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革命啦-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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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您是王女士,您好您好,很高兴有您的电话。”
玉容也回忆自己知道的文雅词汇,“我下午刚好有时间,不知
道……”
“这太好了,我也一样,这真巧了,是不是?”对方发出很温和的笑声。“这样吧,您看是我去接您还是约个地点?我们聊聊天。”
玉容说:“还是约个地点吧,我们就聊一会儿。”她强调了就聊一会儿,但她知道自己并不真的只是希望就聊一会。
两个人约了地点,然后玉容就回家里换了一套衣服,还化了妆。第一遍妆化得有点浓了,看上去不太有品位。又洗了重新化,然后换上一条裙子,可以让自己的肚子不那么明显。这时候玉容开始对自己的体态产生了不满,有点胖了,岂止有点胖啊,简直就是肥加胖了。
玉容差一点就敲退堂鼓了,但浪漫主义思想最终还是占了上风,也就是说玉容实在很想有点刺激,更想知道约会的滋味。如果说和崔国宝也有过约会,但那种约会都是可以预知的,两个人太熟了,只剩下上床那一件事是陌生的和让人激动恐惧新鲜快乐的。
一点都不夸张,和崔国宝结婚这么久,除了和一些男人斗嘴骂仗,玉容从来没有和哪个男人单独约会过,更不用说有别的事情了。
什么时候开始有浪漫主义想法的,玉容无从回忆,但过去的日子里倒是产生过搞一把破鞋的念头。每当发现崔国宝有不轨之事,玉容都恨不得立马找个男人,给狗操的崔国宝戴一顶大绿帽子。但也就是想想,在心里发发狠罢了,真要想变成行动,还真没有勇气。
这一回的勇气其实也并不是来源于和老三干架,玉容知道不仅仅是自己,别的中年女人也都跃跃欲试,似乎近几年来大家都有了一些别的想法,但也只限于说说,过过嘴瘾,也有搞上的,但都是鱼找鱼虾找虾的,没有产生过让人们感叹不止的故事。人都不想平凡,搞男女关系也一样。
这是很复杂的心理和生理过程,玉容没有时间和能力去想清楚,玉容也好,颖慧也好,李桂芝也好,她们都不是知识分子,不会为自己干什么找很多借口和理由,更不会让事情变得过分复杂。玉容只追问自己想还是不想,回答是“不仅仅是想,而且是太想了,想了十几年了。”那还等什么?
玉容不想等了,她已经等待了很久,原本她希望老二段颖慧能带领她走出这一步,但老三的网友提供了意外的机会,这大概就是命中注定的所谓缘分,它来了,你干吗放过呢?起码要试一试运气吧。
玉容出了家门,她叫了出租车。平时她是不坐出租的,辛辛苦苦挣到的每一分钱都不肯浪费,坐出租车是不可原谅的装牛逼。但这一回是要坐的,和人家初次约会坐公交车,听上去就让人瞧不起。
她告诉司机地址,然后就开始心神不宁,车行到市府广场的时候,玉容甚至想到过回去,但她没有出声,汽车就一直向前开,到了文萃路之后折进去停下,玉容咬了咬牙齿,把手袋换到肩上,沿着街边向西。
她认为已经看见了站在大屏幕下边的那个人,他手里拿着一本杂志,穿着一套浅灰色西服,还戴着一副眼镜。他站在大屏幕下边,很悠闲似的。
玉容已经可以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了,这可不好。玉容站住,她让自己平静平静,也能更仔细地看看自己生平第一个约会的陌生男人。应该说她有点信心不足,男人看上去年纪在40岁上下,但身上脸上的东西是玉容很难一见的,和那些小商人比起来,显得不同凡响。
玉容差一点就要转身溜掉了,她已经准备向后转了。
男人肯定已经注意了这个女人,他穿过马路走过来,玉容一下子就呆立在原地了,她不能让自己装得若无其事,她的脸已经红得出血似的。
“您就是王女士吧?”男人笑呵呵地站在她面前。
玉容笑了,她只会让自己笑,什么话也说不清楚。
林先生说:“我们去个地方坐坐吧?咖啡厅还是茶楼?”
