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进风月-第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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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很不景气,出来玩的人比以前少多了,生意不好做。”
从会都的另一个大门走出我们来到了他们的经营场所——隔三岔五地分布着的歌舞厅与洗头店,这就是他所掌管着的十几个小姐活动的地方。这里街道宽阔,但过往的人车稀少,生意故而十分清淡。
店里的小姐也是没精打采地看着电视,见老板回来,急忙起身给我们让座。我们要求“鸡头”帮我们联系一个安静的场所访问,精明过人的鸡头为了照顾自己歌舞厅的生意,让我们到了一个阴暗的歌厅里“边唱边聊”,我们当然顾不上唱歌了,接二连三地访问了三拨,回到旅馆不觉又是午夜零点时分。
第二章 “地下性服务人员”浮生百态“大哥”带着四个保镖来了
树林茶厅,一个名字和环境都相当优雅的聊天场所。
我们一行5人按预定时间(下午4:00)抵达树林茶厅。这家茶厅除了稍显拥挤之外,其它一切跟想象的相差不大。稍显拥挤是指桌椅摆放稍微挤了一点点,这时候并没有其它生意。
就像电影一样,老板总是被前呼后拥地出现的情况一样,我们久候的大哥一边听着手提电话,一边走进茶餐厅。笔挺的西装,铮亮的皮鞋,与老板一样,四个“保镖”青一色很短的寸头,圆领T恤外罩黑色西装,由于身体魁梧,肌肉结实,西装给撑得鼓鼓的,走路的姿势很横,当然脸上的肉也是横着长的。
老板在我们这一桌坐下之后,阿志让服务员把早已点好的热菜端了上来。阿志把我们向老板介绍了一遍,估计老板一个也没记住,我们也不希望他记住。接着阿志把我们此行目的向他做了解释,然后谨慎地询问SW什么时候能到。
老板说马上就到,一口把杯子里的茶喝干,动作干净利落,眼睛表露出“我说的话能不算?”的神情。只好等了,阿志赶紧给大哥大的茶杯倒满茶水。没话找话的与老板扯一扯他们共同认识的兄弟的近况,也就是套近乎。我们对老板所讲的话也随声附和着,谁叫别人是老板,现在是求别人办事。
茶过三旬,大哥大的四个“保镖”转到旁边的桌子打起扑克,“咿咿呀呀”叫个不停,并不留意我们这边的情况。老板似乎也觉得有点闷,拿起摆在桌子上的白色三星Anycall拨了个电话,听内容应该是打给SW的,催她们快点。完之后向我们解释,她们才起床,出门要打扮一下。我们又只有等,谁叫别人是“特殊职业”者。
我们进来的时候太阳还只晒到茶餐厅的窗台,现在已经照到靠窗的第二张桌子的桌腿了,而茶已经喝到了第三壶了。
SW并不是一起来的,先来了两个,象风一样吹进来。风过后,雨就下来了,不过只是两滴雨——两个象雨点一样的SW,她们有年轻、漂亮的资本,让男人掏钱的资本。其实在高档一族的SW中,这几位的相貌并不算特别出众,好像熬了通宵之后没有睡够的样子,眼睛画得很精神,但面部却显出无限的慵懒与困倦。
既然来了,我们也就顾不上她们脸上写着什么,描着什么,我们除了对老板的“敬仰”和“感激”之外,就是要干对得起自己的工作。
我们对问卷的问题很熟了,前面的问题简单易答,我们都已达到可以不用看问卷就连续问几个问题的熟练程度,然后记住答案并很从容地把答案画上圆圈。这一点也不难,老板及其保镖甚至在对我们微笑,露出不屑的表情,这么简单的问题,钱太容易赚了。
随着问题的敏感程度提高,访问进程卡壳的次数也明显增多起来,凌景不得不跳着问,并不停的陪着笑脸解释。卡壳的原因出现在“你是多大年纪开始第一次向客人提供性服务赚钱的”,受访对象一再强调自己从来没有提供这样的服务,而有意把这种服务误解为只陪客人喝酒、聊天、跳舞等内容。
