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魔前传-第201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送地送。该派地派。今天也不例外。
正工作时。张大爷一抬头。正好看到了刚刚走进大门地过百年。张大爷在这里工作了有五六年。常来这里地棋迷几乎没有他不认得地。此时一见这位老者地气质和大多数棋迷不同。而且进楼以后便左看右看。样子也不象是要来下棋地。心中起疑。于是放下手头地工作迎了过来。
“呵呵,老哥,第一次来道场呀?”张大爷笑着打招呼。
“是呀。以前常听人提起忘忧清乐道场,今天正好来参观一下。”过百年也笑着答道。“呃?呵,老哥,是棋迷吗?”原来是慕名而来的访客,怪不得进来之后不是忙着去对局大厅而是悠闲地东张西望呢。张大爷于是顺口问道。
“呵,下了几十年地棋,应该算是吧。”过百年笑道。如果棋迷的定义是指着迷于棋的人的话,那的确没有多少人能比他更能担的起这个词。
“下了几十年的棋,这么说您的棋下的相当好了?”张大爷笑着问道。
“呵呵,马马虎虎,比上不足,比下还有余。”过百年谦虚地答道,只不过他这个上和下跟普通棋迷心里地上和下可是有着天壤之别。
“那您可就算来对地方儿了。忘忧清乐道场可是京城最大的棋社,什么样水平地棋手都有,要是想随便下下棋,解解闷儿,您可以去那边登记处去登下记,那里可以帮您找水平相当的对手,如果是相找高手学棋,他们也会帮您安排的。”张大爷是个热心肠的老头儿,知道对方是第一次来,不清楚道场的情况,于是主动详细地介绍起来。
“呵,老哥,看起来您对这里很熟呀?”知道自已遇到了热心人,过百年笑着问道。
“是呀,我给道场看门,顺便卖点儿小食品,到现在得有小六年了,道场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情况可以说没我不知道的。”张大爷自豪地答道。
“噢,这样啊,那我问一个人您一定是知道的了?”正想自已该怎么去找王一飞,这就主动来了一位内部人士,真所谓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
“您问吧,别的地方不敢说,只要是道场里的我都知道。”张大爷对这一点有着绝对的自信。
“呵,这是一个七八岁的小孩子,姓王,叫王一飞,怎么样,老哥,您知道他吧?”过百年笑着问道。
“,我当您要问谁呢!飞飞呀,道场的人谁不知道他呀。怎么,您要找他?”张大爷笑道,看起来王一飞节前四川这么一跑真跑出了不小名气,连这么大岁数的老棋迷都特意跑到道场来看他了。
“对,我是来找他的。”过百年点头答道。
“呵,老哥,请问您是?”王一飞是道场的重点保护对象之一,他可不是随便什么人都能见的,张大爷是道场第一道防线,他当然要尽到自已的职责。
“呵,应该算是飞飞的忘年交吧。”过百年笑道,他是老一辈的国手,这里是围棋棋社,见过他本人的人虽然不多,但知道他名字的人却绝不在少数,所以他不想在这儿亮出自已的身份,以免招来大量棋迷的注意。忘年交?呵呵,不好意思,老哥,道场有规定,如果是不认识的人要见飞飞必须经过李老师或者沈老师的同意,这我就帮不了您了。”张大爷摊开两手表示此路不通。
“呃?,你们对飞飞看得很紧呀。”过百年先是一愣,后又觉得很有意思。
