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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节

4110-樱花七日-第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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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终,我得到的,不过是一个影子。    
    我打开铁盒子,里面躺着九十九封信。是的,我能确定是九十九封信,但我还是从第一封开始数起,一直数到最后一封。    
    再盖上盖子时,我在心里提醒自己,明天写下的,会是第一百封。    
    一百封信,一年的思念,也许一切都该做个了结。    
    下班之前,我打电话给唐心,告诉她我已经写好稿子,询问是否给她送过去。    
    “我现在不方便,不如你发电子邮件给我。”她对我说。    
    “是手写稿,我去邮局寄给你,怎么样?”    
    “好的。”    
    约稿函上有唐心的办公地址,是西区一栋出版大厦,据说那栋大厦里,容纳了许多大大小小的出版社与杂志社。    
    我赶在关门前来到附近的邮局,要了一个空白信封,将稿子对折整齐放进去,而后在地址一栏写上:世纪大厦B座0811号《WOMEN》杂志社第一编辑部。    
    寄完信,拐进邮局边一条小道,打算抄近路去车站,这个时候,听见有人在我身后按喇叭,随即一辆小车在我身侧缓缓停下。    
    我也驻了脚步,向一旁望去,是林文夕。    
    怎么又遇见他?不知为何,再次看见他,我会条件反射地伸出手去摸摸放在包包里的银行卡。    
    “真是好巧。”他放低车窗,对我说。    
    “是很巧。”我不知道我的笑容会不会不自然。    
    “你去哪里?”    
    “回家。”    
    “我刚好顺路,送你一程?”    
    本来我打算拒绝,但是上次已经拒绝过他一次,这一次再找理由回绝,痕迹过于明显,何况,凭心而论,他并无过错,就算真是害我损失一大笔钱,也是无心之失。    
    “那就谢谢你了。”我道,然后绕过另一边,打开车门,坐上副驾。    
    “你怎么会往这边走?”我听卓可欣说过,林文夕的寓所,应该在城南。    
    “我去海边。”    
    “海边。”我重复道,回忆起那一望无际的蓝。    
    “你有去过吗?”林文夕问我。    
    我摇了摇头。从城东上高速公路驶去海边,只不过一小时的车程,但是,我却从来没有去过。    
    “那片海滩的景色很美。”他说。    
    “有那么美吗?”我任性地以为,只有我在一年前见过的那片海滩是最美的,虽然,它被上岛游览的游客们摒弃,孤独而残旧地呆在海岛的东边,没有人刻意打理,但,那却是我的天堂。    
    “如果不相信,可以一起去看看。”林文夕说。


第一章 给樱花男人的一百封信第九十八封信(4)