根据以往经验,这个问题是不必深究的,因为SW难免会心存胆怯,况且这次访问是先跟老板讲明了的,非SW我们是不访问的,剩下的是看我们如何把访问进行下去,但是凌景发现这个SW已经对我们的访问已经有了极大的戒心。象“性病的症状”这种基本的很正常的很科学的问题,她也开始极力避而不答,并不时反问,“这种病我又没得过,怎么可能知道有哪些症状”,在百般提示下,SW极不情愿表示对性病有所了解。
后面那些更加露骨的问题,凌景已不抱什么希望了。除了四个保镖仍在兴致勃勃的甩着扑克,我们的人与老板又坐在了一起,并没有什么话说。老板好像心情突然变得不太好,一脸严肃,不时向我们桌投来“关注”的目光,为了不耽误老板和大家“宝贵”的时间,凌景心里想,确实得加快速度了。
访问结束之后,感觉到对SW说“谢谢”是非常勉强的,现在才深刻明白“谢谢”这两个字还分衷心和假意的,这一次的“谢谢”无疑是带有气恼的成分的,但仍不得不对她们说几句谁也听得出不是那个味的话语。当然,这是做给老板看的,我们的工作还要指望他的大力支持。
在阿关旁边坐下后,凌景悄声对他说,自己这份问卷的访问质量太低了,水分太多。阿关苦笑,“我们也是。她们根本不承认自己干的是这一行。”凌景顿时觉得被骗了,原来她们都串通好了,捡无关痛痒的来敷衍我们。难怪阿关她们问得这么快,原来都问不下去了。
凌景想知道老板如何向我们交待,但又一想,他凭什么要向我们交待,大家的表情都在脸上,最多就这么算了,喝茶的钱白花了,访问SW的费用也白花了。明摆着,访问情况并没有达到我们的目的。从做生意的角度出发,货不对版,概不付账。
如果是正当生意,这是理直气壮的,但是老板带的四个彪型大汉确实有点吓人,有一种强权和霸道的气势。这种生意,说得清楚吗。后来据阿雄说,访问四个SW的费用,最后还是交给老板了。看来派头有派头的好处,至少可以吓唬人,特别是在这个圈子混的。派头原来是可以唬人的,并能达到效果,这一次,我们的气势完全被对方压倒了。
后来阿志才跟我们说,这个老板及其“保镖”是以前B省摔跤队的队员,没获得过什么荣誉,退役后就专门给别人看场子,现在的老板就是这样发起来的,难怪这么酷。
尽管这次我们的访问不成功,但是后来我们回到A市之后,阿志又通过他所熟悉的体委摔跤队的退役人员联系到了几个宾馆和夜总会。在阿志的这层关系下,我们比较顺利地完成了其他访问。
很有意思的是,有一次在凌波与一名黑社会老大大谈安全套的市场营销时,这位头目竟然对成为经销**牌安全套的A市总代理流露出非常浓厚的兴趣。
第二章 “地下性服务人员”浮生百态你可千万不能是记者
F省L市。WCH街。南北两街的交界处,我们找到了一个可能场所,店内的灯光是那种诱人的粉红色,但半掩着的玻璃门只开了半边,屋内隐约看见几个女子在玩着麻将,骏杰敲了敲门故作大方的踏进门内。
“洗头哇?”坐在一边织毛衣的女子跟我们打了一下招呼,她年龄稍大,似乎是老板娘,听口音象是G省人。其他人仍专注于麻将。
“这么冷的天,洗啥子头嘛,你们这里做不做按摩?”骏杰试探性地问了起来。
“有按摩,走,跟我到里面去嘛。”骏杰随她进了里屋,同行的那几位兄弟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正规按摩三十元一个人。”她开诚布公了。
“那特殊的呢?”骏杰自知可能有戏。
“那你们要吃快餐还是要包夜?”她反问道。
“快餐多少,包夜又是多少?”见她很直接,骏杰也省得拐弯抹角了。
“快餐一百,包夜三百,包小费。外面小姐都是,随你挑。”
骏杰反倒被她的坦率吓了一跳,犹豫了一会儿,问:“这儿到底安不安全,你难道就不怕有人来查吗?”
