革命革命啦-第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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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省了租房钱,段颖慧这里也多出了一个更夫。双方都算得上各得其所了。
其实杨子仪在年轻时还是很风流的。十几年前他还是大商场的采购员,出差的日子多,手里也有一些做假账唬来的小钱。所谓的假账,也就是多报销一些票据、车票啦,住宿费多开几张啦,多混点补助啦,没大收益,但也能让日常消费有富余。
也就是在那些年间,杨子仪的风流也算有名儿,商场里的营业员有三四个都和他有过一腿两脚的。风言风语传到段颖慧耳朵里,信也不是不信也不是,为这事两口子也干过不少大架,闹到最后不了了之,捉贼见赃,捉奸要双,没什么过硬的证据,段颖慧也没有什么过硬的办法。惟一的出路是找杨子仪的老母亲告状,老太太就不分青红皂白把儿子一顿臭骂。杨子仪 是大孝子,只能听着骂,连辩解的机会也没有,回到自家也不敢报复,只能生闷气。
回想起来,两口子的问题在十几年前就开始了,没有几个做妻子的会真正原谅丈夫在外边找女人。女人是很坚强很有韧性的动物,她们可以慢慢地等着,把准备工作做细做好,一旦机会来了,就抓住不松手啦。杨子仪和段颖慧就可以印证这个。
第二部分(三)
如果杨子仪不下岗,如果杨子仪下岗之后能有点表现,如果杨子仪下岗之后没有表现但至少不要再搞女人,大概后来的日子就不会太不像样了。
女儿杨囡囡看见爸爸一天到晚没精神,就动员母亲想办法,那时候段颖慧已经在商店当上了副经理兼部门主管,但也不想为丈夫的事做得过分。下岗是经过大家伙优化组合之后的结果,杨子仪不合格当然就要给淘汰掉,总不能再招回来上岗,还不翻了天?弄不好,连段颖慧也危险。
给杨子仪弄了鞋店之后,段颖慧很希望杨子仪争点气,但杨子仪不仅不是经商的料,更不是一个能吸取教训的料。这不争气的成天摆出个老板架子,专门盯着店里的营业员。头两个成功了,胆子也大了,结果搞第三个时搞砸了,这姑娘并不是那种占小便宜的人,对小老板的小恩小惠根本就不屑一顾。
杨子仪傻狗不识臭,软的不行要动硬的。姑娘也没有找段颖慧告状,她让自己的男朋友和杨子仪算账。小伙子带了两个哥们儿,把杨子仪堵在墙角修理了一顿。专踢裤裆,差一点就把杨子仪的卵子踢爆了。待养好了伤,床上的事就不怎么在行了。不知道是身体留了后遗症还是心理上的原因,反正从此之后就不能百分百地顶愣了。
这件事的后果段颖慧不清楚。杨子仪裤裆有伤的日子找借口不回家睡觉,弄得段颖慧直怀疑杨子仪又有邪门歪道。但段颖慧已经没有了吃醋的兴致。她一天忙得进了家就想睡觉,更何况女儿刚刚上中学,也要她操心。
也就是从那以后,杨子仪安分了许多,但不善经营的本色开始展现了。反复想过之后,段颖慧下决心自己来干,她认为只有这样才能使这个家过得有些样子,至少,不能让女儿受苦。
没人能说清楚段丽英是怎么想的,甚至连段颖慧也不敢肯定远房侄女的故事到底有多少是真实的。这个年轻的女人形象不太出众,但对人很友善,这使得商店的回头客很多。从经营的角度讲,段颖慧是非常满意的,但从另一个角度,段颖慧又有那么一点不好的预感,说不清是什么,这当然更让人心里没底。
应该说杨子仪知道那么一点,但他不敢保证知道全部。杨子仪也不想全部知道,他对这个年轻女人也没有把握,他始终认为这是段颖慧的人。如果不是段丽英主动表露了一些想法,杨子仪根本不可能有别的想法。
半年多以前段颖慧为一笔账目的事把丽英骂了几句。然后丽英就躲在小仓库里反省。恰好这时候杨子仪闲得无聊到处乱窜,进了商店却不见有人,就大声叫喊:“有人没有啊?怎么没人卖货啊?”
段丽英从仓库里出来,“是老姑父啊?你来啦?”
