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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节

古代社会-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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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社会组织的第四个阶段,亦即最后阶段,就是在一个氏族社会中合并成为民族。像雅典人的几个部落或斯巴达人的几个部落一旦合并成为一个民族时,社会就扩大了,但这种集合体也只不过是像部落一样的一个更复杂些的复本而已。部落在民族中所居的地位,正如同胞族在部落中的地位,和氏族在胞族中的地位。当一个机体仅仅是一个社会(societas)时并没有名称,①但当这个机体成为一个民族时则出现了专名。荷马在描写那些集合起来进攻特洛伊城的各支部队时,对凡是有专名的民族都列举其专名,如雅典人、伊托利亚人、洛克里亚人等,而对无专名者则以他们所来自的城市或乡土名之。我们由此可以得出结论如下:希腊人在李库尔古斯和梭伦以前,其社会组织只有四个阶段(氏族、胞族、部落、民族),这四个阶段在古代社会中几乎是很普遍的,在蒙昧社会即已出现其中的一部分,到了低级、中级、高级野蛮社会而臻于完备,至文明社会伊始以后仍然持续着。这一个体系表现了人类在建立政治社会以前,其政治观念发展到何种程度。这就是希腊人的社会制度。它产生出一种社会,这个社会由一系列按人身关系结合的集团所组成,其政治机构就是通过它们对氏族、胞族和部落的人身关系而进行管理的。它还是一个与政治社会不同的氏族社会,这两种社会在本质上有区别,很容易分辨出来。    
    英雄时代的雅典民族在其政府方面有三个不同的部或权力机构,这三者在某种意义上是平等的:第一是酋长会议(βουλη);第二是阿哥腊(αγορα),即人民大会;第三是巴赛勒斯(βασιλευζ),即军事总指挥官。虽然由于需要不断增多,已经增添了许多市政官职和下级军事官职,但其主要的政府权力仍掌握在上述三者之手。我不可能对酋长会议、阿哥腊或巴赛勒斯的职权作充分的讨论,而不得不仅限于对那些极其重要而值得专门研究希腊的学者重新探讨的问题发表一点意见。    
    (一)酋长会议在希腊部落中,巴赛勒斯一职之引人注意远过于酋长会议或阿哥腊。因此,这个职位被人们过分夸大,而酋长会议与阿哥腊却被人们轻视或忽略。然而,我们知道,希腊的每一个民族从我们所知的最早时代起直到建立政治社会为止,始终存在着酋长会议。这种会议既然在他们的社会制度中是一个永久性的特色,就肯定证明它的功能是很重要的,它的权力是至高无上的,至少据推测是至高无上的。我们作出这种推论,其根据在于我们对酋长会议在氏族制度下的原始性质和功能已经有所了解,并在于这种会议的天职。这种会议在英雄时代是如何组织的,以及酋长之职具有何种权限,关于这些,我们没有获得明确的材料,但我们可以根据情理推测这种会议是由氏族酋长组成的。因为组成该会议的酋长人数通常总是少于氏族的酋长总人数,所以,必然会用某种方式从全体酋长中选出一些人来。我们不知道采取什么方式来决定人选。酋长会议的天职就是代表主要氏族的一个立法团体,它是氏族组织下的天然产物,由于这两点,所以它从一开始就具有最高地位,而且很可能直到它被废止的时刻为止始终保持这种地位。巴赛勒斯职位之日益重要,以及由于他们人口繁殖、财富增多而在军事和市政方面设置若干新的官职,这多多少少使酋长会议对处理公共事务的关系有所改变,或可能使它的重要性有所减损;但是,只要在制度上没有发生剧烈的改革,它就不可能被废止。因此,看来大概是这样:政府的每一个官职,从最高级至最低级,在公务上始终要向酋长会议负责。在他们的社会制度中,酋长会议是最主要的机构;①这个时代的希腊人是自由自治的民众,他们生活在基本上是民主的制度之下。我们可以从埃斯库罗斯的作品中引一个例子来证明酋长会议是确实存在的,这个例子仅仅用来证明酋长会议在希腊人的观念中经常出现并随时在活动。在他的《反底比斯的七人》一剧中,艾条克勒斯是底比斯城的指挥官,而他的兄弟波利尼塞斯却是围攻该城的七酋长中的一个。进攻被击退了,但这两兄弟在一个城门口进行了格斗。在这个事件之后,一个传令官说道:“我必须宣布我们卡德穆斯市人民参议员们的决议和善良愿望,他们已经决定”②,云云。一个会议能够在任何时刻制订命令,宣布命令,并期望民众能够听从,这个会议自握有政府的最高权力。埃斯库罗斯在这个例子中虽然写的是传说时代的事,但他把酋长会议认作希腊每一个民族的政府制度的一个不可缺少的部门。古代希腊社会的“布列”〔即酋长会议〕乃是后来的希腊政治制度中的元老院的前身和范本。


