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杀人重演-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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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这件事——”
我把试片会的事告诉福尔摩斯。
“原来如此。那部片名叫做‘黑影’之类的吧?”
“我想是的。起码凯塞琳之所以变成那样,跟她看过那部电影是有关的。”
“看来不会错了。”
“刚才朝田去调查了,假设连被杀的三原讶子也包括在内,五个都看过同一部试片的话……”
“意咪着看过试片后,可能刺激她们的潜在意识。”
“可是……五个都分别成为受害人,似乎不可思议。”
我沉吟地说。
“问题就出在这里。”福尔摩斯点点头。“我再重新查查看,第一个自称是积克的受害人的是三原讶子。”
“她自称安妮,被杀了。”
“可是,大家不是同时戚为积克的受害人的呀!”
“难道跟那个试片会无关?”
“不,也许因此有关。”福尔摩斯总是说些莫名其妙的话。
“可是——”
“对了。”福尔摩斯打断我的话。“这些事件的有关人士,那天全体聚集在这里吧!”
“全体吗?”我拿出记事簿。“要不要读给你听?”
“拜托了。”福尔摩斯点点头。笑容从他脸上消失,取代的是临战战士的严肃。
“首先是玛莉·安,即冈田君江,她丈夫和丈夫的情人早野恭子已遭杀害。依莉沙白,即钢琴家牧邦江,她丈夫兼经理人牧浩币也会来。还有,自称凯塞琳的歌星凯塞琳。原名门仓晌美,她的经理人木村、侍候人英子会到。这里牵连到雪正美事伴,她原是歌星,因精神失常而消声匿迹。雪正美和小孩一同死去,恐怕是经孩子的父荣龙建一的手被杀的。龙建一今天应该会出席派对,还有雪正美的妹妹裕美也来。另一个是自称玛莉·珍的北山惠子,其妹白川美子和女儿美保双双被绑,行踪不明。至于惠子的丈夫北山会不会来则不详。白川美子的恋人朝田当然会来大概这么多吧!”
不知同时,福尔摩斯闭上眼睛。当然不是在睡觉。
我把记录收起来时,福尔摩斯缓缓睁开眼睛。
“我明白了。”
“你想今晚会不会又发生命案?”我问。
“不,不能发生了。”福尔摩斯强硬地说。“我们是为此而到这里来的。”
“我也在这里。”达尔坦尼安把手贴在胸前。
“干万别让不相干的人脱裤子哦!”我捉醒他。
“对不起。”一江过来喊一声。“她们好像刚刚到啦!”
我们从套房里头打开门缝窥望走廓。
她们四个全身裹在维多利亚王朝时代的裙子里,在警卫、便衣警探,以及电视台制作人员的包围下,在走廊上走着。
“她们分别走进不同的房间,门前有警卫负责戒备哦!”我小声说。
“好,跟着只要等候派对开始就是了。”福尔摩斯的语调没有了自负,而只有稳重。
我独自离开福尔摩斯他们的房间,搭电梯下楼去。
用作派对会场的大厅在一楼。
由于这间酒店的大堂在二楼,以一般的感觉来说,大厅等于在地下一楼了。
回到大厅一看,我吓了一大跳。
我走开并没有太久,大厅却装饰得令人认不出来的华丽。
灯光的数量增加不止一倍,走进里面时,叫人耀眼不已。
来回活动的人数也多了不少,几乎全是电视台工作人员,有些在摆设相机,有些在调整电线。有些在检查麦克风,连旁观的人也看得头晕眼花。
正当我看呆了时,有人喊:“铃木小姐。”
铃木是谁?哦,就是我嘛!
“哎,你好。”
回头一看,快步跑过来的是制作人。
“怎样?相当有气派吧!”他得意洋洋地说。
“嗯,了不起。”我坦率地表示钦佩。“那个正面的银幕是什么?”
正面舞台的上头,挂着一块白布幕。
“那是真的银幕哦!”制作人说。“赞助商表示要上映‘黑影’的高潮场面。”
“上映?那么,里头要弄暗喽。”
“只有那段时间而已……”
“不是太危险了吗?黑暗中眼睛监视不来呀!”
“不过,杀人魔积克自己的故事拍成电影呐!他一定看得入神,不会杀人吧!”
