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女人的心理危机:更年期的幸福生活-第3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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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尔雯看见是他,眼眶潮了,哽咽着说:“你妈妈又找我了。”
邱颂马上就想到发生了什么事情,抱歉地说:“肯定她又说什么难听的话了。雯雯,她是更年期,刀子嘴豆腐心,你干吗跟她计较呢?”
高尔雯不再说话,小声抽泣起来。邱颂有些发慌,上前拉住她的手问:“尔雯,你是不是……想和我分手啊?”
高尔雯忍住呜咽,抬起泪眼惨然一笑:“才不呢。这都什么时代了,谁还能让棒打鸳鸯的悲剧重演?”
邱颂顿时心花怒放,使劲晃着她的胳膊憨笑着:“高尔雯同志,一个坚定的布尔什维克,果然经受住了疾风暴雨的考验。”
高尔雯被他逗乐,擦擦眼角的泪珠,说:“不过,你妈说得也对,我不应该拖你的后腿。我已经想好了,等你出院了,跟你一起去北京,读新东方。”
邱颂忘乎所以地揽住她的肩头:“真的?天涯海角跟定我了?”
高尔雯看看左右,惊慌地把他的手掰开了。
邱颂走后,高尔雯心烦意乱地在校园里转了好一阵,当她稍稍安下心返回出版社的时候,在走廊里遇见吕西安。
吕西安像福尔摩斯一样紧盯着她的脸,问:“高老师,怎么了?你脸色可不好啊。”
高尔雯不想跟他纠缠这些事情,马上就把话题引到出书的事情上来。她强笑着说应该谢谢吕西安,因为他让她做这本书,使她有机会多少了解了一些更年期的知识。
吕西安听了很高兴,他想了解更多宋家慧的隐秘,便试探地问高尔雯,谁知高尔雯却一问三不知,只是告诉他选题已经报到社里了,书号马上就批下来。还说了些希望吕老师多多指教之类的套话。
吕西安十分失望,但又不愿失去这条内线,只好装出无所谓的样子,随便聊了几句便离开了。
在儿子的身上,宋家慧真可谓用尽了心思。丈夫指不上,她独自勇敢地给了高尔雯一个下马威。可是怎么才能拢回儿子的心呢?她苦苦思虑了一夜,决定要用实际行动让邱颂知道什么是爱。
她几乎一有时间就泡在邱颂的病房里,无微不至地照顾他,关怀他,什么脏活累活都干。甚至当儿子活动得浑身出了汗,她就当着病友的面给他擦身子,包括裤裆里的汗,这举动让旁边的护士都不好意思地把脸扭到一边去了。
还有一次,正好高尔雯来看邱颂,宋家慧更要做样子给她看,就一手举着吊瓶一手搀着邱颂去上厕所,而且无所顾忌地要一直扶着儿子进男厕所。邱颂不让她进去,她佯做生气地训斥道:“跟妈还人五人六的?你身上什么东西妈没见过!再说你一手举吊瓶,一手捂肚子,怎么解裤子?逞强。”
邱颂只好依了她。宋家慧扭头看看高尔雯,只见那年轻女孩子脸都羞得通红了,眼睛都不敢往这边看,便故意大声对厕所里的儿子喊:“你完事了言语一声,妈进去给你提裤子!”
邱颂哪里肯让她帮这个忙,但是,等他出来,高尔雯已经不见了。邱颂满脸不高兴,再也不顾及妈妈的面子,忍着痛独自进了病房,斜倚在椅子上玩电脑。
宋家慧被晾在一边,心里清楚儿子为什么生气,便开始叨叨:“妈也是受过高等教育的人,思想一点不保守。你谈恋爱,我也不反对。但你得找一个有品位的姑娘啊。”
邱颂斜着眼睛瞟了她一眼,灵机一动,悄悄打开了电脑的录音机,将宋家慧的话都录下来。宋家慧一点也不知道,继续说:“妈看小高老师就属于那种高分低能的学生。没办法,农村考来的嘛,也不怪她,生活环境造成的。品位、气质不是能靠后天努力学来的,上了大学也没用!”
邱颂忍不住插了话:“妈,您这是什么歪论?毛泽东、邓小平都是从农村出来的,你能说他们没品位吗?”
宋家慧急得强词夺理:“人家是全世界都挂得上号的伟人,小高能比吗?别跟妈抬杠,妈问你个问题,我跟高尔雯同时掉河里,你先救谁呀?”
邱颂厌烦地把头扭到一边:“一百年前的故事,真没创意。”
宋家慧固执地把儿子的脑袋扳回来:“这的确是家喻户晓的故事,不新鲜。可妈还是想知道答案。说呀!”
