坟墓的秘密-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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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会成立30周年的历史性演讲 演讲者:蒂莫西德怀特,1849年生,1863年于纽黑文入会”;一份1933年的协会文件提到了“我们在耶鲁分会的诞生”。
当然,骷髅协会的建筑本身也支持这种理论。屋子里摆满了德国的艺术品,墙上用德语刻着各种格言。“墓地”中一幅照片的内容是一个打开的埋葬灵堂,其中是一顶小丑帽,周围的石板上散落着四具人类头骨。此外还有一本打开的书,几件数学测量工具,一份乞丐用于陈述不幸的手稿,以及一顶王冠。照片旁还附带有一些话,“Wer war der Thor; werWeiser; wer Bettler order Kaiser”(意为“谁是愚人、智者、乞丐和国王?”)以及“Ob Arm ob Reich; im tode gleich”(意为“无论贫富,死神面前人人平等。”)照片的边上挂着一张卡片,上面写着:“发自德国分会,赠送者:D50分会副理事、元老吉尔曼”。墓地里还挂着五幅在起居室取景的“德国学生生活”照。另外,一些骷髅会员还向我证实协会的传统歌曲之一就是根据德国国歌“Deutschland uber Alles”的曲子演唱的。(一位骷髅会员很小心地指出这首国歌的作曲者不是希特勒,而是奥地利作曲家海顿。)另一位骷髅会员解释说,骷髅协会“起源于德国,但是现在和德国的任何组织都不再有联系了。这个协会的创始人并非我们今天所熟悉的那些读大学的年轻人。他们是统治精英阶级的一些非常成熟的人,以非常系统、有条理的方式追求着自己所理解的高尚活动。如果说德国的国歌中有一些相对的种族主义或性别歧视,那只不过是来源于当时的文化。”
在耶鲁,协会的起源模式大同小异——一些学生对现存协会感到不满,于是脱离该协会创办一个新的协会——考虑到这一点,以下三种理论很可能都是正确的:鲁塞尔很可能对PBK的不公感到不满,对不称职的教师队伍感到不满,而且受到德国的生活经历的激励。无论如何,德国的影响力已经消退了。和我交谈过的骷髅成员没有一个人很确信骷髅协会是如何以及为什么成立的。当我替他们分析不同的思路时,大多数人都说骷髅协会起源于PBK的说法更熟悉。这种无知的状态并不特别令人吃惊,哪怕是在这样一个如此毅然要保存其历史的组织里。大部分的耶鲁协会并不要求其成员详细了解协会那往往很复杂的历史。
但是如果说骷髅协会起源于德国的观点已经淡化了,骷髅协会本身仍然保持着强大的实力——以及不屈不挠的精神。1933年6月17日,耶鲁出版了一本名为《世纪庆典,历史的延续》手册,第一页上有这样一段话,“我特此坦白:骷髅协会没有历史。怎么可能呢?我们传统的本质就是不接受任何变革。野蛮的20世纪的那些善于思考者可能对时间和空间的问题感到很困惑,然而神灵知道世上只有一种时间,那就是骷髅协会的时间,世上只有一个空间,那就是骷髅协会的殿堂,除此之外别无它物。”
第3章 骷髅会总部骷髅的“墓地”
最初,这个叫做“优罗嘉俱乐部”的组织瞒着耶鲁的公众秘密活动,大部分成员都是从三年级协会阿尔法达菲招募的。过了大约一年后,这个俱乐部召开了特殊会议,正式采用头盖骨和十字交叉腿骨图案作为协会的标识。当时会员们把这幅图案固定在聚会教堂的大门外,这样在外人眼中就激起了一种神秘色彩。在1833年的平安夜,俱乐部举行的一次聚会活动过于喧闹,以至于校方在圣诞节那天召开了一次特别会议讨论该组织的问题。校方向该协会的九位成员提出了警告——其中有未来的国会议员、耶鲁的财务主任以及路易斯安纳州最高法院的助理法官——并且向他们的父母写了信。在那之前的某个时候,该协会曾采用数字“322”作为其标识。