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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独臂英豪大传奇-第5节

小说: 独臂英豪大传奇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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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天中午,晏国金穿上破烂衣服,头戴斗笠,脚穿草鞋,挑着装满了辣椒的小箩筐,来到街上,等候蒋先云一同去火车站。他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一边扯着嗓子吆喝:“卖辣椒!卖辣椒!”    
      晏国金来到街心饭铺前,放下挑子,忽见一个瓜子脸、大眼睛、白皙皮肤、肩背紫色油纸雨伞的青年向这边走来。    
      一定是他!晏国金连忙冲着他大声问道:“先生,买菜吗?”蒋先云停下脚步,警惕地扫视了一下周围,然后看着晏国金问道:“有茭白吗?”“没有,只有辣椒。”    
      “我只想要茭白!”蒋先云说完径直朝前走去。    
      晏国金看了看四周,没有发现什么异常情况,忙挑起担子尾随蒋先云向前走去。    
      他们一前一后快步走着,当快走出安源那条惟一的小街时,晏国金装做换肩,一扭头,从眼睛的余光中发现后面跟着两个“黑狗子”。    
      不好,有尾巴!他心中一惊,连忙又大声吆喝起来:“卖菜 口 来 !卖菜 口 来 !新上市的青菜!”一边喊着,一边快步冲出街道,闪身进了左侧的工人区。    
      蒋先云听到告警暗号,知道有情况,头也不回地拐进了工人居住区,七拐八绕,钻进了一个茅草棚。    
      “快,换上,迟了就出不去了。”晏国金跟进去三下五除二脱下自己的破衣衫递给蒋先云,又说道,“情况紧急,我掩护你,你出去后直接去车站,车站有人接应你!”换好衣服后,两人相继离开了茅棚。    
      为了掩护蒋先云,晏国金来了个调虎离山。矿警上钩了!晏国金走走停停、停停走走,始终同矿警保持着一段距离。突然,跟在后面的矿警扯着嗓子叫道:“站住,再不站住,老子就开枪啦!”    
      晏国金知道,这些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都做得出来,忙喘着气止住了脚步。两个矿警扑了上来,一个脸上长黑痣的家伙恶狠狠地朝晏国金的背上砸了一枪托,然后把他的头朝面前一扭,仔细一看不由愣住了:咦?怎么不是那个人?嘴里骂骂咧咧地问道:“活见鬼,你是谁?那个共党要犯哪儿去了?”另一个矿警也上前踢了晏国金一脚:“我再让你跑!你跑个鬼!”“我怕,怕……”    
      “啪!”长黑痣的矿警气恼地朝晏国金脸上抽了一嘴巴。晏国金怒视着这个家伙没有吭声。    
      长黑痣的矿警绿豆眼一翻,忽然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问道:“你叫晏国金,在下士畈坑道做工!”    
      晏国金心中一惊,心想,黑狗子怎么知道我的名字,看来我早被敌人注意了。他定了定神,灵机一动,回答道:“老总,你认错人了,我叫晏福生,晏国金是我堂哥,他老爹病重,让我来安源找他回去。”    
      “找晏国金?那你怎么到处乱跑!”    
      “我忘了他的住处了。”晏国金撒起谎来,“老总要是知道,劳你给指点一下。”    
      “去你妈的,老子知道也不告诉你这臭小子!滚!”    
