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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节

东方侍郎-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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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晴晨,总要上演这一段,他不烦,看的人都腻了。

  “凯恩?”

  凯恩也像父亲一样,霸道地要求晴晨不准叫他少爷。

  “我要看他能撑多久嘛。”凯恩在晴晨耳旁低语。

  “别闹了。”晴晨薄斥,伸手接下花束。

  “佛斯特先生,每次都收您送的花,我实在承受不起,请您不要再如此费心了。

  爱烈德遭受婉转的拒绝,有些羞窘,但仍不愿死心,“那么,如果你不再叫我的姓氏,我就不再送花。”

  真是厚脸皮,凯恩暗骂。

  晴晨示意凯恩不能如此无礼后,对爱烈德道:“那叫您爱烈德先生,可以吗?”

  “如果能去掉先生两字就更好了。”爱德烈低喃。

  “什么?”晴晨听不清。

  “没什么,我说好,很好。”

  “那么,爱烈德先生,天色不早了,您再不回去,待会您的管家又要上门来要人,这我们可担待不起……”凯恩不留情面地下逐客令。

  “凯恩!”晴晨制止凯恩更没分寸的下文。

  “是、是,说的也是。”爱烈德呐呐地答道,临走前还不时依依不舍地回望晴晨。

  在爱烈德离开后,晴晨回过身板起脸孔,对凯恩道:“凯恩,爱烈德先生好歹也是邻居,来者是客,你不该如此没礼貌的。”

  自爵爷同意晴晨的央求,留下凯恩后,相对的,晴晨也必须负起督导少爷的责任,这是他回报爵爷的方法之一。

  “可是我不喜欢那个爱烈德嘛!他看你的眼神,好象在看看上眼的女人。”

  “我是男的。”

  虽然拥有一头及腰的长发,光滑柔嫩的肌肤,水汪汪的大眼,又长又卷翘的睫毛,粉粉的娇唇,身穿侯爵特地请人为他缝制的中性味道十足的中国式长挂衫,但晴晨的确是个货真价实的男人。

  “这我当然知道,被你抱在胸前那么多次,再怎么想也没有胸部扁成那样的女人。但说真的,初见时,我也曾怀疑过你的性别。”

  “凯恩!”真不知该对这个愈来愈口无遮栏的少爷如何是好,还好他只有在自家人面前才会展露本性。

  “但我怕那个笨蛋不知道。”

  “不可能的。”晴晨压根不相信有人会错认他的性别。

  在刚来到杰里斯堡时,肯思.连恩向众人介绍他时,曾特意多次向众人强调他是儿子这件事,当时他也只觉爹地又何必多此一举,却从未放在心上。

  凯恩与其它人在发现前几次爱烈德出现后所造成的后遗症,意识到绝不能再让晴晨与那个祸害独处,以免晴晨又受伤或是那祸害以为晴晨是女的,趁众人不注意时,兽性大发。

  那个大笨蛋不知何时才会死心?



  ☆        ☆        ☆



  这日太阳好不容易露脸,晴晨独自来到花园中,想剪些末被风雨摧析的花朵点缀爵爷的房间。也许今天爵爷就会回来,晴晨从两人分开的那一天开始,每天抱着同样的想法,精心布置爵爷的卧房。

  爵爷睡过的床上,残留着他的味道,晴晨总要在那味道的包围下才能入睡。

  休……我好想你,快点回来。

  不知是不是听见晴晨的呼唤,此刻的侯爵正踏上归途。

  “晴晨。”

  “啊!”突然从身后冒出来的声音,让晴晨吓了一跳,不小心被玫瑰花刺,刺伤了手。

  “哇!”爱烈德也被晴晨的反应吓到,手上的东西掉落一地。

  纤细的手指沁出血滴,令爱烈德看得好不心疼。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看着低头诚心道歉的爱烈德,睛晨连忙安慰道:“不,是我不好,我没听到你先前的脚步声,才会被吓着。”

  顿时,两人间弥漫着尴尬的静默。

  “嗯……啊……”嗯啊了大半天,爱烈德仍然语不成句。

  晴晨只好率先发言:“有什么事吗?爱烈德先生。”

  真希望她能把“先生”去掉,爱德烈暗想。

  “我……对了,我家厨师做的苹果派很好吃,我特地送一个过来,希望你会喜欢。”

  爱烈德盯着空无一物的双手,“咦?派呢?啊!”

