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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节

期货爱情-第2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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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区的林阴小道上,他们一家三口慢行着。刘念用手挽着龙淼的胳膊。龙淼说:妈,来,把老爸的挽上!说着,他把刘念的胳膊穿进龙青的手臂里,然后说:不许分开啊,不许!龙青默默地走着,他感觉刘念走起路来完全有点儿重心不稳。他明白:此时,他是她的丈夫。准确地说,是拐杖的杖,搀扶的扶,但在旁人看来,这一幕,无疑是一个家庭温馨甜蜜的最真实写照。快出校门时,他们一家遇到了梁处长。梁处长看到他们一家亲亲热热的样子,很兴奋,走过来拍着龙青的肩膀说:小龙,难得啊,一家人好好出去搓一顿。龙青说:梁处长,一起去?梁处长说:改天改天,我还怕喝不上你家的酒?说着,梁处长哼着京剧走了。


第四部分第54节 小米的离去

    多年的教学教研,还有在实验室里的日日夜夜,使龙青适应了宁静的工作状态,同时,他也渴望这种状态能迁移到他的生活之中。然而,战火纷飞的家庭生活,使他无法享有这种宁静。一般情况下,他以“忍”为原则。因为他是男人,是知识分子,是不能通过打人来发泄心中的愤怒的。而现在,龙青终于获得了一种暂时的平静。    
    黄昏中的大学校园美不胜收。特别是夏季,暑热在泼辣的绿叶丛中一点点地退去,但在残阳中,还有一点点温馨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并且能感觉到夜露在一点点凝聚,让曾干燥了一个白天的世界略带一种潮湿与清凉。    
    在他们走到东四区10号楼侧面的时候,龙青看到远远走来一个人——一袭黑裙的小米。    
    他发誓,把小米混在人群中,他能一眼就找到她。    
    她的裙舞动在晚风里。她走近了龙青,她的眼睛与他的对视。她看到了他们一家三口,看到了刘念挽着他。她面色平静,安详。她慢慢走过龙青的身边,就好像陌生人一样擦肩而过。龙青站住了,回过头,喊道:小——    
    小米没有回头,仍然那么优雅地款款地走着,好像怕打搅他们,同时也害怕他们打搅她一样。    
    龙青记得小米说过,她说她想到他工作生活的地方看一看。她真的悄悄地来了。同时,她也悄悄地走了。    
    龙青和她,朝着不同的方向走去。刘念好像已经觉察到什么,她扭过头,看了龙青几眼,说:你刚才想说什么?    
    龙青说:没什么,我要龙淼小心一点儿。    
    一家人来到一个叫香香酒楼的地方。龙青递过菜单,对龙淼说:今天你点菜!龙淼很高兴,说:爸,那我可点了啊!龙淼看了半天菜单,神秘地说:爸,带了多少钱?龙青说:你想点什么菜就点什么菜,管那么多干嘛呢?龙淼说:那我就不客气了!锅仔蕃茄油皮、八爪鱼红烧肉、大千豆腐、竹笆嫩牛柳、雪花桃梨。OK!    
    难得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在这种虚假的甜蜜中,龙青用酒麻醉着自己。他没有料到与小米会有这场偶遇。或许她会认为过去他在骗她,因为她真真切切地看到了他与刘念手挽手地走在林阴路上。    
    而龙青的矛盾、彷徨、忙碌让近在咫尺的小米好像远离千里之外。他预感到即将失去小米,所以,他恐慌,他的内心有一种被掏空的疼痛。晚上回家,一躺在床上,龙青就给她发去短信,说:小米,干吗呢?小米说:睡觉呢!可睡不着。然后,她接着说:白痴,来北京这么多日子,就见了你一面,你明天能来见我么?我想你想得心慌。龙青说:明天有点忙。小米,后天行么?明天我跟他们说不干了!小米说:白痴,北京的天气有点儿闷热,我为你买了件T恤衫,真希望看着你穿上。可——好了,不早了,你也休息吧!龙青还想发短信,可手机自动关机,没有电了。    
