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段风-第1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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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眶。
使劲咬一下自己的手背，犹恐是梦中。
还好，能感觉到痛。

汤姆逊给周岚做完详细的全身检查後，啧啧称奇：『到底是怎麽回事？你的脊骨分
明没长齐，但是神经和脊髓已经能发挥作用，这样的情况连经验丰富的我也是生平
仅见。』
躺在床上的周岚没好气地说：『学海无涯，你才几岁？也敢大言不惭谈什麽经验。』
他对这个红毛夷人向来没有好感。有什麽不得了的呢？就会屁股上插扫帚扮尾大。
何况，还曾让风生吃足苦头。
汤姆逊却并不在乎他的风凉话，毕竟长了一颗科学家的心，此时只顾沈迷在新发现
里兴奋不已。
他竟然怂恿周岚：『不如你就长住在研究院里，让我们观察半年再回去。』
连一旁的风生都忍不住发声制止：『博士，我们是人，不是小白鼠。』
周岚更是过激地反对，夜里他对风生说：『事不宜迟，我们快些回香港。』
『最起码也要等你完全康复了再说。』
『完全康复，是指可以和你打网球的地步。至少还需要做两年复健。你难道忍心让
我待在这鸟不拉屎的地方两年？』周岚一阵怪叫。
『我的意思是说等到你的伤口拆线以後再做打算。』
『谁知道汤姆逊那科学怪人会想出什麽办法裁剪我？夜长梦多。』
『小人之心。』
不过不久以後，周岚到底真的偷偷溜出了医院。
那天夜里，风生推著周岚，躲过医院里的盘查，飞快坐上早在外面等候的大房车，
一阵风驰电掣驶向机场。
回头看看身後渐渐缩小的建筑物，风生笑道：『博士明天一定会气得跳脚。』
周岚掰过他的头，又把自己的头埋在他的颈窝处，不满地抗议：『想他作什？还恋
恋不舍不成？』
他们的驾座驶到机场。
那里停著一架中型波音客机，是周家的私人飞机。
他们直直飞过国境，来到加拿大。
他们两人都执有美加护照，所以很快选了一个小教堂，没有请人观礼，静静地完成
了结婚仪式。
周岚已经能用拐杖撑起身子，随著牧师的话音落下，他们深深拥吻。
风生笑，却又泪盈於睫：『我们在一起才多久，怎麽我就有老夫老妻的感觉？』一
向自暴自弃的他想不到自己还有结婚的一日，还是同一名男子。
无论如何，此刻的他都感到了无法形容的幸福。
周岚却说：『我倒觉得和你在一起的每一天都好似在渡蜜月。』
风生拿出订瞒的Mercier一九六六年份红葡萄酒自娱自乐，还邀请牧师共用。
他对周岚说：『以前读冯延已的词，有什麽一愿郎君千岁，二愿妾身常健，觉得好
肉麻，可是现在……』他举一下杯，把那昂贵的红色液体洒落在地上，『我也要这样
向上天许愿，愿他保佑我们像堂上的燕子，永不分离。』
『那会像燕子那样短命，我们要像磐石一样，千年无转移。』周岚也举起那郁金香
形状的水晶杯，一饮而尽。
从此，他们将会名正言顺地长相厮守，暮暮朝朝，无论怎样的风雨如晦，也不离不
弃，直至天荒地老。
汤姆逊对他们的落跑自然是破口大骂，但是骂归骂，还是帮他们联系到蒙特利尔最
好的神经科，让周岚去做复健。
这天风生和周岚来到跳蚤市场淘宝，周岚无意中买到一对失蜡法铸成的铜制盘套
