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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节

桃花离-第36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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爹娘,误会他们丢弃了我。”

    “现在,我对他却没有了恨,有的只是怜悯和同情。爱一个人本就会很苦很累,而他只想着自己,这样即便爱得再深最后也只能是让自己更加痛苦。况且,他已经想通了,既然如此,我再恨他又有什么用。”

    “所以,我不会像连叔那样,如果真的爱上了一个人,我会不顾一切让她幸福,哪怕最终和她在一起的人,不是我。”司君行抱紧了林苏扬,仿佛像在承诺誓言一般,一个字一个字刻在了她的心里。

    窗外的月光透进来洒在了地上,淡淡的氤氲,蒙上了林苏扬闭着的眼睛。

卷二 落尘 第五十五章燕燕双飞(下)

    宠辱不惊,看庭前花开花落;去留无意,望天空云卷云舒。

    夏日的天空蓝得澄澈,蓝得宁静。林苏扬没有数过和司君行一起看过了几次太阳的升起和落下,直到月儿高挂时才会抱怨时间的短暂。

    不知不觉,时间似乎也已过去了一个多月,很快就到了燕辽最隆重的节日,船歌节。

    因为燕辽地处南部,水系众多,因此很多燕辽人都喜欢赛舟。和中国人端午节赛龙舟一样,到了船歌节那天,许多人会围在燕辽最大的一条江,丰江岸上,准备好舟船,带着自己的亲人朋友或是参加舟赛,或是为别人喝彩。而晚上还有夜舟,即在船上张灯结彩,穿行于各条江系,可以观赏两岸风景,也可以在船上听歌赏舞,若是后者,一般都会聚集到丰江最宽广的江段,在江心会有不少青楼的坊船免费献上歌舞,一来图个喜庆,二来也可以顺便打响名头。

    这一天,林苏扬也戴上面纱和司君行坐在了离丰江不远的高楼上眺望。

    听着耳边的锣鼓声声和震耳欲聋的呐喊欢庆,司君行笑道:“场面一定很壮观吧。”

    林苏扬看着他,心里有些难过,不知何时才能让他重见光明,对于他,自己欠的是在太多了。司君行仿佛知道她所想,捏了捏她的手说:“别在意,我不是还有你吗。”

    下面又是一浪高过一浪的欢呼,林苏扬侧眼看去,比赛已经开始了。记得唐代诗人张建封曾在《竞渡歌》里用不少诗句淋漓尽致地描写了龙舟竞渡的壮景,比如“鼓声三下红旗开;两龙跃出浮水来。棹影斡波飞万剑,鼓声劈浪鸣千雷。鼓声渐急标将近,两龙望标且如瞬。坡上人呼霹雷惊,竿头彩挂虹霓晕。前船抢水已得标,后船失势空挥挠。”

    此时赛舟的场面可以说是诗里的再现,江中水花四溅,几船相争,引得两旁呼喊的人们群情激昂,震天鼓响,把比赛渐渐推向了高潮。

    林苏扬正看得兴起,眼睛不由四望了一下,忽然人群中两个白衣人的出现让她顿时僵住了身体。不自然地转过头,她对司君行说:“这里太吵,我们,回家好不好?”

    司君行不明其意,放下手里的茶杯问道:“比赛还没完就走吗?今晚还有夜舟,应该很热闹,这次难得遇上次的船歌节,你不看了?”

    “我……”林苏扬想说什么。结果又一想。自己这副打扮。应该不会容易被认出才是。于是说了句:“好。不过这里快完了。我们换个地方看看其他地吧。”叫来小二付了帐。她牵着司君行离开了酒楼。

    底下地人群里。林子言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禁感叹道:“想不到燕辽人如此喜爱这节日。想来恐怕全城地人都聚在此了。”

    旁边一人淡笑道:“我大央地上元节。也不差。只是燕辽人喜好玩乐倒是实情。好了。看够了就走吧。听说晚上有夜舟。到时再来观赏。”

    林子言恭敬地回到:“是。公子。”

    能让堂堂皇城统领如此态度对待地人。除了大央皇帝。找不出第二个。这人正是前来回访燕辽地宏帝。秦皓。

    林苏扬心事重重地走在大街上。连司君行什么时候拉着她停下了也不知道。

    “你在想什么?”司君行轻声问道。

    林苏扬这才回过神来说:“没什么。”

    “如果你不想待在这里,我们就回去吧。”

