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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节

明天会怎样-第2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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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战胜的。尽管科学的发展是不平衡的,也是不完善的,但哲学这门强有力的科学总是坚持理性的重要性,并从哲学的角度预见到未来的发展。这种对理性的重视与传统的理性观念有所不同,哲学的理性可以超越弗洛伊德所称的“权力”的范畴,和“权力的冲动”,即超越统治权的冲动。    
    但精神分析革命的目的,我说的是这种目的本身,只是它不愿意在神学和人道主义势力面前止步或逃避。而所有哲学、形而上学和人文科学几乎最后都要借助神学和人道主义的力量。因此精神分析显得可怕、残酷和无情,以至精神分析学家们或多或少地表现出对精神分析的自豪感。    
    精神分析这种在思想上的胆量征服了我,也吸引了我,我毫不犹豫地将这种精神称为勇敢。我从中同时发现了两种事物。一方面,在知识、法则中,在对待真理的态度中,在论证、传播真理的过程中,谋略、妥协和协商是必不可少的;另一方面,所有的理论(以及法律、伦理、政治)都对政权的形成提出过想像,并产生过影响。我经常提到弗洛伊德的纯“理性”著作《超越快乐原则》(最近,我还提到了精神分析的总体状况,讲到了死亡、破坏和残忍的冲动),在这部著作中,弗洛伊德讲到现实原则与享乐原则的冲突为理论的想像提供了机会。在弗洛伊德的理论中还有许多类似的东西。    
    我认为“精神分析之友”并不怀疑实际的知识,而是怀疑实证主义、形而上学的具体化或元心理学。弗洛伊德的重要理论(本我、超我等),以及重要的“对立”概念比如实际、想像和象征等,都过于刻板,因此这些理论显得不太有说服力。我认为“摄取”和“内化”等原则已被“延异”等理论所超越。因此我从来没想过追随弗洛伊德及其理论体系和实践活动。    
    


第三部分第9章 赞扬精神分析(2)

    卢:我的意思是,应该重视弗洛伊德开创的事业,继续从事元心理学方面的研究。如果只注重您所称的弗洛伊德重要的理论研究,我们就可能会忘却弗洛伊德的本质原则和他的发明创造,以至于重新回到那些旧的下意识概念中去(思维、神经细胞、认知、阈下知觉等)。这些概念在历史上曾经很重要,但与弗洛伊德创造性的理论体系相比,就显得很贫乏,弗洛伊德的理论体系取得了许多别人所没有发现的研究成果。我的印象是,在哲学领域,人们还没有遇到类似的倒退的危险。精神分析领域有它特殊的脆弱性,弗洛伊德所注重的下意识研究很可能遭到拒绝,被否定或被看成是一种“危险”,因此而被排除在意识和理性之外。因此,为了保持精神分析领域的创造性,有必要不断地重温弗洛伊德的基本理论,以便反对在精神分析领域出现的所谓“超逾”弗洛伊德的倾向,这种倾向实际上是要“葬送”弗洛伊德的理论。    
    德:是这样。但弗洛伊德开创的事业还将继续下去。从历史的角度讲,我们应该承认弗洛伊德理论的“创造性”。但我们也应知道他所从事的研究与我们现在所进行的研究还是有所不同的。他所开创的部分领域仍有人在继续进行研究,但我本人并不从事“下意识”和第二场所论的研究。我可以在特定的情况下引用或使用这些理论,但离开了这些特定场合,我对它们的价值及其意义并不看好。弗洛伊德的有些理论至今仍是起作用的,这并不是我即兴的或表面的答复。相反,这是对科学真理的尊重,是从科学、生活或科技进步中吸取经验。科学领域是在不断进步、不断创新和永不止步的。    