    他这是在邀请我吗?    
    过了一会儿,未见我回答,他再道,“怎么样,有没有兴趣?”    
    我并非没有兴趣,只不过觉得周末的晚上,与一个不算太熟稔的男人单独去海边,有些不妥。    
    可是,我亦不愿太早回去完成给樱花男人的一百封信。第一百封信,是完结,也有可能是新的开始,可绕在我心间挥之不去的,却只有淡淡的哀愁。    
    “叫上可欣一起去吧。”我自以为想出一个两全其美的法子,立刻掏出手机,拨电话给卓可欣。    
    可是,电话拨通许久,彼端却没有回应。    
    怎么办?答应了去,却约不到卓可欣。    
    这个时候,林文夕将车子停在路边,叫我等等,一个人向街边一家比萨店走去,不久之后,他拿着装比萨的盒子重新回到车里。    
    “晚餐吃比萨怎么样?我本来就打电话预订了,有你同行,于是自作主张多买了一个。”    
    “当然可以。”我只有笑着点头。    
    来到海边,天已经暗下来,林文夕将车停在路旁,左手提起后座上的袋子,右手拿着装比萨的盒子,引着我向海滩走去。    
    袋子里装着食品与饮料,他从侧面的小袋子里掏出一张桌布,将它铺在沙滩上,然后将食物饮料拿出来,整整齐齐排放在桌布上。    
    我正要坐下去,林文夕却阻止了我。    
    “怎么了?”    
    “用这个垫着。”他递给我一张小塑胶纸,“近海水处的沙滩总有些润湿,用塑胶纸隔着比较好。”    
    随后,他也拿出一张同样大小的塑胶纸垫着坐下。    
    “你一定饿坏了。”他把装比萨的盒子打开,递到我面前。    
    “如果是你一个人来,也是这样在沙滩上摊开桌布,享用晚餐?”我好奇地问。    
    “嗯。”    
    “你好像对这里很熟悉,经常来吗?”看他携带的东西这么齐全,已经可以推断出,他在过去的一段日子里,经常这样。    
    “平均下来,一个月总会有一次吧。”    
    “都是晚上?”    
    “对。”顿了顿,他回问我,“是不是觉得这样有些奇怪。”    
    “我的确这样认为。”我吃着比萨,口齿不清地说。    
    “不要只顾着吃比萨,那样会噎着。”他拧开一瓶罐装饮料的盖子,递给我,而后目视前方,“你不觉得,面对大海,整个人都会轻松许多?”    
    “只是这样?”    
    “对于我来说,这片海滩只不过是舒缓压力的地方,来这里,也只是为了接下来的日子里能够更好的工作。”他笑了笑道,“我的答案令你很失望吧。”    
    “当一个人或一处景色能使你觉得放松,这表示,你其实是喜欢他的。”    
    “是吗?”他侧过头问我。    
    “这是我的观点。”我仰起头,注视着夜空,一轮明月周围,繁星点点。    
    林文夕顺着我的目光,向上望去。    
    “月亮又由盈转缺了。”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这首苏东坡的《水调歌头》,我最喜欢的其实是最后一句: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此时此刻,在我所不知的另一个地方,会否有另一个男人,也在抬头远望?    
    “下周,我有一个非常重要的官司要打。”林文夕突然说。    
    “很难打吗?”    
    “不算有把握。”    
    “可是,在可欣眼中,你却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的司法界大英雄。”我并没有夸张,私底下,卓可欣就是这样形容林文夕的。    
    “很多人都这样认为。”


第一章 给樱花男人的一百封信第一百封信(1)

    “所以你才会需要一个人来这里舒缓压力,放松自己。”    
    林文夕低头笑了笑,然后问我,“你知道正义女神吗?”    
    “好像听说过,但并不了解。”    
    “她是古罗马神话中的一位主管正义的女神,名字叫Justitia。传说中,正义女神左手持天平,象征法律的公平公正;右手持长剑,象征法律的强制力;蒙着双眼,象征法律面前人人平等。”    
    “众生平等,应该很难吧。”我说。    
    “的确很难,但只要去努力,总会有那么一天。”林文夕的语气非常坚定。    
    我注视着身侧的这个男人,仿佛真看见他左手持天平,右手握长剑,如同正义之神现身。那一瞬间,受到他的感染,我也真的相信,众生平等,不是没有可能。    
    我长时间地盯着他看,猛然察觉自己的失态,在意识到的那一刻,迅尔抬头望向天边,问他,“你说,正义女神拿的天平,会不会就是天上的天秤座?”    
    “有可能。”    
    “你知道天上哪一个星座是天秤座吗?”    
    “不知道,我没钻研过星座。”    
    “我也没有找到,不过我可以让你拥有不用仰头寻找的天秤座。”    
    话落,我拾起身侧的一根枯树枝,就着月光,在沙滩上画起来。天秤座,如果我没有记错,应该是由六颗星星组成,中间的四颗呈矩形排列。    
    “送给你的天平。”我用树枝指了指我的杰作,对身边站着的林文夕说。    
    “谢谢你,我很喜欢。”    
    林文夕从我手里接过树枝,沿着我的笔迹,重新又画了一遍。他的力道比我大,使得天平的轮廓变得更加清晰。可是,更加清晰又如何,终究是沙粒堆成的,风一吹,潮一涨,就烟消云散,不知所终。    
    Cherryblossomman:    
    今夜,去了海边,在这座城市呆了差不多一年,这是我第一次去看海。    
    迟迟不去,是因为我害怕这片海滩的影像代替记忆深处的那片,害怕我会轻易将那片我们曾经相遇相识的海滩遗忘。    
    而今夜,接受突来的邀请踏足前往,只是因为我已经选择了遗忘。    
    一年前的我,也许从未想过那样的一个相逢,会使一年后的自己如此矛盾又如此痛苦吧。    
    那天,我们也曾在沙滩上画画。    
    我记得你的画很简单,只是一条笔直的线。我问你那是什么。你对我说你画的是海,而那条线就是海天相隔的地方。    
    “太简单了。”我说。    
    “你看远处,深蓝色大海与浅蓝色的天,不就是这么简单。”你说。    
    我望过去,果真如此。    
    “这幅画送给你。”    
    “可是,这幅画我却带不走,而且,潮涨潮落,风来风往,也许很快就没了。”    
    “改天,我再送你一幅能带走,永远不会消失的画。”你安慰我说。    
    “我要你前几天画的那幅。”我说。    
    “好。”你微微颔首。    
    那个时候,我与你都错误的以为,我们的相聚,拥有无数个明天,无数个明天的明天,多到可以让你承诺改天送我一幅画。    
    我们并不知道,改天,对于我们来说,是多么的奢侈。    
    “看看你画的什么?”你走过海滩的另一边。    
    我想画的是一男一女的两个人,他们手拉着手,面向大海而立。可是,因为我的水平实在不怎么高,那两个人,只能说勉强像人罢了。


