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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节

5444-亚当的苹果-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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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们很快交叠在一起,开始疯狂的做爱。那种超越世间一切快感的虚脱一阵阵的冲击着我们稚嫩的身体,直到彼此都筋疲力尽,如同两只相濡以沫的人鱼,慵懒的瘫软在一起。    
    “你们中国的男孩子都这样疯吗?”结束后,Samantha把头靠在我怀里,轻轻的问我。    
    我摇摇头:“我绝对是个异类。”    
    Samantha突然开始咯咯的笑,声音很愉悦。她在我的胳膊上狠狠的咬了一口,很痛,留下了两排整齐的齿痕。    
    开学一个月后,我们才知道原来看上去老实巴交的模范少年萧杨竟是有女朋友的。而且据说两人从初中的时候就开始恋爱,属于那种绝对的早恋。高中毕业后女朋友考去了上海的某学校,他们算是在空间上被迫分别了。分别前两人信誓旦旦,女朋友更是说出了“非君不嫁”这类酸酸的糊涂话。    
    萧杨是那种如今看来快要绝种的好男人。每天晚上他都会把宿舍的破旧的红色201卡电话扯到走廊里,然后坐在地上给女朋友打长途,用江南一代的家乡话聊天。他聊天的声音很低,以至于我们基本听不清楚他在说什么。但是那种暧昧的眼神和阴阳怪气的声调让人啼笑皆非,却也暗暗嫉妒他的小小的相思的幸福。    
    每当这个时候,我都会想起身在海外的琳,想她是否偶尔也会想想我。有一个人思念是幸福的,尽管那种幸福或许永远不可触及。    
    没过多久,萧杨的女朋友竟然跑到北京来看他了,我们也亲眼见到了这个神秘的女孩。她并不漂亮,但看上去很舒服,衣着打扮都很清纯得体,性格却很爽朗。她一见我们,就分别叫出了我们的名字,十分意外,也让每一个人一下子就喜欢上了她。而萧杨就在旁边坐着,听着我们聊天,傻呵呵的笑,表情十分幸福。我看在眼里,也为他高兴,心里却又隐隐有妒忌的感觉。好朋友的幸福,竟让我对自己追求的东西产生了怀疑和动摇。    
    至于我和Samantha,也便由那次做爱开始了断断续续的暧昧的交往,一切都显得很自然,没有任何拖沓。我们甚至没有强调过自己喜欢对方,但那些充满激情的性生活又使得我们如此乐于保持现状,小心的维系着我们的性友谊。    
    马洛斯把人的需求从低到高分为五个层次:生理需求,安全需求,归属和爱的需求,自尊的需求和自我实现的需求。我和Samantha之间的关系,绝对只介于最低的两个层次之间。用过去的说法,就是比较堂皇一些的奸情。但我并不排除未来的某一天,我会爱上她的可能。因为曾经在夜晚的未名湖边,我们拥抱和亲吻的时候,我精确的感觉到自己对她产生了超越性欲的某种感情。性对于两性关系是很重要的,我从未怀疑过这一点。只是每次激情过后,总会感觉自己内心的某个地方特别慌张,仿佛在从事着什么罪恶。    
    读书真是个可怕的习惯。从小到大我读了太多的书,这使得我习惯于在洋洋得意的时候找借口责备自己。我开始理解为什么越来越多的人逐渐抛弃书本上的文字,而去争先恐后的欣赏网络上被PHOTOSHOP编辑过的图片。那是因为文字让人们时刻感受到人伦道德的束缚,而变得不快乐起来。而伊壁鸠鲁说,追求享乐是人的天性,任何违逆天性的行为都是罪恶。当然这是古希腊的黄金时代的洞见了。时空的迥异,让我们身不由己。


《亚当的苹果》 题记第一章 喧哗与骚动(5)

