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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节

我的爱遗落在北大-第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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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是正宗的‘小南蛮’,哪里会溜冰。”    
    他做一鬼脸,说:“不会,我免费教你。”    
    又是一个不可、不愿拒绝的邀请,我已觉得他是我命中注定的克星。    
    一整个冬天,当我的溜冰技术从不断摔跤到飞旋自如,我在爱情旅途上也越走越远。这是我一生最幸福的冬天,他真的是出类拔萃的男孩:敦厚、聪明、坚毅、活力充沛而又富于幽默。同时,他也是个思想深刻的人,每当他默默地注视着我,眼神就犹如深深的海洋,而我则全身心地沉醉其中,太阳因他而明亮,冬天因他而温暖如春。只过了两个月,我已不能想像,没有他我该如何活下去。    
    他只有一个小小的缺点,除了在摄影爱好上舍得花钱,其余时候似乎太小气。穿着陈旧,花钱总是精打细算,不像其他男孩那样出手大方,我曾经怀疑他来自老少边穷地区,但实际上他的老家也在南方,还是挺富裕的城市。    
    终于有一次,我不依不饶地追问他。他总是傻笑不笑,这是他对付我的小脾气的妙招。但这一次我下定决心,撅了一天的嘴不理他。他终于笑不出来了。他深深地叹气,叹得我心里发颤,我准备放弃了,他却开口说:“我从小就没了爸妈。”    
    我瞪大了眼睛,他就给我讲他如何与惟一的弟弟相依为命,如何与他寄居的伯父家的孩子打架,如何在凌晨四点起床捡破烂,为的是不耽误上课不让同学们遇见。他轻描淡写地讲,我却歇斯底里地嚎啕大哭,我不能相信眼前的这个平日里看起来乐观潇洒甚至有点稚气未脱的男孩,竟然背负着如此曲折沉重的生活历史。了解一个人真难啊,我无法想像这些年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别哭,小乖。”他伸手轻轻拭去我的泪水,低低地笑:“都是过去的老皇历了。我总相信生活会一天天好起来的。你瞧我现在不是挺好的吗?”


曾经的未名湖未名湖畔的傻女孩(2)

