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国理想-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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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认为我们会让我们的敌人大吃一惊的,他们正在那里等着看我们的好戏呢,他们满心以为我们的代表们会像那些想建通天楼的那些人那样手足无措,他们以为我们联邦各州已经到了分裂的边缘,我们在这里聚会仅仅是为了互相攻讦、互相陷害。所以,主席先生,我同意这个宪法草案,因为我没有比这更高的期望,而且因为我不敢肯定这不是最好的作品。12
说到这里,他呼吁全体制宪代表投票一致通过宪法草案,然后结束了他的演讲。
第二部分 追忆America第29节:一个普通的人
一个普通的人
现在,让我们再回到富兰克林学院的那一天,祖孙两人已经离开,驾驶室里只剩下我一个人,我感受着这台机车的沉重,钢铁的沉重--尽管那不是我当时能用的词汇--金属和物质那种惊人的无动于衷。我为人类能用那些坚硬的、冷冰冰的、没有感情的死物造出这么一台机器而惊叹。但是,造这台机器的目的究竟是什么呢?那个问题那时已经出现在我脑海的地平线上--人创造这个机器的目的是什么呢?人类存在的目的是什么呢?为什么这个世界需要有人类呢?在我赞赏眼前这个人类的想象力和冰冷的钢铁的交汇点的同时--我被人类的创造力以及我能用"把手和拉杆"控制这些没有生命的死物的能力迷住的同时,在我周围的所有的仪表和粗重的成吨的黑色生铁中间,我的眼睛睁得大大的,我的心在狂跳,泪水不禁涌上眼眶,心里还在琢磨那个问题:为了什么呢?难道是为了通商?为了商品?为了运汽车?家具?为了运煤把房间里烧得暖和和的,这样人们可以在里面干傻乎乎的、毫无意义的事?可以吃、睡、拉、撒,可以动不动就互相大吼大叫、互相厌倦,动不动就累倒或者疯疯癫癫、失望、自鸣得意、杀人和压服别人以及…
还在我年幼时,地球上人类生活中自相矛盾的现象就几乎一直在伴随着我。
这难道不正是本杰明·富兰克林的自相矛盾的一生吗?这个睿智的哲学家,既对上帝敏感敬畏,又没有成为宗教教义和天真虔诚的奴隶。他是一个受人景仰的圣贤,但又曾精明地做过买卖,做过研究闪电的试验,和外国的君主、政府首脑们摩肩接踵,探索科学和技术的新领域,组建了许多与振兴商业和保护民生有关的社团、协会,在忙于所有这些事情的同时,他还不忘女色,流连于床第间的情欲和人性。这个聪慧、精明、机智、冒险、精彩、有独创精神、敬神、有艺术情趣、风度翩翩、英名远扬和少言寡语的本杰明·富兰克林。他难道是我们的所罗门大帝?我们的亚瑟王?我们America的代表人物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精神的世界和物质的世界。我们真能相信富兰克林吗?把他奉为神灵是不明智的,把他看成肉体凡胎的凡夫俗子也同样不明智。我们无法完全理解富兰克林是因为我们无法知道富兰克林的内外两个世界的交汇点在哪里。他是我们在平凡生活中探索真理的象征。就算他在外部世界里走得太远,而在内心世界里仅仅只迈出一小步(我们有什么资格来评论他走了多远呢?);就算他低估了金钱、名望、权力和知识对人的诱惑--尽管如此,他仍然可以成为我们在尘世间寻求人生真谛的象征。如果说富兰克兰在尘世的沉沦是他人生的失败,那是因为America本身就像他一样在初创之际就沉沦了。
