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第67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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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英法联军来说，想要不受干扰的扫除水雷，就必须摧毁这些保护它们的火炮，而想要打掉这些土耳其火炮，又必须得扫除掉水雷将重型舰艇开进去才可以！
是先“扫雷”呢还是先“打炮”，对拥有好多大哲学家的不列颠民族和法兰西民族来说，和解决“先有蛋还是先有鸡”的问题难度几乎差不多。
打仗都打到了“哲学高度”的份儿上，也算是第一次世界大战中的一奇了。
面对土耳其人给协约国军队出的这个“雷炮阵”的悖论难题，卡登上将已经感觉到，上次给对自己一贯信任和支持的邱吉尔大臣“14天”的那个豪气满怀的回答，好象有点过了。
头部受伤还没好利索的卡登上将经过了一番“哲学思考”，认为不能让舰队冒着风险开进雷区，于是决定先不顾一切的把土耳其人布下的水雷扫掉。
而卡登上将没有想到的是，正是扫雷行动拖了整个战斗的后腿！
和训练有素的英法联合舰队官兵不同的是，承担在达达尼尔海峡进行扫雷任务的船只都是临时召集和拼凑起来的没有任何武装和防护的木制拖网渔船，扫雷人员则是从北海港口征召来的普通渔民。这些扫雷人员只进行过短时间的训练，根本没有任何经验。由于这些木制的扫雷船本来都是和平时期建造的民用船只，它们在风平浪静没有涡流的海面上行驶和执行扫雷作业时效果还算过得去。但在达达尼尔海峡流速达4节的海流里它们几乎无法前进一步，尤其是把扫雷器放到水里的时候。更为严重的是由于操作扫雷器具的人员没有任何战场方面的经验，当土耳其炮兵射出的炮弹在他们附近爆炸并激起一排排的冲天水柱的时候，他们脑子里除了逃跑以外，根本就不可能有别的念头！
在发现白天进行扫雷无法取得任何效果后，卡登决定实行夜间扫雷作业。于是在天黑下来之后，这些可怜的扫雷船就又被派了出去。但防守的土耳其军队很有先见之明地在炮台上都装了探照灯。到了夜间，土耳其人打开探照灯把黑夜照得亮如白昼，土耳其炮兵可以很清楚的辨认出目标并进行射击。由于给扫雷船护航的英法军舰根本无法将这些离他们太远的探照灯击灭。因此在这些日子里，晚上只要土耳其人的海岸炮兵刚一开火，通常都是呆在远离雷区的情况下“扫雷”的这些民用船只改装成的扫雷船立刻就掉头逃跑。由于扫雷行动的进展缓慢。邱吉尔对卡登送上来的报告越来越感到不耐烦了，海军大臣气势汹汹地给达达尼尔前线发了这样一封电报：“……我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扫雷船竟然会受到根本对他们造不成任何伤害的海岸炮火的干扰？只要能将海峡最狭窄处的水雷扫除干净，哪怕伤亡达到二、三百人，这样的代价也都不能算大！”
邱吉尔认为，目前达达尼尔海峡的突破作战伤亡很小从另一个方面表明那里的军队在战场上缺乏“勇敢”和“进取精神”，“根本不愿意冒着必须要承担的风险去争取突破”。3月15日，他又打电报给卡登上将：“我们不想在你的判断之外催促你，但是我们应该清楚地让你认识到，在你下达命令并采取行动的时候，你必须要强迫你的部下去坚决执行你的命令！而且我们也希望知道，你是否能够将你的意志贯彻到你的部下的思想中，并确定他们已经达到了你想要的目的。”
海军大臣的这一番“话里有话”的催促让卡登上将由一开始的信心十足一下子跌到了绝望的边缘，焦虑不安的卡登从舰队中抽调出了部分现役的海军军官指挥每一艘扫雷船，并在那些民间扫雷手中中加进了海军候补生、海军军士和尉官，组建了新的扫雷船队。这些扫雷船在当夜深入凯费兹雷区，但并没有取得什么更多的战果，扫雷船队在土耳其人猛烈的炮火下多处中弹，两艘扫雷船被击沉，侥幸逃回的船只有很多上面的扫雷工具都被打掉了，这次行动一共导致三十余人伤亡。