    总之,时间就这样,在无所事事中流逝着。每个人似乎都有自己的主题,大家彼此并不重叠,互不干扰,却分享着一个共同的活动空间。或许大学校园里的生活都是如此吧,北大也不例外。那些幻想中的激情洋溢,也不过只是成就杰出的毕业生们为粉饰母校的魅力而臆造出来的谎话。北大远离社会,仿佛独自生存在另一个玄幻中的小世界。    
    那一年北京的秋天特别短,而且特别冷。进入11月,竟已开始下雪了。憧憬中的大学生活的第一个学期很快就要过去。进入12月,全系上上下下都忙得不可开交,筹备着自戏剧系成立以来的第一个圣诞晚会。我并没有参与这些事情的统筹,因为我一贯不喜欢集体活动。集体活动扼杀人的个性,让这个世界以一种错误的方式运行,我恨之入骨,却也不得不被萧杨拉去帮忙。萧杨是我们这个班级的男班长,除他之外还有个女生班长,名叫筱晴,是个非常开朗和爽快的东北女孩,也是我们男生的红颜知己。所有的同学都对即将到来的晚会表现出无限的希冀和热情,他们热火朝天的布置会场,发邀请函。而我就拉着Samantha的手,远远的坐在后面看热闹。集体主义真是一个很可怕的东西,即使你不知道自己究竟在做什么,也无法让自己转移视线。    
    12月23日晚上,一切都准备妥当了。偌大的学院礼堂被装饰得如同一座30年代巴黎塞纳河左岸的香艳舞场,舞台的背景是劳特累克的《红磨坊》,隐约散发着戏剧系学生的放荡和悠然。那天晚上,我们四个男生,加上女班长筱晴,一同在校医院北边的药膳房吃晚饭。那天下了入冬以来最大的一场雪。透过窗子望出去,正大国际中心门外的偌大的网球场,就如同一朵围了栅栏的硕大的云彩,宁静得让人窒息。    
    晚饭的时候,萧杨的手机响了。他低头看了看来电号码,笑着接了起来。电话接通以后,他一直没有说话。我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一点点的凝固,干涩的嘴唇一动也不动,如同一座静谧的雕塑。    
    良久,他轻轻的说了声“再见”,挂断了手机。一言不发,低头喝酒。坐他旁边的楚雄拎起他的脑袋,问他发生了什么。我们看见萧杨疲倦得发红的双眼中流下了两行眼泪。    
    “她和我分手了。什么原因都没有…。。”萧杨说。    
    所有人都沉默无言。这个消息的确太出人意料了。谁会想到万籁俱寂的平安夜,相恋多年的女友打来电话,目的竟然是分手。    
    于是大家一下子都难过起来,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筱晴的眼睛一红,轻轻的抚摸萧杨的肩膀,柔声的说:“没事的,没事的……”    
    萧杨什么都没说,他平日就是个话很少的人,只是一杯接一杯的喝着杯中的啤酒。于是所有人都陪着他喝,大家都没有说话。    
    “我知道我不够好,配不上她……但她至少应该给我个理由……什么都没有,就是分手。她甚至不愿意说一句祝我幸福……”萧杨叹着气,喃喃的说着,那种伤心欲绝顷刻成了弥漫在空中的气氛,让所有人都心痛。    
    “也许圣诞节就是适宜分手的季节吧。如果你真的需要理由,就把圣诞节当作理由好了。”阿超对萧杨说。    
    萧杨点头。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那天所有的人都醉了,包括筱晴。她很少喝酒,那天也陪我们喝了很多。萧杨喝了太多的酒,我们把他搀扶出饭店。在饭店门外的雪地上,他拼命的呕吐,呕吐的时候他的眼泪始终没有停过。我在他的身后拍着他的后背。寒风利刃般的刺骨,大雪下个不停。明早的未名湖一定是一派妖娆的美景,而今夜伤心的人们却将愈发的难过了。我们见证着萧杨的恋爱和失恋,见证着他由幸福到痛苦的过程。回想起当初对他的小小的妒忌,竟然感觉人类的种种情感已经毫无意义了。我们如同冷漠的旁观者,除了在他呕吐的时候轻拍他的后背,对于他的悲伤我们无能为力。    
    把萧杨送回宿舍,安顿好,我和楚雄都睡不着,便又跑到校园里去看夜晚的雪。楚雄来自海南,从来没有见过雪。我们走到未名湖畔,找了块大石头上坐了下来。湖面上积了厚厚的冰雪,不远处的博雅塔如同一尊阳性的图腾,接受着雪的膜拜。三三两两的情侣拉着手,沿着湖岸漫步,拥抱,亲吻。    
    “女人真是种残忍的动物。为什么非要选在圣诞节前分手?”楚雄说。    
    我远远的望着湖北面的那几座小小的红楼,没有理会楚雄的问话,而是想着我自己的事情。    
    圣诞节真的是适宜分手的节日吗?宗教本身就是具有毁灭性的东西,否则上帝不会轻而易举的毁掉繁荣的索多玛城,亚伯拉罕也不会试图杀掉自己的儿子给上帝献祭。圣经本身就是门预示的科学,萧杨的失意是否也是即将过生日的耶稣给我的暗示呢?    
    “早些结束也好。这是迟早的事情。我只是没有想过他会那么难过。其实有什么可难过的呢?她终究是女人。女人就是如此的,永远不会改变。”楚雄接着自言自语。    
    “真的是越早结束越好吗?”我问楚雄。    
    楚雄转过头来看我,莫名其妙的表情。    
    我笑了笑,拍了拍他的肩膀,说没什么。你说得对。有些事情的确是越早结束越好的。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从通话记录里翻出了一个很长的电话号码,拨了出去。那是琳的电话。现在是北京的晚上10点,应该是莫斯科的下午。    
    “喂?”电话里传来琳的温柔可人的声音。她的声音依然如此的熟悉和温暖,让人陶醉。    
    “我是枫。”我轻轻的说。    
    “是你呀……枫我好想你……”琳的声音变得愉悦而哀怨。    
    “最近还好吗?”我问她。    
    “还好。你呢?”她说。