邱颂闭上眼睛,有气无力地回答:“既然要捞,那就你们俩一块儿捞吧。”
“别打马虎眼,如果你就能捞一个呢?”
邱颂摇着头,大声叫起来:“我不知道,不知道!”
宋家慧被镇住了,跌坐在旁边,开始掉眼泪,哽咽着说:“你就不能哄哄妈?就说先把妈捞上来,又不真让你捞……”
邱颂想不到母亲会如此伤感,忽然觉得自己有点残酷了。他一边给宋家慧擦眼泪,一边信誓旦旦地保证:“行,先捞你,先捞你!”
宋家慧破涕为笑:“妈就要你这句话。其实,我要是真掉河里,就是淹死了,也舍不得让你来捞我……你又不会游泳。”
邱颂心里一热,搂住了妈妈的脖子,轻声说:“妈,你闭上眼睛。”
宋家慧不知道儿子要演什么戏,顺从地闭上了眼睛。邱颂从枕头下拿出一串水晶手链,迅速给她戴在腕子上。宋家慧感到手腕一阵冰凉,睁开眼睛惊喜地看着:“儿子,这是真水晶的?”
邱颂骄傲地扬起头说:“您放心,儿子我是学地矿的,还能给你买一串假的?喜欢吗?”
宋家慧激动得眼睛里闪动着泪花:“喜欢,你给妈买什么,妈都喜欢。”
邱颂耐心地为她讲解起来:“您知道吗?水晶有利于稳定血液循环,你不是心脏不好吗,它能治心脏病。还有,您这个年龄段……”
他突然停住不讲了。妈呀,差一点就把“更年期”三个字带出来了,那不是主动往枪口上撞嘛!
不知是想改善一下居住环境,还是为了往宋家慧身边凑,吕西安要租新房了,而且相中的就是邱茂林新房的那个小区。也巧,他在小区所在的居委会打听有没有空房子的时候,刚好被正在里面交水电费的邱茂林听见了。
邱茂林立刻想到了孙海伦那套有家难回的新房,就主动问吕西安:“我家邻居倒是想出租,三室一厅,不知合适不?”
吕西安一听这么大,有些犹豫,但转念一想,咬咬牙同意去看看。邱茂林和孙海伦通了个电话,又把吕西安领到她家门口,待两人接上头后,自己先回家去了。
吕西安由孙海伦领着,把整个屋子的每个角落都看了个够,才开始讨价还价:“能不能再便宜一点?”
孙海伦一来就不是那种小气人,二来也急着把房子租出去,就痛快地说:“你要真的想住就好说。这样吧,减一百,再少了不行。”
吕西安心里暗喜,脸上却没有表现出来。他装作还在考虑,随意地把目光伸向窗外的楼下。无意间,他竟然看到了他想要看到的情景:邱颂正由宋家慧扶着走到了这栋楼的门口。
一旁的孙海伦有些不耐烦了:“吕先生,您到底是什么态度啊?”
吕西安这才回过神,连说:“可以,可以。这毕竟是新房嘛!孙小姐,这房子你怎么不住呀?看样子是刚装修完,家具上个月才搬进来,屋子里还有装修的味儿,桌子上的标签还没撕,衣柜里还有锯末,这不都是新的?”
孙海伦哪有兴趣听他这些,把租房合同扔在桌子上,指着说:“您要同意就签字交钱吧!”
邱颂毕竟是个孩子,刚刚出院就忍不住把那天给宋家慧录的那段有关“先救谁”的对话放给爷爷听。老爷子听得捧腹大笑,一边责怪孙子调皮,一边还打听能不能给他的裁缝技术也来录一段。邱颂说这有何难,于是,爷孙俩就认真地打开电脑录起来。
正录得起劲,宋家慧拎着大包小包回来了。邱颂赶忙把声音调小,迎上去帮着她拎东西,问:“你怎么买这么多东西?”
宋家慧喘着粗气:“这是我给你北京的秦阿姨买的,咱们娘儿俩去北京,少不了麻烦人家。”
邱颂一怔:“你也去?妈,你去干什么呀?你又不学新东方。”
宋家慧没在意他的话,一边去卫生间里洗手一边说:“你刚做完手术,妈不放心,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一块儿去,可以照顾你。”
邱颂一看这阵势,知道也瞒不过她了,就说:“妈,我和尔雯商量好了,我们俩一块儿去学,她还可以照顾我。这你放心了吧?”
