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第6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我心里想的一样。”年轻人兴奋地答道。
“呃?是嘛?呵呵,我那篇也只是即兴之作,里边有些观点现在回过头来看也略显偏激,没想到这样的文章还能得到你的赞同,实在是让我有些汗颜啊。”郝志强笑道。
“呵,郝老师,不瞒您说,我对写作非常喜爱,经常给报刊杂志写稿,但能够刊出却几乎没有,不知道您能不能抽空指点一下?”程晓鹏笑着问道。
“学无先后,达者为师,我也只是比你早一步开始写作,经验多了一点而已,指点不敢当,共同探讨吧。这样吧,我是我的名片,上面有我的个人邮箱,你回去之后把你的文章发给我,在备注里写上你的名字,我看到后会认真去读,然后再回给你我的看法,你看这样好不好?”郝志强从上衣口袋中取出一张名片递给程晓鹏。
“好好,谢谢您,我今天回去之后马上就把文章发过来。”得到崇拜对象的亲口许诺,程晓鹏是心花怒放,满心欢喜。
第一百三十三章 上阵父子兵
“咦,你报名参加闯三关了?”眼光一扫,郝志强发现到程晓鹏左手指缝中夹着的棕褐色小木牌。
“嗯,是我朋友替我报的名。”程晓鹏条件反射般地抬起手来把小木牌扬了扬。
“哦,是二十七号,呵呵,这一轮棋快结束了,很快就到你了。”看清楚了小木牌上的数字,郝志强笑着说道。
为了推广围棋,增短职业棋手和普通围棋爱好者之间的距离,中国棋院借着国庆长假机会和劳动人民文化宫合作,在劳动宫内的馨香园内举行互动交流活动,一连五天每天派出五位职业棋手坐镇这里来接受业余爱好者的挑战,具体形式是四名低段棋手每两个人分成一组轮流上阵,其中一位为让七子四面打,报名参与的爱好者若是获胜就可以跟另一位低段棋手下让三子四面打,如果还能赢下来,这位爱好者不仅可以获得同职业高段棋手对弈的机会,而且还会得到有国手亲笔签名的今年年初才出版的最新一版《中国围棋年鉴》,此外在对局过后,高段棋手还会根据业余爱好者在这局中所表现出来的水平做出书面评价,业余爱好者可以凭此证明到中国棋院领取相应的段位证书,当然,如果哪位业余爱好者对自已的实力有信心,并且有证据证明自已的实力有相当的程度,那他也可以跳过前两关低段棋手的检验而直接闯最后一关,问题是除非事先早有准备,有谁没事儿会带着段位证书来逛公园的?所以大部分人还是得老老实实从第一关打起。
下棋是需要时间的,就算来公园玩的围棋爱好者中水平高的人很少,几位低段棋手可以轻轻松松地将之击退,但一盘棋下来怎么着也得花上二三十分钟。
所以,为了照顾棋手的体力和精力,同时也考虑到让尽量多的爱好者获得和职业棋手对弈学习的机会,组织者采取了编号管理方式,类似于现在商业银行中的排队,每位参加闯关的爱好者在交付象【炫|书|网】征性的十块钱指导费后便可以得到一个号码牌,然后爱好者依按照号码牌上的次序四个人一组下棋,如果有谁因故错过了对局时间则凭号牌退钱或另换新的号牌。
郝志强身为《围棋天地》杂志的专职记者从这次活动开始的第一天起便盯在了这里,一方面是挖些新闻找找创作灵感,另一方面也是协助棋手作些协调管理的工作,所以对现在活动的进行情况他非常了解。
“是呀。所以那边工作一完,我就赶紧跑过来,怕的就是错过了机会。”程晓鹏笑着答道。
“呵呵,这个小朋友是你弟弟吗?虎头虎脑,很可爱呀。”轻轻拍了拍小飞飞的脑袋,郝志强笑着夸奖道。
“什么?哈哈,程老师,您搞错了,小程是我们刚才才刚认识的!”丁立梅先是一愣,然后马上意识到是郝志强搞错了状况,连忙出言解释道。
不起,对不起。”知道是自已搞错了,郝志强连忙道歉;心中暗暗抱怨现在的人都打会打扮,结果搞得几乎无法从外貌打扮上看出四十岁以下女人的正确年龄。
“呵呵,没关系,没关系,你们俩聊,我带飞飞去找他爸爸了。”见人家两个人聊得投机,丁立梅带着小飞飞主动离开,免得影响别人。
