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青春梦-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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鬼使神差,去野外採蘑菇,偏又让我遇上她。
卡车开动了,直向郊外驶去。杨倩柔和她的母亲坐在一起“叽叽喳喳”地说笑着。我和王伟平坐在一起,成了两个闷葫芦。
卡车驶进了一片绿得发黑的大树林。参天的大树,清新的空气,悦耳的鸟鸣,使人感到进入了另一个世界。
走进林海,採蘑菇的人各奔东西。杨倩柔和她的母亲向东面去了,我和王伟平去西面寻找。
树林里的树木很高,很粗,密密的叶子几乎遮住了天。太阳光透过叶子好不容易才挤了进来,抬头仰视却象是黑夜天空上的繁星。大地被落叶和枯枝厚厚地盖了一层,踩上去软软的。
王伟平用手中的棍子不停地拨打着地上厚厚的落叶,时不时地发现一些蘑菇。我也依样画着葫芦,却希望手中的棍棒能打掉倩倩在我心中的位置。唉,何苦呢?人家既然不喜欢你,你又何必把她记在心中呢?自古多情空余恨!
好不容易走出了这片黑漆漆的树林,来到了草地上。我俩都很累,坐在草地上喘着气。忽然,我看见离我不远的地上开着一朵野茉莉花,就拔了下来。王伟平见了说:“这花很白,也很香。”我点点头道:“的确是一朵好花,只可惜偏偏长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说着,我把它放入了我的兜里。
下午回家,汽车也似乎和人一样累,走起路来摇摇晃晃,一会儿前倾,一会儿后仰。忽然一个急刹车,众人惊叫声中,“咚”的一声,杨倩柔的母亲没有坐稳一下躺倒在汽车上,头撞到了车栏杆。
我一见,忙想上去扶。就在这时,“嘿嘿嘿。。。。。。”地一阵笑声传入我的耳中。笑声很清脆,亦很动人好听,如银铃乍响,又似“大珠小珠落玉盘”,引来百鸟齐鸣,在整个树林里回荡。
我凝视着杨倩柔,见她笑得花枝招展,妩媚动人。我几乎站起的身子又坐了下来,几乎伸出的手又缩了回来。我不认识她了!我盯着这张既非常熟悉,又非常陌生的笑脸,心道:“她妈摔成这样,她怎么却笑得起来?”
卡车加速向前行驶,似乎这笑声是它良好的燃料,但这笑声却在深藏于我内心深处的那张美丽洁白的面容上,涂了一层深深的黑色。我默默掏出那朵茉莉花,捧在手中看了一会儿,轻轻一扬。一阵风吹来,它又飘落到了草地上。。。。。。
几天之后的一个下午,我坐在自己的屋里,一边一口一口地喝着晾在写字台上的凉开水,一边想着:“明天又要去游园了,这次是骑车去儿童公园。上次我没有去,这次可得去好好玩一玩,可是我不会骑车,这可怎么办呢?”
我喝尽杯里的水,拿起桌上一支油笔摆弄着。这支油笔是爸爸妈妈回姥家时,路过北京,去参观人民大会堂时买的。这支笔的笔杆设计得很别致:它有一段密封的水柱——将笔横放,透过水柱能看见画有人民大会堂的彩画。奇就奇在人民大会堂前面还有一辆能运动的公共汽车!来回晃动笔杆,那辆汽车就和真的一样一会儿前,一会儿后地开动起来。
我看着看着,不禁心里一动:“我坐交通车去如何?嗯,和王老师去说一下,他会同意的。对了,再叫上大秦——他上次游园嫌骑车太累,这次不想去,我叫上他正好做个伴。唉,要是倩倩。。。。。。”
这时,杨倩柔在卡车上“嘿嘿。。。。。。”的笑声又在我耳边响起,那笑声依然是那么动听,但笑得实在不是地方。我实在不愿意我的心上人会在她妈撞头的时候,笑得那么开心。。。。。。
我又拿起另一杯水。半杯水下肚,燕栩甜温柔的话语,甜甜的样子融化了我的这颗受伤的心。。。。。。
忽然,我听见有人敲门,接着门被打开,一个甜甜的声音传了进来:“阿姨,王思红在家吗?”我一下从椅子上蹦到门边,拉开房门道:“在这里,快进来!”
正文 第十五回“嘿嘿”一笑笑掉千古奇缘 甜甜一曲曲荡万种风流(下)
燕栩甜走了进来,环视了一下房间,走到写字台前,低头看了一下,道:“真有趣!你房间的布置和我的房间很相似。只是这个写字台,你的是和床平行放置,我的是和床紧挨着摆成一条线。”
“噢,真是巧呀!”我眨巴了一下眼睛说,“竟有这样惊人的相似!哪天倒真应该去你那参观一下,把写字台的位置一换,不就一模一样了吗?”