“那是当然,飞飞可是我们道场的镇楼之宝,以后道场发扬光大还都指望着他呢。”张大爷得意地笑道。
“哈哈,有那么邪乎吗?”张大爷的表情令过百年难以忍俊不笑,一家这么大的棋社会宝押在一位现在只有七八岁大的小孩子身上,听起来的确是有点不可思议。
“一点儿也不邪乎,看您的样子似乎不象是经常到棋社这种地方来,知道的新闻难免少了些。如果您是常来的话,您就该听说过飞飞在晓澜棋社堵门挑战,把张晓澜逼得差点儿关张歇业,还有,年前,飞飞从北京到四川一路遍访高手,连胜五六位国内一流业余高手,他这么小年纪棋就下得这么好,等长大以后那还了得?这可是咱们道场亲自培养出来的子弟兵,他要出息了,道场的名气还会小吗?”张大爷表情非常认真地说道。
“原来如此,明白了,明白了。呵呵,您能告诉我那位李老师或者沈老师在哪吗?”过百年明白了这之间的逻辑所在,笑着向张大爷问道。
“他们呀,李老师在三楼三零五室,沈老师在他斜对面,三零六室,很好找的。”这两位老师倒是没有禁见令,张大爷于是痛痛快快地把他们的办公地点讲了出来。
“老哥,那就谢谢您啦,咱们有空再聊。”道完谢,过百年转身上楼。
“呵,忘年交,居然还有这种借口,别说,这个老头挺面善。”看着过百年消失在楼道上的背影,张大爷对对方想见王一飞的理由感到好笑,不过回过神来,又觉得似乎在什么地方见过这个老头,然而想了半天还是没能想起什么,于是只好摇了摇头,重新回传达室分拣信件去了。
第四百八十九章 谬赞
顺着楼梯,过百年很快就来到了道场三楼,三零五室并不难找,没走几步他便来到了李飞扬办公室的门口。
伸手在门上轻轻敲了两下,屋里静悄悄的没有声音。
“难道人不在?”过百年想到。
“老先生,您找李老师呀?”正在楼道里打扫卫生的清洁大婶见状问道。
“是呀。李老师不在里边呀?”过百年问道。
“呵,是呀,他现在正忙着帮飞飞准备比赛,您要找他的话到四层四零三,他肯定在那儿。”清洁大婶并不清楚过百年的来意,如果知道对方主要是来看王一飞的,大概她也会把过百年支给别人了。
道过谢,过百年离开三楼来到四零三室,人还在门口就听到里边的谈话声。
“咦,这么下?这不样不是很笨重吗?”这是一个小男孩儿的声音。
“嗯,的确是很笨重,不过黑棋在这里不惜落后手也要保证自身确实的联络,应该是有所图。”这是一位中年人的声音。
“话是这样说,不过这样还是太难看,要是我下,肯定不会这么走的,人家刺就接上,这也太老实了吧?”小男孩儿显然对正在摆的某一招棋有自已的想法。
“哦,那你会怎么走呢?”中年人问道。“嗯,反刺,白棋如果接上,黑棋也接回,这样先点就便宜了。如果白棋冲,黑棋就反冲,这里是腾挪的形状,黑棋没什么好怕的。”小男孩儿答道。
“呵呵。这也是一种思路。你地棋路比较灵活。所以喜欢把头绪搞地复杂多变。不过这样一来。黑棋自身也存在被分断地可能。应当说是各有利弊吧。”中年人答道。
原来是在开小灶。听到屋子里边地对话。过百年很快便猜到了是怎么回事。
“当当。”过百年轻轻敲了两下门。
“谁呀?!”先是小男孩儿地叫声。然后是拖鞋踏地地声音来到门口。房门打开。里边站着地正是王一飞。
“呵呵。飞飞。还记得爷爷吗?”过百年弯下腰笑呵呵地问道。
“啊过爷爷。是您呀?”没想到过百年今天会来。王一飞是又惊又喜。手脚都兴奋得不知该往哪里放了。
“什么,过爷爷?”屋里的李飞扬听到门口两个人的对话,心中一动。连忙放下手里的棋谱也来到了门口,伸头一看,可不吗,这不是过百年本人还能是谁?