“噢,您忙您的。”郝志强和程晓鹏连忙客气道。
离开二人,丁立梅拉着小飞飞走向了人群:北京人大多喜欢凑热闹,见到这里有人玩棋会玩的固然要好好看看,不会玩棋的也会跑过来瞄上两眼,因此正在下棋的人虽然只有八名,但围在桌子边上看棋的却有十好几位。
人太多,丁立梅不好挤进去,但小飞飞可没有那些顾忌,加上个小身子灵活,三下两个便钻进了人堆挤到了王国立腿边。
“爸。”扯了扯王国立的衣角,小飞飞小声叫道。
“妈妈呢?”看见儿子到了,王国立回过头来很快便发现了丁立梅,看到老婆绷着的面孔,自知理亏的王国立不好意思地讪笑点头。
给了老公一个大大的白眼,丁立梅自已找了个空位子坐了下来:以她的经验,在现在这种情况下儿子肯定会粘着老公在那里看下棋,自已去拉也是白费功夫,还不如趁着个机会好好喘口气,但凡有点常识的人都会明白带着一个六岁在的小男孩儿逛公园玩是件多么累人的工作。
见老婆暂时没有找自已麻烦的意思,王国立心里是安定了许多。
“呵呵,飞飞,你来的正是时候,快给老爸支几招,老爸快不行了。”伸手把儿子抱上膝盖,王国立趴在小飞飞的耳边小声说道:为了吸引围棋爱好者们的参与积极性,这次活动规定每闯过一关参赛棋手都可以得到相应的纪念品,有茶杯,折扇,手链,钥匙坠儿等等,东西虽多,但若是不能取胜便只能站在旁边干瞪眼儿,尽管十块钱的报名费算不了什么大数,可王国立也不想白白打了水漂。
“嗯。”其实不用王国立特意去说,小飞飞便已经把两只胳膊支在桌子沿边托着腮帮审视棋局。
茶园的桌子很大,一张桌子上摆着两付棋,此时把关的年轻棋手正和对面桌上的两名爱好者摆棋,旁边的人见人家是爷儿俩便也不以为意。
“老爸,刚才最后一招走的哪里?”小飞飞一边看着棋盘一边问道:从对手刚刚所走的招法可以了解对手的思路和意图,这对于在最短时间内把握棋局流向极为有效。
“右下角,白棋刚刚二路接上活角。”指着棋盘,王国立向儿子说明道。
王国立此时的水平连初段都够不上,虽然被让了七个子但依然被对手杀得丢盔弃甲,死子处处,白角活出之后全局实空甚至比黑棋都多,正常来看这盘棋显然是没指望了。
第一百三十四章 次序
┬┬┬┬┬┬┬┬┬┬┑
┼┼┼●○○●○┼○┤
┼┼●┼●○○●○┼┤
┼┼┼┼●●●●●○○
┼┼┼┼┼┼┼┼●●●
┼┼┼┼┼┼┼┼┼┼┤
“儿子,还有办法吗?”发现儿子的眼睛紧紧盯住棋盘的一角,王国立心中忐忑地问道。
经过刚才百多手的交锋,王国立事实上早对这盘棋失去了希望,大多数业余爱好者喜欢的是中盘扭杀,最烦的就是趴在棋盘上一目一目地收官子,当然,这也和大多数业余者的形势判断力偏弱,无法做到象高手那样将误差控制在三目,两目,甚至半目之内,往往细微看成小差,小差当成大差,很容易就丧失了继续战斗下去的信心。
王国立也是典型的业余爱好者,所以,当白棋在自已唯一的宝库内翻云覆雨大施拳脚、并最终活出一块后他便知道以自已的实力是绝不可能把棋追回来的。
假如不是儿子恰好在这个时间赶到的话,他已经打算等指导棋手再次转回到自已这盘棋时便投子认输,免得受人家小刀割肉般的慢慢折磨。
“有,白角还没有活透,这里应该还有棋。”小飞飞还是盯住棋盘头也不抬地答道。
“啊?是吗?嘿,儿子,真有你的,快告诉爸爸下边应该怎么走?”一听有戏,王国立是大喜过旺,兴奋地拍着儿子的头顶小声问道。
“你先这么走;然后这么走,他要是走那里,你就走这里,他要是走这里,你就走那里。”经过十几秒钟的计算,小飞飞已经把这里的变化计算清楚,然后抬起头来把嘴巴贴在老爸的耳边如此这般,这般如此地把黑棋该怎么走,白棋会怎么应对的方法一五一十讲了出来。
“这真的行吗?”王国立的计算力和他儿子的差距不是一点半点,虽然有了小飞飞的提示,但一时半会儿还看不明白。
“行的,一会你就照我说的走,保准没问题的。”小飞飞拍着胸口信心实足地答道。
“好吧,死马当活马医,反正让这白棋这个角活出来也是个输,拼就拼了。”输一目是输,输一百目也是输,为了能进入下一关王国立也没别的可选了。
