颠覆神话之 千般云路 by 踏雪寻鸦-第9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易缺往城中心而去,想找一间客栈,还还欠阙军的一顿饭,免得再让他罗嗦。
城里人多拥挤,易缺走在遮阳棚下,平常话题多样化的人类,今儿个似乎都围绕着某一件事打转,仿佛都是和「盐」、「张太丞」有关,易缺摸索到了一间茶栈,打算好好听听人类有志一同的话题到底是什么?
「你们听说了吗?张太丞被黄御史参了一本呢!」
嗯,看来正好赶上。
易缺慢慢啜了一口茶,想到阙军曾说他经商时有时会有不知如何下手的情形,便会到路边的小茶棚,只消坐个一天,所有大江南北的事情、甚至谁家的鸡生了多少颗蛋都知道得一清二楚。
易缺不禁一笑,阙军这人,倒也有趣得紧。
易缺换了第二壶茶时,那张太丞之子张谷藉势勒索盐商的故事,已经听了好几个版本了;反正到最后,那些被勒索的盐商心有不甘,联合找上黄御史,要狠狠参倒张太丞,釜底抽薪,叫那张谷嚣张不得。
听到后来居然还有张谷偷了管姓盐商的二姨太,掀了那盐商实际上有养娈童的癖好,还籍此逼那盐商交出几百万两的事……绘声绘影如同亲临。
易缺只觉好笑,这些人都长了神通眼不成?对别人家的事怎么都那么清楚?
「呵呵,心情不错哦!」阙军站在易缺面前已经有一会儿了,过程中他做了挥手、走动、低下身看、瞪大眼看……各种算是蠢到家的举动,没想到易缺的视线就算在自己脸上转了几转还是认不出他来。
还是出声叫比较有用,难道自己已经长得面目全非,让易缺认不出来了吗?
呜呜……易缺真的看不见吗?不过,阙军又想到易缺会把竹子看成屏风,自己被当成路人也不足为奇吧!
易缺抬头看着「白白」的阙军……今天穿白色的衣服是吧?「我还没找到客栈。」
「呵呵,没关系,我很有耐心的。」阙军实在忍不住,坐了下来,「还有啊!你就算认不出竹子,难道你也认不出我吗?我比竹子俊多了。」
「认出你?」
「我刚刚在你前面站那么久你都没有看见吗?」
易缺一愣,「没有。」
阙军看着易缺,实在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易缺摸到茶壶的把手,「你要不要喝?」
「要。」阙军闷闷地喝了一杯茶,装成哀怨的表情在发现易缺无动於衷的样子时显得更哀怨了。
「不过,你今天穿白色的衣服,比较……明显。」
「你喜欢白色?要不我以后都穿白色的衣服,你不可以再认不出我来咯。」
「你上次穿了靛蓝色的衣服,晚上就看不太清楚了。」
「你真的只认得出颜色?你到底知不知道我长怎样?」
「你们……呃,我是说人类,不是大家都长得……差不多吗?」
「差不多?」阙军突然大吼了起来,扯过一个正巧经过的倒霉伙计,「他、这个人和我有什麽不一样的地方?我们的眉毛、鼻子、嘴巴有什么不一样?」
白白的阙军身边站着一个土褐色的人,易缺眨了眨眼,端详半天,突然说道:「我可以摸摸看吗?」
「客倌……爷?」伙计怯怯出声。
「不可以!」和易缺说完这句之后阙军转向伙计,「你闭嘴!」
不能摸啊!但阙军话声里似乎在忍耐着什么似的,好像有点生气?「你们两个……看起来差不多啊。」
「呃……」天啊,他身边这个爷是星眉朗目,而自己的鼻子那麽塌、眼睛那麽小,这漂亮的客倌居然说差不多……伙计一时之间有些飘飘然。
阙军无语,给了伙计一瓣碎银后,恶狠狠地扔开伙计,「算了,不说这个了,你在这儿听那么久的故事,有趣吗?」
「很不错啊!这些人都很有趣!」
阙军笑了,「的确,这种小店就是有这种好处。」
「是啊!这下逮到你了!」接下阙军话声的人,是个带着大刀,凶恶的家伙。而来人也不多废话,大刀一劈就往阙军砍去。
「啊!这么快就找来啦!」阙军急急往一旁跳开,但他毕竟是没有武功的人,哪里躲得过专业杀手的奋力一砍?
正在阙军觉得小命休矣的时候,杀手懊恼的声音传来,「可恶!」
「你是何人?为何要动手杀人?」
阙军睁开眼看时,易缺手中的茶杯已经空了,而杀手持刀的那双手已经全部都湿了,看来是易缺泼了人家水?
