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说谎夜晚陶醉-第2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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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信他在内心里对她潜存着海般深厚的爱情。她不知道现在该不该再那么坚定地相信自己的感觉,她觉得自己处在无边的空旷与孤寂中。有了疑惑,她的生活便显得有太多空闲的时间,她做不到那么专心地等陈煜回来了,而就算等回了陈煜,他也没有什么话说给她听,似乎就是陪他做爱了,这样的生活到底是为了什么?这样的未来会是什么样子的?即便陈煜现在就在身边,她也会觉得两人之间有了遥远的距离,她仍是孤孤单单的人,不会像最初那样所有的爱都在沉默中蕴藏。这个屋子突然像一个空旷的荒野,只让她感觉无边的落寞。
她眨着眼睛重重地叹了一声,关掉了手提电脑。看看床头的卡通熊猫小闹钟,才八点半,要熬到陈煜回来,恐怕又是深夜了。这漫长的时光叫她一个人如何打发呢!
她去了一趟卫生间,站起来以后她看到自己在浴镜中的脸灰蒙蒙,一团死气。她抬起头,困惑地望了望天花板,默默地将米黄色的家居衣脱了下去。屋子也被她的忧郁感染了气氛,一片死寂。她瞬间憔悴了的面容和着三点黑色的内衣,使她整个人看起来就像一支流泪的黑玫瑰。她呆呆地看了一会儿镜子,步子沉缓地走近衣橱。
她习惯于把洗完的衣服都熨得平平整整的,从陈煜搬来住那一刻,她就喜欢让自己的衣服杂乱无章地与陈煜的混杂在一起挂在卧室的壁柜里。而现在,她每看见陈煜一件衣服便像看到一段距离,一道屏障,那些衣服陌生、刺眼,散发着奇怪的气味。她被那奇怪的气味顶得发晕,几乎要眼冒金星,她慌乱地找出那套黑上衣和白裤子,这是来见陈煜时穿的衣服,这么久了,这套衣服的样式依然新潮,而且一直以来她觉得没有另一套衣服更能表达她了,虽然她很少再穿它。
现在穿这身衣服似乎有点早,当初买时是为冬天套上羊绒衣穿的,不过现在外面的风也很硬很凉了,天阴乎乎的,她的身体还在发烧,活动时被衣服摩擦到的肌肤很疼。就穿着这套衣服吧,里面少衬点就是了。
她使劲睁着眼睛往上方瞪了瞪,长舒一口气,挎上白色的亮皮背包,茫然地走出了家门。
第四部分一生中最幸福最浪漫的夜晚
人才市场的二楼比一楼还要拥挤,各种模样和层次的人穿梭其间,每个招聘单位的桌子前面都塞满了人,挤不进去,只能看到高挂在空中的招聘简章。
人体散发的热气弥漫了屋子,空气中充满了不同的人体器官排出的浊浪。叶菁感到鼻尖已有微汗,她的面容因之有了红色。她尽量屏住呼吸,不让自己过多地吸入污浊的空气。
她的冷艳一如既往,在这个热闹的场合豁然出众。然而来这里的人都在期待新的机遇,似乎来了这儿便能捡到免费的馅饼,于是大家更拼命地往人多的地方拥挤,只差没把自己挤成肉饼了,哪有闲心欣赏她的美?