如此的乐观!我无法生气,简直吓呆了。
“她们四个平安抵达酒店哦!先到房间休息。地点保密,绝对不会被人知道的。”
地点保密?我好不容易才忍住笑声说:“整晚的程序如何?”
“希望你先出场,向观众解说有关积克的一切。”
“我对他知道得并不详细——”
“不要紧。反正看的人也不知道,适当地捏造一番好了。”
情形愈变愈糟糕。
“然后——”
“其后是她们四个登场。我们已事先预备好真实受害者的图片,请你依照被杀的顺序介绍吧!”
“好的。”
“还有,到时请尽量夸张来做。”
“夸张吗?”
“是的。当然现场的乐队会配合搞起气氛,所以介绍必须有气势才行。”
“我不是演员呀!”
“没关系,外行人的表演反而有真实感。请多强调积克的残忍,现在的观众比从前聪明得多了,一点点事吓不倒他们的。”
“好。”
“她们四个会并排坐在舞台上,然后电影发行公司的社长以积克的打扮出现。高歌一曲。”
我瞪大眼。
“杀人魔积克的主题曲吗?”
“不,一首老歌,叫‘生锈的刀’……”
“那不是日本歌吗?”
“没法子呀,他是赞助商嘛!那个社长是卡拉OK狂。无论如何都要让他唱一首。”
我逐渐有绝望的感觉。
“接下来不会表演舞蹈吧?”
“不,舞蹈在最后。”
如果杀人魔积克今晚跑来,我对他不禁同情起来。
“至于节目的进行,专业上持人会做得很好的,途中会穿插派对宾客的访问……”
“是吗?”
“是的。也许让凯塞琳加入唱一首歌……可怜的受害人高歌一曲,一定引来共鸣。”
随便怎样都好了。
“我上一下洗手间——”
“好,待会我把详细的进度表拿给你好了——快要准备食物和饮品啦!”
制作人奔着走开了,他实在很忙!
上洗手间只是摆脱的借口,实际上。当我呆立在大厅时,有种被人猛撞的感觉,于是到外面走走。
大堂里一片闲散,远离大厅中的喧吵,虽然地方不大,却有沙发并排,早到的人,以及疲倦的客人都在那里休息。
有个小女孩独自坐在那里。
顶多三岁左右……
我不经意地向她走过去,我把眼镜摘下来,目不转睛地盯着她看。
小女孩也一直看着我。
“你是……小美?”我说。
小女孩用劲点点头。
“原来你在这儿!跟你在一起的姐姐呢?”
美保听了,倏地站起来,说:“她在那边。”然后噔噔噔开步走。
我慌忙跟在她后面。
“你没事吧!有没有受伤?”
“没有。”
“真的?好极了。大家都在担心,正寻找你们哪!”
美保用一双大眼瞳看着我。说:
“为什么?”
再问下去也没用,总之先知道白川美子在那里再说……
“在这边。”美保走向走廊。
“去到什么地方?”我问。
“这边。”美保重复地说。
美保在一道门前站住。
“这里吗?”我问,美保默默地点头。
我打开那道门。
十二、黑暗中的声音
电话响起时,牧浩市吓得差点跳起来。
“啊,吓我一跳。”他向妻子邦江笑一笑。“突然响起电话,真令人吃惊。”
他随口掩饰一番,然后拿起话筒。
“是,我是阿牧。”
“十分钟后,请下去一楼大厅。”对方快口说。“请多多指教。”然后啪地收线。
“哎呀,忙死啦!”牧浩市露出一个痉挛似的笑容,对邦江说:“我有点事,马上回来。”
当他开门出去时,警卫回头望他一眼。
“拜托一下,我忘了拿她的耳环上来。”
坐电梯后,他才松一口气。
邦江那厮究竟怎么啦?不仅一言不发,跟她说话也不回答。
刚才在大厅听她弹了一下钢琴,知道她作为钢琴家的本事并没有减退。
可是,像她这种情况,怎能和她相处下去?