按照耶鲁的传统说法,希腊雄辩家德摩斯梯尼逝世于公元前322年,当时主管口才雄辩的女神优罗嘉正好升入天堂,直到1832年才回来。回到人间的时候她碰巧选择了骷髅协会所在的位置作为自己的居处。骷髅协会的传说中提到了“我们的女神起源的第一个奇迹”并且将她驾临骷髅协会称作“在女神诞生2;154年后其灵魂同样神奇地转世轮回到了耶鲁学院。”从那时起,骷髅协会成员之间互相通信署名时就有了签上“您在322的伙伴”的传统。这个数字在大学里获得了如此神秘的重要意义,以至于1967年(乔治布什也是在那一年加入骷髅协会的)一位和骷髅协会没有任何关系但很富裕的毕业生据说向协会捐赠了32万2千美元。1966年加入骷髅协会的大卫索恩(此人曾因婚姻关系和马萨诸塞州的参议员有同辈的亲戚关系,竞选经理人和亲密的朋友)说:“许多人使用这个数字来作为记住一些事情的依据。约翰克里(四度出任美国参议员,2004年曾竞选总统候选人——译者注)甚至也使用这个数字。”索恩选择322作为办公室的电话分机号码。
1856年,约翰霍普金斯大学的首任校长丹尼尔科伊特吉尔曼(1852年加入骷髅协会)正式吸收该协会进入鲁塞尔信托联合会。同年3月13日,骷髅协会停止了在散落于校园各处的公寓内举行集会的传统,(曾经有几年时间,集会地点包括教堂和学院街拐角处的几间屋子,前面就是利诺尼亚协会的屋子。)并且搬进了现在位于大街的“墓地”。1903年,这栋建筑面积扩大了恰好一倍,1998年夏天最后一次翻修。起初包括家具在内的建筑费用大约花费了七千多美元,其中墙面和地基占到了大约五千两百美元。历次翻修的费用接近五万美元。
骷髅会员也将“墓地”称为庙宇、T或贿赂品。从外面看来,这是一座冷色调、融合了葛雷柯(西班牙宗教画画家,其作品以修长的人物、对比鲜明的色调和幽深的阴影为特点——译者注)风格和埃及风格的建筑,由褐色的砂岩建成,装有几扇嵌着暗色玻璃的窄窗户。建筑的右边是一扇黑色的插销大门,门内有一行楼梯,楼梯尽头是一扇小小的、装有栅栏的窗户,从窗户可以看见厨房的一角,佣人们就是在这个厨房里准备协会的饭食。这个厨房看起来有点像古老庄园的餐具室或者预科学校宿舍内的厨房,陈列着一些不锈钢汤盆,墙壁显得有些破旧。铁制的紧急出口大门看上去有些怪异,也位于这个角落。“墓地”正面是一些敞着缺口的铁门,大约12英尺高,用挂锁锁着,周围通常是纽黑文许多地方常见的一幕:一些光秃秃的树木。
骷髅的“墓地”有三层楼和一层阁楼,其中储藏有大量的(简单来说)物品,仿佛这栋楼与其说是一个有预兆能力的地穴,不如说是一个多层楼的储藏室。墓地中散布着许多毛绒的驼鹿脑袋,蜡烛,穿着盔甲的武士模型,鹿茸,划船运动使用的旗帜,各种手稿,中世纪的艺术品,古老的照片,一把俄式茶壶,一尊骑着大象的菩萨像,一口装满了羊毛毯的箱子以及许多德摩斯梯尼的小雕像。这其中许多物品是由骷髅协会的校友捐赠的。装潢门厅的是建筑师约翰瓦尔特克罗斯(1900年骷髅会员)。门厅处点缀着一些其他毕业生提供的描绘战争场面的画像。鲁塞尔切尼(1904年骷髅会员)捐赠了两幅油画,一幅的画面是一具在花园里跳舞的骷髅,另一幅描绘了一些晒太阳的骷髅会员。一位“德高望重的磨房主”向墓地捐赠了一套精装版的德摩斯梯尼作品集。冈松迪皮尤(1919年骷髅会员)捐赠了一本第一版的劳伦斯斯特内(18世纪英国幽默小说作家——译者注)的小说《特立斯德兰姆•;山第》。尽管从外表看这栋楼显得阴深恐怖,骷髅墓地的内部更像维多利亚时代的小旅馆。
在这栋楼的一角,一只玻璃柜子中陈列着几只镀金的棒球,上面印有耶鲁各场比赛的日期和比分。另一个角落挂着几幅例如阿尔登威尔等著名画家的作品。近些年来,墓地的内部已经失去了一些优雅高贵的格调,因为各种纪念品已经把各个屋子挤得太满了。一位上个世纪80年代的骷髅毕业生告诉我:“现在的骷髅墓地就像一间大学的寝室。桌子上有无数的钢笔,其中半数的笔帽都没套上,以及各种学期论文的旧草稿。沙发下面有很多袜子,到处都是旧的、瘪瘪的足球。”
