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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3节

罗布泊之咒 作者:周德东-第1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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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放弃了逗豆的那个问题,没有回答,因为太复杂了,他不可能说清楚,他选择了陈述。实际上,他的陈述也是一种间接回答——表明他不知道答案。

  竹子小声问:“领导,你也看到了?”

  逗豆点点头。

  艾尼江问:“领导,你们到底看到什么了?”一路上,他一直和逗豆互称领导。

  逗豆说:“失踪团队中的一员。”

  艾尼江十分震惊:“为什么!”

  逗豆摇了摇头。

  竹子说:“我看见他背后有个湖……”

  逗豆说:“你看见湖了?”

  竹子犹豫了一下,说:“好像是,我当时吓了一跳,只顾看他了,所以我不确定……”

  逗豆对艾尼江说:“我看见他举着手机,好像在拍什么。我猜测,我们互相只能通过镜头看到对方。”

  艾尼江说:“让我来看看!”

  逗豆说:“已经看不见了。”接着,她问竹子:“你回放一下,看看录上没?”

  竹子举起摄像机,朝前翻了翻,只有小A的画面,她说:“……我们的记者跟随第4搜寻小队,也将离开罗布泊……财经频道小A为您报道……”

  竹子对逗豆摇了摇头。

  逗豆又对艾尼江说:“领导,您说怎么办?”

  艾尼江想都没想,就说:“就算你们看到的是海市蜃楼,我们也要继续找!”

  我举着手机四处寻找,取景框中突然显现出七八个人!

  我猛地放下手机,前面空无一人,只有沙子,还有远处的两个帐篷,静静矗立。

  我再次举起手机,死死盯住了取景框——

  他们应该是电视台的,沙地上扔着几只影视器材箱,纯黑色,边角包着白色铝合金,上面写着:兰城电视台财经频道。

  一个高个男子扛着摄像机,一个短发女孩站在镜头前,正在说:“……专家预测,他们生还的可能性几乎为零。从今天起,营救人员开始陆续撤离。我们的记者跟随第4搜寻小队,也将离开罗布泊……财经频道小A为您报道。”

  很快,画面变成了雪花。

  我傻了,我不知道我看到了什么!

  我不敢移动,一直举着手机,对准刚才那群人的方向,等待画面再次出现。

  过了半天,画面真的再次出现了!

  为什么我能看到他们,他们看不到我?我忽然意识到,我必须出现在他们的镜头里!于是,我举着手机快步走过去,挡在了镜头前。

  那个高个男子果然看到了我,他吓了一跳,连连后退。

  其他人也围上来。

  那个穿绿色T恤的女人凑到摄像机前,朝里看。

  很显然,她看到了我,我激动地叫起来:“我在这儿!我们在这儿呢!”

  那个女人问:“为什么我们放下摄像机就看不到你了?”

  我回答不了,只是说:“我们剩下了三个人!……”

  突然,画面变成了雪花。

  我举着手机继续等待,画面再也没出现。

  我在沙子上坐下来,努力回忆刚才的场景,刚才的每一个人,我的心忽然被什么东西紧紧攫住了。

  不是因为那个负责摄像的高个男子……

  不是因为那个穿绿色T恤的女人……

  不是因为那个跟高个男子一起后退的短发女孩……

  不是因为那个维族的红脸膛汉子……

  不是因为围上来的其他人……

  有个女人,独自坐在越野车的阴影里,始终没有动,只是远远地朝我看了看。她大概30多岁,一头白头,令我触目惊心。

  第194章 电击器和金子

  季风和浆汁儿醒了,她们一起朝我走过来。

  季风说:“老大,去睡。”

  我说:“我告诉你们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你们先听哪个?”

  两个人几乎是同时说出来的——季风说的是:“先听坏的。”浆汁儿说的却是:“先听好的!”

  她们互相看了看。

  季风说:“好吧,先听好的吧。”

  我说:“我看到了救援人员。”

  浆汁儿瞪大了眼睛:“在哪儿!”

  我说:“我刚才用手机录像的时候,看到他们了,大概七八个人,4辆车。”

  浆汁儿说:“现在他们的人呢?”