    “不用,晚上风景更好,不要错过了。”林苏扬摇头,“别担心,我只是有些热了而已。”

    “这样啊,那我们寻个凉爽的地方休息好吗?”司君行问。

    “嗯?好。”林苏扬有些敷衍着回答。

    司君行顿了顿,任她慢慢牵着继续往前走去。吸收了九莲冰的人从此体质异人,将不畏寒暑。书里的话还在脑海里,只是,她不知道。

    林子言和秦皓在街上找了一家比较大的酒楼走了进去。此时楼里的人很少,大概都跑去看赛舟了吧。

    他们挑了一张靠窗的桌子坐下,找小二点了菜便又谈了起来。

    “你猜,朕的林太傅现在在干什么?”秦皓状似无意地林子言问道,声音很小却足以让旁边的人听见。

    “这……臣不知。”林子言的脑海里又浮现了林苏扬女装的样子,如果被皇上知晓哥一直是女扮男装,那时林家就有天大的麻烦了,想必哥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不知她现在可好?

    “子言似乎想了很多啊?”秦皓斜着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

    “臣……不敢。”林子言慌忙说道,如果不是在外面,他可能就要跪下请罪了。

    “朕只是问问而已,你不用这么紧张。”秦皓端起茶水,慢慢抿了一口。

    这时从门外走进来几个年轻公子,在他们一边的空桌上坐下,其中一个有钱少爷模样的人用折扇敲着桌子叫道:“小二,过来。”

    小二立即端了一壶凉茶跑过来伺候:“不知几位公子想要些什么?”

    那人说道:“就来几样你们楼里的拿手好菜,再来壶好酒,让少爷我吃饱喝足了晚上好去看美人儿。”

    “是是。”小二点头哈腰地退了下去。

    几人中有人开了口:“今晚恐怕会很热闹啊,据说月仰楼的红牌影茹姑娘也要登台献演,往日都难得见佳人一面,今儿个终于可以一饱眼福。对了,钱少,上次影茹姑娘的登台你不是也去了吗,怎么样,可曾抱得佳人归?”

    “嗨,别说了。少爷我还没怎么开口,那群兔崽子就叫个不停,几首烂得不行的破诗也想一睹芳容,我呸。”被叫做钱少的人愤愤地说。

    “不过我听说那晚有一位神仙似的人最后被影茹姑娘看上了是吗?”又有人问道。

    “嗯。要说起那公子才是如日如月,恐怕究我整个燕辽也无人可比得上其风姿,他的人似仙下凡,他的曲犹如天籁。”钱少说来都满是崇拜。

    “真有这么美?那岂不是去的人都只看他忘了影茹了?”另一人笑道。

    “你别说还真是,”钱少认真说道,“那人声音温柔,如不仔细听还会以为他是女子。他旁边也坐着一个极美的人,不过却美得邪气,他的眼睛就那么轻轻扫你一眼,你就会像被凶猛的虎豹盯上了一样不敢做其他事。”钱少至今还心有余悸。

    “想不到钱少观察得还挺仔细。”先前那人打趣道

    。

    “那是,本少爷虽然喜爱美丽的东西,但对于哪些该碰,哪些不该碰一向有分寸。否则怎么死的都不知道。”钱少得意洋洋地说道。

    “不过话说回来,燕辽虽然美人众多,哪时又出现两个比女人还美的男子了。”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现在燕辽和大央没有战争,那边有不少人来燕辽,这边又有人过去是很正常的嘛。所以那两人正是从大央过来也说不定。”钱少说。

    “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央的美人岂不是比这里还多?嘿嘿,要不哥儿几个找个时间也去探探一番?”

    “不错的提议,哈哈哈。”

    几人的小声在有些清净的大堂里回荡。

    秦皓晃着手里的茶杯,意有所指地说:“据朕所知,大央能美得像仙人的,恐怕唯有林太傅一人吧。子言认为呢?”

    “这个……臣不知”林子言的额上开始冒起了冷汗。

    “嗯,长得邪气的人,你说那个圣瀚帝是不是很符合这个词啊?”

    “臣……不知。”林子言不知道说什么了。

    “那你告诉朕,刚才他们口中的两人,会不会是林太傅和圣瀚帝呢?”声音里听不出情绪。

    大央国的太傅竟然和另一个国家的君王逛青楼,说出去,有心人一定会认为他们有什么不可告人的计划,这换作谁都会心存芥蒂,更何况是大央的皇帝。林子言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

    “呵呵,子言不必担心,朕也只是猜测而已,朕相信林太傅的忠心,你说呢?”