    他现在的确比过去强多了。他上了研究生后,有了一定的收入,一个人活着已经不成问题,只是每月坚持要给他在另一个城市念书的弟弟寄钱,所以日子总是紧巴巴的,我抽噎地收了眼泪。他又给我讲他来北京后打工的故事,讲他刚进电脑公司时闹的笑话,讲他做家教时遇见的笨小孩,讲他在餐馆里端盘子时如何观察食客的吃相。他讲得眉飞色舞,我挂着眼泪笑个不停。我又哭又笑,累了,就依在他怀里睡着了,做着各种各样古怪的梦。    
    从那以后我对他的感情已不止是朦胧的玫瑰色,一股圣洁的母性在我心中涌动。我决心要照顾他一辈子,让他得到世间最幸福的爱,尽管他比我大好几岁,我这么对他说了。他默默地吻我,然后说我是个至情至性的人。我想他也是,因为只有这种人才会一大早起来去看雪花飞舞的。    
    寒假转眼就到了,爸妈早就来电话催我回家。我舍不得离开他,但又不能不回家,他却无家可回。    
    临走前的晚上,我们沿着未名湖一圈一圈地走,最后不知怎么走到了斯诺墓地旁边。我们相拥着坐在墓旁的凳子上,一晚上他都没说什么,我想他一定也是舍不得离开我而神色黯然的。    
    不知坐了多久,他忽然说:“小乖,要是我死了,你会怎么样?”    
    “马上自杀呗。”我连想都没想回答道。我想这个问题一定被无数对恋人提出过,而回答似乎也都是如此。    
    “真的吗?”他追问。    
    “真的。”    
    他显然颤抖了一下,又沉默了一会儿,说:“但是,就算我死了,我也希望你能快乐的活着,你若真爱我,就不能自杀。”    
    “你死了,我又怎么能活得快乐?大大的逻辑错误。”我伸手刮刮他的脸羞他,他笑了起来。很长时间后,我才回想起他当时的笑容是多么的古怪。    
    我回到家,他第一封厚厚的情书也到了,满纸热烈的思念让我读着脸上直发烧。我渴望他的第二封信。    
    然而,我把第一封情书读了一遍又一遍,信纸都快读烂了,却再也见不到第二封,给学校打电话也找不到他。我开始终日神情恍惚,急得要发疯,却又不得不在爸妈面前强装笑颜,这个年过得是什么滋味啊!    
    他怎么了?病了?出……事故事了?爱的恐惧紧紧地攫住我脆弱的心。寒假真是漫长。失落一天天地在我心中沉积,而他的笑、他的手、他的吻、他的一切却越发的清晰了,在我的心中定格成为永恒。    
    返校前的几天里,我终于收到了他的第二封信,我已经麻木到了没有知觉,机械地拆开那薄薄的信,信里只有一句话:“我已另有所爱,忘了我吧。”连签名都没有。    
    我无力去想像那遥远的校园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只能流泪,从深夜到天明,无声地流。只有眼泪才是我最后最忠实的伙伴。自杀吗?我唾弃自杀,因它并不神圣。    
    火车开进北京站时,我的心忽然又疼痛起来。越走近学校,越是慌乱。忘了他,那又怎么能够?我感觉他那深邃明亮的眼睛就在某个地方看着我。他看过我订的返程火车票,该知道我回校的日子的,我盼望他能突然跳出来,对我说那只是个玩笑,但心中另一个声音却残酷地冷笑:死了这条心吧。在自伤自怜中,我头重脚轻地回到宿舍,撕下床头那两张照片,扔进了垃圾筐。    
    悲剧总是以最直接的方式展现在我的面前,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他了。当天中午却在学一食堂门口见到了他,依然是那身米黄风衣,只是身边原先我的位置被另一个女孩代替了。我以为手中的饭碗会砰然落地,然后会凄厉地惨叫一声,当场不省人事。但实际上什么也没发生。我只是感觉到那天中午阳光特别强烈,照得我整个人都空了。我甚至看到他的影子更加消瘦,而身边的女孩似乎的确比我漂亮。我像一个旁观者,旁观着自己,旁观着纷扰的世界。没有爱,也没有恨,有的只是一个被丘比特戏弄一番又一脚踢开的傻子。    
    他们没有注意到我,牵着手走了过去。我不记得那天中午吃了饭没有,反正去的时候饭碗是干净的,回来时也是干净的。    
    我把中文系所有能选的课全选上,再用公共选修课把剩余的时间填满,一个黑色的书包伴随我终日奔波在宿舍教室之间。我以为这样就能忘了他,忘了一切。很长一段时间,大概有一个月,我再没有见他和他的新女朋友。似乎也没怎么想起他,只是有时禁不住自问:“我把他忘了吗?”这种时候,总像被人抽了一鞭子,赶紧跳起来做些什么事。    
    一天晚上,我上完选修课,从电梯楼出来。一个女孩急急迎了上来,我一眼就认出正是他的新女朋友。她跌跌撞撞地挤过人流车流,一把抓住我的手,眼泪如雨而下,我自然惊讶万分,莫非她也被抛弃了?我看着面前这个“情敌”,不自觉地有些幸灾乐祸。    
    “去看看他,快去看看他!”她嘶哑着嗓子对我说,仿佛在哀求。    
    “看谁呀?”不祥的预感袭上了我的心头,说话的声音却依然是冷冷的。    
    “假的,都是假的!我受不了了!”她语无伦次,想向我解释什么,偏偏都说不出,手只是紧紧抓住我。    
    “他快死了!”她突兀地大喊一声。忽然之间,我明白了她在说什么,这一次我真的凄厉地大叫了一声,我吓呆了。    
    她拉着我飞奔,打的,跟医院的看门人磨嘴皮子,我如同木偶一般被她牵在手里。    
    我被她推进了病房的门,视野中一片雪白,如同我与他初遇的雪地一样。我能看见的只有他孤独的身影和瘦得走了形的面容。他无神的眼睛忽然明亮起来,他笑了,深邃的双眼中又流露出阳光般的笑意,世界在这瞬间生动起来。我看见自己的影子映在他的双眸中,我也傻傻地笑起来,却不明白自己在笑什么……    
    他就在我的傻笑中死去,没有亲人到北京来给他送行,他只有带着我的傻笑上路。    
    他的后事由学校出面料理了,他弟弟来北京接走了他的骨灰。一直到死,他也没有告诉他弟弟自己患了晚期骨癌的消息。这个倔强的人,他想一个人包容全部的痛苦。    
    那个扮演他新任女朋友的女孩是他的老乡,开始是禁不住他苦苦相求,才跟他一起在食堂门口演一场戏让我看。后来,她却为他的不幸深深触动,主动照料了他最后日子里的日常生活。她说他疼痛难忍时,就喊我的名字,一声一声,痴情缠绵。她说她最后实在不能再忍心看着他死不瞑目了,她说她想向我道歉,我捂住她的嘴,跟她紧紧拥抱在一起。    
    很久以后,我才能拼凑起记忆的碎片,回味那一段刻骨铭心的爱。寒假临别的那天,他一定是已有预感了,可惜粗心的我没发现他的异常,我不知道他独自面对死亡需要多大的勇气,我也不想去追问他为什么要骗我。因为无论是爱的幸福,还是爱的伤害,一切都是为了爱。对我,这一切犹如飞舞的雪花,留下一段洁白的记忆,又随阳光匆匆地消逝。我等着下一个冬天的来到,再见到他的魂随雪花飘来。    
    阿雪