燕栩甜居然被逗乐了,边吃吃地笑着,边说:“哪里,哪里,倒是我早想改变一下房间的布置,可惜没有样板。这次可让我碰上了,你可不要奇货自居,说我侵犯你的专利呀!”我连忙摇摇手,道:“可别这么说,我都快找不到北了。快请坐。”
燕栩甜坐下,看着桌上摆的六个水杯,笑道:“你真是名副其实的借水浇愁!你知道吗,外面对你喝水的事已经传得神乎其神了!”“怎么个神法?”我饶有兴趣地问。
“说你一天要喝干六、七个暖壶里的水!还有人打赌,说你一定是什么特殊的材料制成的!要不怎么会用一只戴了白手套的手打排球了,棋艺又那么高,学习成绩又那么好,文章写得又真实、又生动、又幽默,还居然与众不同的借水浇愁!”
我听了不禁心中欢喜,就索性煞有介事地道:“其实我也不是什么太特殊的材料制成的。我小时候喜欢发脾气。后来,一个歪嘴和尚告诉我:我是天上的宝瓶仙下凡,瓶里装有一座炽热的火山。让我多喝些水,才能平熄火焰,养好宝瓶口插的那朵美丽的宝瓶葩。于是我就多喝水了,其实也喝不了多少,只是这六个杯子每天要装七、八遍水罢了。看,我喝了一段时间的水,还真有效!现在比以前斯文多了。”
我还没有说完,燕栩甜已经笑得直不起腰,好大一会儿才直起身子,她竟已笑得满脸绯红。
“噢,差点忘了。”燕栩甜盯着我道,“上次游园,你是去王老师家请的假吗?”我点了点头。她又道:“这次我也不想去,想请你帮我去跟王老师请个假。”“为什么不去呢?”我不解地问。燕栩甜叹了一口气,道:“上次游园,是那些男生驮去的。看他们累得全身都是汗,这次真不好意思再麻烦他们了。”
“嗯,这倒也是。”我点点头道,“不过,上次我去王老师家完完全全是一次突然袭击。王老师可能没有想到居然有人敢去他家请假,当着他家人的面又不好失去风范,才让我侥幸成功。这次再去,我想是凶多吉少——很可能王老师已经想好对策,挖了陷阱,等着人去跳呢!”
燕栩甜听后,不满地晃着身子,道:“你不恳帮忙,我自己去好了。”我连忙道:“你不愿去游园,就是为了不麻烦别人,是吗?”燕栩甜点点头,“嗯”了一声。我忙接着道:“我倒有个好办法,既不必麻烦别人,又可以去好好玩一玩。”燕栩甜抬起头,道:“什么好办法?”
我轻轻一笑,说:“咱们坐交通车去,你看如何?”燕栩甜咬着下嘴唇想了一会儿,迟疑地道:“这能行吗?”我见局面大有改观,就乘势道:“咱们既参加了集体活动,又给他们省了负担,我想王老师会同意的。”
燕栩甜似乎还是有些犹豫不定,我拿过一杯水,递给她,道:“喝了这杯浇愁水吧!什么都会想得开!”
王老师家里,我、秦大军和燕栩甜并排坐在沙发上。王老师笑呵呵地给我们一人倒上一杯水,道:“我早想到你们会来,特地给你们烧了一壶水。怎么,明天游园又不想去了?”
燕栩甜似乎觉得假很好请,开口就说:“我不想去。。。。。。”她的话还没说完,我连忙拦住,道:“我不想去是没理由的。上次没去,是因为我在生病,使我失去了一次很好的机会。这次是一定要去的,只是我们几个骑车的技术都不好,又不想麻烦其他的同学。我想到一个办法,就是我们三个坐交通车去,您看如何?”