  散落地上、已教人认不出那是个派的东西,令爱烈德僵在原地。

  晴晨默默地蹲下身收拾掉落的食物,将它收回原先装放的盘子里。

  收拾完毕的晴晨,发现爱烈德先生的手也沾了些派。

  “爱烈德先生,您的手……爱烈德先生?爱烈德先生?”

  岂知爱烈德仅是呆呆地听见“手”这个字,乖乖地伸出双手,但对晴晨的叫唤仍彷若未闻,晴晨只好拿出手帕帮他擦拭。

  被晴晨如白玉般的葱指,及其温柔的动作所迷惑的爱烈德,突地开口。

  “我可以问你一件事吗?”

  “什么事?”晴晨没抬头地继续擦拭。

  “你明明长得这么漂亮,为何总爱穿男装?”爱烈德既单纯又直接地说出一直盘旋在心中的疑问。

  专心于手中工作的晴晨,心里第一个反应是:漂亮?他是男人耶!为什么用“漂亮”这个字眼来形容?难道他对英文中这个字的认知有所偏差?

  “男装?”晴晨一时无法理解。

  “对啊,我记得这长挂衫是男人的衣物,像你这么漂亮的小姐,为何总爱着男装呢?”

  “爱烈德先生,您是在跟我开玩笑吧?”晴晨真的从未想过有人会弄错自己的性别,他压根儿想不到。

  “开玩笑?我这个人最不会开玩笑了,我开玩笑一向都不好笑。”

  是不好笑,晴晨有些微怒,“爱烈德先生,我是男的,当然要着男装。”

  “什么!?”

  这对爱烈德来说,无疑是青天大霹雳,虽然现在的天气是下雨前的阴暗。

  “我不信!”这是他初次爱上的美人儿,怎么可能会是男的!

  爱烈德突然伸手触摸晴晨,想证明晴晨说的是谎言。他的手扳住晴晨的下颚,仔细地看着晴晨的娇颜,另一手则抚上柔顺的秀发,不管他怎么看、怎么摸,他还是觉得晴晨理该是个女的。

  “爱烈德先生?”晴晨不习惯与不熟悉的人相近不到数厘,但却挣不开扳住下颚的手。

  声音是低沉了点,但也有些女人天生嗓音就比较低沉。

  “请您放开我!”晴晨更努力地想挣脱被控制住的身体。这人怎么如此无礼!

  不管如何,爱烈德仍坚信晴晨是女的,这一定是晴晨想用来拒绝自己的借口,他不信啊!

  “放手!”

  在两人极力拉扯时,晴晨施力过猛、失去平衡地往后方的草地跌去,爱烈德反射性地想拉住跌下的身形,却被不小心触到的感觉惊住。

  不可能!震惊的情绪使爱烈德失去平日的温文儒雅,他满心急欲求证。

  心急之下,他粗鲁地压住仰跌在草坪上的睛晨,倏地,他撕开晴晨的前襟,白皙平坦的胸膛在微弱的日光下,显得特别刺眼。

  “你们在做什么?”

  “爵爷,您回来了!”晴晨的喜悦在看到休.葛林.雷尼哈特侯爵冰冷愤怒的目光后,化成灰烬。

  爱烈德仍沉浸在自己的惊吓中,喃喃地说着不可能的同时,手依旧不停摸着晴晨平坦的胸膛。

  狂怒的侯爵一把推开压在晴晨身上的爱烈德,揪起地上的晴晨。

  “爵爷?”晴晨畏惧地看着正燃烧着熊熊怒火的双眼,这样的双眼教他陌生。

  一向光明磊落又单纯得可以的睛晨,自然猜不透侯爵的怒火从何而来,但那双严厉的眼眸仍教他害怕。

  “我不允许任何人背叛我,尤其是你!”

  侯爵狠狠地痛揍晴晨,而晴晨就如布偶般,只能任他发泄怒气。

  侯爵又揪起被自己踹倒在地、如破布娃娃般的晴晨,用力甩了一巴掌;晴晨就像飘落的树叶,无力挽回地就这么跌落在……

  当侯爵仍不肯罢休地欲拉起晴晨时,终于反应过来的爱烈德急忙拉住他的手。

  “爵爷……晴……永远不会……背叛爵爷……”

  晴晨原本要用来剪花茎的剪刀,无情地插入晴晨的胸口。

  “休……”晴晨再度昏迷在血泊中。



第九章
 
 




  又望着窗外发呆了!总觉得呆望窗外的睛晨,给人一种缥缈的感觉,好似随时会突然消失无踪似地。

  唉!爱烈德.佛斯特拿起外套披在晴晨肩上,动作轻柔,生怕动到他的伤口。

  “下雪了。”

  晴晨不发一语,要不是微颤的睫毛,爱烈德还以为晴晨没听到,不过当然也不是很确定他有听到。

  雪吸走一切的声响,只有两人存在的房间更显静谧。

  真不知休.葛林.雷尼哈特侯爵是怎么搞的?