门口摆放着一张大的绿色屏风,作用是挡住室内的光线。绕过屏风,你会发现各个屋子的装潢格调几乎都不一致,除了高高的天花板、木质的镶板以及一种反映出哥特式折光色彩和日耳曼影响的趋势。有时置身其中甚至会误以为自己在露营。室内有两排楼梯,每排有13个台阶。正门的附近是一个公告牌,会员们可以在上面张贴告示、通知和信函。一间屋子铺有中国式地板,点缀着一位僧侣的臂骨,一间屋子铺着布鲁塞尔的地毯,还有一间屋子的地面用彩色瓷砖装饰,白色的木制工艺品映衬着红黑相间的华丽墙面。到处都是19世纪的挂毯。在更早些时候,任何有悖于传统哥特标准的永久性装饰品基本上都是被禁止采用的——据一份更新过的骷髅居所委员会的报告披露,“完全是由于鲁塞尔信托联合会理事的不懈努力,画师才被说服,没有在庙宇内部的圆形屋顶上所绘的灿烂繁星旁舔上一些云团。”骷髅居所委员会定期要选择墓地的某个部位进行翻修:墙面、天花板、木质装饰以及地板会被油漆、打蜡、再次抛光,地毯将得到更换,屋顶重新修葺,地下室的屋子则会被粉刷。
建筑内的一个重要主题就是战争。在国内战争期间和之后,协会的创建者,鲁塞尔将军送来了一些滑膛枪,之后几年骷髅会员一直在协会的入会仪式上使用这些武器。墓地收藏着大量的两次世界大战的纪念品,包括德国的头盔以及一挺机关枪,这杆枪来自一架骷髅会员驾驶的飞机,后来飞机被击落,他也被德国人俘虏了。还有一位骷髅会员在盟军服役期间始终穿着同一双靴子,战争一结束他就立刻把这双靴子寄回了墓地。
但是墓地更像是一座纪念那些没能幸存下来的人的神龛。墓地里刻有一句拉丁文短语“Tempus fugit”(时光飞逝)。墙上挂着几十具骨架和头骨,既有人类的也有动物的骨骼——例如麋鹿和野牛。楼上大厅里的壁炉架上有一具呈匍匐姿势的木乃伊。从各种陶器到油漆的墙面装饰边,骷髅的标记无处不在,出口处发光的标识字母是由许多小小的骷髅组成的。厨房里每一件银器都带有S。B。T标记(意思是为骷髅墓地专制或骷髅宴请专用)。各种型号的茶杯和杯子都是按照骷髅的形状设计的。光线昏暗、隐秘的饭厅里有许多设计成骷髅形状的固定装置,光线可以从这些装置张开的眼窝中透进来。
第3章 骷髅会总部骷髅的艺术
当骷髅会员偶尔提到墓地中“日渐使人畏惧的死亡之舞收藏品”时,除了其他一些物品,他所指的可能是一幅彩色的木雕,标题为“死神与拿破仑”。这幅作品以讽刺的手法描绘了这位征服者遭遇了一具跨坐在腐尸上咧着嘴笑的骷髅(19世纪这幅图神秘地挂在厨房里)。各个墙面的装饰品都体现出对死亡的赞美,仿佛这是一种胜利,或者说至少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光荣,其中包括各种加框的骷髅照片和绘画作品《简格雷夫人的死刑令签署》和《走向断头台的斯特拉福德伯爵》。墓地中收藏有许多墓碑,其中一块刻有“斯佩里”的墓碑旁陈列着一具破烂的头骨,这句头骨倒不一定就是斯佩里的。到处都是威廉布莱克(英国诗人,著名的诗句“一沙一世界,一花一天堂” 出自其代表作《天真的预示》——译者注)的肖像,尽管很明显他的诗歌不在这里。主要休息厅里陈列着一幅牌匾,上面刻有“Memento mori”(意为“记住你必会死去”),并且献给“逝去的骷髅兄弟”。
一些外人曾在骷髅会员的陪同下进入过墓地。尽管陪伴他们的会员都很沉默,这些外来者一致认为与其说墓地里面的气氛像电影《第六感》(美国心理惊悚片,布鲁斯威利斯主演——译者注),还不如说更像电影《鬼娃新娘》(环球制片公司1998年出品的恐怖片——译者注)。康涅狄格州一位艺术博物馆的管理员马里纳莫斯科维奇曾经耗时六年,于1999年终于完成了对墓地内15幅油画的修复工作。她对我描述墓地内的气氛,称之为“可怕,但可怕得有趣。所有物件都带有那个骷髅的主题。在某种程度上有点像亚当斯系列作品(美国漫画家,以其卡通作品之恐怖的幽默及哥特式布景著名——译者注),而且有些英国绅士在俱乐部活动室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