    将来,精神分析的研究可以脱离元心理学而独立进行,也许可以脱离我们刚才提到的所有理论概念。由此产生了令人焦虑不安的战略性问题。在说这些话的时候,我们总不免想到我们也许会为挽救精神分析的命运而斗争,因为有些人总想将其彻底否定。我并不是说弗洛伊德的著作即将“过时”,我只是想说他的理论不能止步不前。    
    卢:您并没有写《弗洛伊德的幽灵》,但我觉得《马克思的幽灵》这本书是充满弗洛伊德的观点的,比您直接论述精神分析的著作更具弗洛伊德倾向。因此我相信在共产主义遇到挫折后必须保持革命精神。同样,我也在思考如何使弗洛伊德的创造精神保持下去,因为精神分析作为治疗的方法和临床实践并没有像共产主义一样遇到挫折,尽管有些人那么说。然而,尽管精神分析在临床医学上起了很大作用,对此我并不否认,但刻板的体制使精神分析封闭在学术圈子之中。我相信精神分析新的创造力将来自外力,来自像您这样的人以及文学家、历史学家、作家,也许还来自科学家,因为这些领域的专家们不想让精神分析这门科学封闭在与世隔绝的试验、计算或测定之中,这与它的本意并不相符。    
    我个人处于一种既是局外人又是圈内人的奇怪地位。由于我的家庭原因和受到的教育,我是“精神分析的女儿”,这一点我已经说过。但我越来越感到自己是处于“精神分析之友”的地位,因为从事精神分析的临床治疗医生属于精神分析领域的圈内人士,而其他领域的知识界人士属于外界人士,我就属于外界人士。这两部分人之间存在着界限。将来应该使精神分析医生及其患者与弗洛伊德学派的圈外知识界、理论界人士加强交流。    
    德:我也许只有一点不同意见,那就是哲学也面临着同样的问题。并不是简单地推翻过去就可以一帆风顺地取得进步。只有在汲取过去成果的基础上前进,才能避免出现倒退的局面。这是个基本的战略问题,哲学也不能违背这个规律。一个概念、一句话、一次发言、一个论据都可算得上是哲学上的谋略。    
    您将两个所谓提前“夭折”的理论,即马克思和弗洛伊德的理论,进行了比较,这样做是有道理的。这两种理论虽然遇到了曲折,但都不可能消亡。这两种理论之间也有差别,一种理论至今还影响着整个世界,另一种理论只是在法制国家,在欧洲式的民主和天主教国家,也就是说在非伊斯兰国家才有生存条件,从总体上讲,伊斯兰国家不能接受精神分析,我在《精神分析的精神状态》中论述了这个问题。    
    您问我怎样继续保持弗洛伊德理论的影响力。我在有关精神分析的著作以及其他文章中都曾谈到这个问题。当前紧迫的问题并不是如何进一步宣传和扩大弗洛伊德的影响。    
    我认为重要的并不是弗洛伊德学说本身,而是弗洛伊德分析法律、权利、宗教及政权等问题的方式。比如由于弗洛伊德开创性的理论,人们更加关注责任性问题。人并非总是有意识地做某些事情,也并非对每件事情都有明确的法律意识。人的意识是复杂多样的,不能都用法律意识去评判人的行为。人总是在努力地不断接受外界所制定的条件,这些条件并非是自身固有的,因此人总是不能完全适应这些外部条件。人的本性是难以完全制约的。弗洛伊德对理所当然的责任问题提出了质疑。我在12年前作了一个题为《关于责任问题》的演讲,谈到了作证、秘密、好客、抱歉和死刑等问题。我试图从“下意识”的角度谈“对事情负责”、“对别人负责”、“对自己负责”等问题。    
    卢:对我来讲,我想分析一下您于1981年就提出的“地缘精神分析”的问题。那年,勒内·马约尔在巴黎组织了一次法国、拉美国家学者的聚会,目的是揭露拉美国家存在的专制问题,以及讨论有些精神分析学家是如何为专制体制服务的问题。在那次聚会中您使用了这个词。    
    您指出,在耶路撒冷召开的第30届国际精神学会上,该学会的领导们将精神分析分为3个区域:1。 墨西哥以北地区;2。 墨西哥以南地区;3。 世界上的其他地区。这种划分方式以前从没听说过,因为“世界上其他地区”包括欧洲,即精神分析的摇篮,没有欧洲也就谈不上精神分析。还包括世界上的其他国家,包括那些非天主教国家,在那些国家(比如印度和日本),精神分析的影响还很有限。但已有许多迹象表明,在这些国家里,精神分析将会有很大的发展。比如在中国和韩国,精神分析的书籍被大量翻译成本国文字,读者也在不断增加。    