第五部分希腊人的胞族、部落和民族(4)

    (二)阿哥腊虽然在传说时代开始成立了人民大会,公认这个大会有权批准或批驳酋长会议所提出的公务措施方案,但是,这个大会的历史不如酋长会议之古老。酋长会议是在氏族初组成之时就产生了的,但阿哥腊及其上述的功能是否在高级野蛮社会阶段以前即已存在,却大有疑问。如前所述,在处于低级野蛮社会的易洛魁人中,民众通过他们自己所选择的发言人在酋长会议上提出他们的愿望,同时在部落联盟的事务中也可以感到民众意见的影响;然而,一个有权批准或批驳公务措施方案的人民大会却显然必须要超越易洛魁人的智力和知识发展水平才能产生。阿哥腊始见于荷马的诗篇和希腊悲剧中,像那样的阿哥腊,其特色与后来雅典人民政治集会以及罗马人的库里亚大会(itiacuriata)所保持的特色相同。拟定公务措施方案的大权属于酋长会议,拟定之后,提交人民大会听候批准或批驳,人民大会具有最后决定权。阿哥腊的功能仅限于这一项行动。它既不能提出议案,也不能干涉行政,但无论如何它是一种实际存在的力量,显然足以保障民众的自由。可以肯定阿哥腊在英雄时代的希腊部落中是一直存在着的,也许追溯到传说时代即已如此。将阿哥腊同酋长会议联系起来看,就可以确证他们经历整个英雄时代和传说时代的氏族社会制度是民主的制度。我们按情理推测,民众对于一切重大问题必定会运用他们的智慧而产生一种舆论,酋长会议感到很希望、也很需要同舆论协商,一则是为了公众的利益,再则是为了维持他们自身的威信。在人民大会上对提出的问题进行讨论,凡是想说话的人都可以自由发言,①大会听取了讨论之后,即作出决议,在古代,通常是用举手来表决的。②民众参与关系全体人民利害的公务,由此而经常学习自治的本领;其中一部分人,如雅典人,即为后来克莱斯瑟尼斯宪法所建立的完全民主政治作好了准备。有一些著述者不能理解或不能体会民主政治的原则,他们往往嘲笑人民大会商讨公务,视为乌合之众,殊不知这就是雅典人的公民大会(εκκλησια)与近代立法机构下议院的萌芽。    
    (三)巴赛勒斯这个职位在英雄时代的希腊社会中开始成为一个显要的角色,而在传说时代也同样地突出。史学家们把巴赛勒斯置于当时制度的中心地位。第一流的希腊著述者们都用这个职位的名称(βασιλευζ)来标志政府,而称政府为巴赛勒亚(βασιλια)。近代的著作家则几乎一律把巴赛勒斯译作“国王”,把巴赛勒亚译作“王国”,也不另加注脚,好像这两个译名同原名十分吻合似的。我希望唤起人们注意希腊部落中所存在的巴赛勒斯一职,并对上面所举的这种译法的正确性提出疑问。古代雅典人的巴赛勒亚同近代的王国或君主政治毫无相似之处;使用同一个名词来称呼这两种制度显然没有充足的理由。我们对于一个王国政府的观念基本上是指这样一种类型:在这个政府中有一个国王,他的周围环绕着一个有特权和爵衔的阶级,这个阶级占有土地并握有土地所有权,国王可以随心所欲地颁布诏令敕谕来进行统治;因为他不能说他的统治权是由于被统治者同意而取得的,所以只能宣称有世袭的统治权。这样的政府是根据世袭权的原则自封的,又找一个僧侣阶级来替这种世袭权加上一层神权。英国的都铎王朝和法国的波旁王朝就是这种政府的例子。君主立宪制是近代的发展物,本质上不同于希腊人的巴赛勒亚。巴赛勒亚既不是君主专制政体,也不是君主立宪政体;既不是僭主政治,也不是独裁政治。那么,问题就在于:它究竟是什么呢?    
    格罗特先生认为:“原始的希腊政府基本上是君主政府,它的基础是建立在个人意向和神权上面的。”①为了证明这个看法,他进一步说:“我们所知道的一切实际政治行动都证实了《伊利亚特》诗篇中的这句名言:‘多头统治不是好事,让我们只听从一个惟一的统治者———一个国王———宙斯曾把权杖和保障权赐给他了。'”②格罗特先生在史学界的声望固然为人们心悦诚服,而这种看法也非他所独有;凡治希腊史的著述家都普遍地坚信这一点,乃至这已经被公认为历史的真相。这些著述家已习惯于君主政府和特权阶级,他们或许欣然想乞灵于我们所知道的最古老的希腊部落的政府来证明君主政府既是合乎自然的、又是必要的和原始的政治形态,而我们对于希腊、罗马种种问题的看法就是他们塑造出来的。    
    从一个美国人的眼光来看,真相似乎恰恰与格罗特先生的看法相反,那就是说,原始的希腊政治基本上是民主政治,它的基础是建立在氏族、胞族、部落这些自治团体上的,并且是建立在自由、平等、博爱的原则上的。我们对氏族组织所了解的一切情况都证实了这一点,前文已经表明氏族组织所根据的原则基本上是民主的。然则,问题在于,巴赛勒斯一职是否真正根据世袭权而父子相传,如果真是这样,那就会倾向于证明上述的那些原则业已被推翻。我们已经知道,在低级野蛮社会中,酋长的职位是在一个氏族内承袭的,也就是说,每遇该职位出缺时通常总由本氏族的成员来补任。在世系由女性下传的地方,如在易洛魁人中,通常选出已故酋长的一位亲兄弟来继任其职位;而在世系由男性下传的地方,如在鄂吉布瓦人和奥马哈人中,则选举他的长子来继任。只要人们对这位继任者个人没有反对意见,那就照例按上述方式继承;但是,选举的原则仍然保持着,这是自治政府的根本原则。我们不能认为巴赛勒斯的长子在其父亲去世以后可以根据绝对的世袭权继承其职位,这样的看法找不到充分的证据。这是一件至关紧要的事,要确定这件事必须有确凿的证据。我们承认,巴赛勒斯的长子或其任何一个儿子通常继承其父亲的职位,但这个事实并不能确定他所根据的是绝对的世袭权;因为,按照惯例,根据一个选民团体的自由选举,他正属于可能被选中的继承人之列。从希腊制度的表面来推测,其结论与巴赛勒斯一职根据世袭权继承之说不相容,而偏向于承认这个职位的继承是由民众通过其法定的组织进行自由选举,或予以认可,其情况同罗马人的勒克斯一样。


