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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节

鹰雁搏-第1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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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卢火停了停,独奴可从窗影上看,他好象撕下一条野鸡腿,拿在手中,啃了一口。
“到底为什么领你们去盈哥家呢?”迪古乃的声音显得急不可耐。
婆卢火:“阿骨打让婶子,高高地坐在搭起的台子上面,让我们一起向她跪拜。阿骨打说,婶子,在长辈人里,你的年纪算最大的,叔叔活着时,身为节度使,你见多识广,深明大义,部族人没有不服婶子的。侄儿虽为女真都勃极烈,辽封我为节度使,可婶子才是真正的女真的都勃极烈。现在我们即将要去反抗辽国了,完成世代想要实现的梦想。我们怀着无比虔诚的心,来听听婶子的指教。”
“真够敬重我们女人的。”夫人们啧啧赞叹道。
婆卢火:“我亲眼看到嫂子蒲察氏泪水断线珠子一样流淌下来。她说,你们是在做先辈想要做而没有做成的事情,反抗契丹人的压迫,立家安邦。你们这样敬重我,让我感动。阿骨打,你认为可行,就放心大胆地领着大伙去干吧。我老了,你不必再顾忌我的意见。可有一条我向大家保证,在我们阿勒楚喀,有哪一个撒娜,敢扯她爱根的后腿,我这个老太太就用手杖敲断她的胳臂。噢!人们一听就欢呼起来。”
“婶子真是深明大义啊!”人们发出一片赞叹声。
婆卢火说的不假,婶子确是这么说的,独奴可继续站在窗外听着。
婆卢火说:“阿骨打听了婶子的话,眼泪也唰地下来了。你们知道,男儿有泪不轻弹,可他能不激动吗?盈哥任节度使时,就十分看重他,像现在我们统一用信牌来传达信息,就是盈哥当初采用了阿骨打的建议,结束了各部族自行其事的局面。现在,他这个节度使要我们去向可恶的大辽发起攻击了。听了婶子的这番话,他能不激动吗?谁都明白,我们是把头掖在裤带上,跟阿骨打去干的,万一有个闪失,辽国人会把我们杀个鸡犬不留。如果是这样,我们怎能对得起死去的先人和活着的婶子大娘,妻子儿女们呀,阿骨打肩上的担子重啊!”
婆卢火说:“别人不知道,我还不知道阿骨打的苦衷吗?他对我们说的信誓旦旦,一定能战胜辽国。可谁心中没个数呢!所以我跟你们说,”婆卢火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你们也得往坏里想想,不可都去拼杀,万一有个不测,也得往山里或边远的部落逃逃难,总不能让契丹人,把我们斩尽杀绝!这也是阿骨打让我转告你们的。”
石土门说:“我们早做了安排,这次我暂留在家里,带兵由迪古乃去。”
婆卢火的嗓音又高起来:“有安排就好,可话说回来,有了阿骨打,我们就有了主心骨,辽国再强大,也没什么可怕的。
“婆叔,蒲察氏的事说完了么?”夫人们还想听听有关女人的事情。
“哦,没有。”婆炉火说,“再说蒲察氏,我这个老嫂子,高高地坐在搭起的台子上,院里不知何时已经挤满了人。娘子独奴可捧过一杯酒,递与阿骨打,阿骨打双手捧着,敬献给了台上的蒲察氏。阿骨打毕恭毕敬说:衷心的祝婶子寿比南山!
蒲察氏接过酒杯,热泪盈眶,把酒一饮而尽。接着,独奴可又将一杯酒,递给了蒲察氏,蒲察氏把酒泼于地面道,先人有灵,定会助我一臂之力。辽国皇帝不仁,臣子无耻;侵我土地,掠我族人;苛捐杂税,征索无度;奖惩不明,庇护叛人。以邻为敌,无端大兴问罪之师,我女真人被逼无奈,不得不奋起抗争。皇天厚土,多加保佑!祷告完,她让阿骨打正坐,与我们会了酒。阿骨打这才号令各将士,到各部族去征兵。”
独奴可正听着,黑暗中,见有人急匆匆走进屋子,说:“迪古乃,三星已经偏西,再不走,恐怕就不能如期赶到寥晦城了。”
“是吗!”婆卢火这才着了急了,“快快,饭别吃了。小胡,小胡呢?鞋,鞋子呢?”
独奴可忍不住在外面又嗤嗤地笑了。
一会,迪古乃和蝉春走出屋,消失在夜幕中,不多时,当街传来人嚷马嘶,显然,队伍已经集合好了。
独奴可去槽头,将“青鸟”和婆卢火的坐骑一并牵出。这时,婆卢火在石土门和众妇人的簇拥下,里倒外斜地走出来。独奴可立即将马缰递到他的手中。婆卢火一手搭在马背上,粗重的呼吸,喷吐着浓浓的酒气。
独奴可说:“婆叔,你喝成这样,还能走吗?”
