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效应之穿越甲午-第6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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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大连到朴次茅斯的这段航程约20000海里左右，历时4个多月。由于沿途所经港口大多是英国属地，所有进出港手续、系留泊位、补购给养以及官兵登岸洽谈公务与游览，一概由英国海军预先安排妥当，所以两舰尽管一路进出港口频繁，涉外事务复杂，却并没有遇上什么波折，而且几乎每到一地，都受到了热烈的欢迎。
在“龙权”、“龙渊”两舰到达普利茅斯港之后，中国驻英国公使施肇基和副使刘玉麟立刻从伦敦动身前往普利茅斯，迎接来自祖国的担负着特殊外交使命的亲人。由于这是中国海军首次访问英国，而且派出的是最新式的无畏舰，普利茅斯市市长为了欢迎中国海军的访问，举行了盛大的游园会和招待宴会，社会各界名流共有近600人参加，可以说盛况空前。
而更多的英国人在见到这两艘中国无畏舰之后，惊奇和赞叹之余，也不无警惕之意。
在“龙权”号突击战列舰上参观的英国海军部海务次官海军少将大卫。贝蒂就是这些人当中的一个。
“这是中国人目前建造出来的最大的和最具威慑力的战舰，代表了他们的海军所拥有的最强实力，也代表了目前中国的造船工业所能达到的最高水平。”贝蒂当时是这样评价他所见到的“龙权”号战列舰的，“这两艘强大无比的战舰是一向温良谦恭的中国人对这个丛林一样的世界所做出的独特回答，她们说明，亚洲大陆上最大的国家决心并且有能力建立一支同她的军事强国地位相称的海军舰队，来维护自己的利益。”
在多少年以后，一些历史研究家们得出这样的结论，即作为第一次世界大战中能力突出、最具冒险和进取精神的海军将领，被誉为“纳尔逊再生”的贝蒂在普利茅斯见到中国“龙权”级战列舰后说的这番话表明，他已经深刻意识到了正在东方崛起的中国所建立的强大海军将威胁到不列颠百年殖民帝国的根基，而当时几乎没有人注意到这些。
后世的一些战史学者们认为，如果英国能够早一些意识到中国所具有的潜在威胁，并及时采取行动的话，也许就不会导致东方属地陷入以后出现的巨大威胁之中了。
但也有人认为，其实后来发生的一系列事件表明，从华俄战争结束《朴茨茅斯和约》签订之后，英国政府就已经意识到了中国在未来可能带来的威胁，但由于德国海军带来的巨大压力，迫使英国不得不把注意力放在欧洲。由于英国在进入二十世纪后国力持续的相对衰落，面对中国在东方的崛起，无力采取强有力的措施加以扼制，所以才导致了后来一系列不可预料的严重后果出现。
在参观期间，贝蒂和此次中国舰队的最高长官程璧光多次进行了会谈，会谈的内容涉及到了很多方面，而且会谈是在友好而融洽的气氛当中进行的，而不是象后世的好多文学作品当中所描绘的那样紧张和充满火药味。
据当时在场的一位英国军官称，两位海军将领就好多问题交换了各自的看法，贝蒂提到了程璧光在珠江口之战当中的出色指挥，对中国潜艇部队取得的辉煌战绩表示钦佩，程璧光笑着坦然承认指挥潜艇部队参战的是海军少将文君风，并不是自己，他事先在珠江口布防时并没有把潜艇作为主要的防卫力量，他当时设想的是依靠老式舰艇和海岸炮兵的配合，尽最大可能给来袭的俄国舰队“主力”以打击，防止俄国舰队给珠江口的工业区带来致命的破坏，但没想到俄国人派来的是一支伪装成主力的舰队，这支俄国舰队在发现无法突进珠江口后就及时的撤离了，但随后走进了中国潜艇群的伏击圈，结果全军覆没。所以说珠江口战役带有相当大的偶然性。程璧光还对贝蒂提到马卡洛夫将军和涅鲍加托夫将军，认为他们都是优秀的海军将领，他不但为马卡洛夫将军的阵亡感到惋惜，也为成为俘虏战后回到了俄国的涅鲍加托夫将军所受到的不公正待遇而感到愤慨（涅鲍加托夫回到俄国后被判处五年监禁，三年后才减刑获释，罪名是没有率领第二太平洋舰队的官兵们“为沙皇流尽最后一滴血”，其余被俘或投降的军官也都受到了严厉惩罚，相反阿历克谢耶夫总督的投降却没有受到任何处罚，只被勒令退役，估计是因为他知道的宫廷黑幕太多了的缘故）。