瓶。外面一个大盘用来盛冰块，中间的细颈瓶用来盛酒，是古人冰镇饮品的容器。
捡到宝的周岚喜不自胜，决定立即就回家去用它盛上轩尼诗杆莫停做实验。
被他的心情感染，风生也不由很开心。
两人路过广场边的一个露天茶座，周岚说：『看到梅才觉得很口渴。』他还拄著拐
杖，自然体力有限。
风生赶紧说：『我们去那里休息一下。』
两人叫来咖啡和小餐包，风生无意间一个侧头，却发现惊喜。
『蓝玉！』他大叫。
邻座的女子回过头来，哈，不正是真爱那位美丽的女老板。
她看到风生，合上手里的文件夹，坐过来。
风生问：『你怎麽会来加拿大？』
蓝玉扬一扬文件夹，说：『你走了，我总要找人补缺不是。』又递给他一张照片，
『怎麽样？』
怪不得要来这里签约。照片里是一个西人，黑发，绿眼，金棕色皮肤，有格里高利
派克的鼻子和鲁道夫瓦伦铁诺的下颌，不知混了多少个民族的血液於一身。
风生笑著递还照片：『江山代有人材出。』
『和你比还是差了几个档次。不过，聊胜於无。』蓝玉挥挥手，装谦虚。
风生不语。蓝玉的眼光，在圈子里出名的精准。想也知道，真爱的生意必然一如既
往的兴隆。
『这里风景空气生活素质都属上乘，你们不会打算就此终老了吧？』蓝玉把话题转
回他们身上。
『怎麽会？』周岚说。『过几日就得回美国。』
待到他能独立行走了，还要和风生做环球旅游。
这世间的繁华风情，他们要尽力享受个够。
极目望过去，白石台阶上三五只鸽子正悠闲啄食，喷泉处，有数对恋人拥吻嬉戏，
或接食钻石一般的水珠；映著头顶的湛湛青天，悠悠白云，缕缕夕晖，和平、宁
静，颇有金碧上青空，花晴帘影红的意境。他们付出了多少的代价，才把握住了这
美好的光景。
所以，才更懂得珍惜。


尾声


二OO四年夏。
巴西里约热内卢，天鹅湖农庄。
风生手拿一只大玻璃杯，兴奋地推开门，摇动正在酣睡的周岚。
一早起来，他就碰到两件令人极开心的事，所以迫不及待想和周岚分享。
『岚，我们种在前院的那株婴粟开花了，紫红色，带白边，像放大了的虞美人，实
在是漂亮。』
周岚笑，一把将他拉到床上，翻身，压住。
『难道还能漂亮过我的风生？』说完覆上风生的唇，偷一个香。
风生没有挣扎，一来心情正好，二来……经验让他知道，在清晨这个时候以这种姿势
和周岚相对，挣扎只会像天雷勾动了地火一样。
又对周岚说起另一件令他高兴的事：『我和老板酿的龙舌兰酒成功了，来，你尝一
口，真的很美味。』
『难道还能美味过我的风生？』周岚说著，一边将风生的T恤下摆从宽松的长裤里抽
出来。
风生不得不出手制止他，有没有搞错？昨天夜里才大战了好几个回合才收场。
这个人，自从汤姆逊宣布：你现在参加运动会都没有问题。以後，就彻底化身为一
只野兽。
用周岚自己的话说，是把蹉跎掉的光阴通通补回来。
只苦了他，时时被操得筋疲力尽。
两个人在床上展开了场不大不小的攻防战，最终以风生的衣物在不知不觉间被周岚
全体剥除结束。
一把握住风生处於柔软状态的分身，因为手感太好，让周岚舍不得放手，细细玩弄。
风生很快就硬起来，前端溢出透明的亮液。
周岚用嘴舔一下，有微微的咸味。是属於风生的味道。
吻上他布满红色吻痕的胸膛，含住他娇豔欲滴的乳尖，吮吸到两边都变硬为止。
满意地感到手中的物体又涨大了一圈。
又把阵地转移到风生的大腿内侧，舔吻那里细嫩的肌肉。
『啊……』
随著一声呻吟，风生把精华尽数洒在了周岚的手上。
