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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节

新订人间词话 广人间词话-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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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
明以后,传奇无非喜剧,而元则有悲剧在其中。就其存者言之:如
《汉官秋》《梧桐雨》《西蜀梦》《火烧介子推》《张千替杀妻》等,
初无所谓先离后合、始困终亨之事也。其最有悲剧之性质者,则如关汉
卿之《窦娥冤》、纪君祥之《赵氏孤儿》。剧中虽有恶人交构其间,而
其蹈汤赴火者,仍出于其主人翁之意志,即列之于世界大悲剧中,亦无
愧色也。
——《宋元戏曲史》第十二章
元剧之“三大杰作”,《汉宫秋》
《梧桐雨》《倩女离魂》
余于元剧中得三大杰作焉:马致远之《汉宫秋》,白仁甫之《梧桐
雨》。郑德辉之《倩女离魂》是也。马之雄劲,白之悲壮,郑之幽艳,
可谓千古绝品。今置元人一代文学于天平之左,而置此三(原作‘二’)
剧于其右,恐衡将右倚矣。
——《录曲余谈》
“元人之于曲,天实纵之”
《天净沙》小令,纯是无籁,仿佛唐人绝句。马东篱《秋思》一套,
周德清评之,以为“万中无一”,明王元美等,亦推为套数中第一,诚
定论也。此二体虽与元杂剧无涉,可知元人之于曲,天实纵之,非后世
所能望其项背也。”
——《宋元戏曲史》第十二章
《老生儿》《救风尘》二剧布置结构甚佳
元剧关目之拙,固不待言。此由当日未尝重视此事,故往往互相酹
袭,或草草为之。然如武汉臣之《老主儿》、关汉卿之《救风尘》,其
布置结构,亦极意匠惨淡之致,宁较后世之传奇,有优无劣也。
——《宋元戏曲史》第十二章
《元刊杂剧三十种》”可谓海内外秘笈”
《元刊杂剧三十种》已见过,系黄荛圃藏书。各本有“大都新刊”、
“古杭新刊”字样,行款、字之大小亦不一,系杂凑而成者,唯确系元
刊,非明初刊本也。其中《元曲选》所有者十三种,字旬亦不同,无者
十七种,可谓海内外秘笈。而此十七种中有甚可贵之品,如关汉卿之《拜
月亭》、杨梓之《霍光鬼■》(见《乐郊私语》)等在内。唯刻手不佳,
其式样略如今之七字唱本。此为到东以来第一眼福也。
——《致缪荃孙》(1912 年7 月20 日)
《严子陵垂钓七里滩》当为宫大用作
《新刊关目(严子陵垂钓七里滩)》,元宫天挺撰。各书均未著录。
惟《录鬼簿》载宫大用所撰杂剧,有《严子陵钓鱼台》,此剧文字雄劲
遒丽,有健鹘摩空之致:与《范张鸡黍》定出一手,故定为大用之作。
大用曾为钓合书院山长,故作是剧也。
——《〈元刊杂剧三十种〉序录》
关剧中的“阿马”与“阿者”
余见元刊本关汉卿《闺怨佳人拜月亭》杂剧、称父为“阿马”,母
为“阿者”。“阿马”为女真语,今犹用之,殊不知其所出。若“阿者”,
则恐金人所用古语也。《淮南子,说山训》:东家母死,其子哭之不哀;
西家子见之,归谓其母曰:“杜何爱速死;吾必悲哭。”“社”,高诱
注:“江淮谓母曰‘社’。”《说文》:“姐,蜀人谓母曰‘姐’,淮
南谓之‘社’,从玄,且声,读着‘左’。”《广雅?释亲》:“姐,
母也。”“社”“姐”音略近,“姐”即“社”也。故《北齐书》:太
原王绍德称其母李后为“姊’姊”。至南宋时,高宗犹呼韦太后为“大
姐姐”。(见《四朝闻见录》)人呼母为“阿者”,即“阿姐”之音转,
未必为女真语也。
——《东山杂记》
“免起早迎霜”
《汉宫秋》杂剧《梅花酒》、“草已添黄,色早迎霜”,《雍熙乐
府》作“兔起早迎霜”。案,《乐府》是也。王得臣《麈史》(下),
官制:时将作监簿改为承务郎,或曰:迁官,则为“迎霜兔”矣。观此
知作“兔”为合。古人淹雅,虽曲家犹如此,不可及也。
