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身警界-一个选调生的警察生涯-第6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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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欣赏一下这些小年轻人的时尚生活嘛。平时还没有机会来呢。”我一看时间,才 10点多钟呢。
坐下不久,我的手机发出了震动,一看号码,是彭勇的。
我笑着对小刘说:“说不定抓住了,走,到门口去。”
待我俩赶到门口,果然,李增峰已经被戴了手铐垂头丧气地缩在一边。彭勇有些得意地对我说:“说来也巧,李增峰正好到外面送一个人回来,刚从电梯内走出,一看到守在门口的我们,傻眼了,连脚都抬不动了。”
李增峰只有20岁左右,已经是好几次因为打架斗殴被派出所处理过,被押上警车后,我数落着李增峰:“你这小子,什么时候跟刘小军搅和在一起了?”
“这个,这个我…”
“你还我我的,我告诉你,你再不抓住机会,你的处境你自己明白,光凭你几次违反治安管理,我就可以报你劳动教养,还不要说你在其他地方的破事。”我知道我的轻描淡写,对他来说则是重磅炮弹。
李增峰面露恐慌,表示愿意将功赎罪,当即交待出刘小军团伙另一成员刘会民的下落。
凌晨2 时许,我们几个人马不停蹄,将躲在家里睡大觉的刘会民抓获。
犹如势如破竹,根据他俩的交待,我们又将参与深圳金泰酒店抢劫案的犯罪嫌疑人罗满生在一家旅社中擒获。在抓获罗满生的时候,他还大叫冤枉说我在家里可是什么事都没有犯呀。
捷报频传。
但这并没有使我们感到轻松。审讯仍然是异常艰难地进行着,刘小军可能意识到危机已慢慢逼近,所以干脆每次提审时都是一言不发。
就连一开始表示愿意将功折罪的李增峰关进看守所之后也来了个180 度的转弯,什么问题都未交待。就连金泰酒店的抢劫案,他也推了个一干二净。
反常的举动让我感到很是蹊跷,问题出在哪里呢?
过了几天,我突然接到看守所邹指导员的电话:“戈指,这里有个重要情况,请你过来一下。”
我意识到肯定有情况,赶紧赶到看守所。
“你们抓的那个刘小军,还的确是个人物,一进去,不但没有人敢动他,还马上有人巴结,好吃好喝地侍候他。”
邹指导员边说边递给我一张纸条子,“这张条子对你们可能有用。是那个叫李增峰的想通过一个内劳犯(就是那种刑期短留在看守所服刑的犯人)转给刘小军的,但那个内劳犯把条子给了我。”
我接过一看,是一张香烟包装纸写就的密条,纸上歪歪扭扭地写着:
老大:
见信好,我这次进来,公安局问了我广东的事,我说什么都不知道,他们还问了你摩托车的事,我说你是买的新的,7000多元买的,你放心我不会说这些事,那个姓肖的(指肖海才)也没说我什么,你在那里要保重,我在这里一切都好。在广东帮阿亮打了架,差一点把人家砍死了,他们这两天说不定会来提审,我回来的时候是磊仔(指祝磊)和排骨(指罗蔚)送我上车的,回来身上一分钱都没有,和你一起的那个罗绍海是黑皮(指王小富,刘小军团伙成员)的小弟。大哥,你放心,我不会乱说的,相信我,你要保重,希望你早日出去,保重!