她抬着头挨个看那些挂在空中的简章,一切都那么遥远,似乎她游离于这个世界之外,格格不入。她低下头,决定穿过拥挤的人群离开这个嘈杂的地方。
她侧着身子,挤到了楼梯边,上楼的人依旧那么多,她把身子往旁边一闪,躲过涌来的人流。只有这儿还算清静,这张桌子前面只围了六七个人,她抬头看看,空中悬着金正大酒店招收服务人员和客服部翻译的简章。是她初来这个城市时入住的那个金正吗?她的眼突然涌出一丝光线,心就被一种亲切感给笼罩了。她凑上去,去亲近这熟悉的感觉。
桌子后面有三个人,一个学生样的小姑娘束着高高的马尾辫子,穿着写有大酒店名字的标志服,满眼笑意地给她递过了个人资料单。她愣愣地笑了一下,接过单子。待到其他人让出了桌子角,她躬下腰填写上必填项目,完毕交单子上去,继续看其他人行动。
她就在这种自以为亲切的地带微微笑着站到中午。招聘单位收了摊子,这儿便人去楼静了。她的肚子也饿了,她的体温仍然很高,却不愿回家休息,就那么信步溜达到街上。
她打了一个寒噤,凉森森的风直吹额头凌乱了她的秀发,并透过衣襟和裤脚直侵她的肉体。直至看到一家洁净顺眼的快餐店,她才迈了进去。
5
人生的路总在选择时出现两条迥异的岔道,慕涵选择了陈煜,便背弃了所有亲情和爱情。
夜幕笼罩着寂寥的公园,空中响着陈煜的私语和慕涵欢快无忌惮的说话声。今晚的电影还没散场慕涵就随陈煜来了这里,陈煜让她再一次满足了少年时便有的夜行山路的嗜好。她的红色尖头高跟鞋被山石碰伤了好几处,在月色下显出一处处阴影。她觉得和陈煜在一起的时间总是飞快,似乎还没走几步便到山顶了。可是她的脚却膨胀了起来,她的脚指头在鞋子里面毫不客气地长胖、互相拥挤,使她每走一步都像踩到一把尖刀。如果不是陈煜在身边,她一定疼得哎哟叫。不过她心里是快活的,崔铮一向不喜欢户外活动,有点时间都呆在家里看书或者做家务,亏得陈煜让她重拾了少年时的欢乐,更可喜的是今天她得知陈煜很喜欢登山。她重重地吸一口气,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一阵风吹过来,她倏地打了一个颤。她倚到山尖处一棵手腕粗的松树上,俯瞰着都市美妙的夜景,稍作歇息。
陈煜迈了两步凑近她,将她拦腰抱起放到附近的石台子上坐下,把身子挤进她的两腿中间把她紧紧地拥住。他的脚也在发胀,将漆黑的皮鞋撑得圆鼓鼓的,都能看到脚指头的形状了。“快点把她搞到手吧,居然要我陪她来登山,长这么大我就没遭过这罪!”陈煜努力使自己呼吸均匀,不让慕涵听到他的喘息。但他的心脏由于疲劳过度反而剧烈地跳动着,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脏正在有力地撞击着慕涵的胸脯,“就让她享受这心跳吧,我不说出来,她死也不会知道我是累的而不是激动的。呵呵!”
他们都不说话,相互爱抚着,呼吸渐渐变得急促,身形扭动。
陈煜把手摸到慕涵的胸脯处,听到她发出一声兴奋的吟叫。她的双手像藤蔓在他身上缠绕。
“这绝对是一个得到她的好机会!”他分不清自己是得意还是兴奋,总之他的脑子猛然冲上一股热血,他高兴得要晕了。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就在这个地方,就在这个时候,他要脱去她的衣服——拥有她!
他目光变得犀利,猛地扳开她双手的约束,就去揭她的衣服。
就在这时,一阵风猛然吹过来,陈煜打了个寒颤。看着长长的树影在洒满月光的地上摆动,他的心突然一凛:那是雪的头发在迎风飞舞吗?怎么听到一声哀鸣?他屏住呼吸仔细聆听,是雪的声音,没错,那树被月亮投到地上的影子也像极了一个披头散发的女鬼。“衰女人,我又不欠你什么,为你治病就花了那么多钱!我的生活中怎么可以没有女人?你凭什么在我高兴的时候总出来扫兴!”
他恨恨地看向四周,希望锐利的眼神能吓退装神弄鬼的雪。可是除了风声,并无其他声响。“一定是我思想出了岔子!”于是他继续行动。
然而四周似乎长满了雪的眼睛,万物都变作了精灵在偷窥他的行为。他不停地打寒噤。
秋的夜,真有些抵不住的冷了。慕涵冻感冒了没关系,她在医院工作,可能吃药都不用花钱呢。可是一旦他感冒了咋办呢?如果严重高烧,会影响到工作的。
他停下了行动,直怪自己把房子让给了妹妹甚至于不要一把钥匙,要与慕涵私会都没有地方。希望叶菁是个有自知之明的人,昨晚的谈话她应当知道他对她的爱情已经死亡了,如果她能知趣地离开这个城市就好了,他就可以带着慕涵去那个租住屋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了。