知道了珠江口之战真相的贝蒂对于程璧光的直爽和真诚十分赞佩，但他对这场战役提出来了他自己的观点，他认为这场战役虽然主要的战果是由潜艇取得的，而中国海岸炮兵和使用老式舰艇作战的那些英勇的水兵们的作用也不应当忽视，贝蒂对程璧光说，假设进攻珠江口的俄国舰队不是涅鲍加托夫率领的伪装主力舰队而是由马卡洛夫率领的真正的主力舰队的话，等于提供给了中国方面一个廉价击败俄国舰队的机会，因为即使没有潜艇部队的参战，马卡洛夫想要突入珠江口，以中国海军将士的勇敢和顽强，俄国人势必将付出极大的代价，而在得到了消息的中国主力舰队赶到后，力量受到削弱的马卡洛夫是根本没有希望取得胜利的，甚至于连逃跑都不可能。
这位英国军官记录到：“他（指贝蒂）的话语里充满了对英勇作战到最后一刻的中国海军将士的敬佩，在他看来，巴士海战中牺牲的刘步蟾将军和‘鱼雷之夜’里的那些中国驱逐舰上的官兵才是真正的‘纳尔逊式’的勇士，他向往着自己也能参加一场这样的伟大战斗。”
当然，此时的贝蒂不会想到，他将来要参加的，是一场比伟大的巴士海战的规模要大得多的、足以改变英国命运的海上决战，而且他在这场海战当中的行动，将起到决定性的作用。
在场的人们还注意到，虽然贝蒂也提到了潜艇在华俄战争中的重大作用，但他对潜艇的兴趣显然不大，他的话题更多是围绕着战列舰和战列巡洋舰展开的，他特意向程璧光提到了战列巡洋舰的作用，对于“速度就是防御”的观点，程璧光也表示了赞同，他认为中国建造的这两艘战列舰23节的航速（出于一些不便于说明的目的，中国官方公布的战列舰数据同实际有一定的差异）相对来说不够，并提到了“永丰”号装甲巡洋舰在巴士海战中的巨大作用，程璧光不无遗憾的认为，中国海军也应该拥有战列巡洋舰，不能因为目前经费的问题而忽视这一重要舰种的发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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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百三十二）“龙权”号上的费希尔
在这次谈话结束后多年，一位英国海军军官说，有一次在一个私人场合，已经接替杰利科上将出任“大舰队”司令的贝蒂曾经承认，自己在日德兰大海战中的一些表现，在很大程度上，是受了中国海军的影响。
1911年6月20日，“龙权”、“龙渊”两舰驶抵英国朴茨茅斯军港。在候阅期间，英国皇家海军为了增进各国海军的交流和友谊，在6月22日举行了“万国海军田径运动会”，“龙权”号战列舰的中国海军官兵也派出数十名体格健壮的水兵组队参赛。在这场有数万市民观战的比赛中，中国海军“龙权”号代表队表现出色，共获得奖牌三枚，且无一人犯规，无一人中途退场。尤其是在200米跨栏比赛中，信号兵孟广吉在连跨两栏后被绊倒，“仆地裂肤，流血满胫，仍奋勇到达终点，在场观者掌声如潮”，为此中国海军“龙权”号代表队获得了大会主席的专门表扬。
6月21日，“龙权”、“龙渊”两舰与其它各国前来参加受阅庆典的军舰以及英国皇家海军的舰队，按照预定计划，在朴次茅斯港外南面2。2海里处的斯匹赫德水域集结完毕。同一天，各国率舰将领及舰长均接到了英国方面的请柬，获邀出席英王乔治五世加冕典礼。中国海军中将程璧光、“龙权”号战列舰舰长海军少将王德军、“龙渊”号战列舰长海军上校汤廷光及随员立即同车前往伦敦，应邀出席典礼的中国驻英国公使施肇基和副使刘玉麟等人也会同前往。
6月22日，英王加冕庆典隆重举行。上午10时30分，英国国王乔治五世和玛丽王后同乘由8匹乳酪色高头大马牵引的四轮大彩车，离开白金汉宫，前往位于坎特伯雷教区的威斯特敏斯特大教堂接受加冕。国王身着深红色礼服，彩车四周派有20名仪仗兵护车，彩车近旁还有8名年轻英俊的侍卫官护驾，紧随彩车的是皇室高级人员的车队，担任殿后的则是威风凛凛的20名宫廷卫士。不过半小时的路程，沿途所经街市派出5万军队担任警卫，数十万群众一起涌上街头，夹道欢呼，争睹新国王与王后之风采，可谓盛况空前，令前来参加庆典的程璧光等人大开眼界。
