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爷小说网 > 杂集电子书 > 德拉姆 >

第3节

德拉姆-第3节

小说: 德拉姆 字数: 每页4000字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又死了,我们又开始往回走,拍完之后回来吃早点。走到那天住的那个地儿,走了十小时,就又出事了,杨蕊把脚骨给摔了。第二天我说不走了,等她一天。那天就拍了一天马帮生活的戏,然后第二天晚上我们把所有的东西捋完了。特别奇怪早上起来她的脚也不肿了,也能走路了。第三天是最危险的,都是悬崖,藏民背她进去……    
    简:平安女神在保佑你们。    
    田:还真的是平安女神在起作用。    
    (注:片名“德拉姆”是马队中一匹坐骑的名字,汉语意为“平安女神”。)    
    


第一部分电影《德拉姆》研讨会

    电影《德拉姆》研讨会    
    时间:2003年12月9日下午    
    地点:《北京日报》报业集团301会议室    
    路海波:    
    看了壮壮的片子很兴奋。最早电影上真正有影响的纪录片还是在上个世纪20年代,电影开始作为一种对历史重大事件进行记录、具有文献价值的纪实手段。    
    我认为“茶马古道”系列通过在第一集《德拉姆》里表现这么几个人物,主要是讲在独特的文化或者是自然环境里,他们的一种非常独特的生存状态,到底他们是怎么来支撑的,我看材料里边说了一句话,关于快乐和无奈的关系问题,他们都是非常单纯的……整个纪录片没有解说,我们最后用影像的手段表述它,可能对我们当下的人有一些直观的感受和理性的思考。    
    在那里,他们过那样一种精神生活,对他们来讲是一种最好的形式。我是很感动的,在某种意义上他们属于天人合一。他们的心态很平和,有一种感恩,壮壮在这个片子里表现出来的一些人,他们在比较贫困的生活里,要追求内心的宁静,通过这样一种精神生活的方式,有一种感恩的心态,这是城市人应该反思的。    
    我第一次看高清的纪录片。从审美方面来讲,它是非常纯粹的纪录片。    
    《德拉姆》一片中整个这个马帮行进的过程里,停靠的每一个地方,给我们带来的每一个主人公的生活状态,这种叙述语言也是非常平稳的,娓娓道来,特别是让每一个主人公用自述式,这种自述几乎不加干预,尽量保持叙述的完整,包括自己个人过去的、现在的生活历史,通过他们的人物关系,通过他们的情感关系,通过他们那种物质的生存状态,给我们一种完整的感觉。这是个非常好的尝试,对茶马古道一个非常好的尝试。    
    我非常喜欢这个片子,而且特别急切地等待壮壮后边的片子什么时候能拍出来。    
    简宁:    
    看《德拉姆》,我是非常兴奋的,应该说看《德拉姆》的高兴比看《小城之春》要强得多。我个人认为,在壮壮本人的创作中间,只有《德拉姆》是跟他的气质和风格元气贯通的一部作品。有一个导演能关心自己内心的东西,这种关心是艺术创作最重要的动力。    
    首先,是《德拉姆》这部作品在作品系列中的意义,有这么一个人做这件事,他的动机和力量就呈现出来了。如果我们还说电影除了大片之外,还是跟艺术有关系的活动,那么《德拉姆》最重要的就是,在出发点上是跟艺术比较近的东西。我们一说看电影就是到电影院里看好莱坞大片,实际上在电影系统里,有纪录片的传统,纪录片的传统是中国电影最缺乏的一支。纪录片的匮乏也导致了后面的电影语言方面的一些匮乏。这个匮乏本身就使我们的电影创作力缺乏动机。《德拉姆》,作为一个已经很成功的故事片导演的创作选择,这么一件事本身有发人深思的地方。最重要的,他关心这个东西是不是意识形态的,这是一个艺术家建设的态度。    
