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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节

希区柯克悬念故事全集-第9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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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次比赛的日子到了。加里和麦加洛打得很热闹,你来我往的,打了四个回合,到了第五个回合,加里一拳打倒了麦加洛。 
  以后的日子里,我们签了很多场比赛,因为我们是来者不拒。 
  我和加里商量好,他每场要被击倒两、三次。运用了这个策略后,我们给观众留下了一个印象,那就是,加里能打,但不能挨,渐渐的,每一位拳击经纪人都以为自己的人可以击倒加里。 
  一年里,我们参加正式比赛七场,每场都击倒对手,于是,我们慢慢引起其他州人的注意。现在,我们财源滚滚,加里高兴了半年,但是,后来我发现,他心事重重,我问他到底是怎么回事,他摇摇头,不肯说。 
  他出了名,也引起女孩子的注意。她们仰慕他,崇拜他,他则以礼相待,甚至从不问女孩的住址,就我所知,也从来没有去看望过她们。 
  我们赢了第十场比赛后,一天早晨,我正在办公室憧憬美好的未来时,有人敲门。 
  进来了一位女人,她衣着讲究,中等个,长相一般,黑发,鼻子嫌大,看上去没有什么特殊之处。她站在那里,神色有些紧张。 
  她咽了一口唾沫,问道:“我是不是可以在这里找到加里先生?” 
  “他偶尔来一下,”我说,“不过,我并不知道他什么时候来。” 
  “你没有他的住址?” 
  “没有,他喜欢保密。” 
  她怔了一会儿,然后决定告诉我来这里的原因。“两个星期前,我开车去外州看姑妈,回来的时候,夭已经黑了。我一向搞不清方向,那天又下着雨。我转了又转,希望找到一条熟悉的路。我驶上了一条泥泞的小路,我的车滑进一条沟里。我没法弄出汽车,最后只好放弃努力,坐在那里等候,看看有没有经过的汽车,可是那条路根本没有车辆经过,四周又没有人烟,我精疲力尽,终于睡着了。我做了一个怪梦,但现在想来又不是梦,反正,醒来时,我的汽车门边有个高大的男人,正低头看着我。开始他真把我吓了一跳,但我恢复镇静之后,便请他送我一程,到一个有电话的地方,打电话给我父亲,请他派人来接我。他的车正好停在路边,于是,他送我到一个有加油站的十字路口。”我注意到,她的喉部有两点如蚊虫咬过的红疤。 
  她继续说:“总之,在我打电话的时候,他驾车离去,没有留下姓名,也没有接受我一声谢谢。不过我一直在想他……”她脸红了。“昨晚,我看晚间新闻时,看见加里先生的照片出现在屏幕上,我才知道那晚帮助我的陌生人就是他。我到处打听,有人告诉我。 
  你是他的经纪人,同时给了我体育馆的地址。我只是想来拜访一下,亲自道谢。” 
  我点点头。“下次见到加里,我会告诉他的。” 
  她仍站在那里思索着,突然,她开朗起来。“还有,我要把一个钱包还给他,里面有一千元,它掉在我汽车旁,拖车在拖我的汽车时发现的。” 
  我心想:真了不起,那个拖车司机真是个诚实的君子,捡到一千元,还没有据为己有。不过,心里虽然这么想,我还是点点头。 
  “好吧,把一千元给我,我替你转交给他。” 
  她干笑一声。“不巧的是,我忘了把钱和钱包带出来,”她打开皮包,掏出一支圆珠笔和一张纸。“我叫黛芬,我留下地址,请你转交给加里先生,他必须亲自来,才能认领。” 
  第二天,加里来的时候,我告诉他黛芬找他的事,并且把条子交给他。 
  加里皱起眉头。“我并没有遗失一千元,再说,我从来不用钱包。” 
  我咧嘴一笑。“我知道。不过,人家愿意花一千元认识你。她说的全是假话吗?” 
  “晤……我……我发现她在车中熟睡后,是送她到加油站。” 
  “我不知道你有车子。” 
  “我上星期买的,有些地方没有车子不方便。” 
  “什么牌的汽车?” 