  我说:“就在你们这个位置!”

  浆汁儿一步就跳开了。

  季风问:“那坏消息呢?”

  我说:“只能通过手机视频看到他们,一放下手机就看不见了。刚才,我和他们还对了话,可是,画面很快就被雪花淹没了……”

  浆汁儿说:“你这是一个消息啊!”

  我说:“是一个消息,它既是好消息,也是坏消息。说它好,是因为我能够确定了,外界没有放弃我们,他们一直在找我们。说它坏,是因为我们和他们好像不在一个空间里……”

  季风和浆汁儿来到我身旁,坐下来。

  浆汁儿也掏出了手机,打开录像软件,继续搜寻。

  我站起身,朝东南西北的天空看了一圈,什么都没有。我又抬起头,看正上方。

  一个很小的黑点,正在缓缓移动。

  我又看到那个不明飞行物了!

  我立刻举起望远镜,找了半天才锁定它。我确定它在移动,但依然说不清它是飞机还是飞鸟。

  我说:“季风!浆汁儿!”

  季风说:“你在看什么?”

  我说:“你们来看看那是什么东西……”

  浆汁儿手快,她跑过来夺下我手中的望远镜,朝天上看:“在哪儿呢……在哪儿呢……”

  她找了半天还是没找到。

  我说:“你给季风,一会儿不见了!”

  她很不情愿地把望远镜交给了季风。

  季风举着望远镜,慢慢移动,终于停住了,目不转睛地看。

  我说:“看清楚了吗?”

  季风不说话,继续看。

  过了好半天,她才放下望远镜,说:“它飞走了……”

  我说:“你看那是什么?”

  季风说:“开始我以为它是个风筝,后来又觉得不是……”

  我说:“那是什么!”

  季风看了看我,半天才说:“我怎么感觉那是一个人呢?”

  我哆嗦了一下:“人?”

  她说:“真的,很像一个人,他的脸朝下趴着飞……”

  我说:“你看花眼了,不可能!”

  这时候,白沙走过来了。中间有个斜坡,他在沙子上滑了一下,差点摔倒。

  季风说:“白沙,你还没吃饭,吃的在帐篷里,你自己去拿。”

  白沙走到了我们跟前,说:“我不饿。你们在聊什么?”

  我说:“闲聊。”

  他说:“那我问个事儿,浆汁儿,你是不是知道那些类人住在哪儿?”

  浆汁儿问:“你想干什么?”

  他说:“我要去救我的女朋友。”

  浆汁儿说:“哈!你终于要崛起了?那我告诉你,你一直朝西北方向走,如果不走弯路,大概三四个小时吧,你会看到一些枯死的木头,半人高,在那儿你会找到一个入口,进去就找到他们了。”

  白沙问:“他们总共多少人?”

  浆汁儿说:“4个,应该是4个。你要能打死他们,替我多踹那个叫宝珠的几脚。”

  白沙看了看我,说:“大咖,我需要你的电击器。”

  我摇摇头,说:“我已经拒绝过你了。”

  不管他打着多伟大的旗号,我都不可能把电击器给他,万一他有阴谋,我和季风、浆汁儿都会死在他手中。

  白沙眨巴着眼睛想了想,又说:“我可以不要电击器,那你要答应我另一件事儿。”

  我说:“什么事儿?”

  白沙说:“把那些金子还给我。”

  我说:“理由呢?”

  白沙说:“我拿金子去跟他们换人。”

  如果他拿到了电击器,制服了我们三个人,接下来,所有车辆、帐篷、物资、毒品、金子统统归他了。现在,他拿不到金子,开始退而求其次,来骗金子了。

  如果我答应他,他很可能把金子埋在某个地方,第二天回来撒谎说——类人不同意交换,还抢走了那些金子。

  我说:“金子不是你的,也不是我的,你没资格拿它去换你女朋友。”

  白沙看了看季风,又看了看浆汁儿,希望从两个女孩那儿得到援助。

  季风看别处。

  浆汁儿把脸转向了我,小声说:“大叔,你就帮帮他吧,为了那个米穗子。”

  我坚决地摇了摇头,说:“不行。”

  白沙有些怒了:“我们遇到的是特殊环境,特殊情况,就不能采取点特殊办法吗?这时候,金子是谁的,还重要吗!”