我再重复一遍:我们也许可以相信正宗的宗教里的圣人的至真至纯,他们都是通过摆脱尘世的诱惑而取得圣人地位的--他们都是些沙漠中的隐居者、山洞里的僧人。但我们不能完全相信富兰克林,那是因为我们无法理解在受到诸如性欲、权欲和财欲的各种影响的尘世中所进行的精神探索中所存在的固有的矛盾。因此,从某种意义上讲,我们知道并且相信所有那些仅仅追求尘世生活的人是不可能有任何精神升华的。但是我们还不知道应该如何看待在每个人的内心世界里以及我们自己身上同时存在的这两种针锋相对的力量。我们往往佩服但又无法理解能够同时生活在两个世界里的人们。在古代传说中,如果某人是个骗子:没人会真正相信他的话,甚至连上帝也不相信他的话。如果某人是个魔术师--他到底要干些什么?他究竟怀有什么目的呢?他是所罗门,他既是一个象征尘世间七情六欲的凡人,又是一个在精神世界中虔诚信神的古代君主。这个偶像、这种神皇归一的象征到了十七和十八世纪的欧洲已经几乎荡然无存,皇室已经彻底丧失了它们原先头上的那层神圣的光环。实际上,在早期的America的先民的眼里,英国的皇室成员比起一个普通人来说,好不到那里去,经常是远远不如。事实上,他们经常是一个篡位者、一个在肉体和精神上压迫百姓的人。然而,我们必须还古代的象征性人物其本来面目,只不过现在这些象征性人物是以另一个外在的形式表现的--现在我们已不再从一个从上帝那里获取智能的力量的天之骄子那里,而是从一个自我感觉像天之骄子的普通人、从自己的内心中的上帝那里汲取智能的源泉。假如说新教运动带给基督教信徒的新教义让他们看到了自己内心中的那个牧师的话,America带给世界的新观念则让普通人看到了自己内心中的那个天之骄子。但是,富兰克林这个历史形象告诉我们做一个普通的人其实并不简单--那既是一个追求内心崇高境界的准则,又是一个在外在的物质世界生活的人。
第二部分 追忆America第30节:一个普通的人(2)
假如一个人有兴趣的话,他可以去读一读富兰克林的信件,去浏览浩如烟海的史绩,这样他会形成一个关于富兰克林个人功过的或多或少的带有学究气的估价。但是请记住,历史是一个永无止境的迷宫;那些不沿着路标的指引而进入史实和猜测的迷宫的人可能陷在里面永远转不出来。好吧,就让我们研究研究历史上的富兰克林、历史上的杰斐逊、历史上的林肯吧。但是假如我们想要从他们身上重新发现那些能指导我们当前的生活的价值观,我们必须同时记住历史本身是永远不可能把那些答案拱手交给我们的。它和整个宇宙一样,只会回答我们主动去问的问题。假如我们向历史--America的历史--求索,希望能够它在今天能帮我们找到具有America含义的历史形象,那么我们的America的历史将会把我们那些栩栩如生的往日人物和伟人交给我们,例如:本杰明·富兰克林,那个在平凡世俗的人生中追求崇高的精神境界的America的典范,还有我们的宪法,那是一个不能仅仅靠个人智能,而必须依靠集体智能才能得到悟性的杰出范例。
"他在那儿呢,Hackett小姐!"