小弟:白鹭
很明显,条子中的“老大”就是指刘小军了,而“白鹭”就是李增峰了,他奶奶的,还都有绰号哩。
我按捺不住心头的喜悦,刘小军一案办到今天,已露出冰山一角,看来,这的确不是一个简单的流氓团伙,而是一个有组织、有计划、有分工,背后肯定还有大量罪行的涉黑性帮派。
我谢过邹指导员,马上就地提审李增峰。
面对我冷冷的眼神,李增峰还故作镇静:“我什么坏事都没干,就打过几次架,你们都知道的,在深圳的事情,我是在那里玩,根本没有动手,钱也没有得一分,真的,不信你们去调查。”
“白鹭,别装蒜了,你看这是什么?我扬扬那张密条,一拍桌子,李增峰顿时脸色由白变青,又由青变白。
“谁是老大?”我紧追不舍。
“…是军长。”他长叹一声,“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我全说,我交待。”
原来,李增峰一关进看守所,就收到刘小军通过一个内劳犯转过来的一张纸条,上面写着:“李增峰,你不该从广东回来,广东的事不要去乱说,否则我们兄弟会怎么看你,我现在正在想办法,等我出去后再救你出去。”李增峰为表“忠心”,就写下回信,想不到落入我们手中。
李增峰交待:深圳金泰酒店抢劫案是刘小军一手策划的,由祝磊、罗蔚、罗满生、周文、李增峰充当“红脸”,几个永和人钟斌、钟水平、郭文平、陈文四个人唱“白脸”,这样一唱一和,肖海才自然难逃一劫,抢劫的摩托车、钱财全部瓜分挥霍一空。
李增峰还提到,刘小军和当地的“黑帮”都有来往,好像还参与过一些大案子,因为他没有一起参与,所以不是很清楚。
“你在密条中提到的在广东差点将人砍死,是什么时候的事?”彭勇问。
“那是在刘小军返回新安县之后的事了。去年12月21日,几个当地的黑社会通过别人找到我、祝磊、罗蔚,要我们和他们一起去砍一个福建老板。”
“你们就去了?”
“都是吃这碗饭的,我们二话没有说,带上砍刀坐上两部车就跟着去了,我也不记得在宝安哪个位置,一直在一个地方等,后来终于等到了我们要砍的目标,当那福建老板一露面,我们七八个人一拥而上一顿乱砍,将福建老板砍倒在血泊之中,后来听说那福建老板幸亏送医院及时,否则的话可能会没有命的。”
“祝磊、罗蔚还在深圳吗?”
“应该还在,我回来的时候是祝磊和罗蔚送我上车的。”
丁局长听了专案组的汇报之后,认为这个案子只有将祝磊等几个骨干人物抓获归案,才有可能全线突破。便一方面决定立即将刘小军异地羁押。同时根据祝磊、罗蔚等人可能还在深圳的情况,派出追逃组赴广东追逃。
经过慎重研究,局领导决定由我担任追逃组组长,彭勇、刑警队的刑警小陈、永和派出所民警小徐为组员。为什么要抽调永和派出所民警参加追捕组,局长的用意我清楚,因为深圳金泰酒店抢劫案中将肖海才打伤的就是几个永和人,而其中的案犯之一郭文平,曾在永和辖区也犯过斗殴伤人的案子,一直在逃。
临走之际,正是大雨倾盆,张政委语重心长地对我说:“这次你们的任务很重,我等着你们凯旋而归。一路要注意安全。”
我一股热血涌上头顶,庄重地说了一句:“你就等着我们的好消息吧。”
可此行会有个什么结果,谁也不知道,被抓的那几个家伙交待的祝磊等人都没有一个明确的地址,要想在偌大的城市里追捕逃犯,无异于大海捞针呀。
第47章 千里追逃
1
2 月9 日,我们五个人(包括所里的司机)驾着一辆微型面包车踏上了千里追逃漫漫路。面包车以80、90码的速度奔向第一站—广州。
经过商量,我们决定从易到难。因为从审讯中得之,刘小军团伙骨干成员之一王小富有可能落脚在广州市新疆大厦打工的其父亲和大哥处。
2 月10日凌晨,我们风尘仆仆抵达广州市。
因为是第一次来广州市,看见广州这座广东省的省会城市,到处都涌动着南来北往的人流,高楼林立,街路如织,显得异常的热闹繁华。尽管我们已有充分的思想准备,但居然都有些摸不着北,方向感顿失。这时才知道要在这么一个诺大的世界里找一个叫王小富的人,真不亚于大海捞针。
不巧的是,那国产面包警车连夜奔波近千公里,居然很不争气抛了锚,时间不等人,我只好留下司机和小徐修车,自己则和彭勇、小陈搭的士费了一番周折才找到了新疆大厦。
新疆大厦位于广州市中心,是一个集娱乐餐饮住宿于一体颇具规模的大型酒店,共有十六七层。
这个王小富会在里面吗?我忐忑不安。菩萨保佑,让我开门大吉吧。
“你们找谁?”大厦的一位年轻保安员脸无表情拦住了正走进大门的我和彭勇、小陈。
“哦,你好,我们是J 省的,来这里找老乡王建华。想叫他帮我们介绍打工。”我们在家里的时候就查了王小富的家底,得知他的父亲叫王建华,便装出一副来广州打工的神态,低眉垂眼地回答。
保安员想了想,马上换了副口气热情地说:“哦,王建华,是有这么一个人,J 省的,他在我们这里二楼做事,他儿子也在。”
我心里一阵激动,故作漫不经心:“我们跟他儿子也认识,他也在这里打工,但是王建华有两个儿子,不晓得在这里打工的是大儿子还是小儿子?”