就著手上的精液，周岚把风生的双腿撑到几乎极限，把手指伸进他的小穴里。
经过昨夜的情事，风生的那里还没有完全闭合，依然十分柔软，手指轻轻一转，便
松开了。
周岚把手上的液体涂抹了肠壁，撤回手，换上自己又热又硬的男茎。
一个挺身，便悉数没入风生的体内。
只听见风生一声闷哼！肠壁立即紧紧吸住周岚的巨大，两条腿也配合地箍紧他的腰。
周岚心中一阵欣喜，他和风生在床笫间的和谐程度，真是愈来愈高了。
扶住风生的臀瓣，周岚浅浅地抽出，又深深地挺进。
并刻意地透过肠壁摩擦刺激风生的前列腺。
一张一弛间，身体内所有的血液和热量仿佛都集中在了两腿间的那一点。
无与伦比的快感，如同置身在马尔地夫那温柔的海浪上的感觉，体内的欲望，正随
著波浪载沈载浮。
风生已经到了临界点，他的阴茎涨大到极限，腰身向上一挺，再一次喷射出乳白色
的液体，沾满了周岚的腹部。
那一刻他的甬道蓦地紧缩，就好像一个大浪打在周岚身上，令他全身一阵颤抖，也
在风生的花穴里泻出自己的精华之液。
『呼！』
把欲望从风生的身体里恋恋不舍地拔出，周岚躺在一旁平复自己的心跳。
清晨的这一场性事带来的快感令他眼前金星乱冒。
和风生已经有了无数次的水乳交融，可是新鲜感不但没有降低，反而让他愈来愈贪
恋这具美丽的身体。
情愿就这样纵欲过度，死在他身上。也不失为成就了一段做鬼也风流的传奇。
不不不，还是不要那样的好，不然风生一定会伤心死。
但是，风生的体力还比不上自己，要真的纵欲而死，也一定是风生先……
相由心生，胡思乱想的周岚脸上露出一种标著色胚专利的淫笑。
这时风生歇足了气，说道：『我们在外面待的时间也够久了，过几天就回香港吧！
爷爷不是很挂念我们。』
事实上，他是怕再这样下去，会精尽人绝，没命回香港。
但是周岚必定不会答应吧？或许，下次他应该试试像电视里演的那样，吹吹枕边风。
果然，周岚不依：『每天都给他打视讯电话，有什麽好挂念的？』
他是怕回了香港，又有香云遏等一干人虎视眈眈，打扰他和风生的二人世界。
这时有人敲门。
风生说：『是尤其奥老板送早餐来。』是他刚才出去叫的。
周岚起床，迅速套上裤子。半年前他的大腿和小腹肌肉还因缺少锻炼而变得有些微
的松弛，不过现在，又已经回复一流水准。
门外站著农庄的老板，矮矮胖胖的尤其奥。
他把托盘递给周岚，借机往室内偷看。
可惜视线全被周岚挡住了。
唉，只好作罢，因为这套房子的设计为大门和卧室门成一条直线，最初两天还能看
到Wind　Lee迷人的背部呢！
神秘兮兮的掏出一个小瓶，递给周岚：『农庄的免费赠品。』
周岚接过：『这是什麽？』
尤其奥冲他眨眨眼：『印第安土方秘制，我只知道里面加有淫羊藿……』
原来是古代伟哥。
周岚作势还给他：『我不需要这种东西。』笑话，当他是银样蜡枪头？
尤其奥急道：『不是啦！这是专给……』他在自己身後比划一下，『後面的人用的，
懂吗？』
周岚恍然大悟，立即把小瓶装进裤袋里，拍拍尤其奥的肩：『够意思，多谢。』
这时风生在卧室里等得不耐烦了：『岚，你迷失在时空隧道里了吗？迟迟不回。』
答应一声，周岚塞给老板一张大额钞票作小费，端著托盘向内走去。
『碰』一声，隔绝掉室内的无限春光美。
至於风生有没有如愿回到香港，呵呵，岂是你我应该关心的问题？


【全书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