王女士说:“茶楼吧。”她担心自己在咖啡厅里出什么丑。
“巧了,街对面就有一家,我们过去吧?”林先生指了指不远处的茶楼,“我工作的地方离茶楼不远。”他很自然地引导着王女士走路。
应该说玉容一直到坐下身体之后脑袋才清楚了一些,那居然是少女时才会有的感受啊!玉容的确很激动,两条腿在桌子底下有些发抖,越用力控制,抖得越厉害,和它们的斗争就耗去了玉容不少力气,后来干脆不去理睬!嘿!你说贱不贱?它们反倒不抖了。
然后两个人聊天,都不太能聊到点子上,基本上是林先生说。玉容很喜欢听林先生说,与其说对林先生的话感兴趣,还不如说对这种气氛感兴趣。当然了,林先生的话也很好,没有炒菜也没有挣钱,都是谈一些个人生活方面的东西,很特别,和她所认识的人大不相同。
“认识你这么有层次的人,我可显得俗啦。”玉容说。
“千万不要这么讲,人的层次和这些没关系。”林先生说。
玉容说:“你是念过书的人,我可就惨啦,初中刚毕业的。”
林先生说:“人的阅历更重要,那可是上学也学不来的。”
玉容说:“你光顺着人说话,平时对老婆也这样吗?”
林先生说:“不是顺着人说话,我是说的实话。”林先生看着玉容,那种目光让玉容有些心跳,作为一个过来人,她知道那种目光里边的内容,应该说她很喜欢对方这种内容。也就是因为林先生的这种目光让玉容有了一些信心,她突然意识到自己面对的只是一个男人,不同的是这种男人是自己欣赏和渴望的。玉容知道自己可以没有文化,可以没有文化女人的风度,但她仍旧是个女人,男人都喜欢女人,重要的是对面的这个读过大学的男人想要这个没读过高中的女人。
玉容突然就轻松了一些,然后她的话也多了些,但玉容始终让自己的声音不高,而且压住了所有习惯使用的口头禅。这不很容易但在这种气氛下又变得很容易。玉容甚至为此而惊奇,她觉得有某种新鲜的东西正慢慢活跃起来,使她的心和身体都有跳荡的感觉。
林先生说:“我们换个地方怎么样?这里很累人的。”
王女士说:“听你的安排,怎么都可以啊。”这是真心话,两个多小时谈了很多,玉容已经开始渴望这个男人。
林先生带着王女士进了一家饭店,“我们开个房间坐一会,那样会更舒服些,放松些。”他没有征求王女士更多,已经去服务台了。
玉容没有反对,她希望这样,这是她希望的,也许什么都不会发生,也许什么都会发生,无论哪一种都很好。一切都是生平第一回,和一陌生的、只相处过两个多钟头的男人在酒店开房间!不可思议的事终于在自己的生活中发生了,那只有在电视剧里才会有的故事自己也要有了!接下去将会发生什么几乎是可以想像的,但玉容不去想了,她能知道的就是一切都听从林先生的,他要怎么样就怎么样吧。
林先生脸色平静地走过来,进电梯时他很自然地扶住玉容的胳膊,玉容一下子产生了女人的那种骄傲感,这种感觉可是忘记了。在这个瞬间,她突然想到了段颖慧和李桂芝,玉容真的非常骄傲。
林先生打开706号房间的门,请王女士进去。
玉容也住过宾馆,但没有一个房间是带卫生间的,她没有机会住这种房间,更舍不得花钱住这种房间。她出门在外时基本上住的都是招待所和小旅店,每个房间里至少要住四个人的,浴室和厕所都是在走廊里的某一个地方,公用的。林先生说:“这里安静些舒适些。”
玉容嗯嗯地表示同意,房间其实并不豪华,标准间,但对于玉容来说却有着不可诉说的情调和震慑力,看那墙壁的颜色,看那整齐干净的床,看那台灯和床灯,每一种布置都那么特别那么与众不同。
林先生这时候站在她身后,说:“我们都是成年人了,你知道我是多么想……”他的气息已经在玉容的脖子后边飘游。
玉容的手已经抓不住手袋,她不敢回头,“想什么……”她笑了。
林先生没有回答,他在后面抱住玉容的前胸,又把玉容推到床前,“你知道的,你还有这么丰满的乳房,它们太诱人了。”