      “老总,老总你……”晏国金装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黑狗子扬长而去,晏国金赶紧跑掉了。    
      晏国金在矿警面前“改名”晏福生,逃过了追捕,从此,索性就叫晏福生了。    
      1925年,革命转入低潮,安源路矿工人俱乐部也被迫解散。晏福生遵照毛泽东化整为零、以退为进的指示,回家乡领导农民运动。回到家乡以后,正巧碰上唐生智的部队溃败,晏福生就与同乡好友陈化科等人,从溃军手中搞来枪支,武装自己。晏氏家族族长的三儿子是“挨户团”团长,这家伙狗仗人势,横行乡里,乡亲们敢怒不敢言。晏福生想,这家伙是发动农民运动的最大障碍,于是和几个农友一合计,把他抓起来杀掉了。族长得知这一情况后,又气又急,严令“挨户团”四处追捕,又四处张贴布告,悬赏100块光洋要晏福生的人头。但是,晏福生的人头没拿到,却被晏福生带着人马将他抓住,狠狠地教训了一顿,从此他再也不敢找晏福生的麻烦了。    
      正当工农运动开展得如火如荼之时,蒋介石发动了“四·一二”反革命政变,军阀许克祥也跟着在长沙发动“马日事变”,霎时间,血雨腥风,乌云压城。此时的晏福生已经再次从家乡回到了安源,并光荣地加入了中国共产党。    
      “八·七”会议后,毛泽东回到湖南,主持改组了湖南省委,拟定了举行秋收暴动的计划,接着又于8月下旬再次来到安源,成立工人纠察队,准备参加暴动。    
      9月9日,正值中秋佳节,秋收起义爆发了。参加秋收暴动的安源工人编为中国工农革命军第一师第二团,占领安源以后,随即奉命攻打萍乡。晏福生参加完安源暴动后,按照党的指示,继续留在当地开展工作。他和同乡陈化科在醴陵和安源开展农民运动和工人运动,并成立了工人赤卫队,1928年参加了醴陵暴动。随后,奉党的指示,率赤卫队在安源参加了黄公略带领的红军,几经转战上了井冈山。    
    


独臂奇将—晏福生大难不死

    追悼会上,王震沉痛地说:“向晏福生同志默哀三分钟。”两次追悼会,晏福生大难不死。负伤掉队,千里乞讨追部队    
      1936年9月,红二方面军走出了荒无人烟的数百里茫茫草地,到达甘南。按原定计划,二方面军要继续北上,与红一方面军会师。    
      晏福生当时是红六军团十六师政委,师长是张辉。    
      10月5日,十六师在娘娘坝与敌遭遇,张辉英勇牺牲。10月7日清晨,部队向天水进发,晏福生率领十六师担任前卫。当部队前进到罗家堡时,突然遇到两路敌人的阻击。敌人利用占领的有利地形,首先用轻重机枪疯狂地向我军扫射,接着发起猛烈的攻击。    
      敌军指挥官为了阻截十六师前进,不断调来增援部队,在飞机和大炮的掩护下,一次又一次地向十六师发起猛烈攻击。战斗愈来愈激烈,十六师的指战员在敌众我寡的情况下,英勇顽强地反击敌人。    
      打退敌人后,晏福生指挥部队掩护军团部和十七师、十八师转移。眼看整个部队就要全部通过了,敌人又从左右两面围攻上来。晏福生指挥部队边打边撤。突然,一架敌机飞到红军阵地上空,扔下了十几颗炸弹。一颗炸弹在晏福生身边爆炸,他的右臂被炸断,顿时血如泉涌。    
      警卫员向宣德、麻婆子把他抬到一个隐蔽的地方,简单地包扎了一下伤口。此时敌人又追上来了。两个警卫员急忙扶着他往前跑,敌人越追越近了,晏福生忍住剧痛,对警卫员说:“我不行了,你们带上文件包和武器赶快赶部队去!”说罢用左手从内衣口袋里掏出密电码,交给向宣德:“这个,你负责带出去。”“晏政委,你……”向宣德哽咽着说不出话来。    
      “不要说了!”晏福生又捡起掉在地上的驳壳枪,在裤腿上擦掉枪上的土,庄重地递给麻婆子:“大个子,你有劲,这个你带上!”“我们的任务就是保卫首长,现在您的伤势这样重,我俩怎能离开您呢?就是死,我们也要和首长死在一起。”麻婆子哭着说道。    
      眼看敌人越追越近,晏福生对警卫员严肃地说:“我们来当红军,不是为了死,而是为了活着消灭敌人。我的文件包里有党的秘密文件和密码电码本,为了不使它们落入敌人手里,我命令你们立即离开我,赶快去追部队,一定要把文件包和武器安全地带出去交给组织,这也是一项重要的任务啊!”    