  我说:“重要。无论什么地点,什么时候,我们都要用正常社会的道德标杆看问题。”

  白沙吐了口气,非常无奈地说:“那好吧,就算在吴城,如果一个人被绑架了,眼看就要被撕票,警察没法接近人质,是不是也要答应歹徒的条件,乖乖地送去赎金?”

  我都遇到了些什么人!

  章回,吴珉,白沙……妈的,一个比一个能说。

  我说:“警察从来不会冲进金店,抢来人家私人财产,然后去赎人质。”

  白沙说:“这荒天野地的,我们只有金子,不拿它,你让我去哪儿搞钱?”

  我说:“我只能说,很遗憾。”

  白沙看了看浆汁儿,冷笑了一声:“没人性。”然后就走开了。

  下午3点多钟,正是罗布泊最热的时候,我和季风、浆汁儿坐了一会儿,赶紧退回了帐篷。

  帐篷挡住了太阳,但是不通风,很闷。

  浆汁儿说:“刚才天上那个东西到底是什么啊!”

  我说:“可能是个垃圾袋之类的。”

  浆汁儿说:“风不大啊,能把垃圾袋刮那么高吗?”

  我说:“不管它了。”

  浆汁儿说:“当时应该让我看的,我的视力特别好!”

  我说:“假如那真是一个人在飞,你还不吓死!”

  浆汁儿看了看季风:“你还觉得那是一个人?”

  季风说:“当然那不可能。应该是飞机吧?”

  浆汁儿说:“救援飞机?妈的飞那么高,怎么能找到我们!”

  我说:“我们应该在沙漠上写一行大字——妈的飞那么高,怎么能找到我们!”

  浆汁儿说:“你去写。”

  我叹了口气:“平时写小说,我一天能写10000字,可是在沙漠上,一天连一个字都写不出来。”

  我们聊了一会儿,浆汁儿说:“你们说,这个帐篷像不像桑拿房?”

  我说:“像。”

  浆汁儿说:“我真想把脑袋钻进冰箱里去。”

  我说:“我也想,最好是冷冻层。”

  浆汁儿说:“我说真的呢!”

  我这才意识到,她真想这么做!

  我的路虎上有车载冰箱。

  我说:“不行!”

  她说:“为什么?”

  我说:“让冰箱制冷,就要打着火,消耗的汽油够我们跑10公里的,最后可能就因为这10公里,决定我们能不能走出去。”

  浆汁儿说:“好了,大叔,不要讲道理了。”

  湖边那些草“哗哗啦啦”地响起来,很快,一阵风从门口吹进了帐篷里,虽然软软的,热热的,依然很舒服。

  我突然说:“我想章回了。”

  浆汁儿说:“只想他一个?不想孟小帅?”

  我继续说:“我从小跟别人混的时候,不相信老大。后来自己当老大了,不相信小兄弟。但是我想章回了。”

  浆汁儿说:“你说,要是章回在,他会不会怕这个白沙?”

  我替我的兄弟冷笑了一下。

  浆汁儿又说:“那他会不会怕宫本忍?”

  我说:“也不会。”

  浆汁儿说:“那你说,宫本忍会怕他吗?”

  我想了一会儿,说:“他俩谁都不会怕谁。”

  浆汁儿说:“那他们要是打架呢?谁能打过谁?”

  我看了看她,说:“你怎么跟个男孩似的。”

  浆汁儿说:“我特别想知道,他们谁厉害。”

  我说:“宫本忍壮,章回狠,他们要是打起来,最后可能都躺在沙漠上。”

  季风的话一直很少,今天她却主动挑起了一个话题:“我想他们所有人。我经常想起大家当时选的通道,很有意思,从中可以看出每个人的性格。”

  我说:“我很想听听你的看法。”

  季风说:“都有哪些字了?”

  我说:“阄,闯,阔,闽,闲,闼,间,闻,闪,闷,问,闹。”

  季风说:“浆汁儿,要是你选,你会选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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