一连串的失利加上邱吉尔的严厉催促，使得本来就受了伤的卡登上将情绪沮丧，几天里他食不甘味，夜不能眠。3月17日，邱吉尔再次发来电报催促，绝望的卡登上将答应马上发动进攻，幸亏舰上的医生发现卡登上将的精神有崩溃的危险，建议卡登向邱吉尔辞去指挥官的职务。卡登接受了医生的建议，以健康原因向邱吉尔提出来辞职，邱吉尔立刻批准了他的辞呈，任命德罗贝克少将接任指挥，并要求马上发动进攻。
德罗贝克少将接到邱吉尔的命令后决定全军出动，把所有的主力舰全都用上。由于达达尼尔海峡不够宽，所有的主力舰无法同时有效的发挥全部火力。德罗贝克决定每4艘主力舰为一个攻击波，轮番用最强大的炮火猛轰海峡最窄处两岸的土耳其要塞和炮台，同时用较老式的战列舰在两翼打击岸上土耳其军队的那些移动榴弹炮和保卫雷区的炮群。他坚定地认为，这样的攻势一天之内就足以削弱土耳其军队防御的力量，并能够让扫雷船队在土耳其人的雷区里不受干扰的清扫出一条通道来，这样整个舰队就可以向前推进，接近海岸，用抵近射击直接摧毁土耳其人的要塞和炮台，驶入马尔马拉海。
3月18日，德罗贝克让英法联合舰队中威力最大的4艘主力舰“伊丽莎白女王”号、“阿伽门农”号、“纳尔逊勋爵”号和“不屈”号并肩排成一排，开始向14000码外的海峡最窄处进攻。到了大约11点半，四艘主力舰进入了14400码的射击阵位，开始对海峡最狭窄段的土耳其军队堡垒进行连续的炮击。在四艘主力舰的第一波攻击开始之后，“凯旋”号和“乔治王子”号也开始对土耳其军队布置在中间段的防御工事进行炮击。
德罗贝克第一波的攻击编队遭到了土耳其海岸炮火的猛烈反击，好在这些战舰无一例外都是皮糙肉厚的大家伙，因而损伤不大。这4艘英国主力舰对着要塞轰击了整整半个小时，很快，一座土耳其要塞在“伊丽莎白女王”号的主炮轰击下毁灭了，大约十分钟后，“阿伽门农”号和“纳尔逊勋爵”号也先后摧毁了两座土耳其炮台。这时德罗贝克向由4艘法国军舰组成的第二攻击波发出了前进信号。4艘英国军舰在继续射击，四艘法国军舰“萨夫伦”号、“布韦”号、“查理曼大帝”号和“高卢”号在法国海军中将盖普拉特的带领下穿过了炮击阵线，前进到离主要目标10000码处开火，它们身后的英国舰队则继续炮击。法国舰队在英国后援部队的支援下对最窄处的要塞连续炮击了2个小时。土耳其军队射出的炮弹从法国舰队迎面和两侧海岸射来，接连在法国军舰的甲板上爆炸，1艘法国军舰水线下的舰体被打穿。
土耳其军队开动全部炮火猛烈还击，进攻者的两支主力舰编队的战舰开始同时炮击土耳其人的炮台堡垒和炮群。双方对射的炮火构成了自双方开战以来最为壮观的场面。
“……一艘艘高大巍峨的战舰在碧波中不时的旋转和变动位置，舰上的所有火炮都齐声轰鸣着，在浓密的烟雾和厚重的灰尘中，一个个土耳其军队的要塞和堡垒被巨大耀眼的红光所刺穿，海峡两侧的山丘不时的发出大炮轰响产生的强烈回音。在海峡两侧的海岸上，咆哮着土耳其炮兵榴弹炮的吼叫声。在弹雨中，那些细小的辅助舰艇在四处的穿梭奔忙，执行着危险的任务。”沈鸿烈少校在他的报告中这样记述着，“所有的这一切残酷的战争场面，却都展现在富于浪漫和诗情画意的阳光灿烂的爱琴海天空下和平静蔚蓝的海涛中，这些景象组合起来，给人一种难以想象的无比壮丽和危机四伏的印象。”