      两个警卫员泪如泉涌。在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俩把晏福生背到山坡上一个比较隐蔽的地方,然后挎上文件包和武器,向追来的敌人投出最后两颗手榴弹,利用手榴弹爆炸的烟雾,冲了出去。    
      晏福生见敌人朝警卫员逃走的方向追去,为了掩护警卫员安全脱险,他不顾个人安危,故意大喊一声,果断地从高坡上纵身朝下跳去,以吸引敌人来抓自己。他滚下山坡后,发现有一口废弃的土窑洞,便毫不犹豫地滚了进去,隐藏起来。    
      晏福生跳下高坡之举,被敌人发现,立即放弃追赶警卫员,返身来抓晏福生。一个敌兵端着枪跑下山坡,到晏福生滚落的地方搜索,嘴里还不停地嘟囔:“日怪,老子明明看到一个红军从山上滚下来,他妈的怎么一眨眼就不见了呢?”找着找着,忽然看见了晏福生藏身的小窑洞,高兴得“啊”了一声,小心翼翼地走到洞口前,却没有发现脚印,不禁生疑,站在窑洞口嘀咕:“他妈的,活不见人,死不见尸,莫非红军真的像人们传说中的天神?”但又不死心,便站在洞口喊道:“红军长官,出来吧!”喊了一会儿,见洞内没有动静,才悻悻离去。一心想抓住红军首领发财的敌兵,走了一个,又来了几个。只听一个敌兵喊道:“班长,这里有个窑洞!”“好,你进洞去看看。”    
      喊话的士兵站在洞口磨蹭着,不敢进洞,怕丢性命。忽然眼睛一亮,指着窑洞前的脚印说:“班长,你看这崭新的脚印,分明是红军长官刚跑掉。”其实脚印不是晏福生的,是先前那个敌人留下的。其他的敌兵也怕进洞丢掉性命,便纷纷附和着说:“没错,脚印一定是红军长官留下的。红军长官才不会那么傻,猫在洞里等我们来抓。”敌军班长迟疑了一下,点点头,说:“走!还愣着干啥?顺着脚印给老子追!”    
      敌人远去了,晏福生悬起的心方才放下。但因伤势重,流血过多,眼前一阵金星乱冒,便晕了过去。    
      十六师摆脱敌人后,当晚在离罗家堡30多里的红和镇附近宿营。由于没有见到晏福生,大家都在焦急地打听他的下落。直到黄昏时分,看到他的两个警卫员挎着他使用的文件包和武器回来,才知道晏福生的不幸遭遇。军团首长陈伯钧、王震等同志知道晏福生负重伤被敌人包围的情况后,立即要师长刘转连带一个营再打回当天打仗的山头,去营救晏福生。    
      刘转连带着部队赶到罗家堡,把宿营在附近的敌人打跑后,在山头搜索寻找,没有发现晏福生。大家都以为他牺牲了。军团首长和同志们为失去这样一位优秀的红军指挥员而难过。军团长陈伯钧在当天的日记中写道:“十六师政委晏福生同志阵亡。”军团政治部主任张子意在日记中写道:“十六师政委晏福生同志牺牲。”    
      红六军团继续前进,在胜利渡过渭水到达目的地时,军团为晏福生开了个简朴而又隆重的追悼会,军团政委王震沉痛地说:“向晏福生同志默哀三分钟。”这是红六军团为晏福生召开的第二次追悼会。    
      第一次追悼会是1935年4月在陈家寨战斗后召开的。在陈家寨战斗中,晏福生带领部队冲进寨子,在部队分头追剿残敌时,他带着警卫员发现一股敌人突破包围圈逃跑了,此时晏福生来不及收拢部队,便带着几名警卫员尾追而去。战斗结束后,部队撤离战场清点人数时,发现晏政委和警卫员不见了。大家都以为晏政委牺牲了,非常难过。当时战况紧急,部队马上要转移,于是红四十九团团长将全团战士集合在一起,为晏福生举行了一个简短的追悼会。    
      正当指战员们伫立默哀之时,晏福生和警卫员却浑身挂满缴获来的长短枪出现在追悼会场。他幽默地说:“革命还没有成功,阎王老子不收我呢!”一句话,使得大家破涕为笑。晏福生再次大难不死。    
      夜幕徐徐降临了,经过激战后的山头,显得格外宁静。不知过了多久,晏福生才苏醒过来,他忍着剧痛爬出窑洞,仔细地观察了一会儿,发现敌人确实已撤走,于是就决定离开窑洞,先到老乡家讨点吃的,然后去追赶部队。    
      此时,他孤身一人,身负重伤,又一天一夜没有吃东西,连举腿迈步都非常困难。他离开窑洞,慢慢朝山下走去。此时晏福生每移动一步,浑身都感到钻心的疼痛,豆大的汗珠顺着脸直往下流。他咬紧牙关,手拄木棍一步一步艰难地向前走,好不容易才走到一间茅草房前。    
      晏福生站在房子外面听了一会儿,听见里面有小孩的哭声,再从这破旧的茅舍来看,断定这家老乡一定是穷苦人家。他便轻轻地敲门:“老乡,我想在你们家借宿一晚行吗?”    
      老乡听见有人叫门,又是南方口音,便推托说:“老总,我家只有这两间破草房,哪能住得下你呢?请到北边去看看吧!”晏福生一听,知道老乡把他当成白军了,就坦率地说:“老乡,我是红军的伙夫,和白军打仗负了伤,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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