6月24日，乔治五世国王偕玛丽王后在斯匹赫德水域校阅多国舰艇编队。此次海上大阅参与国之多，舰艇之众，军容之盛，为英国历史之最。上午11时许，乔治五世国王与玛丽王后在海军第一大臣的陪同下，与各国专使及本国阁员并皇家贵族，乘座大型豪华游艇3艘，自朴次茅斯港徐徐驶出。中国专使程璧光中将应邀乘座英王所在的第一艘校阅艇观看海上校阅。
当3艘校阅艇驶出朴次茅斯港口时，英国皇家海军旗舰首先施放礼炮一响，接着，所有参阅舰艇按规定时间间隔，同时鸣炮二十一响。霎时间，炮声隆隆，响彻海空，碧海睛空皆为硝烟遮蔽，随后英国国王乔治五世乘坐校阅艇校阅多国舰队，每到一舰，该舰乐队即高奏英国国歌和本国国歌，官兵肃立致敬。奏乐完毕，官兵们一齐挥动军帽，三呼“Hurrah！（万岁！）”，乔治五世国王与玛丽王后神情怡然，频频挥手含笑答礼。
隆重壮观的海上校阅仪式一共进行了1小时20分钟。回港途中，乔治五世国王及玛丽王后接见了率舰赴英参加舰队校阅的中国海军中将程璧光，并向其颁赠了“加冕金牌”。
为了增进英国皇家海军与各国海军的交流，英国方面为所有参加海上大阅的外国军舰指定了对应的陪访舰。担任“龙权”号战列舰陪访舰的是英国皇家海军大西洋舰队旗舰“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舰队司令官杰利科中将驻“威尔士亲王”号战列舰上指挥。当晚，杰利科中将在“威尔士亲王”号上，设宴招待程璧光中将、王德军和汤廷光舰长及士官生以上舰员。6月25日，程璧光中将也在“龙权”号战列舰上设宴答谢杰利科中将及“威尔士亲王”号舰长等来宾。
6月27日，英国外交大臣格雷、海军大臣麦克纳、内政大臣邱吉尔和上院议员费希尔参观了“龙权”号战列舰，对中国海军战舰的优异性能和官兵们的优秀表现给予了极高的评价。
据程璧光事后回忆，他第一次见到了这位已经退休进入上议院的原英国第一海务大臣费希尔爵士，“这是一位身材不高，头发花白的老人，他目光炯炯，精力旺盛，邱吉尔爵士称他是‘充满知识与灵感的火山’，执政也曾对我谈起过他，说正是在这个人的努力下，英国海军才发生了深刻而富有意义的变革……他向我们详细询问了关于‘龙权’号战列舰的一切，并亲自到舰内各处查看，他对我们的战舰给予了很高的评价，‘目前在东方能够和我们的海军相比的，只有你们。’他这样对我说道，‘毫无疑问，我所在的这艘战列舰是东方最强大和最优秀的战舰。’他还称我们的战舰为‘旗鱼’。……他很是健谈，他向我征求我对发生在摩洛哥的暴乱事件和法国在摩洛哥采取的军事行动的看法，我回答说：‘法国政府为恢复摩洛哥的秩序而做出的努力值得肯定，但摩洛哥作为一个国家，主权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法国军队的过度行为可能会引起不必要的麻烦。’他听了我的回答显得很惊讶，他说：‘我以为你会说法国军队在摩洛哥的行动是完全正确的，因为你在爪哇岛做过差不多相同的事。’他的话说得很直率甚至让人感觉有些粗鲁，但我能看出来他没有恶意，因为我听说他曾公开宣布，反对他政策的人不论是哪级军官，必定会毁灭自己的职业生涯；至于那些‘卖国贼’——也就是那些公开或秘密打击他的人，‘他们的妻子将成为寡妇，他们的孩子将成为没有父亲的孤儿，他们的家将成为垃圾堆。’这个人说话应该就是这样，所以我不以为忤，笑着回答道：‘爪哇岛上发生的事情和发生在摩洛哥的事情是完全不同的，阁下。在那里，我国人民为当地的发展做出了极大的贡献，但他们却遭受到了可怕的屠杀，所以我必须采取最有力的行动在最短的时间里结束那些暴行，我们的目的是为了保护我国人民的生命财产安全，而且我们在行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