杨子仪说:“咦!你怎么啦?出了什么事了?”
段丽英想说什么,眼泪却流出来了。
杨子仪说:“这是怎么了?家里有事情啦?”
段丽英一屁股坐下去,哭得很悲伤了。
杨子仪连忙说:“我去找你老姑吧。”
段丽英一把拉住杨子仪,“别去!她刚走。”
杨子仪说:“啊!一定是她骂你了吧?嗨!她就是那臭脾气,你根本不用往心里去,别哭啦。”
段丽英索性抱住杨子仪哭起来。杨子仪给这西方式的表示弄得有些发慌,两只手张着不知放在哪里,生怕有什么人闯进来,当然最怕老婆这时候撞上。
“快别哭了,让人看见多不好!快别哭了!”一边说手就拍着侄女的头,另一只手拍后背。
段丽英哭了一会平静下来,离开姑父的身体站起身,替杨子仪搬过椅子,“老姑父,你快坐一会。”
杨子仪说:“好,没事了就好,我也该走了。”
段丽英说:“谁都知道你怕我老姑,你快走吧。”
杨子仪说:“胡说!我怕她干什么?”一屁股坐下了。
段丽英说:“别嘴硬了!你见了她就跟耗子见猫似的。”
杨子仪说:“你胡说!我是不跟女人一般见识,那哪里是怕她?我活了半辈子,还不知道怕字怎么写呢。”
段丽英红着眼睛笑了,“吹吧!反正吹牛不上税。”
杨子仪也笑了,有点不好意思,说:“谁让人家比我能?”
段丽英说:“我可不这么看,女人再能也是女人,女人总不能骑到男人身上,女人嘛,天生就该服从男人。”
杨子仪说:“你这么说可有点奇怪,那你怎跑出来了?怎么就忘记了服从男人?连父母之命都违抗了。”
段丽英说:“这你就不懂了,我连那个男的长什么样也不知道,我服从他什么?我不能把自己一辈子就这样交给别人吧?我不跑又能怎么样?这就是孝顺了。”她这时候大概已经忘掉了给老姑骂的事,心情好过来了。
“那你打算怎么办呢?在城里找一个吗?”
段丽英说:“没敢想,反正是不回去了,就是老姑不要我了,我也不会回去的,我死也要死在外边。”说这些话的时候,小女人咬着牙根儿,目光恨恨的。
杨子仪说:“就先在这里干吧,总比别的地方好。”
段丽英说:“可老姑总骂人,不是这里不对就是那里有错,委屈死人了。”一下子又想起挨骂的事了。
“你在别人家工作也一样的,这里毕竟是自家人,骂归骂,完了还不是该照顾还是照顾嘛。”
“你说的也是。”段丽英叹了口气,看了看杨子仪,又说,“老姑父,你可真是好人,老姑那样对你,你还处处帮她说话,真不知道我老姑想什么,这样的男人现在哪里去找啊?她可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
一番话说得杨子仪又心酸又得意也很难为情。他想说什么但不知说什么,只会讪笑。
段丽英说:“真的,我不是哄你,我是真心话。”
杨子仪叹了口气,说:“丽英啊,不管怎样,你在这里也没有别人可依靠,以后老姑父能帮得上你的,你尽管言语,千万别客气,好不好?”
段丽英说:“我跟你客气?我不是傻吗?实话跟你说,我心里对你可比对我老姑还亲近呢。”她走近杨子仪,把手放在杨子仪的心口,“我是心里话。”
经过那次交谈之后,杨子仪和段丽英闲时聊天的时间和次数多起来。杨子仪总觉得这姑娘志不在做一个售货员,但限于条件也只能先这么窝着。他不知道怎么样才能帮助她,只怪自己没实力。
杨子仪不知道这中间是否孕育了危险,段丽英大概也没有这种防范,段颖慧更是没有什么不祥的预感,她需要关心的事很多,但肯定没有这一个。
能够肯定的是,杨子仪还没有乱伦的想法,虽然这姑娘和自己并无血缘关系,但毕竟是侄女。
当杨子仪在这天上午来到商业街时,段颖慧已经关上电脑,她正准备问一问老三和网友的事。她当时还不知道老大和老三干起来了,当她听说之后的第一反应是很好笑,她大致猜着两个人吵架的原因,但不曾证实她还是不敢肯定的。恰好杨子仪有些兴奋地从外边进来,看见他,段颖慧的心就沉下来。
她站在办公桌的后面,平静地看着丈夫。
杨子仪看见段颖慧时有些惊讶,但马上说:“你早晨下车?吃饭了吗?我给你做点吃?”