曾经的未名湖“黑桃老尖”的故事

    我多么渴望燕园里曾经的恋人也能再次牵手,哪怕诺言已是沧海桑田,哪怕走过疲惫,今天的他或她已与昔日全然不同。    
    温柔的话音,已经消逝,    
    甜韵犹在耳边回响;    
    芬芳的紫罗兰已经开败,    
    香味犹在嗅觉中飘荡;    
    凋零的玫瑰花,    
    拥在地上为亲人作床,    
    撒手去后,爱,将甜睡你的心房。    
    愿以这首最爱的诗,与阿文共享。    
    那一夜,我看到了阿文放在我车筐里的第三封信。里面不再是预祝成功的卡,而是一张“黑桃老尖”的扑克。扑克上注明的日期,正是“长虹杯辩论赛决赛”的日子。我当时诧异,为什么送的是一张黑桃尖而非红桃?黑色那么不吉利,和那一晚的心情颇为相符。我无心品味这张扑克,只听见其他辩手把啤酒瓶砸得碎碎的声音。    
    第二天一早,我匆匆收拾了行李连同灰暗的心情回到了宿舍。大二的学习生活,已经开始了,随之而来的还有我的初恋。    
    我的男友是一位同窗。在那样的日子里,我有排山倒海的理由拒绝阿文:他太矮,只有1米65;他谈过女友,而且长达五年,我不想成为一份刻骨铭心的替代。我从来没有想过真正的他是什么样,会是什么样,我只知道有这两点就是以不必有“开始”。    
    我认真地经营着我的初恋,像所有的校园中的恋人一样,吃饭、自习、上课、回宿舍,恐怕连路线都没有什么特别的,我几乎忽视了阿文的存在。或许,确切地说,他只会不时地成为我在别人面前炫耀有人如此追求自己的资本。    
    阿文,依旧在我的自行车上夹小条,上面写着他上自习的教室,只是我从来再没有走进过;阿文,依旧给我送书,他喜欢的,认为我也会喜欢的;阿文,依旧给我送各种礼物,圣诞的、生日的、还有六一国际儿童节的。而这一切的一切,我只有与他擦肩而过时,轻轻一笑算是回报。    
    我狂热地爱着,而阿文如同身边的风,即使再猛烈,也动摇不了热恋中男女相拥的那份投入。    
    我突然间念起他,是在一个飞雪的日子,那天系里一个男生因失恋而疯了,他声嘶力竭,狂呼怒吼,薄薄的衣裳在雪花中狂舞。那一刻,我想到了阿文,他个子矮,也因个子矮被我一次又一次拒绝。我的心猛地颤栗了,我转身往宿舍飞奔。当我看到自行车上的小条一如平日在晃动时,我长长地松了一口气。还好,一切正常。白色的小条,在风雪中抖动着,时而剧烈,时而轻微,如一只小蝶。一年来,我第一次摘下小条,走向自习室。    
    教室里,我走了一个来回,居然未看见他,我仔细地寻找,我终于发现最后一排的长椅上有一本书,那是他曾经用过的,我走了过去,书下压了他的一封信。    
    阿文,在这一早飞越重洋,赴美留学。我静静地离开了自习室,一个人在雪中走着。此刻,惟愿有架飞机飞越上空,至少可假想阿文坐在上面,以此做一个道别。    
    我坐在五四操场边的看台上,回想着在自习室里与阿文相识的情景,回想着阿文给予我的第一份关怀与帮助。10点15分,三教的灯唰地灭了,瞬间又会唰地亮起。而那时,“整个三教会像一艘明亮的船”。阿文这样比喻,他语言功底不太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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