    “是,臣也相信太傅。”林子言松了口气。

    这个宏帝,不简单啊。

卷二 落尘 第五十六章景不常在(上)

    今天暨敖的夜晚比起以往多了不少节日的气氛,大街小巷间三三两两的人群把原本还有些宽阔的街道挤了个水泄不通。偶尔有马车经过都会引起一场不大不小的骚乱,然后是一阵更为高涨的喧哗。

    林苏扬和司君行慢步行走在人群中,不时停下看看一旁摊铺上的玉佩挂饰,或是找个不起眼的小店喝上一杯茶,吃上一碗面,倒是甚为惬意。想是夜舟早已开始,不过看现在人潮涌动,要去邀船恐怕已不大可能,倒不如趁大家都奔去江边悠闲地逛一逛暨敖里城,既不用去“摩肩接踵”,也可以看得更多。

    说到逛街,林苏扬最常去的要数书画店了,倒不是说她文人气重,只是单喜欢那些描刻深意的图画,或是做工精细的笔墨纸张,顺道读上一两句诗,整个心性都会受益颇多。这晚的闲暇中,碰巧遇见了一家专卖书画的文斋,她拉着司君行就往里走。

    虽说是书画店,但此时店里也站了不少书生公子,或是买纸笔,或是赏画鉴诗,低声探讨,嘤嘤语语,书卷气弥漫。

    林苏扬挨个看了看挂在墙上的画,一边欣赏,一边往前走,一面墙的画都快看完时她才在角落里发现了一张署了龚季名字的画。上面画的是一个打着油纸伞的年轻女子站在荷塘边,丝丝雨下,滴落荷上,本应是空气清新景色优美的好气氛,却不知那女子为何锁了眉,让天光都带了阴沉。

    画的一旁照旧留了一片空白,不过那上面已经有人题了一首词:

    红焙炉晚,金杯玉盏添不满

    池莲欲开,点滴青翠任凭摘

    烟雨丝就,廊街油伞遮云袖

    为望深眸,减字木兰强说愁

    用减字木兰花来应了这画,分分贴切,将莲、雨、人看似无形又有形地连接了起来,不得不说题诗之人的文采也算不错了。能够写上龚季画上的诗这个人就可以把画拿走,为何如今画还好好地挂在这里?

    林苏扬问了老板才知道题诗地人染了寒疾不得不又把这画给当了回去。后来药石无医。撒手归去。画也就一直留在了这里。虽然也有人甚喜爱龚季地画。不过知晓了原因后又担心不吉利所以迟迟没有卖出去。那老板见林苏扬似乎对这画很有兴趣。便问她要不要。可以低价卖给她。

    林苏扬笑了笑。当即就买了下来。因为先前题词地人立了章。老板要她也立个章在上面以证明这画已成为她地。她淡笑着拿出了印章在柜上地红泥上摁了摁。然后印在了画地右下角。想起大央地学士府里还有一张龚季地月夜图。暗笑自己何时成了龚季忠实地崇拜者。学士府……不知秦羽她。怎样了……

    出了文斋。司君行问道:“买了什么?听起来你很高兴。”

    “一幅书画而已。”林苏扬敛了敛心绪。笑道。“我家地司大公子对这个不感兴趣。对吧?”一眼看见他有些凌乱地领子。很自然地替他理了理。司君行行着地脚步停了下来。感觉心里装满了幸福。他微微笑着说:“只要你喜欢。我都会去喜欢。以后。我会陪着你天天逛书画店。回到家你画画、作诗。我就在一旁听你写。听你念。好不好?”

    四周川流地华彩似乎全都安静了下来。只剩下林苏扬望着他失去了明亮地双眼。一点一点。眼神汇聚地光照得他闪闪地。如同最温雅地松柏。为了不肯放下地人。而立千年。

    看着远处密密麻麻地人群和不断移动地花灯。秦皓站在暨敖最高地一座酒楼里叹道:“看来今晚是没法尽兴了。”

    林子言低声说道:“臣探得今晚圣瀚帝会在丰江名叫月仰楼的坊船上。”

    “是吗?”秦皓不在意地问道,“林太傅……没有一起吧?”

    林子言愣了一下,垂头回到:“没有。”

    “探了这么久,还没有找到林太傅在哪里吗?”

    “臣……没有。”其实林子言真的不知道林苏扬在哪儿,只是猜测她有可能会在燕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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