宋家慧连手也没擦干就返身出来,脸色很难看:“小高也去?你们俩一块儿去,还能学习?拿着你爸的钱,跑北京谈情说爱去了!邱颂,要是这样,就别去了!”
邱颂急了:“我都跟她商量好了,她连假都请了,怎么能出尔反尔呢?”
宋家慧口气硬邦邦的:“她请不请假,关你什么事儿?我说不能去,就不能去!哼,那么没品位的姑娘,街上一抓一大把,你还当个宝儿。”
邱颂气得脖子上青筋暴胀:“我就不明白,你为什么老和她过不去?”
宋家慧针锋相对地朝着儿子大吼:“我也不明白,你怎么就不体谅妈的心?不就一农民吗,有什么好的,她就是学了新东方,也不能出国留学。做梦吧!”
“我就喜欢农民,怎么啦?”邱颂气急败坏地把手里的东西“叭”地摔在沙发上,夺门而出。邱茂林正好回来,两人差一点撞了个满怀。
邱茂林还没有来得及问,邱颂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
邱茂林有一种不祥的预感,进门以后,果然,迎接他的是宋家慧一顿没头没脑的臭骂:“你什么时候回来的?躲在门外不进来,让我当炮筒子!”
邱茂林忍气吞声地解释:“不是你让我去银行交电费的吗,怎么成了躲着不进来?”
宋家慧还不解气,继续骂着:“你就知道装好人,儿子都被人拐走了,还坐视不管!他的死脾气越来越大,我都不敢说他了,一说就跑。他这性格,不像你也不像我,肯定……像他那浑蛋爹!”
邱茂林一怔,连忙安慰她:“毕竟不是我们自己生的孩子,有遗传的因素。可是,他和小高的问题,你也别太较真儿了……”
宋家慧更来劲儿了:“就是你这个暧昧态度,他才有恃无恐。你也知道,他的遗传底子不好,他父亲是个什么人呀!”
邱茂林见她越说越离谱,急忙堵她的嘴:“你就别翻旧账了,现在孩子不是我们的吗,谁养像谁。”
宋家慧哪里收得住,又唠叨了好一阵。他们都没有注意到,桌子上的电脑还开着,而且一直在录着音。倒是邱安从外面回来取水杯,顺手给关了。
宋家慧这才冷静了一些,开始有些坐卧不安。不管怎么说,儿子是让她骂跑的,而且刀口还没好利索,连药都没带。再说,学校都放假了,他身边连个人都没有,真要是伤口发炎,非出大问题不可。
她用眼神和丈夫交流,希望他出面把儿子找回来。邱茂林看懂了,却故意刺激她:“我找回来有什么用,你又和他吵,他长着腿呢,还得跑。咱们先说好,等他回来千万别再提小高的事儿,大家相安无事。好不好?”
宋家慧此时什么条件都答应:“行行,你快去吧。”
邱茂林穿好外套,正要出门,听见外面一阵钥匙开门的响动,接着,门开了,邱颂风风火火地闯进来。
让他们惊讶的是,这孩子背上居然绑着两个鸡毛掸子!
宋家慧惊得合不拢嘴,邱茂林眨着眼睛问:“颂颂,你这又是演哪出戏?”
“《将相和》啊。”邱颂说着,在宋家慧面前做了一个戏剧中的请罪动作,单腿跪下,抱拳在上,深深一揖,“妈,我不应该顶撞你,孩儿我知错了,向您负荆请罪。”
宋家慧这才明白了,又气又乐,双手把他扶起来:“颂颂,宝贝儿,负什么荆,请什么罪,拿个鸡毛掸子,妈还能打你?”
邱颂说:“你打我没关系,可别那么骂人家高尔雯。‘负荆请罪’这一招还是她教给我的呢!”
宋家慧一听他给高尔雯鸣不平,火气又上来了,眉毛一立,反驳说:“你别瞎扯好不好?我刚才可真没说她什么。”
邱颂也较起真,请求邱茂林给个公道:“爸,我妈现在可赖了,她还不承认,刚才我把她的话全录下了,铁证如山!”
说着,他快步过去拿过电脑来。笔记本电脑已经进入屏幕保护状态,邱颂熟练地操作几下,把录音调出来。
宋家慧不解地看着儿子:“你胡来什么?电脑怎么能录音呢?”
邱颂嬉皮笑脸地逗妈妈:“妈,您真是老帽儿,连这都不知道。不过,不知者不为过,我不追究,您现在投降还能宽大处理。”
宋家慧以为他在唬人,嘴还很硬:“既然能录,你就放吧!”
“看来您是不到黄河不死心。”邱颂说着,开始放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