我们知道,他大儿子王小龙早就跟着王建华在这里打工多年了,王小富是他的小儿子。
“好像两个儿子都在吧。”保安员接过彭勇递过去的一支烟,毫无防备地说,“大儿子是在二楼的酒店里当厨师。至于另外那个嘛,我就不太清楚是干什么,好像来了没有多久。”
我们谢过保安员,进了大厅。
我察看了一下富丽堂皇的大厅,有两个出口,想了想,留下彭勇守住大门,便和小陈上了二楼。
离吃中饭的时间还早,二楼一些服务员就开始忙了起来,我问了几个服务员王小龙在哪里,居然没有谁知道这个名字,我正纳闷间,突然接到彭勇电话,一听居然是王小富跑了。
事情来得太突然,我连忙跑到一楼大厅,彭勇正有些气喘吁吁,一副遗憾万分的样子。
原来,就在我们上楼后不久,正在厨房里帮厨的王小富正好去上厕所,本来二楼有厕所,但刚好有人,这小子可能有些内急,就下到一楼大厅,哪知正好看到在大厅的彭勇,彭勇在一扭头的瞬间也看到了王小富,大叫一声:王小富。王小富马上反应过来,立刻穿上兔子鞋,往侧门一溜烟就跑了出去,待彭勇追出去,影都没有一个。
2
眼看着到嘴的肥肉丢了,别提有多窝囊了,我气得差点想骂彭勇了,说你这家伙长这么胖干吗,追个人都追不到。
彭勇也是气得一句话都不说,脸阴得要下雨。好不容易找到了王小富的下落,转眼就没了,换到谁都会气得冒烟。
“怎么办,到下一站去吧。”小陈建议。
按照起初商议的计划,第一站先到广州抓王小富,再到中山市抓捕刘小军团伙另一个骨干成员刘庆悦,因为这次追逃就只知道刘庆悦的下落,他是在中山市三乡镇的一个荣新五金塑料制品厂打工。第三站才到深圳去抓二号人物祝磊、罗蔚。
出师不利。我觉得这口气难以下咽。
“他妈的,车子早不坏晚不坏,偏偏这个时候坏,否则的话多两个人守住大厅他往哪里跑?”彭勇嘟囔了一句。
我想骂他讲究客观原因,但想想的确如此,到嘴的话又吞了下去。
“开路吧,有什么想头。”彭勇垂头丧气。
我却在电光石火间做出了一个决定:“佯装退兵,再杀一个回马枪。”
“有什么用,他早就逃之夭夭了,你要知道,这里不是在温和,是在广州,你第一次来的广州!”彭勇心灰意冷。
“就这样办吧,我们有一线希望就作一份努力。”其实我自己都难以相信,自己怎么会作出这样的决定,王小富已经逃离,哪怕他就是躲在离我们几百米远的地方,我们要找他都难呀,还呆在这里有意义吗?
冲动过后,我冷静地想了想,对彭勇说:“我觉得有必要一试。这难说,那家伙没有地方可去,说不定他会以为我们离开了,返回大厦的可能性是存在的。更何况还有他的父亲和兄长王小龙在,做做他们的工作可能有希望。”
彭勇摊摊手:“你是组长,听你的。”
按照我的想法,我们在新疆大厦附近找了一家饭店住下。此时,司机和小徐修好车也回来了。
因为是追逃行动,我免了很多“规矩”,二进新疆大厦直接找到王小富的父亲,并把他带到我们住宿的饭店,做他的思想工作,但王小富的父亲坚持说不知道王小富这一逃会逃到哪里去。
当晚20时许,我们第三次出现在新疆大厦,虽仍未发现王小富的踪影,但其兄王小龙一天不见人影,引起了我的怀疑。莫非这小子是将他藏到哪里去了,王小富这小子来广州不久,人生地不熟的。
肯定是他窝藏了。我决定等到王小龙出现,因为我从保安员那里得知,王小龙在新疆大厦里烧锅炉,23时要过来当晚班。
23时许,王小龙果然回到大厦上晚班,人一出现,我便将王小龙叫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