——《〈元曲选〉跋》
《琵琶记?吃糠》一出,“实为一篇之警策”
此一出(雏按,《琵琶记?吃糠》)实为一篇之警策。竹垞《静志
居诗话》谓:闻则诚填词,夜案烧双烛,填至《吃糠》一出,句云:糠
和米本一处飞,双烛花交为一。吴舒凫《长生殿传奇序》亦谓:则诚居
栋社沈氏楼,清夜案歌。几上蜡炬二枚,光交为一,因名其楼曰:“瑞
光”。此事固瞩附会,可知自昔皆以此出为神来之作。然《记》中笔意
近此者,亦尚不乏。此种笔墨,明以后人全无能为役。故虽谓北剧南戏
限于元代可也。
——《宋元戏曲史》第十五章
元代“北剧悲壮沉雄,南戏清柔曲折”
元之南戏以“荆、刘、拜、杀”并称,得《琵琶》而五。此五本尤
以《拜月》《琵琶》为眉目,此明以来之定论也。元南戏之佳处,亦一
言以蔽之,曰“自然”而已矣。申言之,则亦不过一言,日“有意境”
而已矣。故元代南北二戏,佳处略同;唯北剧悲壮沉雄,南戏清柔曲折,
此外殆无区别。此由地方之风气及曲之体制使然;而元曲之能事则固未
有间也。
——《宋元戏曲史》第十五章
“元剧之髓回全在曲辞”
戏曲之作,于我国文学中为最晚,而其流传于他国也,则颇早。法
人赫特之译《赵氏孤儿》也,距今百五十年,英人大维斯之译《老生儿》
亦垂百年。嗣是以后,欧利安、拔善诸氏并事翻译,讫于今,元剧之有
译本者几居三之一焉。余虽未读其译书,然大维斯子所译《老生儿》序
中谓:“元剧之曲,但以声为主,而不以义为主。”盖其所移译者,科
白而已。夫以元剧之精髓,全在曲辞,以科白取元剧,其智去“买椟还
珠”者有儿!
——《译本(琵琶记)序》
王元章梅花画卷“有气魄而不俗”
十二件内之王元章梅花虽系乙老推荐,而实未见此画。维见此画有
气魄而不俗,又题款数行小楷极似公所藏王叔明《柳桥渔艇》卷后元章
跋。(俱王卷跋兼有柳法。)而此款字较小,全作小欧体,冬心平生多
学此种。(画心又极干净。)此幅若真,则尚算精品,唯究不知何如?
亟待公观后一印证也。
——《致罗振玉》(1916 年11 月25 日)

“宪王乐府独步明初”
宪王乐府独步明初,音调谐美,中原絃索多用之。李空同《汴中绝
句》云:“中山孺子倚新妆,赵女燕姬总擅场。齐唱宪王新乐府,金梁
桥外月如霜。又牛左史诗:”唱彻宪王新乐府。不知明月下樊楼。”盖
宣正、正嘉百年之间,风行之盛如此。
——《杂剧十段锦跋》
宪王杂剧“规摹元人,了无生气”
杂剧唯元人擅场,明代工此者寥寥。宣正之间,周宪王号为作者,
然规摹元人,了无生气,且多吉祥颂祷之作,其庸恶殆与宋人寿词相等。
——《盛明杂剧初集》,见《庚辛之间读书记》
《三国演义》写“华容道”,
“非大文学家不办”
《三国演义》无纯文学之资格,然其叙关壮缪之释曹操,则非大文
学家不办。《水浒传》之写鲁智深,《桃花扇》之写柳敬亭,苏崐生,
彼其所为固毫无意义,然以其不顾一己之利害。故,犹使吾人生无限之
兴味,发无赐之尊敬;况于观壮缪之一矫矫者乎!”若此者,岂真如汗
德所云:实践理性为宇宙人生之根本欤?抑与现在利己之世界相比较,
而益使吾人兴无涯之感也?则选择戏曲小说之题目者;亦可以知所去取
矣。
——《文学小言》
唐六如画卷“颇极秀逸”
景叔以五十元得一唐六如小卷,(实横幅。)纸本,极干净,无款,
但有“庸居士印”四字,朱字牙章。其画石学李晞古笔意,颇极秀逸,
如系伪品,恐亦须石谷辈乃能为此。
——《致罗振玉》(l9l6 年9 月4 日)
马湘兰兰石画幅
旧苑风流独擅场,土苴当日睨侯王。书生归舸真奇绝,载得金陵马
四娘。
小石丛兰别样清,朱丝细字亦精神。君家宰相成何事、羞杀千秋“冯
玉英”!(马士英善绘事,其遗墨流传人间者,世人丑之。往往改其名
为“冯玉英”云)
——《将理归装得马湘兰画幅喜而赋此》
清及民初
吴梅村、陈云伯、鲁通甫等效长庆体
宋元以来,诗人为中唐长庆体者甚少,为之亦辄不工。至国初,始
得吴娄东。乾嘉以后,效吴体者渐多,大抵有肉无骨;如陈云伯辈耳。
独山阳鲁通甫先生,根柢深厚,气骨高骞。乃能与娄东抗手。(下略)
——《二牖轩随录》