    第二天早上九点,龙青在实验室里接到小米的电话。她说:再见了,白痴!再见了,北京!我现在在火车上,明天早上就会到达武汉。我想妈妈了。龙青说:为什么?小米,我说过明天陪你!小米说:谢谢你,白痴!我知道你永远是那么忙。可我真的要走了,要走了!多保重!    
    龙青的耳边,隐隐有一列火车呼啸而过,带着他爱的人,同时也带走了他的心——    
    走上街头,龙青顿感有一股萧瑟的秋风掀起他的衣襟。在茫茫人海中,他划行着匆匆的脚步。他不知道为何那样忙碌,然而,在心里,他又时时质疑这种忙碌的意义。生活的本质到底是什么?在大大小小的得失之间,龙青觉得两手空空,什么都没有抓到,什么也未曾得到。    
    小米消失了。就像一粒尘埃融化在天宇中。    
    在小米离开北京后的日子里,他每天都要拨她的手机,得到的都是这样一句话:您拨打的手机被呼入限制。龙青知道:小米来北京,她的电话是长途加漫游,电话费肯定很高,所以话费用完后就停了机。可她为什么不去缴费呢?或许她是顺其自然,想就这样远离他,永远离开他吧!在一遍遍打完电话又一次次失望后,龙青对小米生气了:小米,你有什么权利这样做?为什么?好吧,既然你不理解我,那我又何苦呢?    
    龙青气得当即删掉了小米的号码,可他心里却在苦笑:何必自欺欺人呢?这烂熟于心的号码又怎么删得掉呢?除非把心挖掉!    
    生活仍在继续,可龙青却已不再是自己。每个夜晚,与寒风一起袭来的是深深的恐惧与孤独,还有对小米刻骨铭心的牵挂与思念。龙青已记不清给小米发了多少条短信了,然而,都没有回音。他一次次打开邮箱,寻觅着小米给他留下的支言片语,然而,除了以前那些,也没有一个字。龙青又走进了一家亲,把他的名字挂在那里,等着小米,他希望听到那句:西西,白痴你好!有一天,龙青真的发现了绝色美女的名字,他掩饰不住内心的心跳,轻轻说:嗨,小米!那边传来一句:什么小米大米,神经病!龙青这才发现,这个名字不是注册名,她不是小米。    
    茫茫人海,沧海一粟,龙青就这样丢失了小米,一粒小粟米。    
    龙青的心被掏空了。他恨自己:当他能够拥有小米的时候,他没有好好去珍惜,因为他以为她一直会停留在那里,就像一株树。然而,他却不明白,树虽然站在那里,但它是要历经春夏秋冬的。每个酷暑,每个寒冬,它是否能够走过风雨,走过四季……    
    真如他所担心的一样,假期,当他从张家界旅游一周回来的路上,接到龙淼的电话,说他妈妈开车在石景山把车撞坏了,人受了一点轻伤,现在在医院里。龙青心急火燎,从旅游车上一下来,就直奔医院。刘念正在输液,脸上略有青紫。龙青坐在她旁边,问:怎么跑郊区去了?刘念说:想出去透透气,哪有你们系里那么风光?我们只能围着北京城打转转。    
    输完液,龙青搀扶着刘念出了医院,然后径直回家。龙青很想好好地睡一觉,啥也不想去想。    
    龙青把所有的希望寄托在了儿子龙淼身上。每天下班后,龙青就忙着回家做饭。为了儿子的菜谱,他每天早上都要绞尽脑汁,既要有营养,又要合乎儿子的口味。儿子吃过晚饭,他就忙着辅导儿子的学习。    
    刘念的病已好了很多,她面色有了红晕,也长胖了。生活终于恢复了平静,但对于龙青来说,这世界的一切都没有了往日的色彩。龙青想苦耐几年,等龙淼考上了大学,等他成熟了,他龙青完成了自己做父亲的责任和义务,就离家出走,去很远很远的山村或者渔村,在那里清静地度过自己的余生。    
    做一个山村中学教师是他永远的情结。在远离尘嚣和喧哗的生活中,或许他才能真正找到内心的安宁。这么多年,他真的倦了,累了。他设想假如他不考研考博,他也许还是个中学教师,那他的生活该是怎样的呢?