段颖慧说:“我一会儿去老大的快餐店吃点儿,这两天你忙些什么啊?打麻将还是打扑克?”
杨子仪说:“我倒是想!哪里来的钱呢?”
段颖慧说:“这正是我要说的,你就不能不这样窜来窜去的?我说过让你开个烧烤店,你想了没有?”
杨子仪说:“我想什么?还不是你说了算吗?”
“起码你也该找找店面吧?问问价钱吧?”
杨子仪说:“问什么问?问完了又怎么样?你什么时候说一句不干了,我还不是白折腾啦?”
段颖慧咽了一口气,说:“你去找吧。”然后就出了商店去老三屋里,她想的事情和生意无关了。
杨子仪看着老婆的背影,站在原地发了一会愣然后出去,他觉得是该打听打听,没准真的就可以自己经营一家铺子,起码吃吃喝喝没有问题了。真的这样,在刘玉凤面前也有点面子,让段丽英也刮目相看,做一个男人的尊严起码也能恢复一些。
杨子仪整整一天没有闲着,他开着那辆客货两用车四处转悠,最后在长江街上找到了一家出兑的小饭店。比较之下,他觉得这里有前途,租金也不很贵,大约70平方米的可利用面积,总共两万元,里面还包含了八个月的已付租金,饭店原有的烧烤设备全都留下,还加上厨具。怎么算也不贵了。一个夏天过去,起码能把两万元的投入赚回来,也就是说,光利润也能拿到两万元,干得了!
他的传呼机响了,看号码就知道是谁的。杨子仪把车停在路边,到一个报刊亭打电话。
刘玉凤说:“你现在有空吗?”
杨子仪说:“还行,你说吧。”
刘玉凤说:“我有点事想求你帮忙呢。”
杨子仪说:“说什么呢?什么求不求的?你说!”
这女人就是能让人心跳,说话就让人能有威风!
刘玉凤说:“送小强去一趟桃仙机场行不行?”
杨子仪说:“行啊!怎么不行?”他不是十分情愿,那小兔崽子对他的那种态度让他不舒服,但能做点事也许会使小兔崽子转变一点,也是情感投资了。他赶紧开车去了刘玉凤家,把车停下时,那母子两人已经站在楼下等候了。
是送小强去机场看他父亲。
第二部分(四)
第 四 章
在这三姐妹中,玉容算得上是最有魄力的。这和她个人事业的成败无关,说的是日常生活中玉容总是说干就干,很少思前想后的。
和老三吵了架之后,玉容越发生气。应该说她并没有抢老三网友的念头,那人打电话打到她的手机上,两个人通话之后玉容就想去招呼老三,但对方说反正大家都不认识,能通话就是缘分,“咱们说几句?”那人的口气是商量的,但温文尔雅的声音让玉容很是新鲜。在平常的日子里,她熟悉的人没有这样讲话的,基本上是不带肮脏的字眼儿不说话,开口就是“他妈的!”“我操!”“鸡巴!”日子久了,连女人讲话也是敲锣打鼓一般。玉容就是在这种环境中成长的,她也一样讲话时脏字连篇,冷丁听见这么温和的男性声音,自己埋葬掉的女人天性也复苏过来了。玉容的语气和声音也都变了。
放下电话之后玉容很激动了一阵,有几次想和老三交代,但不知怎么就忍住了。如果不是老三借卖鸡蛋找茬干架,玉容还真有些内疚。
这一架吵得很好,道德负疚感吵没了,玉容反倒有了和网友见面的勇气了。玉容在那天下午就给网友回了电话。
“你是林先生吧?我是你打电话的网友啊。”玉容说话时尽可能让自己放松些,但她仍旧有些气急,这让人想起年轻时代的某些时刻,玉容为这种感觉激动,那一瞬间她的脸都热得发烫。
“您是王女士,您好您好,很高兴有您的电话。”
玉容也回忆自己知道的文雅词汇,“我下午刚好有时间,不知
道……”
“这太好了,我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