  “1974年的大众汽车,马达不错,车身需要修理。”他坐在我的办公桌边,眼睛中显出沉思之色。“她开的是林肯豪华型。” 
  “别发愁,加里,不久你也可以开那种车了。” 
  现在,我们的拳击事业欣欣向荣,不像过去那样求别人了。 
  我们又赢了两场,电视台还现场转播了那两场比赛,加里应该感到高兴,可是他仍然闷闷不乐。 
  一天晚上,他到我办公室,宣布说:“华伦,我要结婚了。” 
  我吃了一惊,不过,这并没有什么可大惊小怪的,很多拳击手都结了婚。“跟谁啊?” 
  “黛芬。” 
  我想了一会儿才明白。“你是说那个黛芬?” 
  他点点头。 
  我盯着他。“我希望你没有搞错,加里,不过这位小姐不怎么漂亮。” 
  他一扬脖子。“她很有个性。” 
  我对此表示怀疑。我说:“加里,别骗自己了,她跟你不般配。” 
  “不久就会般配了。” 
  我灵机一动,吃惊地问:“加里,你该不是为了钱和她结婚的吧?” 
  他脸红了。“为什么不可以呢?这种事以前也有过。” 
  “可是,加里,你不必为别人的钱而结婚。你很快就会很有钱,大笔大笔的钱,数以百万计。” 
  他扭过脸。“华伦,我接到许多关心我的亲友的来信,尤其是亲戚,他们似乎听说了我在拳击界抛头露面的事。他们都指责我,说像我这样背景的人,不应该为钱而比赛。”他不敢看我。“对这事我已经考虑了很久。我想他们说得对,我不应该当职业拳击手。 
  我的所有亲戚和朋友,一致激烈反对。华伦,一个人如果想在这个世界上过得快活,必须有他的自尊,并得到同辈贵族的赞同。” 
  “贵族?”我说。“你意思是说皇室?你是个公爵?你的血管里有贵族血液?” 
  “可以这么说,”他叹了口气。“我的亲戚已经开始为我捐款,要挽救我脱离贫困,但我不能接受亲戚们的救济。” 
  “可是,你不在乎为了钱而和那女子结婚?” 
  “华伦,”他说。“为钱而结婚,这并没有什么不好。另外,结了婚,我就可以停止拳击。” 
  我们争了半天,我请他重新考虑,告诉他拳击将给他和我带来多大的财富。 
  最后,他好像软化了一点,至少他离开时,答应再好好想想。 
  一个星期过去去,没有一点他的消息,我急得快要精神崩溃了。 
  一天晚上十点半左右,鲍比带着一封信来到我办公室。一见到那封信,我立刻感到不妙,拆信时,两手禁不住发抖。果然是加里的信。 
  亲爱的华伦: 
  事情发生这样的变化,我深感抱歉,不过,我已决定退出拳击界。我知道你对我的未来寄予厚望,我也深信,我真可以赚到你所说的数百万元。但是,还是再见了,祝你好运。不过,我决定不使你两手空空。加里 
  不使我两手空空?他是不是在信封里留给我支票什么的?我抖抖信封,没有什么东西掉出来。他不使我两手空空,这话是什么意思呢? 
  我火冒三丈地望着还站在那里的鲍比。 
  他咧嘴一笑说:“打我!” 
  我盯着他。鲍比的喉咙上有两个蚊子咬过的大红点,嘴上则长出两个从未见过的大虎牙。 
  “打我!”他再次说。 
  也许我不应该打他,但是,我等待了一个星期,到头来还是一场空。我要发泄。于是,我用尽全力打了他一拳。 
  那一拳,打得我手腕骨折。 
  当医生为我上石膏时,我倒是微笑了。 
  我找到了一位代替加里的人。 
《 完 》

与杀手为邻
  玛丽无精打采地拆开信封,信封上没有寄信人的地址,可能只是一封广告信。可是,当她阅读信上的内容时,不禁瞪大了眼睛。 
  “天哪,”她说。“我不相信这事。” 
  她丈夫吉米从早报上抬起头,皱起眉头问:“出了什么事?” 
  “这个——信件里的这个,是关于我们邻居赫文的。或者说,与赫文有关。里面说——啊,算了,你自己看吧。” 
  她把信递过去。玛丽过去是个苗条、迷人的女人,但是,由于贪吃,她已经非常肥胖,她四十岁,可看上去要老得多。 
  吉米五十岁,保养得很好,身材依然健康修长,像个体育明星。 
  他放下报纸,脑子仍然昏昏沉沉的,昨天晚上在乡村俱乐部,他喝多了。他从她手中接过信,努力想弄明白那是什么意思。 
  信纸的最上面,是一行手写的大字:“你要这个畜生生活在你们中间吗?” 