“……这个阶段的炮击持续了大约有一个小时。在将近一点钟的时候，一座土耳其军队的堡垒发出巨大爆炸声。一刻钟之后另外一座堡垒也停止了炮击。我看到‘高卢’号和‘查理曼大帝’号开始有规律地轰击另外一处海岸炮台堡垒和一个隐蔽的炮兵阵地。一点三十分的时候，土耳其堡垒的炮火已经明显的开始减弱了。到了两点一刻的时候，这座堡垒几乎停止了所有的炮击。我从望远镜里看到，这些堡垒里面的土耳其炮手已经开始主动撤离他们的炮位，将那些可以移动的大炮拖开，我看见整个堡垒的内部都塞满了瓦砾和碎石。……英国人的扫雷船开始前进，我看到法国军舰开始向右转舵，按照他们预先设定的撤退路线沿亚洲一侧海岸后退，就在这时，法国战列舰‘布韦’号突然发生了剧烈的抖动，然后破裂开来，我看到从军舰的甲板上喷出了数丈高的火焰和烟柱，很快，这艘法国军舰就在行驶当中倾覆，象石头一样的沉没了。我知道这艘战列舰应该是不幸的撞上了土耳其布雷舰‘努斯雷特’号在3月8日布下的水雷。发生这样剧烈的爆炸，应该是水雷引爆了这艘战列舰的弹药库所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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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零四）达达尼尔的“连中N元”
1915年3月18日。对在达达尼尔海峡的英法联军来说，是最衰的一天。
在“布韦”号战列舰触雷爆炸，带着600余名法国海军官兵沉没后，进攻中的扫雷船队被这一幕惨剧的发生吓坏了，整个扫雷船队顿时乱成一团，由于原先充实到扫雷船上的军官和军士现在都回到了舰队里（这一点被证明是极度错误的）。在这些扫雷船随着舰队前进的时候，土耳其军队的火炮从两岸射来的炮弹一直在这些扫雷船旁不断的爆炸。尽管这种情况并不比专业的海军官兵们在接近一整天的战斗中所经历的情况更严酷，但这对那些招募来的操纵扫雷器的渔民们来说就实在太可怕了。虽然有警戒艇不断的“鼓励”（更多的可以说是“逼迫”）他们前进，但这些由拖网渔船和小轮船改装的扫雷船还是掉转过头，以最快的速度没命的逃出了海峡。
德罗贝克看到扫雷船全都逃走了之后，知道这一次的进攻行动已经失败，舰队将不可能迅速的突破海峡了。于是德罗贝克命令整个舰队向后撤退。而就在这时，“不屈”号战列巡洋舰在“布韦”号沉没的不远处也碰响了土耳其人布下的水雷，不过好在“不屈”号比“布韦”号要坚强得多，这艘战列巡洋舰在右舷倾斜舰首下沉的情况下歪歪斜斜地挣扎着冲出了海峡，在浅水区搁浅抛锚。
紧接着“中奖”的是老式战列舰“不可抗拒”号，在同样碰响了水雷之后，这艘老舰顶着土耳其人移动榴弹炮群劈头盖脸的打击一路沿着海岸漂去，一艘驱逐舰好不容易才接近了它，接走了舰上的人员。舰队中的其它军舰继续奉命撤退，“大洋”号战列舰奉命去拖带“不可抗拒”号。结果也步了“不可抗拒”号的后尘一样“中奖”。德罗贝克被这一连串的水雷爆炸惊呆了，为了避免舰队遭受更大的损失，他下令舰队剩下的所有舰艇返航，驶入爱琴海，在英法联合舰队退出海峡时，又有三艘战列舰碰响了水雷，三艘英国战列舰的舰体被炸开了很大的裂缝，只能在海中蹒跚着前进。到了晚上，被遗弃的“不可抗拒”号和“大洋”号沉没了。
“守卫在达达尼尔海峡最狭窄处的土耳其军队和德国军队看到强大的协约国舰队居然就这样的撤退了，他们感到惊喜万分。因为他们的情况同样也不容乐观。”中国海军观察员沈鸿烈少校在自己的报告中这样写道，“在连日的战斗中，许多土耳其军队的要塞和上面的火炮不是被摧毁了就是被拆卸下来运到纵深处的阵地，火炮的弹药也消耗掉了一大半，所以土耳其人的守卫部队知道，如果英国和法国的战列舰真的穿过了雷区，就很容易打过这段海峡的最窄处。那样他们离最后的胜利也只有一步之差了。土耳其军官们都认为协约国军队将很快会重新发动进攻。他们向君士坦丁堡报告了这些消息，听说土耳其政府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也就是迁都的最后准备，并开始转移黄金、宫廷和寺院里的各种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