    第二,我比较喜欢《德拉姆》在纪录片里有那种史诗品格的表达。我不太倾向于把这样一个东西看成一个人类学的或考察文献的作品,我注意到殷实的评论里提出一些质疑,但是我个人觉得导演的动机、关注的焦点不在这里,而且我也比较同意这样一个动机,吸引我们的是创作者对我们在影片中间对人的关心,这种关心是比民俗学、人类学的意义更为重要的关心。    
    在《德拉姆》里,我们看到摄像机跟拍摄对象的距离,看到一个非常谦卑,非常尊敬的态度,没有任何评论,没有任何喧哗。比如说对女教师,她说到她生活中间障碍的时候,导演把这个东西呈现出来,我相信连导演本人也解决不了这些障碍。可能真正打动人的还是那种在形态之下的内心相通的东西。如果我们来说片子的反响,可能不是一下子大家都去看,但是我希望北京有一个电影院天天在放着这个片子,偶尔想看就去看,好的艺术作品最终被认同是靠时间的督促来取得的,而不是一时的。后面的人要拍电影的时候,可能在经典的作品当中会把《德拉姆》再看一遍,我基本认为《德拉姆》是一个精品。    
    张同道:    
    我今天有机会参与这个会是特别光荣的一件事情,对田壮壮的作品,这么多年我都是很关注的。看到这部片子,我再次回想起美国有一句话,当电视产生的时候,美国搞电影的人说了一句话,说电视是小耗子,非常亲密,拒绝跟电视合作。今天看完这个片子以后,我觉得还是美国人说得对,电视就是一个小耗子。虽然我做了这么多年的纪录片,我也拍了那么多东西,最近几年中央台的纪录片评奖我都参加了,但是看完《德拉姆》还是觉得这是真正的纪录片,它和电视的差距依然很大。    
    我看完很震惊,每个镜头都让我想起一种我们的纪录片在《东方时空》里已经沦落的尊严。在很长时间里,《东方时空》假如有功,就是它把纪录片让普通百姓都看了,假如它有罪,就是它把纪录片变成了品质非常低劣的东西,让人想起晃晃悠悠的镜头,一看这个镜头,马上会问,这是纪录片吗?应该让观众看一看《德拉姆》,这也是纪录片,它可以让镜头拍得这么漂亮,这是一种尊严,是一种品质。就是这样一种品质,不是说有没有钱的问题,而是作品的那种精致,精品意识是我们今天的纪录片特别需要的。    
    再有,拍摄这样的古老文明用什么态度去拍,用什么方式去拍,因为这是纪录片一直在面对的一个问题,这不是第一次遇到,也不是最后一次遇到。像《失落的文明》那种拍法,也是在全球特别有名的,拍了八个已经死掉的文明。我在做一个比较,因为它是同一类型的东西,《失落的文明》是复原原来的东西,甚至用一些表演,它让你回忆起美达尔索平原上的玛雅文明。我没有看到对茶马古道那种考证式的东西,没有看到扮演的东西,也没有看到讲述当年的东西。换句话说,这不是在表现当年的茶马古道,而是茶马古道这样一种古老的文明发生过的地方,在今天的现代文明中是一个什么状态,是一个现代式的作品……所有的纪录片在我看来都是主观的,没有客观的,因为你的选择,尽管没有用解说词,但依然是你思考的一个结果。为什么拍这个,而不去拍那个?为什么拍这条古道,而不去拍北京的便道,或者是深圳的,或者是拍一个故事?都是选择,非常明确的选择,只是把形式做得相对比较中立。我特别赞同对人类文明思考的方式和表达的方式。    
    故事片和纪录片有一个很大的区别,纪录片除了艺术的属性之外,还有非常重要的,就是它的社会学、人类学的属性。从这上面来说,它的价值也会随着时间的流逝而逐渐增长。有人开玩笑说,故事片是以每年15%的速度递减,纪录片以每年15%的速度在递增,是一个玩笑的话,也说明了纪录片的价值。说得不对的地方大家骂,我用这个方式来表达我的敬意。    
    张宝瑞:    
    这部纪录片《德拉姆》,实际上通过这些朴素的画面显示了一种非常高深的精神境界,它反映了比较宁静的心态。现在给我的感觉就是有的人权力很大,官位很高,但是仍然非常孤独;有的人确实物质生活很丰富了,钱也挣得很多了,但是仍然很空虚。可这部片子把人带进了一种非常宁静的意境,返璞归真的意境。普通的劳动者、普通的百姓,有非常好的心态、宁静的心态,一种非常诚真的、质朴的心态,这是中华民族最基本的精神状态。    
    这个片子应该是带着思想看的。    