“喝成啥样了?”婆卢火拍了拍胸脯子,“再喝这些,你叔照样骑马。小胡,你小子,堂堂男子汉,滴酒不沾,你还算是个男人嘛!”
“不行,你就住下,明天走吧!”石土门说。
“那怎么行。”婆卢火说着,一蹿,趴于马背上,独奴可顺势往上一抬腿脚,想让他跨上去,岂料,婆卢火却从另一侧大头朝下栽了下去。
独奴可一惊,众人围过去,急忙过去把婆卢火扶起来,在灯火的照耀下,额头乌青的婆卢火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说:“小胡,你给我狠狠地抽这匹该死的马,我还没上去它就尥起蹶子!”
独奴可哭笑不得地说:“婆叔,马连动都没动,是你喝多了!”
“胡扯,多什么呀,多!”婆卢火刚说完,就弯腰撅腚“嗷嗷”地呕吐起来,独奴可急忙上前给他捶背。
吐过,婆卢火好受了许多,冷风一吹,清醒了。他看看三星,时间的确不早了,他急忙跨上马背,和石土门们道了别,在独奴可的导引下,驱马跑到当街,与迪古乃一起,夜空下,率领队伍向集结地——寥晦城进发。
寥晦城位于阿勒楚喀西面,离阿勒楚喀不太远,阿骨打狩猎常来此城。以前来,多是落雪的冬季,这次进驻寥晦城,却是个秋高气爽的黎明。阿骨打牵着赭白马,一身戎装。赭白马的鞍鞯上,插着两把虎头剑,旁挂一张大弓,还有一个箭壶,里面装满箭簇。来到城门前,两个站岗的小校,认得阿骨打,便打千问节度使好。阿骨打说,以后别叫节度使了,就叫我都勃极烈好了。小校听了唯唯称喏。阿骨打又问,各部来了多少人了?小校说,差不多有千八百人了。
阿骨打听了,心里踏实了许多。面对强大的辽国,搞这么大的举动,他真怕人们退缩。他怕人们当面说的好听,可一旦动起真格的,便王八脖子——缩缩了。打起仗来,肯定会有这样的孬种,但总的看,还是不想当奴才,有骨气的多。
寥晦城不是很大,方圆也就一、二里地。版筑的土墙不高,但很严谨。土路很平坦,由于各户刚拉完庄稼,路面被铁轱辘车的车轮碾压,在晨曦中闪闪发亮。住户还有些没打完的糜子、谷子,宝塔一样垛在各自的场院里。之所以要先集聚兵马到寥晦城,就是因为它是位于比较中心的位置。
东方露出鱼肚白,阿骨打看到远处黑压压的马匹和仨一伙,两一帮谈唠着的人群。他还不想扎到人堆里叙谈,他朝无人的地方走去,有些事,他要兀自在心里反复再掂量掂量。其实,他一宿都没怎么合眼。有些问题就像是黑色的粟米面饼子,反复的在脑海里翻烙,直烙得发黑,煳了。可他无法停止翻烙,下意识里,那些饼子,永远都是生的。
此时,出战,到底是不是火候?他曾多次派人,以索要叛人阿疏和赵三、阿鹘产为名,实际是行侦探辽调兵遣将之实。派去的人,有的很毛糙,也许被辽兵吓破胆了。回来禀报时,说辽国到处都是军队,兵丁多的不可胜数。阿骨打说什么都不能相信,他不停地摇头,怎么会呢?辽国可是刚刚在集结兵力啊!于是,他又派鬼机灵,三十五岁的胡沙保前往。长挂脸,高额头的胡沙保,很有主见,办事从不人云亦云。胡沙保去了,回来说,我不但看到了辽的军队,我还看到了辽的一个统军。那军官身边站着披着铠甲的孙子,我问他,给孙子披上铠甲做什么?他指着孙子对我说,听说你们这些女直人要造反,我们不得不做些防备呀!