“嗯,可以。只是交通车很挤呀,能保证安全,准时到达吗?”王老师似笑非笑地说。“没问题,”我忙道,“我们都是经常坐车的,不会出意外的。”说完,我用眼角的余光一扫燕栩甜,见她似乎还不想去。
这时,王老师忽然“哈哈”大笑起来:“好你个王思红,真是才子也。咱们高中楼已经好长时间没有彻底打扫了,本来你们今天如果敢说不去的话,我就会让你们去好好扫扫高中楼。没想到我想了好长时间才想到的这个好主意,竟被你轻易地看出来,并不动声色地躲了过去。真是后生可畏呀!”说完又“哈哈。。。。。。”地笑了起来。
我倒吸一口凉气,和燕栩甜对望一眼,暗道:“幸亏我想到了,要不明天别人去玩,咱们得去劳动改造。”
第二天早上,我、秦大军和燕栩甜来到儿童公园。走了一会儿,没有看到其他同学。“是不是他们还没有来呢?”我问他俩。“不可能没有来。”燕栩甜道,“刚才我在公园的门口停车处,见到了我同桌梅绿荫的自行车。”
我们说着话转过了假山,却正好看见梅绿荫走了过来。“王思红、甜甜、秦大军你们来了!”梅绿荫见到我们一边热情地打着招呼,一边一把把燕栩甜拉过一边,“嘀嘀咕咕”地说了起来。
我知道燕栩甜和梅绿荫是同桌亦是好友。梅绿荫的学习成绩在我班也是仅次于我和左浩,位于第三,而且这个女孩有一头美丽得如同一匹黑亮黑亮的瀑布一般的长发。那乌黑发亮的头发盖头披肩,顺流直下,从头顶直流过腰间。但这一切并没有使她显得活泼,她的性子反而十分沉稳。高一时元旦包场看电影,倩倩就是因为和她在一起,才和我分开没上去车的。我总觉得此人有些老谋深算。
我正在想着,燕栩甜已经回来,说:“王老师和咱们班其他同学都在旱冰场,咱们到别处去玩。”“这。。。。。。”我稍一迟疑,被燕栩甜见到,笑道:“我已经请梅绿荫转告王老师咱们来了,你不用担心。”“你好聪明呀!那咱们去玩。”我看着燕栩甜道。心想:“倩倩也能象她一样善解人意,该有多好!”
我们三人穿树林,走小路,爬假山,逛花园,一路之上有说有笑,欢欢喜喜。不一会儿,我们来到湖边,租了一条小船。我和大秦在船两头坐着划桨,燕栩甜坐在中间替我们剥着桔子。
小船驶进湖心,我见湖面千顷,微风鼓浪。岸上芳草青青,湖上舟帆点点。湖中心一只石雕的巨形海欧伸头展翅,象要从支柱上飞起。
我心道:“真是好地方!自己整天沉没于书山题海,儿女情长。怎么不早些出来,看看这些美丽的景色,呼吸一下这里自由的空气?男子汉,大丈夫,爱就爱得痛痛快快,离就离得潇潇洒洒。又何必总是拿得起,放不下呢?”
“喂,接住。”燕栩甜剥好一个桔子抛了过来,我忙伸手接住,心道:“王思红呀王思红,你身旁有甜甜相伴,却还在想着倩倩,枉费甜甜对你的诸多好处。”
我看着燕栩甜道:“今天咱们三个相伴游园,上船后我想起几句诗来,说给你们听如何?”“好呀!”燕栩甜轻轻眨了一下眼睛,浅浅一笑说,“王大才子诗兴上来了呀,那就快说出来让我们听听呀!”
我回报一笑,朗诵道:
舟行烟波
抛书逃家门,弃地上孤船。
四筷撑一木,一风动百帆。
锦鳞渡鸟影,重浪戏轻船。
极目青四方,碧波银一点。
千波舞细纱,万梭竟海烟。
携友笑江湖,信手点江山。
“好呀,好呀!”我刚朗诵完,燕栩甜已叫了出来,“好一个‘ 携友笑江湖’呀。。。。。。”“好啊,好啊!”她的话音未落,大秦亦喊了起来,“好一个‘信手点江山。’”“你干嘛打断我的话?”燕栩甜回头歪着嘴对大秦嚷道,“我的话还没说完呢!哎,人家已经赋诗助兴了,你‘小老鼠’该出什么节目呀?”“小老鼠”一手划着桨,一手往嘴里塞着桔子,含糊地道:“我‘小老鼠’只知道吃,可从来不会什么节目。哎,你倒是唱首歌给我们听啊!”
“我才不唱呢!”燕栩甜晃了晃柔若无骨的身子,抿着嘴,面颊上现出两个浅浅的酒窝,从眼里流露出一种羞怯的神色,低声唱起了《甜甜曲》:
我曾经怨别人不注意我的脸,是不是因为我不美丽?但是现在我已不再怨,因为我的心有了所依。你看那蓝蓝的天,碧碧的水,碧碧的水中有你我相依的影子。你看那高高的山,长长的路,长长的路上有你我相伴的脚步。
你的手儿甜甜,我的手儿甜甜,让我们手牵着手,坐上月亮荡秋千。你的脸儿甜甜,我的脸儿甜甜,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