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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星落河汉雨-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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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永琪,你刚刚说‘现在’没有为难你。那之前呢?是不是有什么瞒着我的?”小燕子有些焦急。永琪简直是懊恼死了,他没想到,无意中带出的词,竟会被平时粗心的小燕子注意到!
  “没事,是你多心了。”永琪淡淡道,却实在没把握,瞒过机灵的,又知他很深的小燕子。永琪的推托,让小燕子更加着急了,因为她深知,永琪越不让她知道的事,就越严重。她激动之下,用手去拉永琪的右手,一边恳求道:“永琪,告诉我吧!你到底发生了……”她的话没说完,却被永琪的惊呼给打断了。
  小燕子吓了一跳,连忙问怎么了。但永琪只是摇头,一句话也不说——不是不想说,而是根本说不出来!小燕子只觉手里湿湿的、暖暖的,心里一个激灵,忙低头去看被她握住的永琪的手。
  只见永琪的手腕上,包着厚厚的纱布。此刻,正被迅速染红着,她痛喊:“永琪!你的手在流血!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受伤呢?”
  永琪听她的声音里已带了哭腔,心疼地忙安慰她:“没事的,是之前不小心弄伤的。”
  “怎么弄伤的?这里又没有刀,又没有剑,几乎连半个锐器也没有!”小燕子迅速扫视着这个窄窄的房间,心里的痛在飞快地增加着。这是她第一次看清楚这个房间。平时被大家捧在手心里,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永琪,竟是在这样的房间里,度过了这么久!
  面对谁都能心思敏捷、侃侃而谈的永琪,竟不知道如何去回答这个问题。他无奈地看着红了眼睛的小燕子,心里酸楚。
  也只有小燕子,能让他哑口无言。
  “好了,我不问你就是了。”小燕子的话,让永琪松了口气。哪知道她又说道:“我问皇阿玛去,他一定知道的!”
  说完她转身就走,永琪连忙一把拉住了她:“好了好了,我告诉你就是!”于是,他将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然后,安静地看着小燕子的反应。
  小燕子一边听他说,一边叫人来,送来药和纱布,细细地帮他包扎。听到最后,泪已泛滥。都落到了那雪白的纱布上。昏黄的灯光下,她忍下了心里的怒火,叹了口气:“你以后都不会再受到那样的对待了吧?”她不忍再说出是“哪样”的对待,只能含糊其词。
  永琪拉下卷起的衣袖,又用手去擦小燕子的泪,说道:“放心吧,现在他们都不敢那样对我了。皇阿玛好像有交代。”每次提到皇阿玛,他就好感激。皇阿玛就像一个无处不在的保护伞,一直在照顾着他。甚至体谅到他对小燕子的思念,不顾一切地,将小燕子送到了他的面前。
  “皇阿玛!”小燕子却突然惊叫起来,“我答应皇阿玛只能待半个时辰的!”
  “这么说,你应该赶快回去了!”永琪心里不舍,但也无可奈何。皇阿玛已为他破例了,他不能再让他为难。小燕子却想赖着不走,她几乎有留下来,陪永琪住在这里的打算。但永琪又催促了:“小燕子,王尚书已经来了。你快回去吧。这里不能久留的。不要让皇阿玛为难,他已经为我们破例了。”
  小燕子咬咬嘴唇,终于妥协了。
  小燕子一步三回头地离开后,又将孤独和思念留给了自己和永琪。
  但永琪相信,不久之后,他们便可以永不分离了!他相信皇阿玛,应该都准备好了吧?
  事情,也到了该了结的时候了!
  三天后,永琪披衣坐到桌前,随手翻阅着几本诗文集子。正读着骆宾王的那首《在狱咏蝉》,暗暗自嘲时,门,忽地被打开了。
  刑部尚书的笑声,也随之传来。但这次,充满了恐惧和不安。永琪被这样的声音,终于扫了读书的兴致,抬头,看到了一行人。为首的,便是他那面目狰狞,带着可怖笑容的六叔!
  弘瞻的手里,拎着一壶酒。洁白的玉壶,在这简陋昏暗的房间里,淡淡地散着温润的光。永琪看着这壶酒,心下突然一颤,一丝强烈的不安,油然而生。
  “嘿嘿,”弘瞻口中的笑声,简直比冰还要冷,“永琪,住在这里,也这么悠闲啊?”永琪叹了口气,合上手中的书。
  “你应该是在等你的皇阿玛,放你出去,对不对?”弘瞻的声音,又在耳边响起。永琪心下明白,这不是他来的重点,他也不想费力气,去应付这样的问题了。“可惜啊,你的皇阿玛,已经放弃了!”