    我很欣赏您的那次演讲。我曾经认为精神分析只能在法制国家,也就是人们通常所称的“西方国家”才能行得通。而今天,精神分析在那些因为政治原因曾被禁止的国家里又重新出现,如俄罗斯、罗马尼亚、波兰等。但随着全球化的发展,精神分析的扩展进程可以说是“畅通无阻”了。国际精神学会可以任意输出它的标准产品,如同企业在国外建立分厂或输出技术人员一样方便,用不着考虑地区特点、“售后服务”、当地劳动力或消费者的精神状态。    
    比如,国际精神学会要求那些希望成立“研究小组”的东欧的精神分析医生们完善精神分析治疗设施,因为目前的设施完全不能满足当地的需求。但并不能因为下意识、癫狂或欲望是普遍存在的心理想像,就强迫那些刚刚恢复精神分析的地区建立标准化的设施、治疗时间或治疗程序,因为这些标准化的规则不见得完全符合当地的实际情况。    
    另外,即使是在精神分析获得明显成功的国家,也有人在不停地攻击、嘲笑和威胁精神分析,认为这是一条歧途。人们总是在说,精神分析已经完成了它的使命,过时了,根本就不能治疗精神疾病。有人不停地预言弗洛伊德的理论将要消亡。而且,在医学院里,精神分析还没有被当成一门完全独立的学科,法国就是这样。法国的高等学府一直禁止开设精神分析的课程,高等社会科学学院和法兰西学院都是如此。法国为此开展了激烈的讨论,您也参加了讨论。    
    德:通过帝国主义、殖民主义等方式向外国输出的西方思想,并不仅仅包括各种标准、成果和立场,也有一些能够引起危机和令人消沉的东西。今天人们看到的是,一方面是人权和民主得到加强,另一方面是颓废的和可以摧毁人们灵魂的东西得以发展。这两种东西是连在一起的。由此产生了这样反常的结论:现代化,就是欧洲化。然而欧洲正在衰退,正在分化,正在发生变化。欧洲所输出的东西正在引起人们的疑问,欧洲自己也对这些东西也产生了疑虑,或者是对这些东西正在进行自身免疫。欧洲给外界一种美好的形象,而它是靠自身免疫才得以生存下去。那是一部美丽的悲剧……    
    因此可以说,欧洲的精神遗产并不是一个有价值的整体,也算不上是精神财富,而是一种潜在的危机和具有破坏性的东西。因此,今天很难把欧洲和其他国家的关系说清楚。其他国家一方面极力反对欧化,但另一方面又正在让自己欧化,而这种欧化并不是通过以往的那种帝国主义和殖民主义的途径进行的。不管我们愿意与否,我们看到并参与了这种矛盾的行动:欧化的全球化和反欧化的普遍化。不管是不是欧洲人,我们应该对这种矛盾的现象进行思考。    
    如您所说,精神分析在欧洲产生,并局限在欧洲的传统环境中,此后扩展到北美洲和南美洲。即便在这些地方,精神分析也遭到许多人的反对,以致精神分析在不少机构中还处于地下或边缘状态。它在大学里的影响是微不足道的。即使它有些影响,那也不是通过正式的授课途径,而是通过旁门左道,如文学作品等。在它的发源地,在它生成的文化环境中,精神分析的市场其实是很有限的。    
    卢:这也许是下意识的理论所引起的恐慌。    
    德:作为一个“人”来讲(个人、公民或国民),他都有自我保护的意识和方式,他在精神上铸起一道屏障,在屏障后面积蓄力量。尽管欧洲各国的情况不尽相同,但欧洲社会从总体上讲是一种注重伦理和法律的制度,强调人权和公民意识。我所讲的“制度”和“意识”与精神分析所讲的并不一样,精神分析试图通过弗洛伊德的理论将欧洲的文化、文明和进步当成一种模式向世界推广。    
    这种“制度”和“意识”的建立首先是为了抵御人们所感受到的威胁。因为“下意识的逻辑”与伦理、政治和法律概念是不相容的。如果人们严肃地、不折不扣地将精神分析的理论落实在行动上,那将是一场不可想像的、无法形容的地震,甚至对精神分析学家来讲也是如此。    
    有时,我们会在内心中感受到这种地震式的危险。在我们的生活中,我们对此很了解,甚至非常了解。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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