“没得事,要查不是早就被查了。”她笑了笑,显得很自信的样子。
听了这句话,骏杰立即转入了正题,“是这样,我们几位兄弟今天过来也是想跟您这边做一个生意,但这种生意是正规生意,不是咱们那种生意。”
见老板娘满脸的疑惑,骏杰忙从荷包里掏出随身携带的名片和安全套。“我们是××集团的,是一家专门生产安全套的大企业。今天我们到您这里来主要是想做一个市场调查,就是想了解,咱们这里的小姐平时买这些东西时都有哪些习惯,以便我们将来生产出更好的安全套来为她们服务。……”这话听起来热呼呼的,但老板娘的神态还是没有多云转晴。
“安全套有啥子好调查的,你去用一下不就晓得了吗。”她的表情仍旧是怪怪的。
“我不是要跟小姐做那种生意,我纯粹是想了解一下小姐她们喜欢什么样的产品,喜欢什么样的包装,以便我们将来按照她们的要求改进产品,也是为了提高销量嘛。我们也是为了能够赚更多的钱嘛。您放心,问完一个小姐,我给您50块钱,您看行吗?”骏杰直接跟她摊牌。
“你们是不是记者哟?”听了骏杰这番话,她反倒怀疑起来,将骏杰从上到下打量了一番,尤其是骏杰那夹在腋下的小黑包,她瞧了又瞧。
“你们是不是想用安全套来套我们,然后采访回去曝我们的光。我们这里之所以现在查这么紧就是你们这些记者给害的。”她将骏杰递给她的名片审视了一下,显得很精明的样子,好像骏杰真成记者了。
“亏你想得出来,记者没事带安全套干什么?再说我又没录你的音,又没摄你的像,你怕曝什么光。答完问题又不要你签字。你担心什么。”见她那模样,骏杰也跟她急了。
“怎么,不相信,你可以搜我的身,搜我这包,你看,这里面除了一些问卷,什么都没有。”见她将信将疑,骏杰把包里的东西全翻出来给她瞧,她这才有点放心。
“那你们到底要做啥子嘛?要耍就到楼上去耍嘛。”她显然对我们这种调查行为仍然不理解,但她又很想做成一笔生意。
“我们只是想跟你们这儿的小姐聊一聊安全套的问题,问完这些问题之后我们照样付钱,也是跟你做生意嘛,但我们不耍,我们也是在花钱收集一些市场信息,懂不懂?……”骏杰仍然强忍着耐心继续进行说服。终于她勉强答应了。
我们的访问是在二楼完成的,整个访问过程,老板娘时而上楼去“检查”一下我们的访问,或许是怕她们的小姐说漏嘴,或许是怕我们在做一些访问以外的事,不得而知。
骏杰所完成的那个样本也是极其艰难的。如同老板娘的反应一样,骏杰再次被那位小姐怀疑是记者。一系列敏感和隐私性的问题都被她含糊其辞地“拒答”了。临到访问结束离开那家小店时,她还咬着牙嘱咐骏杰“我和老公离婚了,我还有一个不到一岁的娃儿要养,你可千万不能是记者。”骏杰倍感无奈。
第三章 与性工作者沟通小姐把我们当成是吃“烂钱的”
CHE市。在桥洞下站着些看上去近40岁的妇女,手拿塑料袋织着毛衣,我们也不敢冒然上前。在观察了近半个小时后,凌波才鼓足勇气,走上前去,按照阿伟的教导在她她耳边轻声地说“有空吗?”
经过沟通她为我们找了一位年龄相仿的SW。并带我们去了一条小弄堂里的茅草屋,于其称它为屋,不如说是棚。没有门,就靠砖头档了一块木板。走进屋里,发现光线很好。抬
头一看,屋顶竟然是由塑料纸糊的。真没想到CHE市竟然还有这种地方。
谈完价钱后,我们开始表明身份和来意,她们立马警觉起来,坚决要离开,不论我们怎样解释和说明。为了摆脱我们,她们走的飞快,一会儿就消失在人海中。大约半个小时后她们又出现在老地方。
我们的一举一动都被其他站街SW尽收眼底,当我们再想接近其他人时,她们都持怀疑态度。经过闲聊,有一位胆子较大的才告诉凌波这里有“吃烂钱”的(装嫖客敲诈SW钱的人)。所以她们担心我们是这种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