“涵,有你的陪伴真好。今晚是我一生中最幸福最浪漫的夜晚!让我们记住这个激情而又浪漫的夜吧。”他俯头看着她娇羞的脸,不管她有无表示便狂肆地吻住了她双唇。
第四部分一切来得怎么这么突然
慕涵缩着膀子打开了家门,此时已近午夜了。身上这套红衣服,是崔铮春天去韩国时给她带回来的,晚上穿有点冷了。第一件事是赶紧换上拖鞋,解救那两只膨胀受困的脚。
屋子里暖洋洋的,她却感觉不到以前那种温馨。“如果小陈就在身边该有多好呀!”她的眼里泛出一道憧憬的浪花,却见崔铮就在家里,不由地面色大变,大好的心情一团糟。
落地灯发着昏暗的光,崔铮坐在客厅沙发一角,等得神不守舍。以前住在岳母家习惯于热闹,搬了新家以后常孤单地呆这么久,被寂寞笼罩心田。见慕涵回来,他的心都跳跃了起来。他没作考虑便站起身冲过去箍住她胳臂:“小姑娘,你终于回来了,打电话到处都找不到你,做什么去了?手机也不开,我就差没打110报警了。”他长长地舒了一口气,精神一放松,整个人便踏实了下来,寸长的头发随着走势蓬松地贴住头皮。他不知道自己这次出差的时间真久,久到他精心筑垒的家庭被撼动了根基。
慕涵淡漠地看着她的丈夫。在以往,崔铮的等待是她的骄傲是她所有的幸福与快乐,她会满脸带笑地扑进他怀里,欢快地捶打他的胸膛。可是现在,她怎么努力都笑不起来。她被那份强烈要与陈煜在一起的欲望困扰得愁眉不展,而且背叛的自责也在悄悄谴责她的心。
她的脑子被陈煜占满了,陈煜的幽默和雄壮的男子汉气息,及肩的黑发,深深的眼神,高高的总被灯光折射出影子遮住半边脸的鼻子,让她坠入了吸引的深渊。不与陈煜在一起她就魂不守舍。崔铮除了冲她呵呵笑着叫小姑娘,还会做什么呢!他除了钻研学问便是到处开学术研讨会,趴在书桌上的样子像只甲壳虫似的。以前她佩服他的好学和毅力,现在她才发现和这种人生活在一起真是枯燥死了。
这是她第一次发现崔铮是个毫无感染力的人,他的形象不再高大、博学、具有吸引力。和陈煜比起来,崔铮缺少幽默的语言、深切的爱情、强健的体格,他显得太贫弱了,他的拥抱那么柔弱,他的吻那么单调,他的表情与爱都太直接了,他不会用动人的句子表达自己,也不会用深邃的眼神追随她——有了陈煜她才发现崔铮对她的关注都是那么的肤浅流于形式。她突然怀疑到崔铮对她的爱可能是假意的应付。“嗯,崔铮肯定是在应付我,敷衍我,否则一切怎么会这么虚浮没有深度呢,否则怎么可能还保留着大学时代与沈黎等四人的合影呢。”
似乎崔铮在眨眼间变得阴险、狰狞,她感到这个男子极端的可恶与丑陋,她怀疑自己当初怎么就那么信赖他、毫无疑问地信任他依赖他。
她厌恶地别过头去,如果不是被崔铮亲热地箍住了胳臂,她现在已经拿出陈煜的钢笔给陈煜画头像了。
“小姑娘,你到哪里去啦?我今天下午三点就到家了,真希望一回家就能看见你。我等着你,还写了好多数据呢。你冷吗?手这么凉!你吃饭了没有?先过来看我给你捎了什么,再去拿饭吃!”
他还像以前一样和她说话,习惯性地握着她的手拉她在大客厅的沙发上并排坐下,无比高兴。而她已经决定离开他了呀,看着他的笑脸,她产生了隐隐的痛惜,要离开他竟是那么难以开口。她陡然穷词,原先想好的一套,全忘记了,脑中一片空白。
她的嗓子似乎被什么堵住了。她低下头,盯住他握在她手上的手,嗫嚅道:“铮哥哥,我们……我们之间,有爱情吗?”
“嗯?小姑娘,你怎么突然问这么怪的问题呢?”
“我……我觉得我对你不是爱情,我们……更像哥哥和妹妹吧!”她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困顿在有话难开口的境况里,为什么会对崔铮动了恻隐之心呢?她可不是优柔寡断的人呀。
“傻丫头,你怎么会突然这么想呢?”
“因为,就在今天——我终于知道了爱情是什么!”她不敢看崔铮的眼睛。但她得赶紧和崔铮商量一下如何离婚然后和陈煜到一起,崔铮是从不违拗她意愿的。她看着自己的脚,双脚在拖鞋里轻松地撒着脚丫子,她用十个脚指头叩了叩鞋底,鼓足一口力气说道:“铮哥哥,咱俩……离婚吧!”
“啊?小姑娘,你怎么啦?离婚两字也是可以乱说的吗?”
“我不是乱说,我是真的不想和你一起生活了!”
“小姑娘,你告诉我发生什么事情了?我出差走时你还好好的!我们之间出现什么问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