    殷实:    
    我是离电影最远的人,但看了这个片子以后非常激动,激动了很长时间。我很喜欢电影纪录的状态,现在的很多电影都像在看导演的表演,甚至在看演员的技法,根本就没有看到电影本身的力量,没有感受到电影本身的魅力。但是一说纪录片,你就会觉得非常亲和,你就可以接近它,而且看的时候确实也很接近,里面很多细节也好、人物也好,片断的东西,都能直接地沟通。    
    我比较喜欢这部片子。但是看完了以后,自己坐在那儿想,这是一个比较矛盾的电影,两种东西一直互相矛盾着——一方面好像他还是履行纪录片的职责,想对“茶马古道”所谓的文化古道,进行一些记录,要保存,要把它现在还存在的东西记录下来,这些东西也可能随着时间而消失掉。可另外一方面,又是用一种非常铺张的、宏大的电影方式,在审美——看这个地方的山也好,看这个地方的宗教也好,原住民的生活风貌也好,还是现代人的观赏眼光。这样两种东西实际上是分裂的,几乎在最后都没有统一起来。    
    尽管这样,我仍然觉得这个纪录片已经实现了他的目的,比如现在对仍然残存的茶马古道都做了记录,另外也表现了人迹罕至的深山丛林里面人类的生活现状,这些东西都是一个电影人非常需要勇气和责任才能做到的一件事。    
    另外,谈一谈电影的承担问题。纪录片最重要的东西,其实是它有一个对现实的承担,但是有些电影因为它太考虑文化了,抱负太多,太遥远,基本上不涉及现实,现实的人进入他的镜头,也是作为他的一些符号、一些实用的元素来看待。    
    这部电影所有接触到现实的地方,它都自觉地承担了很多东西,但这不是电影本身的意图,它不知不觉地承担了一部分东西,让我们知道了“茶马古道”多样性的问题。还有在时空当中,人们还有这样一些生活,这是它的承担。《德拉姆》是一种无意中的承担,电影作者的想法非常多,包括画面、音乐,现代电影的手段非常强烈。如果采用这种强烈的艺术效果,非常强烈的电影语言,而讲述的东西比较片断,或者比较虚弱,还是有点儿不相称的。    
    田壮壮:    
    拍一个纪录片,以前从来没想过,那是另外一类,虽然都是电影,确实是不分家的。但是纪录片要看的是另外一种传递方式,跟故事片的传递方式不一样,这次我有了一个比较。比如故事片你都设计好了,人物、故事、情节、性格、气氛、环境、场景,甚至音乐、台词,一切都设计好了。纪录片就是你可能有一些准备——像我准备了五年——去的时候还是不知道要拍什么,你(心里)有故事,(可到了)那儿觉得这些故事太轻了。可以追一家人拍,但是老觉得代表不了你看到的,你跑了几年的那种感觉……我还是想拍一点印象感的东西,就是挺直觉的东西。    
    后来我觉得纪录片特别有趣,真的好玩的原因就是,你要选择,你要提取,你要去观察,你要判断——    
    比如说死骡子,第一天走了大概八个多小时,爬了两座山,第二天起来浑身疼,你看大伙都起不来了,很艰难地从帐篷里起来,骡子死了,拍不拍,要是不拍吧,你也不知道能拍到什么,但是发生这件事情,你决定不决定?    
    比如说过碎石坡,看上去我拍起来挺平常,但是那儿每年都砸死人。早上11点以前不起风没事儿,11点以后一起风,这条路就不能走了。他们一边扔一边跑,根本就不管我们,因为那条路他们长年走,几乎三五天就走一回。你拍不拍,怎么拍,会遇到好多好多这种特别有意思的事情,真的很过瘾。    
    那里人的性格就是,他不会因为你去改变任何东西,阿谀奉承,或者你能来给我一点支持、帮助,他没有那种感觉。他说你来我就是主持,我有待客之道;你走,我送你。我觉着他们太牛了。咱们在城里,每天都诚惶诚恐地过日子,水电费、上网、无数信息震撼你,各种政治事件的发生。而你坐到那儿去喝酒、喝茶的时候,感觉一切无所谓,太阳落下去还是升起来——真的太平静了。    
    我自己去拍的时候,没说想赞美什么或批评什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