吴梅村《清凉山佛诗》与民间传说
吴梅村《清凉山讚佛诗四首》,詠孝献章皇后事,盖其时民间盛传
世祖入五台山为僧之说。然梅村此诗第三首云:“回首长安城,缁素惨
不欢。房星竟未动、天降自玉棺。惜哉善财洞,未得夸迎銮”,是世祖
虽有欲幸五台之说,未果而崩也。而《读史有感》八首之一,则云:“弹
罢熏弦便薤歌,南巡翻似为湘娥。当时早命云中驾,谁哭苍梧泪点多。”
其二云,“重璧台前八骏蹄,歌残黄竹月轮西。君王纵有长生术,忍向
瑶池不并栖。”又似真有入道之事。盖梅村时已南归,据所传闻者书之,
故二诗前后异辞。即《读史有感》之第三第八两首,亦云,“九原相见
尚低头。”(雏按,此为《古意》六首之四中旬,静安引此恐有误)又
云:“扶下君王到便房”,与葡二首不合也。
——《东山杂记》
《红楼梦》属“第三种悲剧”
第三种之悲剧,由于剧中之人物之位置及关系,而不得不然者,非
必有蛇蝎之性质与意外之变故也,但由普通之人物,普通之境遇,逼之
不得不如是。彼等明知其害,交施之而交受之,各加以力,而各不任其
咎。此种悲剧、其感人,贤于前二者远甚。何则?彼示人生最大之不幸,
非例外之事、而人生之所固有故也。若前二种之悲剧,吾人对蛇蝎之人
物与盲目之命运,未尝不悚然战慄,然以其罕见之故,犹倖吾生之可以
免,而不必求息肩之地也。但在第三种,则见此非常之势力足以破坏人
生之福祉者,无时而不可坠于吾前,且此等惨酷之行,不但时时可受诸
己,而或可以加诸入。躬丁其酷,而无不平之可鸣,此可谓天下之至惨
也。若《红搂梦》,则正第三种之悲剧也。
——《红楼梦评论》
鲁通甫《题顾横波小像》诗颇滑稽
(鲁)通甫《题顾横波小像》诗云:“彦回须髯如有神,眉娘风貌
真天人,遭时变化生风云。鱼轩彩翟江南春,江南朱楼■水滨,清歌一
曲花氤氲。云窗雾阁天黄昏,红灯促骑来逡巡。归报相公公勿嗔:丈夫
能死死甲申,夫人乐矣不忧君。”滑稽之语可诵也。
——《二牖轩随录》
鲁通甫《落叶》“极体物之工”
(鲁)通甫《落叶》一首,极体物之工,云:“银屏秋冷虫声歇,
空阶夜静闻落叶。骚骚屑屑三两声,帘栊不卷灯微明。初疑细雨洒秋箔,
一声半声犹落素。春蚕夜食蚕爬沙,枯荷万柄风吹斜。迦廊曲涧飞更起,
宿鸟投林船过苇。转空堕地轻更轻,软沙纫草行人行。陇头孤客听不得,
淮南思归难为憎。枯枝一夕飒萧爽,曈曈晓日当窗上。”又,其《宋书》
小乐府之一日:“江左风流相,翩翩帽帻斜。天生王仲宝,卖却妇翁家。”
比古人所拟褚渊、王俭传赞云:“溯既世胄,俭亦国华,不思舅氏,遑
卹妇家”,尤可笑也。
——《二牖轩随录》
“完白山人”一派之书法
书法一道,山阴、平原范围百代,唐宋以来无或踰越。完白山人奋
乎千载之下,真积力久,别张一军。安吴荆戮,此喁彼于,遂成宗派。
世人争重山人篆书,不知其行楷书尤有关于百年以来风气也。山人一派,
安吴书迹遍天下,而荆戳书传世甚少。今观此卷,寓骏快于顿挫,出新
意于旧规,与近日所出两晋六朝墨迹,波■莫二。益精诚之至,与古冥
合。亦如山人篆书与新出汉司徒袁敞碑同一机轴也。
——《周之琦鹤塔铭手迹跋》
彊村“以词雄海内”
先生(按,朱祖谋)既以词雄海内,复汇刊宋元人词集成数百种。
铅椠之役恒在松江歇浦间。而顾以“彊村”名是图,图中风物亦作苕霄
间意,盖以志其故乡之思云尔。夫封嵎之山于《山经》为浮玉,上古群
神之所守,五湖四水拥抱其域,山川清美。古之词人张子同、子野、叶
少蕴、姜尧章、周公谨之伦,胥卜属于是。千秋万岁后,其魂魄犹若可
招而复也。
——《彊村校词图序》
沈乙庵《秋怀》,“意境深邃而寥廓”
近时诗人如陈伯严辈,皆瓣香江西。然形貌虽具,而于诗人之旨殊
无所得,令人读之,索然共尽。顷读沈乙庵方伯《秋怀》诗三首,意境
深邃而寥廓,虽使山谷、后山为之,亦不是过也。其一曰:“秋叶脱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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