第四部分第55节 尾声

    一年后。国庆节前一天。    
    在盥洗室里,龙青对着镜子刮着胡子。他看到他的两鬓有了星星点点的白。龙青已老了好多。这一年来,他努力地去试着忘掉小米,忘掉这个一直顽强停留在他记忆中的女人。    
    龙青穿上风衣,去观看龙淼学校所举行的话剧表演。龙淼在里面扮演了一个角色。他已如愿考上了海淀区的一所赫赫有名的重点中学。    
    走进这所美仑美奂的校园,龙青的记忆又飞回到了从前。校园的林阴小道上有片片落叶被风卷起又停下。龙青随着众多被邀请的家长步入了学校礼堂。在来之前,他问儿子在话剧里到底扮演一个什么样的角色,龙淼笑了笑,说:去看就知道了,绝对有真情实感。是我们老师帮我们排的。绝对上档次。    
    礼堂里暗了下来,除了舞台上的灯光。原来,龙淼在里面扮演一个小学生的形象,可龙青越看越坐不住了,他感到他演的就是他自己。当剧中他的爸爸妈妈又一次吵架,把家里的东西包括他的航模摔得粉碎时,他用惊恐愤怒的眼神看着父母,哭嚎着说:你们为什么不离婚?为什么要绑在一起活受罪?是为我吗?不!是为了你们那可怜的自尊。告诉你们,我不幸福,一点也不!说完后,他蹲在地上抽泣起来。龙青相信:儿子的哭是真的,是真的流泪。从他刚才声嘶力竭表演所喊出的话,龙青明白,他的儿子其实不是在表演,而是把心底的压抑和痛苦通过这个角色表现了出来。    
    龙青静静坐着,他看着已经长大的儿子,心里感觉欣慰起来。当他大学毕业的时候,站在他旁边的一定是一个他最爱的女孩。他要他的儿子去经历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去寻找到一个可以和他用眼神乃至心灵交流沟通的人。失恋几次也不要紧,爱他的人同时也是他爱的人一定会在某个地方等着他。    
    龙青的耳边想起了雷鸣般的掌声,像一股潮水漫向前面的舞台。小演员们谢幕后,红灯芯绒的幕布慢慢合上——表演结束了。观众纷纷走出礼堂。他没有动,静静坐着,仰靠在椅子上,泪顺着他的脸颊无声地滑落下来……    
    他分明听到了这样的话外音——    
    美女,我给你讲个故事吧,其实也不是什么故事……    
    那是……?    
    只是我走路后的一点感想……想听么?    
    好呀!听听白痴在想啥?    
    上周末,我去车公庄,从北京站进地铁。两头人杂,于是信步踱到地铁中段。那儿有个报亭,我就站在报亭背后。人少。    
    嗯。    
    这时候,一个女子,快速地闪过,躲藏在我左侧的巨大的支撑柱的阴影里。她的嘴角,带着一丝狡黠的笑容。    
    明白了,这是在玩捉迷藏。多少年以前的游戏,遥远而又亲切。    
    嗯,对。    
    透过对面平滑的广告墙的反射,可以看出这是个二十刚出头的年轻姑娘。衣着简洁,发式清纯,难得还有一份稚子心情。一分钟过去了。没有人走过来。没有年轻的单身男人走过来,除了间或摩肩而过的两对情侣。这是周末的下午,鸟儿和虫儿都伏在窝里。地铁显得不协调地空旷。女孩子矜持的眉已经微微皱起来了。臭小子,你快些浮出水面呀!我开始诅咒了。    
    西西,白痴,你真有意思!你是着哪门子急呀?    
    又一个难熬的三分钟。无人。女孩的眼,似乎有泪光在闪烁。在这短暂的一刻,她的心,是否经历了冬夏寒暑的极限交替?是否想起衡山派潇湘夜雨莫大先生恭维令狐冲的那句话:天下男子,十九薄幸?……终于,一个男人,不知从何处,獐头鼠目地窜上来。女孩子主动走出,轻轻地挽起他的臂……    
    ……还有呢?    
    又一班地铁惆怅地走了……    
    嗯,有点意思!白痴,我感觉你聊天好特别哦!就像在写文章一样,不过,我真的喜欢你的话,我也懂这个故事!    
    这是一个,还有……    
    说啊——    
    那是个深秋的早晨,天气很冷,我走在北京宽阔的大街上,曾看见这样一副场景。一对中年人也许是朋友,夫妻,同事;也许是早上晨练的同伴。我在三环国展边碰见他们,他们并肩地走,哼着同一首歌曲,非常的专注,彼此目光相对,很信任的目光。我看见他们的心灵在交融,真的很羡慕。那种感觉,刹那间击垮了我一直拥有的优越感。    
    嗯。白痴,我想把你说的话记下来,真好!    
    从他们身边走过去的时候,我看到他们专注纯净的眼神相对,微带着笑意。在那一瞬间,他们和谐宁静的眼神击倒了我。    
    哦,为什么?    
    我是一个自信的人。可在那个时候,我却很自卑。这些年,我自认为事业有成,可我却从没有那种幸福的瞬间。只有彼此的心灵沟通,才会有那种眼神。    
    嗯,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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