第五部分希腊人的胞族、部落和民族(5)

    ①如果巴赛勒斯的职位采取后面所说的这种方式来承袭,那么,他们的政府就仍然掌握在人民手中。因为,不通过选举或得不到认可,继任者就不可能取得这个职位;而且更因为,选举权或认可权就暗示出保留罢免权。    
    格罗特先生从《伊利亚特》诗篇中所征引的实例对于上述问题并无任何意义。他所引的一段话是取自攸力栖兹在一个被围攻的城市面前关于军队指挥权所发表的讲话。攸力栖兹当时自然很有道理这么说:“在这里,无论如何不能让所有的希腊人都来发号施令。多头统治不是好事。让我们只听从于一个科伊腊诺斯,一个巴赛勒斯,宙斯已经把权杖和神圣的裁可权授给了他,为的是让他来指挥我们。”②科伊腊诺斯同巴赛勒斯在此处是同位语,因为这两个名词的含义相同,都是指军事总指挥官。这并不是攸力栖兹讨论或批准任何政治方式的场合;这是在一个被围攻的城市面前,他自然有充分的理由主张大家听从于单一的军事指挥官了。    
    我们可以给巴赛勒亚下一定义,视之为军事民主制,在这种制度下,人民是自由的,政治的精神(这是最关紧要的问题)是民主的。巴赛勒斯是他们的司令官,在他们的社会制度下,这是我们所知道的级别最高、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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