电梯停在七楼。
牧浩市走在无人的走廊上。
今晚的活动相当触目,假如邦江不复原,继续深信自己是什么依莉沙白的话,反而成为莫大的宣传。
不管怎么说,现在是宣传的时代,如果没有广告,
像邦江这洋有才气的钢琴家,也不过只受极少部分的人士欣赏而已。
为了招揽客人、唱片畅销,必须利用脱离音乐正道的手段才行。
也许今晚的派对是绝好的机会,牧浩市想……
他在其中一道门前站往。
一敲门,大门马上打开。
“好迟啊!”夏川有美说。“我以为你不来了。”
“节目的进度比预定的拖慢了。”
牧浩市走进房内,关上房门。
“发生什么不顺利的事?”夏川由美皱皱眉说。
“听说是负责解说角色的女嘉宾没来,制作人脸都青了。”牧浩市坐在椅子上。“那件裙子很不错嘛!”
“是吗?”穿长裙的夏川有美转了一圈。“我不太喜欢,不过没时间了。”
“不,非常适合你。”
“是吗?”夏川有美喷了一口烟。“现在怎洋了?”
“没问题,已经开始了,电视现场转播嘛,迟了怎么行?”
“如果杀人魔积克要来也可以,希望他在我演奏结束才出现。”
“怎会出现呢?”牧浩市笑着站起来。“喂,你的发饰是不是歪了一点?”
“是吗?”夏川有美俯身望望木橱上的镜子。“这样子可以了,斜斜地插在头上——”
牧浩市双手掐住有美的脖子,有美瞪大眼睛拼命挣扎。
牧浩市小看了她的气力,她是钢琴家,手臂和腕力跟男人一样。
她用高跟鞋的鞋跟用力一踩,牧浩市发出惨叫声。
他的手力松缓下来,有美挣脱他的手,使出浑身气力猛撞过去。
牧浩市不中用地跌个人仰马翻。
“王八!你搞什么鬼?”
有美涨红了脸,忘了逃跑,一把拿起桌上的烟灰缸,愤怒地喊:“我杀了你——”
牧浩市站起来,向她走过去。
“背叛者!”
有美举起手,她手中是重甸甸的石造烟灰缸。
烟灰缸当头掷下。隆一声,钝重的反应。牧浩市的额头裂了,鲜血淋漓。
“啊……”牧浩市呻吟着踉跄后退。
有美不假思索,再一次殴击。锵一声,然后再来一次。
牧浩市连声音也发不出来,倒地不起。
烟灰缸从有美的手掉落。
有美哈哈声喘气。
虽然她有体力,生活却与暴力无缘。看见仰面倒在眼前的牧浩市一动也不动时,她全身颤抖。
“不……不要……”
她喃喃自语,颤惊恐惧地窥视牧浩市的脸。
牧浩市睁大眼睛,张开嘴巴,一动也不动。头底下的血染红了地毡。
他死了……我杀了他!
有美就地跪倒。可是,跟牧浩市的尸首在一起,她可一万个不愿意。
逃!对,不是我的错,一走了之!
脑海中没有别的念头。
她把替换的便服扒成一堆,夹在胁下。鞋子、手袋,所有一切抱在怀里,总之离开再说。
她打开门。
有人站在眼前。
“我——”有美被对方推回房内。“没什么呀!不是我的错!是他要杀我——”
她望一望倒地的牧浩市,又把视线拉回来。
那人走进房间,反手关上房门。
“你是……”有美瞪大眼睹。
眼前有一把银光反照的匕首。
她准备逃。手里的衣服、鞋子、手袋,通通掉在脚畔。
当她转身想跑时,从背后被人紧紧抱住。
“不要——”
她再也说不下去。
匕首形成一字,割断了夏川有美的喉咙。
“凯塞琳。”深厚而响亮的声音传遍会场。“实际的她四十三岁。跟丈夫分手后,和一名运输工人住在一起,拥有三名孩子。”
聚集在场的人全神贯注地听着。
“一八八八年九月三十日凌晨一时三十五分的事——”滔滔不绝的语调,淡淡的说话方式,反而令人觉得魄力十足。
制作人在大厅一角拍胸口庆幸。
当他知道那名犯罪评论家到了演出时间却不见踪影时,他吓白了脸。电视现场转播,不能告诉观众“请等一下”。
正当束手无策之际,有人毛遂自荐。“如果可以的话,让我试试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