“呀,过老,大驾光临,大驾光临,快请进,快请进!”李飞扬连声请到:过百年虽不是正当红地一线棋手。但在中国棋界的地位却是很有份量,加之他为人做事一惯低调而不张扬,故此请他来道场甚至比请一线棋手还难,今天借着王一飞的光居然让这位老爷子主动来访,这面子可大了去了。
“呵呵,你就是李老师吧?”一边进屋,过百年一边笑着问道。
“呵,是呀,我是李飞扬。您坐,您坐。飞飞,快去告诉高社长,就说过老来了。”李飞扬笑着答道。
“哎,飞飞,不要去。呵,李老师,我这次来就是想看看飞飞,不要惊动太多的人。”过百年闻听连忙把正想跑出门的王一飞叫住。他这个人一向低调。不喜欢那种被众星捧月的感觉。
“呃呵呵,那好吧。”老先生都这么说了。李飞扬自然也不好拂人家的意,于是把过百年让到到屋里坐下。
屋子里的摆设很简单,两张床,一张桌,还有几个柜子,两把椅子,桌子上摆着一盘棋,棋盘旁边放着几张印在传真纸上的棋谱,刚才两个人大概就是在研究这盘棋吧。
“在拆棋呀?”在床上坐下,过百年随口笑着问道。
“是呀。快开学了,趁着这几天还在放假帮飞飞加点量。”李飞扬一边找出杯子给过百年倒开水,一边笑着答道。
“呵呵,飞飞,学棋很辛苦吧?”拉过王一飞拍拍肩膀,过百年笑着问道。
“还好啦,李老师说过,天才是百分之九十九地努力加百分之一的天赋,要想成为大高手,就要能吃一般人吃不了的苦。”王一飞认真答道。
“哈哈,说地好,说的好,李老师,你可真是教徒有方,飞飞能碰到你这样的好老师是他的福气呀。”不以苦为苦,这是古今中外所有在自已的领域中有所建树者的共同特点,王一飞小小年纪就能明白这个道理,这是为人师长者的功劳。
“呵,过老您过讲了,我只不过是在尽一名老师的本份罢了。”把开水杯放在过百年面前,李飞扬笑着谦虚道。
“是你的功就是你地功,别人抢也抢不走的,我在成都的时候和飞飞聊了很长时间,知道你为他做了很多事情,身为一名老棋手,我对你可是非常赞赏呀。”过百年非常认真地说道。
“啊,呵呵,不敢当,不敢当,和您相比,我做的那些事情还不是鸡毛蒜皮的小事儿,哪儿值得一提。”李飞扬哪儿敢当过百年这样的夸奖,连忙不迭声地谦虚着。
“呵,我这个人是直脾气,不会那么多虚的假的,我夸奖你就有夸奖你的道理。我从九岁学棋到现在已经有五十多年了,这么多年里,我见过地小棋手可以说是不计其数,经过我培训成为职业棋手的孩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但是,象飞飞天分这么高的孩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古时人说,千军容易得,一将最难求,只要资质不是太差,再加上个人的努力,成为职业棋手虽不容易,却也不是太难,但若想成为一流棋手,没有过人的资质几乎就没有可能。而若想成为棋坛的领军人物,世界级的超一流棋手,需要的资质和努力就更高了。
飞飞的资质极好,这是天生地,这是他个人地本钱,别人无法代劳,但如果不努力,再好的天分也是枉然。飞飞地棋我见过了,基本功非常扎实,无论是死活还是官子,都显示出很强的实力。而这些都是靠着后天的学习和努力才能得到。你是他的老师,这些如果不是你的功劳还能是谁的?
还有,光有天分,没有教育不行,但没有教育好也同样不行,古时有方仲永,五岁能做诗,天赋不可谓不高,但由于他的父亲不懂教育之法,每天带着他到处拜访炫耀,不让他继续学习,结果到了十二三岁水平经和同龄孩子相比就没太大区别了,等长大之后,就和普通人完全一样了。所以说,如何正确的教育孩子让他们走上正确的道路是一件多么重要的事,从飞飞身上,我看到了你的用
另外,尤其让我佩服的是,你会让飞飞趁着放寒假的机会寻访高手挑战,磨练棋艺,增长见闻,这一招实在是一步妙手啊!
现在很多学棋的孩子都是在温室大棚里培养出来的瓜果,虽然小小年纪就能达到很高的技术水平,也能经常战胜一些高手,但往往没有自已的想法,自已的特点,纯粹只是技的较量,就好象学生做作业似的,千篇一律,这就是因为他们在学棋的初始阶段眼界太窄,见识太少,所以等到棋风定型的时候,就变成了一个模样,当然,这样的棋手也能取得不错的成绩,也有可能成为一流棋手,但他们的成绩再怎么好,充其量也只会是一个匠人,而永远也成不了大师,因为他们无法踏上棋艺的最高境界,他们所做的只是把棋子放在它们应该放的位置上,而不是按照自已的想法去安排棋子的位置。
可贵的是,我在飞飞身上看到了这种“是我在指挥棋子,而不是棋子在指挥我”的气质,尽管有很多地方显得还很幼稚,但他始终是在下着自已的棋,而不是象很多科班出来的小棋手那样总是想着别人这里是怎么下的。
就是因为飞飞能够走出道场,棋社的小世界,接触到外面的大世界,他的眼界才会变得开阔,就是因为他能够亲身跟许多不同风格的高手战斗,他才会知道围棋不是只有一条道路可走的。
能够想出这么好教育方法的人,你说我能不赞赏吗?”过百年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