  永琪一震,抬头,看着弘瞻邪恶的脸,却又趁弘瞻得意忘形时,偷偷向王尚书看去。只见王尚书和他的侍郎,几乎是同时微微地摇头。永琪立时松了口气,他猜得没错,弘瞻是假传圣旨来了。
  “来人,把这酒菜放到桌上去。荣郡王毕竟是王爷,即便皇上赐死,也不能怠慢了礼数!”弘瞻转头吩咐,狱卒在犹豫,弘瞻却一个耳光挥了过去,将他给打醒了。
  酒菜放到桌上,永琪却只是冷冷地看着这个皇叔,一动也不动。弘瞻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催促道:“永琪,你想抗旨?”永琪微笑,道:“六叔,您连个圣旨也没宣,侄儿连片纸只言也没见过,这酒,侄儿又怎么能喝呢?”
  弘瞻亦是微笑,但是,笑得比哭更难看:“永琪,看来,你对你皇阿玛很信任啊。你就这么坚信,他不会下旨,赐你死罪吗?”永琪道:“至少,得有个凭据吧?是真传旨也好,假传旨也好,也得有旨才能传啊!”他压住心里的愤怒与些许的不安,仔细观察弘瞻的神情。然而弘瞻的脸上,全是兴奋,没有半点紧张!
  “好啊,你要圣旨是不是?喏,自己拿去看吧。”弘瞻拿出了那明黄的,可以决定人生死的圣旨,递到了永琪的面前。这一刹那,连永琪也有些迷惑了。他不解地瞟了王尚书和刑部侍郎一眼,他们亦是满脸的惊讶和疑惑。
  永琪强忍着自己的恐惧和失望,接过了那道圣旨。他不是第一次接旨,但这是他第一次,觉得这样薄的的圣旨,是那样的沉重,甚至是滚烫的,好似要灼伤他的手一般。他尽力让自己表现得从容,却掩饰不了自己更加苍白的脸色,和黯然失色的眼眸。
  弘瞻觉察到他的紧张,笑道:“唉,我也没想到,这圣旨会这么快啊!你知道吗?你皇阿玛写下这东西的时候,脸上的神情,真是失望、心痛透顶了啊!他大概真没想到,你会背叛他吧?”永琪终于忍不住心里的怒火,道:“六叔……这样的话,可以骗不了解情况的任何人,可是,真正背叛皇阿玛,和红花会有来往的,怕不是我,而是另有其人吧?”他打开那布帛做的东西,上面的字迹,是他看了千遍万遍的,熟悉得仿佛自己写的一样。一句句的申斥之语,刺痛了他的双眼,更刺痛了他的心。
  真的,是皇阿玛的旨意么?他真的,不再相信自己了吗?永琪的心,坠到了谷地……
  茫然中,突然想起一件事来。他故意装作脚步虚浮,后退一步,打翻了桌上的一杯茶,然后趁弘瞻发愣时,迅速用手沾上了茶水,将那盖着玉玺的地方,打湿。然后,他低头看了看,突然微笑了起来:“六叔啊,假传圣旨,恐怕不是小罪吧?你这圣旨,还真是假的呢!”
  他庆幸皇阿玛曾提醒过自己,圣旨的一些秘密。而这些,都是弘瞻他们所不知的。如果是真的玉玺盖上的,是不会被水散开的。而现在,这玉帛上,淡淡的红色,已渐渐地扩散了开来。字迹可以伪造,玉帛可以伪造,可是,独一无二的玉玺,是无法伪造的!
  弘瞻的脸,变得可怕起来。他没有时间可以浪费了。昨天夜里,他才从心腹那里得知,皇上已得到了他与大乘教和白莲教之间的密信,以及与刑部等涉及到永琪一案的官员之间的交易帐册。他知道,乾隆一定会加紧行动,而着行动,似乎比他想像中的,还要来得早。今天一早,乾隆便迅速地,撤换了都察院和宗人府的主要的官员,并“提拔”了与弘瞻交往甚密的九门提督的职务,让他做了兵部侍郎。弘瞻明白,所谓的“提拔”,不过是一种变相地夺权。因为兵部之前由永琪代管,更有尔康等深受乾隆宠信的臣子把关。那个新上任的侍郎,恐怕从此就变成了虚职,并有随时被撤掉的可能。
  他感到了强大的压迫,他决定,要先下手为强。如今的他,甚至有些疯狂的想着,即便是真死了,也要让乾隆尝尝痛苦的滋味!
  他见永琪识破自己的计策,浪费了许多时间,怒火中烧之外,又担心乾隆随时会跟来。他大手一扬,打了永琪一个耳光。永琪捂着火辣辣的脸,除了痛,就是屈辱。他从来没有被人打过耳光!