胡沙保说,我又路遇渤海军,有些兵丁打趣的向我调侃,听说女直要造反,你胡沙保也想作乱吗?胡沙保说,我才不想找死哪!兵丁们笑了。胡沙保详细地侦察了辽军,他说,辽国有所准备是不假,但还没有真正的大量集结军队。在边境上,目前也就是四院统军司、宁江州和渤海兵丁八百人而已。根据阿骨打掌握的军情,认为胡沙保所侦探的才是实情。阿骨打经过分析,这是一个绝好的进攻时机。因为大部队尚未集结,大江还没有封冻,靠船摆渡是相当慢的。一旦大江封冻,辽人调兵遣将便易如反掌。这和胡沙保的看法相同。阿骨打很赏识胡沙保,说,你不负使命,果如我言。阿骨打决意抓住时机,先发制人。据此召集几个核心人物商议,如国相撒改,胞弟吴乞买,叔叔阿懑,宗室斜也、习不失等,取得一致意见后,这才发兵讨辽。问题是他对形势的判断是不是准确呢?一旦有误,后果真是不可想象的。
太阳还没露脸,霞光已将几片薄云,染上血红的色彩。在阿骨打想着的时候,又有两支马队,从城外顺着土路跑进来。阿骨打感到很振奋,这毕竟是集合队伍,首次向辽国发起的真正的进攻啊!无论成功还是失败,都会是一次震撼人心的事件,阿骨打似乎早就渴望着这场你死我活的较量了。
他审慎考虑这场战斗的时候,不能不一次次想到失败的后果。全军覆没,一想,头皮都麻酥酥的,不寒而栗。无数的女真人被杀被剐,被掠到契丹人家当牛做马,少数逃进深山,再不敢露面。后果确是不堪想象的。这些,他都反复考虑过,但与其受欺压,窝窝囊囊地活着,还不如轰轰烈烈的拼死在疆场。经反复权衡,最终,还是下了出击的决心。他必须尽最大努力不使这种后果出现。
阿骨打走向人群,来到队伍旁。这是街道最宽敞处,到处都是牵着马的士兵。他们三三两两,止息了喧嚣,没有了说笑。在十分肃穆的氛围里,或比试着枪矛的锋利;或测试着盾牌的坚实;或打量着坐骑的优劣。他们没有面对过如此强大的敌人。兴奋、恐惧、好奇、渴望……种种想法,使他们难以入眠。约定太阳一杆子高,在寥晦城集合。他们天不亮就都赶了来。士兵们见了主帅阿骨打,都纷纷的和他打招呼。阿骨打也频频的向士兵招手致意。
阿骨打打量一下队伍,估摸已经超过千人了。为了便于指挥打仗,把部族编成猛安、谋克。这是在统一各部族战斗中,总结出的经验。百夫长为谋克;十谋克为一猛安。这样组织起来,才更有战斗力。阿骨打见了大小头领,都要询问一下士兵的状况。完颜希尹见了,来到阿骨打面前,他手里拿着纸笔,向阿骨打报告着各路兵丁到来的确切数字。三十多岁的希尹,面目瘦削文静。他是女真人的秀才,不但会写汉字,还会写契丹字。阿骨打很看中这位弟兄,他曾经想过,有一天,他要责令他造出女真人自己的文字。但现在,他只能拿笔记记帐目,造字之事,仅仅是想想而已。
太阳足有一杆子高了,阿骨打不断地向东张望一支队伍的出现,那就是迪古乃的队伍。他让婆卢火转告迪古乃务必要在太阳一杆子高时,赶到寥晦城。也不知出现了什么情况,为什么还不见这支队伍的踪影?阿骨打很看重这支队伍。他期待迪古乃会成为反辽的中坚力量,可他为什么还不率队伍前来?他坚信迪古乃会来的,但没想到他会来晚。当然,看太阳的高度,不会那么准确,你没法拿根杆子,去实际的测量一下太阳。想到这,阿骨打不禁笑了。
就在阿骨打望眼欲穿的时候,有一支马队出现在城门口。迪古乃终于来了!这让阿骨打松了口气。马蹄得得,土路扬起轻微烟尘。不多时,队伍到得近前,人们见了,立马呼啦一下子围了过去。原来并非迪古乃的队伍来了,而是派去抓人的鬼机灵胡沙保的小分队回来了。
他们不负众望,终把两个罪孽深重的障鹰官,绑于马背,驮了来。这两个家伙,一个是冷面貂阿息保;一个是笑面虎渤海大家奴。两人腿都被结结实实绑在鞍鞯上,大头朝下倒控着。袍衫褪了下来,露出雪白的肌肤。胖胖的大家奴面色紫红,眼皮都控得浮肿了。他看到阿骨打,挣扎着,厉声喝道:“妈的,阿骨打,你他妈的要造反吗?”
早有士兵听了,照他的肥腰踢了一脚,大家奴噤了声,不敢再张牙舞爪。
“你们是在哪里把这两个坏蛋抓来的?”阿骨打并不理睬大家奴。[4020电子书—wWw。QiSuu。cOm]
胡沙保说:“我们正设想该怎样引蛇出洞,抓这两个坏蛋,就听有人禀报说,大家奴和阿息保去了达鲁古部,夜里,我们便火速赶到了那里,大家奴正享受“荐枕”,被我们从黄花闺女的被窝里捞了出来。”
“哇,打死他!打死他!”士兵们一听,愤怒地呼喊着,有的说着,就真的噼哧啪嚓地动起手来。阿骨打忙制止了士兵的举动。阿骨打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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