「要你多管闲事!」
「他只是个没有武功的人,学武之人不该随意动手。」
「要说教的话去向阎王说去吧!」
「当真不可理喻。」
是啊!易缺,快打倒他吧!人家都拿着刀在你面前挥了,你什么时候才要动手啊?阙军在旁边看着在刀光中穿梭的易缺,手心捏着一把冷汗。
「阙军,你惹了什么麻烦?」易缺居然还有余力问话。
「你专心一点!小心!」
「他的对象是你,你不该说明一下吗?」
阙军突然发现平时讲理的易缺此时非常难沟通,但是,他知道如果没有跟易缺说清楚的话,易缺可能会继续问下去,而且阙军觉得那大刀杀手脸红脖子粗的程度也让他担心,如果那杀手一个不小心气断血管,不知道会不会喷到他?
「我只是让黄御史去参张太丞一本而已啦。」
「原来如此!」
对方看易缺居然这么不将他放在眼里,不禁为之气结,于是迅速往后退了两步,以刀指地,手捏刀诀,「看吾的千影刀法!」
易缺站立不动,对着杀手的方向,脸上没有表情,他感应到杀手的气似乎开始往上提升,但应该不至于波及到阙军。
「易缺,小心!」
杀手手中的刀锋走势突然诡异起来,在阙军眼中,杀手的刀彷拂化成千万把、而他左手的刀诀更是使得如云似雾,刀锋像是隐在云中的闪电,随时能给对手致命的一击。
阙军感觉背上有冷汗滴落,不禁转头看了易缺一眼,却惊讶地发现易缺居然闭上了双眼,但阙军也不敢出声叫唤,虽然他不懂武功,却深知战斗中悄有闪神是一件危险的事。
杀手步法诡异地逼近了易缺,刀法也愈见扑朔迷离,阙军一颗心几乎跳到了嗓子眼上。
杀手凝神眯眼,突然之间刀法幻化,易缺刹时全身笼在刀光中,阙军赶紧用扇子遮住嘴巴,深怕自己一个不小心就喊出声来。
之后的发展让阙军永世难忘,他只见易缺轻轻跨出一步,在刀光的掩映下,全身像是散发着瑰丽的光芒,接着双掌推向了杀手的胸口,杀手便如同断线的风筝,倒飞了出去,骨头断裂的声音让人毛骨悚然。
「不……不可能,你……你是怎么看清……我的刀的?」杀手咳出了血,却仍不肯相信他的刀居然会失误。
「因为我不是用看的。」
直到生命的尽头,杀手仍是一副不敢置信的表情,不甘心的眼神犹自怒睁,瞪视着视线中,渐渐模糊的易缺。
第六章
「其实黄御史也是有小辫子可抓的。」
「所以你同时掌握了黄御史和张太丞的弱点,再利用黄御史参倒张太丞。」易缺跟着阙军走进了一家茶馆,「嗯,张太丞得罪你了吗?」
「他那宝贝儿子张谷对你下了迷药,怎么能放过他呢?」阙军叫了几样小点心。
「那也是得罪我吧,我应该去找他算帐吗?」易缺道。
「呵,我想为你做点儿事嘛!」阙军笑得灿烂无比。
听出阙军的笑声,易缺不禁疑感,「哦,结果惹来杀手了,这样不是更麻烦吗?」
阙军呵呵笑了几声,「啪」地打开扇子,「这样的事应该不会再发生了吧!张太丞垮台,张谷自然就没有权势和金钱可使,这次事件只不过是他临死的挣扎罢了。」
「那是……」
易缺紧盯着阙军手中的扇子,神情专注,他几乎可以确定阙军手上的东西是龙醉木了。
「什么?你是说这个?我的扇子?」为什么易缺不注意他这么英俊的脸,而是注意这把小小的扇子呢?
「扇子?原来是扇子,你的扇子,是哪里来的?」
「前些年经过一家古董店,瞧着喜欢就买下了,怎么,你喜欢?我送你。」阙军说着便将扇子递给易缺。
「不,不用。」原来只是巧合。
「唔,还是你喜欢什么东西?下回见着的话,我再帮你买如何?」
「无功不受禄。」
「赠礼是情谊的表现嘛!」
「礼多必诈。」
「哦!我受伤了,你怎可怀疑我对你的…片丹心呢?」
「你可以继续耍嘴皮子无妨,但我要走了。」
「别!还是,你要不要听听黄御使的小辫子是怎么被我抓到的?」
「好。」
「呵!我跟你说啊,事情就是这样的……」
※※※
在皇城宫殿的西北角落,座落着一间和四周景色完全不搭调的小木屋,不仅装饰如同一般民家,就连下人、婢女都不见一个,虽然四周植满各式各样的奇珍异草,但却不闻鸟语啁啾,清冷的氛围反而透出一丝诡异。
室内有着若有似无的香味,戴着奇异面具的师妾端坐在蒲团上,静静地听着手下的禀报。
「杀手吗……」地龙居然会为阙军出手,这样说来,虽然杀手对地龙来说,起不了什么作用。但是,如果针对地龙身边的人下手,说不定可以藉此收到奇效。沈周,去调一支侍卫军来,我有事情要吩咐。」
「是。」
※※※
「你不要一直跟着我。」
「别这样嘛!你是我的恩人呢!」
「恩人和你跟着我这件事并没有什么关系吧?」
「我们是朋友啊!」
易缺脚步一停。朋友?朋友这种词语的意义,在人间是代表可以信任对方的意思吗?