第一章 给樱花男人的一百封信第一百封信(2)

    “你看出来我画的是什么吗?”我的画,连我自己也觉得好笑。    
    你没有回答我,注视眼前那幅画作片刻后,握住我的手,带着我绕过面前盛着我的画的沙滩,来到海边。我们十指交叉相握,是那么的密不可分,那一刻,面对卷起千层雪的海浪,我只听见我的心跳声。    
    “你的画,是这样吗?”就这样静静站了许久后,你问我。    
    我侧过头去,注视着你的眼眸,在那里仿佛看见了自己,然后,我点点头。    
    你同样注视着我,忽然,你埋下头,给了我深深的一个吻,一阵失措之后,我开始迎合你的唇,我甚至忘了我那失去的初恋,然而,也是那一刻,我像是猛然惊觉般,又推开了你。    
    其实,我并不想推开你,我……    
    该如何让你明白呢?    
    我害怕你的吻,只是一个吻而已,没有其它的含义。毕竟,我们才相识七天,你从没说过你爱我,甚至连“喜欢”二字,都未曾说过。    
    那么,我该如此定义你给我的那个吻?只是一时的冲动吗?    
    那一天接下来的时间里,我们都是沉默的。    
    离别之时,我下定决心,明天,一定要问清楚,你的吻,究竟代表什么,是冲动、是滥情还是代表你对我的爱?虽然那时,我并没有如现今般强烈的渴望是后者。    
    你呢?离别的前夕你在想什么?为何你也沉默着?    
    回过身,我看见你的背影,正从另一个方向离去,白色的衣衫与乌黑的头发,在海风中微微飞扬。    
    那是我见你的最后一面。    
    夜里,我在旅馆里接到唐心打来的电话,直至此刻,离别的钟声,正式叩响。    
    第二天清晨,在那片海滩上,没有你的身影,时光匆匆,我只能选择留下写有联系方式的小纸片给你。    
    我用石块压的那张纸片,你有看见吗,就在我所画的小人那里。如果你有看见,为何一直到毕业离校,我都没有接到你的电话?    
    你应该没看见吧!    
    这样想,我的心会好受些,也只有这样想,我的思念才有价值。    
    而现今,我的猜测不重要了,你的答案也不重要了,一切都该完结,不是吗?    
    我应该放弃无止尽的思念,只因这一生一世,我也许再也无法遇见你。    
    可是,如果我还有问你一个问题的机会,我还是会问你,那个吻究竟代表什么?    
    PS:这是我写给你的最后一封信。    
    最后一封,我希望是。    
    简乐    
    二00三年六月二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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