玉容说:“是吗?”她是从喉咙里挤出来的声音,她发现自己已经有些迫不及待了。林先生的一句话就让她感受到了很强烈的刺激,在林先生的手掌下,她已经知道自己的乳头正在顽强地挺出来。
林先生让玉容转向他,然后双手伸进了她的衣襟,玉容已经软坐在床上,在林先生解开她的衣扣的时候,玉容不再装模作样,她替男人解开裤子,又替他脱下短裤,她很热情地用一只手握住它,然后让林先生把她的裙子丢到地毯上。
他们事后进了卫生间洗了澡,在这期间又做了一回。玉容体验到的是十几年来从未体验过的,准确些讲是早已忘记的感受。但无论如何,在宾馆的卫生间里干这种事的确是生平第一次,她不得不咬着一条毛巾才能把自己快乐的叫喊声堵住。
天快要黑的时候,他们离开了这家酒店。这时候两个人已经没有了那么的客气和礼貌,他们就像一对中年夫妇那样平平常常地上了大街,然后林先生送王女士上了一辆出租车。
“别忘了给我打电话啊!”王女士摇下车窗说,林先生挥挥手。
第二部分(五)
李桂芝觉得给姐妹耍了一把,她不能很客观地看待这件事,也无法客观。她认定王玉容下贱,俗话讲朋友妻不能欺,朋友的朋友也不能欺,换成女人也是这个道理。无论怎么说,王玉容都不该这样,有本事自己挂马子,干什么中间截别人的。
“操她妈的胖厨子!我容易吗我?”李桂芝想想就要骂,如果不是因为厨子更有力气而且在和丈夫的武斗中练就了一身本事,李桂芝早就冲上把她的嘴巴打出一大摊鲜血来。
她很想有同盟军,这个人只能是段颖慧。但段颖慧和厨子平日里走动得更勤,她很担心自己得不到支持,当李桂芝看见厨子钻进段颖慧店里时,就更加确信那两个人将站在一起嘲笑她了。
“自己有一台电脑好了。”她自言自语。问题是一台电脑要几千块钱,买来了又不会用,有钱烧的?李桂芝想来想去不能释怀,就想骂人。
刚好有一个中年男人进来买茶叶,这男人不像当地人,白白净净的,还戴了一副金丝边的眼镜。他走进来低头看玻璃柜台里边的茶叶,一边看一边自言自语:“想不到这个小店里的货还挺全的。”
李桂芝让自己的情绪调整过来一些,但还是不能像往日那样笑脸灿烂。“看你说的,别看我的店小,但货可都是直接从产地进的。”
中年男人仍旧低头看样品,说:“嗯,嗯,还行还行,不过
嘛……”
李桂芝说:“一看就知道你是行家,你可以少买一点,喝好了再多买。”
中年男人抬起头,对李桂芝笑了笑,说:“好好好的。”他从口袋里掏出皮夹子,取出一张名片递给李桂芝:“请您多关照了。”
李桂芝接过来一看就明白了,是个推销茶叶的贩子。“我这里不缺什么,而且都是直接进货。”她很想很冷淡地把这人打发了,但这人身上的那种斯文气又让她拿不出很难看的面孔来。
“我这里的价格最便宜,而且担保比你这的新鲜和正宗。”一边说,又取出一张纸来递给李桂芝,“这是报价,如果不比你的进货便宜,白送。”
李桂芝接过来看,果真是要便宜一些,但也不想和老关系断了,就说:“便宜这么点儿,我真犯不着把多年的老关系得罪了,你说是不是?”
这位叫姜为的茶叶商说:“这话对也不对。商场上没有绝对的敌人也没有绝对的朋友,原则只有一个:利润高低。我现在已经跑遍了中国,还没见哪里的茶比我的更好更便宜呢。”他指着“云南绿茶”说:“我不说太多,生意也看头脑也看缘分。买上二两茶,就算不白进来一趟了。”
李桂芝有点奇怪,这种茶叶商有些不同寻常,不推销了也罢,还买茶叶就有些离谱了。这气度就有点牛逼。
李桂芝说:“送你二两喝,我也不是那种不开窍的人。”话说了马上有些后悔,万一这个家伙压根儿就是骗茶喝的可就没面子啦。
姜老板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