  下面是一张影印的剪报,是芝加哥的报纸,日期是三年前。 
  (本报讯)警方今天逮捕了一名叫哈利的男子,他现年四十九岁,经营与黑社会有关的生意,他被控为职业杀手作介绍人,如果有人要谋害同行,只要付钱,他就可做中介。 
  哈利和一个年轻女子住在湖滨公寓,两人均被带到警察总局,过去四年中有九件凶杀案与他有关。有些受害人是以黑社会的方式被杀害的,但另外一些死亡则故意布置成意外事件。年轻女子自称叫珍妮,经过审问后,她已被释放。 
  警方对案子的细节没有正式评论,但据记者从警方高层人士那里得到的消息,哈利是凶杀案的中介人。 
  哈利多年来一直是警方调查的目标,但这次他首次被控犯罪。 
  报道旁边还配有一张照片,上面是一位衣着整齐的白发男人,挽着一个穿超短裙的黑发女郎,两人正从电梯里出来,警方从两边冲过去。 
  影印部分有些模糊,但那男子肯定是赫文,而那个女子当然是赫文太太了。 
  还有一张影印剪报夹在下面,日期是几个星期后。标题是:“涉嫌谋杀案件,罪证不足作罢”。 
  (本报讯)涉嫌为一连串商人谋杀案做中介的哈利,今日意外获得释放。首席检察官对此案不愿发表评论,据说,本案的关键证人失踪……吉米惊恐地扔下报纸,觉得胃部在下沉。赫文这个老好人,会是黑社会的人物?如果这是真的话……“我早就有一种感觉,觉得赫文家有点怪,”玛丽几乎是高兴地说。“他那个太太——年轻得可以做他的女儿,还有他在外面经营的神秘生意……”“我不能相信,”吉米说,“虽然我喜欢赫文这个人,不过,我总有一种感觉,好像他有点流氓气。我相信,如果你让他做的话,他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为谋杀牵线?不,这我可不相信。” 
  “都是你,瞎吹自己有知人之明,”她皱起眉头,点着一支烟。 
  “从他们搬来后,我就不喜欢赫文,是你把他介绍给大家的,嘿,进乡村俱乐部还是你做介绍人的,还有——”电话铃响。 
  玛丽摇摇摆摆地走过去。 
  “洛克吗?你也收到了一份?亨利家也到了?史密斯家也有? 
  是的,我同意,太可怕了,我知道。是的,他在这儿,等一等。” 
  她转过身,把话筒递给丈夫说: 
  “是洛克打来的。” 
  洛克是本村的前任村长,银行的高级职员,现任乡村俱乐部委员会主席。 
  “早晨好,吉米,”洛克慢吞吞地说,但是,吉米听出声音中包含着强硬的味道。“好像住在这里的每个人都收到了剪报,我想,我们最好采取行为。” 
  “我认为现在采取任何行动还为时过早,”吉米小心翼翼地回答说。“除非我们得到更多的消息。这可能是捏造的,或者是某个缺德鬼开的玩笑。赫文对政治的看法很激进,这儿有些人——”“我知道,”洛克打断他的话,“所以,我们今天晚上要找些人开会讨论,太太们也参加,先喝点鸡尾酒,过后到俱乐部用餐,六点见。 
  洛克突然挂上电话,那是在告诉吉米,假如他和玛丽不参加的话,吉米未来在村子里的社交生活就结束了。 
  当然,未来还是很重要的,因为身为专门负责证券业务的经理,他的工作需要仰仗郊区这些富豪的帮忙。 
  吉米和玛丽到达洛克家的大厦时,已经有十二对夫妇先到了,他们是村子社交界的精英人物。 
  吉米拿了一杯酒,溜到一个角落。这事他要尽量躲过,他怎么会蹚这浑水呢?对赫文的那种说法是不可信的。 
  他从开始就和赫文夫妇处得很好,在吉米看来,赫文是个什么事都不在乎的人,以前他渴望成为演员,但是在妻子的坚持下,过着一种呆板的生活。 
  至于赫文太太,她是个很好相处的女子,她不像一般的女人,她年轻、艳丽,经常高谈阔论,话题涉及股票和债券的投资。赫文夫妇曾在吉米的证券行开过一个户头,赫文的投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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