「朋友?你怎么会有这种感觉?」
「呃……」呜,易缺不把自己当朋友看也不用这样说话啊……
「朋友是什么意思?我们这样就算是朋友了吗?」
「易缺,我只是个商人,不是私塾的先生,不会说这种道理。」
「那你为何说我们是朋友?」
「只要处得来、看得顺眼就是朋友啦!」
「是这样吗?」易缺思索着,「那么,如果朋友拿着刀剑刺你呢?那也是朋友吗?」
阙军看着易缺突然变得有些忧伤和疑惑的神情,突然想起易缺身上的伤痕和胸口,那足以致命的一击,心中仿佛有什么东西有了裂痕,一股热流充溢着胸口。
「不,那不是朋友。」
「所以,朋友不值得信任。」易缺的目光变得深遂。
「你……」可以信任我!阙军看着易缺的神情,未竟的一句话无论如何也说不出口,自己,能要易缺信任吗?
「在这里!别让他跑了!」
「天啊!又来了。」
「你倒是挺受欢迎的嘛!」易缺慢慢朝着阙军走,直到手指碰到阙军的衣服时才停下来,阙军今天穿的还是白色的。
「这种欢迎可真是吃不消。」
「是张谷派来的吗?」
「我不确定……」
「看来你的仇人不少。」
「嗳,我是个商人嘛,为求生存,总要牺牲一些人……」
易缺挪步到阙军的身前,刀剑反射的阳光让易缺觉得有些刺眼,恶意和杀气像魔鬼筑成的墙,一层叠一层。
看着易缺保护性的身影,阙军紧握着手中的摺扇,紧咬着下唇。易缺,将他的背暴露在自己的面前,这样……就是信任了,这样……可以了……
「来人啊,上!」
接下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阙军的周围不停地传出惨叫声和骨头被折断的声音,阙军看着点点的血珠溅到空中,然后下落,落在地上的血织成一幅哀伤的画。
「人类为何要互相残杀?」
阙军看着易缺穿梭在人群中,柔和的声音愤慨地质问,但没有一个杀红了眼的人,回答他的问题。
「点子厉害,快放!」
随着这一声呼喝,暗器从四面八方朝中央的两人射来,暗器破空之声凄厉如恶夜的鬼哭,易缺手无寸铁何况还要想办法护着毫无武功的阙军,看来要打落所有的暗器是不可能的了。
别无他法可想,易缺只好托住阙军的腰,双足一踏,往着看起来似乎很近的墙头跳去。
「易缺!」阙军感觉有如腾云驾雾,但他却不能不去注意前方的状况,「前面有墙!」
阙军出声,眼看自己的脸就要和红土墙亲密接触,方才庆幸躲过暗器的心情已不复存在。
啧,原来这墙这么近!易缺右手向前一按,整面红土墙被轰掉一大片,灰尘和泥沙撒的众人满头满脸。
就在墙破混件,土墙后面突然刺出一把长剑,快如函电,直指阙军的胸膛,阙军还来不及惊叫,易缺已迂转半个身子,护住阙军。
阙军只听到「嗤」的一声,一大蓬鲜血已从易缺的右肩喷了出来,阙军不禁喊道:「易缺?」
「先不要吵」易缺足下一点,躲过下一剑,开始发足狂奔。
「你……你的伤……」居然,为了保护自己?
「不要紧,指路」易缺托住阙军,不时还得分心闪过暗器。
跑了半个时辰之后,易缺将阙军放下,「这些人不是普通的刺客,快找个隐秘的地方躲起来。」
「我们,你的伤要先处理一下吧!」
「一刻钟之后再处理就好了,快去躲起来!」
即使万般不愿意,但是阙军明白就算再来十个自己,也只是给易缺添麻烦而已,只好乖乖躲起来。
「受死吧!」
喝!这些人来的好快!如果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