这边父子两个研究好了对策,那边负责把关的年轻棋手已经将那张桌上的两盘棋结束,两位挑战者双双败北,没办法,职业棋手的七子关并不是那么好过的。
回到这张桌前,年轻的棋手轻轻搔了搔鼻翼,静静等待着两位闯关者出招:为了节省时间,加快对局的速度,比赛组织者规定当把关棋手从另处的棋桌转回站到哪付棋盘前时,对面的闯关者必需马上落子。至于后面的招法是否需要时间去计算则是另外一个问题了。
“啪!”王国立的水平虽然不怎么样高,但落子的手势却是专业级的,墨绿色的棋子稳稳地拍在棋盘上,清脆的响声很是振奋人心。
“咦?”可能是没有料到对方会走出这样的招法,年轻的棋手条件反射般伸到棋盒中取子的右手停了下来,两只眼睛死死盯住棋盘的右下角,嘴角微斜,轻轻用门牙咬着下嘴唇。
“有戏!”发现一直面无表情,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在掌握中的把关棋手神态上的异常,王国立原本七上八下的心脏跳动的速度更快了。
观看良久;年轻棋手抬起头来打量着坐在棋桌对面的对手:由于面对的闯关者太多,棋手根本没有心情去留意对面的陌生人是什么样子。
还是对局伊始的那个普普通通一个中年男人,但不知什么时候,这个中年男人腿上多了一个头发短短的小男孩儿,两只大大的黑眼珠叽哩骨碌在棋盘上四处巡视,那样子就象正在寻找猎物的小老虎。
“这招棋是您想出来的?”年轻棋手把手从棋盒里收了回来怀疑的问道:所谓行家一伸手,便知有没有,不需要看得太多,只从这看似没头没脑的一招上,把关棋手便敏锐地觉察到好象有什么不大对劲儿。
“你看出来了?呵,这是我儿子告诉我的。”不好意思地笑着,王国立轻轻拍了拍儿子的后背:虽然支招的是自已的儿子,但被人当场抓到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尴尬。
“小孩子几岁了?”年轻棋手眉毛一挑惊讶地问道:虽然猜到支招的会是这个小孩子,但在得到确切的答案之后依然感到意外。
“呵,上个月刚过的六岁生日。”王国立笑着答道。
“六岁?难得,非常难得。这盘棋我输了,您可以参加下一关了。”轻轻点了点头,年轻棋手转身去应付另外那位闯关者了。
“什么?这就赢了?怎么回事儿?”不知什么时候,那位叫做程晓鹏的年轻学生已经挤到桌边,看到明明是白棋大优的局面却突然认输心中奇怪便小声问道。
“大哥哥,是你呀?”听到声音,小飞飞抬起头来,见是刚才卖给自已拼图的年轻学生高兴地叫道。
“呵,是我。小朋友,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白棋要认输呢?”程晓鹏笑了笑问道。
“噢,黑棋一路立后角上有棋,白棋实空不够了。”小飞飞答道。
“不对吧?白棋不是可以从里边挡吗?接下来黑棋要是右边一路托白棋就接住,哪儿有棋呀?”程晓鹏摇头说道。
“那么走不对,正招应该是直接三路扑,白棋只能接上,然后黑棋一路扳先手搜到九目,实空差距一下就拉开了。”小飞飞答道。
“白棋为什么要接?当然要直接拔掉一子了。”程晓鹏问道。
“白棋要是直接提,那黑棋在上边一路托是妙手,两边的倒扑白棋没法同时防住,最后只能形成打劫,而现在黑棋满盘到处都有死子,随便一走就是劫材,白棋根本就赢不了。”小飞飞答道。
围棋是一种非常讲究行棋次序的游戏,有时差之毫厘便会谬以千里。
第一百三十五章 顺风车
来是这样!呵呵,厉害,真是厉害,我说他怎么不走了,原来是知道再怎么走也赢不了。”听完小飞飞的讲解,程晓鹏是(炫)恍(书)然(网)大悟:如果说下棋输一百目和半目是一回事,那么反过来说输半目和输一百目也完全成立,对于那位把关的年轻棋手而言,这只是一盘无足轻重的指导棋而已,犯不着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