《亚当的苹果》 题记第一章 喧哗与骚动(6)

    “琳我们分手吧。我们不能永远这样下去。我们没有那么多时间浪费的。”我没有理会她的问题,而是狠心说出了我自己的决定,因为我明白继续交谈下去只会让我无法冷下心肠。我不善于拒绝女孩的感情,尤其是这样一个我认为我爱过,或许仍然爱着的女孩。    
    我没有把我和Samantha的事情告诉她,因为她没有必要知道这些事情。她只需知道我的决心。    
    电话那边是漫长的沉默。我们都没有说话。我似乎听到了她轻轻啜泣的声音。    
    良久,她轻轻的问:“能告诉我真正的原因是什么吗?”    
    我叹了口气,说:“因为圣诞节快到了。”    
    琳没有再问,只是轻轻的说了句:“圣诞快乐。”    
    我说:“谢谢。”    
    之后她挂断了电话。我关掉已经发烫的手机,转过头来看楚雄,发现他也正惊愕的看着我。    
    我笑着问他:“怎么了?一天见证两次分手伤害了你脆弱幼小的心灵?”    
    楚雄摇头:“我是突然觉得你丫有点神。”    
    我第一次听见楚雄甩京片子,颇有一些滑稽的味道。    
    “你说得对,有些事情是应该早些结束的,要不会让自己在圣诞节那天带着罪恶。”    
    “你是基督徒吗?”楚雄问我。    
    我笑着摇头:“我这种邪恶之人一辈子也不可能成为任何宗教的信徒。”    
    远处的天空似乎有光芒闪了一下,如同芬兰的北极光。    
    系里的圣诞晚会异常成功。很多其他系和学校的同僚们都来参观并表演节目。每个人都很兴奋,如同喝醉了酒一样的兴高采烈。这样的气氛的确很容易让人忘记生活里的种种不快。晚会最精彩的节目竟然是系主任独唱的一首法文歌曲《Magic boulevard》(魔力大道),悠扬伤感,让人心动。    
    萧杨的心情似乎在忙碌中平复了许多。但是闲下来的时候他仍然很沉默。他是个很好的男孩,笃信真爱,这会给他带来很多痛苦。    
    那天筱晴拉着一个个子很高戴着眼镜看上去很木讷的男孩。她兴致勃勃的拉着男孩的手,郑重的向我们介绍,那是她的男朋友,叫张佳斌,是清华的学生。    
    我们很友善的对那个傻呵呵的男孩点头打招呼,并没有和他过多寒暄。那是一个看上去很典型的清华男孩,眉眼中带着一种很让人有点压抑的严肃。阿超也有同样的感觉。他把偷偷把头凑过来和我说:“那个清华的,怎么看上去那么呆?”    
    我笑着搡了他一把,没有理会。北大和清华的人彼此揶揄成风,平日大家嘲笑清华男生也已成习惯,对于水木清华BBS上讥刺北大人的那些言论,我们自然也是清楚的。这种彼此的讥讽并没什么恶意,却成了两校之间有趣的传统。    
    整个晚会最出风头的莫过于班花施羽了。她亮丽的妆扮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甚至穿了双假的Louis Vuitton的高跟鞋,把自己的头扬得高高的,就像安徒生笔下的骄傲的公主。阿超原本就很喜欢她,于是整个晚上都粘在她身边和她说话。阿超是个追女孩子的高手,整晚都把施羽哄得眉开眼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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