  在医生还在为晴晨急救时,他竟突然揪住他的前襟,问他要不要晴晨?如果不要,那他也不要养个一直不断受伤的废人,他要在医生治疗后便将晴晨扫地出门!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人性!

  虽说他们是邻居,但相差至少也有几英哩远,而且平日也鲜少往来,并无啥交情,但他从未曾听闻雷尼哈特侯爵会虐待下人,难道他看错了?

  在那时,爱烈德除了答要,还能回答什么?

  晴晨虽是男儿身,但毕竟是他初恋的人,感情不是说死心便能马上死心的!每回瞧见晴晨的娇颜,他仍不免动心。

  但爱烈德努力地告诫自己,要将爱情升华为友情,自己恋上的人绝对是个极品;当不成情人,不当朋友就太可惜了!

  第一眼就教人觉得像搪瓷娃娃般的晴展,自从来到佛斯特家、知道自己再也不能回杰里斯堡后,就变成了玻璃娃娃,不哭、不笑、也不说话。

  医生说,晴晨受了过度惊吓,一时间丧失了感情表达能力,只要有适当的外力刺激,也许一、二天就会恢复过来,但也可能要一、二年,也或许会永远都无法复元。

  带回晴晨的爱烈德从不曾将晴晨当成下人看待,他嘱咐众人,晴晨是他重要的朋友,要善加对待。

  怕晴晨无聊的爱烈德拿一堆书给晴晨,教他认更深难的字汇,造更优雅的句子;遗落心的晴晨,在学习方面却突飞猛进,如干涸的海绵,努力吸噬水分。

  但书仍无法唤回晴晨的感情世界,他依然面无表情。

  “晴晨,陪我去温室好吗?”

  温室这个字眼,终于让晴晨有了反应,在佛斯特家中,晴晨若不是在房里看书,就一定是在温室里照顾花草。

  也许是自己先前殷勤送的花引起晴晨的兴趣,也许自己这个人只能让晴晨想起那一大把、一大把的花束,爱烈德有些自嘲地心想。

  不论原因为何,现在的晴晨镇日待在温室中照料花儿也不会腻,完全不顾自己伤口尚未痊愈,有时还会见到晴晨侧躺在花草边入睡。初见时,吓得爱烈德以为晴晨又出事了,这教他怎么跟雷尼哈特家的人交代?

  爱烈德牵着晴晨往温室走去。



  ☆        ☆        ☆



  “爱烈德先生,睛晨现在情况怎么样?”肯思.连恩无视侯爵的命令,偷偷前来探望。

  两人一同站在温室外,透过透明的玻璃,神情担忧地看着晴晨照顾花朵。

  “唉,还是没什么进展。”

  “还是面无表情,不会说话吗?这一点也不像他啊!”肯思语气甚是忧心。“值得庆幸的是,他的伤口快完全愈合了。”爱烈德叹道。

  “是吗?”

  外伤好得快,可心伤呢?现在的睛晨恐怕连他这个爹地都不认得了。

  “晴晨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我想当时也在场的我绝对脱离不了干系,虽然我不明白这是为了什么,难道就因为雷尼哈特侯爵对他吼的一声‘滚’吗?肯思,你能不能告诉我?”

  “我也不是很清楚,但晴晨来到杰里斯堡前吃了很多的苦,过过满长一段非人的生活,所以,我想对他来说,将他救出来的爵爷占有无可比拟的地位。”由此可见他终究还是敌不过爵爷,肯思有些不平衡的微酸。

  “这么说来,解铃还需系铃人啰!”

  “或许可以这么说吧。”

  “那好,走!带我去见你们雷尼哈特侯爵。”

  “什么?现在?那晴晨呢?”

  “放心,晴晨一旦待在温室里,非半日一天是不会出来的。”说着,肯思便被拉走。

  一直拘泥于性别上的恋情的爱烈德,想出唯一能让自己彻底死心的方法——亲眼看见晴晨投向爱人的怀抱,并过着幸福快乐的日子。唯独如此,他才能不用对不起双亲地继承家业,否则,若决心要接受睛晨,那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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