  但他来不及去生气和反驳,自己已经被弘瞻的几个心腹,给控制住了。他刚才一直沉溺于被打的震惊中,甚至没看清楚,弘瞻是什么时候,下的命令!弘瞻狞笑着,拎起那温润的,仍散发着柔和光芒的玉壶,这个世间不可多得的玉器里,盛满了能夺人性命的美酒。
  永琪手上的伤还没好,那几个大汉,更是有意捉住那伤口。一时间,剧痛袭来,让他来不及反抗,便被点了穴,就算想反抗,也没有了办法。
  眼前,弘瞻那张带着天底下,最可怕的笑容的脸,在永琪的视线里,渐渐地,变大,越来越近。那壶酒,也靠近了永琪的嘴……
  突然,牢外响起了一片脚步声。随之而来的,是一片的跪拜。弘瞻不禁抬头,看到乾隆怒气冲冲地站在门口,眼中带着几乎可以将自己杀死的寒光,瞬时感到了天子之威的压迫。他的那几个手下,更是惊骇莫名,一时间竟稍稍松懈了对永琪的控制,永琪却敏锐地察觉到了。咬牙,忍着手上的痛,用力将双手手腕一翻,便听见两声惨叫,永琪手上的压力,便减轻了许多。尔康和尔泰,也连忙过来帮忙,在几人的合力下,弘瞻和他的爪牙们,终于,跪倒在了乾隆的面前。
  弘瞻抬起头,才发现,原来之前还站在门内的王尚书和侍郎,都站在乾隆这队人马的最后。原来,王尚书趁人不备,早就溜了出去,向乾隆证实赐死一事。结果,正好在半路碰见要缉拿弘瞻的乾隆。听王尚书抖索着,禀报完前因后果。乾隆大怒又大为惊恐,连忙带着尔康、尔泰以及侍卫们,冲进了刑部大牢,正巧赶在这最危急的关头,闯了进来。
  乾隆不理弘瞻,径直走到那桌边,查看着那壶毒酒,一面问道:“永琪,你刚刚没喝下这酒吧?”
  永琪经历连番的惊吓、痛楚和屈辱后,几乎连走到乾隆面前的气力也没有,更别说行礼了。他刚刚是强行冲破了穴道的,这会只觉得气血翻腾得厉害。这样的强行用力,显然已让他受到了伤害。听乾隆问话,他只无力地摇摇头,示意让乾隆放心。见他这样,乾隆更加心疼了,拿起救壶,便恨恨地,要向地上砸去。
  “慢着!皇上,先别把那酒砸了!”弘瞻突然笑着喊道。乾隆转身,问道:“你想要阻止朕?你现在没资格跟朕说话!”
  弘瞻却满脸轻松,道:“有没有资格说话,现在说为时过早了点。而且想要阻止你的,不是臣弟,是你的儿子!怎么,还没明白?你自己向牢外看看,就知道了!”
  乾隆一怔,突然想起永璇一早就失踪了,自己派下天罗地网,也没能抓到他。他忙看向门外,没看到什么人,却听到耳边有些异动,忙回头来,只见弘瞻早已不在自己的脚边,而是跃到还没有恢复力气,身边护卫比较薄弱的永琪身边!他将一把明亮得刺眼的匕首,架在没有反抗能力的永琪脖子下,疯狂地看着自己。
  “永琪!”乾隆惊喊,“弘瞻,你要做什么?不要以为这样,你就能逃!”
  “我没有想逃啊,反正,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我就是想逃,又能逃哪里去呢?不过……即便是死,我也要有人陪葬,不是吗?”弘瞻斜着眼,眼神里,有一种可怕的疯狂。
  乾隆更是焦急,但此刻已无法靠近他们。弘瞻手中的匕首,离永琪的喉咙只有几寸的距离,他担心,万一让他失去最后的理智,后果,就真的不堪设想了!
  “放心吧,我不会这么快就让你宝贝儿子死掉的。因为,我还想玩一个游戏呢!”弘瞻慢慢地说道,“我想知道,在你心里,是儿子重要呢?还是江山社稷重要?”
  “什么?”永琪虽然被无法动弹,却震惊地喊了一句。他真不知道,弘瞻的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你先不要惊讶,先听我把话说完。乾隆,我要你在江山和永琪之间选择。选择江山的话,你会看到永琪在你面前死去;如果你选择儿子,那么,就赶快立下退位诏书,将江山传给我!”此时,他甚至顾不得一直在合作的永璇,只想让自己得到这片大好河山!
  永琪被弘瞻挟持着,本在想着要怎样逃脱这样的命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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