我冲下盯着Mary Gourley那张跑得通红的脸,她从来不做出格的事,在她抬起她光着的细胳膊,用一根细手指指着我时,她那一嘴的金属校牙器在那里一闪一闪。
Hackett小姐像一辆卡车一样匆匆地向机车跑来,在她后面,一个班的同学急急地跟着她。在众目睽睽之下,我有一种腾云驾雾之感。我看到Allie emiroff的脸,圆得像只盘子,他的嘴仍然动个不停。
我不光有腾云驾雾之感,而且感到强壮有力,我从未感觉过如此强壮。我紧紧地抓着驾驶室里的黑色生铁的框架。
"赶快给我下来!"Hackett小姐叫道。
"为什么?"我说。我为自己的举动吃了一惊。从来没有人对Hackett小姐的命令这样回过嘴。
然而,她没有答话,而是抓着铁扶梯的铁棍,穿著高跟鞋爬上来捉我,这个举动让我和全班人都大吃一惊。她和我同在驾驶室里那短暂的一刻的情景现在仍然历历在目。我记得她抹的香水味,那气味温和得出奇,是广玉兰的味道,她气歪的脸和她深色的、愤怒的眼睛。我记得和她站在一起的那一刻,她其实比我还矮,但她的身材长得像坦克。她没有再说什么;只是用她那双严厉的深眼珠盯着我。但毫无疑问--她其实正在冲着我温柔地微笑。
我开开心心地爬下机车,从那一时刻开始,她在博物馆里以及后来回到学校上的课再也没让我厌倦,不仅如此,就连废话连篇的Allie Nemiroff也不再让我心烦。不过,Mary Gourley那种永远有理的架式仍在继续折磨我。
现在,让我们来看一看华盛顿。
6 The “Second Democracy” seems to have existed; at least in theory and in part; in the internal social organization of Freemassonary。 Its influence on the American political structure is discussed by Steven C。 Bullock in Revolutionary Brotherhood: Freemassonary and the Transformation of the American Social Order; 1730…1840 (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96)
7 William Penn; Primitive Christianity Revised; ch。 1; par。 1; in Giles Gunn; ed。; New World metaphysics (New York: Oxford University Press; 1981); p。 80
8 Deut。 6:5。
9 “Motion for Prayers in the Convention;” in Benjamin Franklin: Writings (New York: Library of America; 1987); pp。 1138…1139
10 Catherine Drinker Bowen; Miracle at Philadelphia: The Story of the Constitutional Convention; May to September 1787 (Boston: Atlantic Little Brown; 1966); pp。 126…127
11 John Adams to Thomas Jefferson; May 19; 1821; in Lester J。 Cappon; ed。; The Adams…Jefferson Letter (Chapel Hill: University of North Carolina Press; 1959); p。 573
12 “Speech in the Convention at the Conclusion of Its Deliberations;” in Benjamin Franklin: Writings; pp。 1139…1141。
第三部分 乔治·华盛顿的人格以及传奇第31节:一种全新的象征(1)
如果我们不去重温一下乔治·华盛顿的形象,我们就不可能理解制宪大会的奇迹,同样道理,也就根本不可能理解America的内含及其起源。制宪代表之所以没有各奔东西、四分五裂,华盛顿当时坐阵费城也许是所有的原因中最重要的一个。历史的记载清楚地表明,富兰克林不但出席了大会,而且在大会期间贡献了他的才智和他的谈判斡旋的天才。史籍也清楚地表明以华盛顿的盖世的名望,他不用说什么或者做什么,往那里一坐就能镇住局面。就像Garry Wills曾经精辟地指出,13在制宪大会期间以及他的整个政治生涯中,华盛顿的权力和地位在他那个时代是无与伦比的,在后世可能也只有林肯能与之齐名。他的名望的主要来源并不在于他所做的事,而是他没做的事。今天,我们的国家和文化正依赖于在外向化的道路上加速迅跑和"忙着做事"的方式来刺激增长--而这个国家却是由一个崇尚无为而治的人开创的。华盛顿的"信条"是顺其自然。我们这里并不是说华盛顿的举止和那些宗教大师的神秘的坐禅之类的修行是一回事。毫无疑问,和那些修行相比,华盛顿的一生基本上没有超越在"滚滚红尘"和"七情六欲"的尘世里芸芸众生的精神境界。但是在那个我们每天生活的"七情六欲的世界"里,也就是说柏拉图所说的"生生灭灭的世界"里,在我们这个无法静下心来,充斥着越来越多的毫无意义的事情的世界里,华盛顿可以成为一个全新的象征性人物。华盛顿的一生中有一种无为的淡泊,在每个人的生命中都可能具有这样一种淡泊。我们不用对已经知道的史实、传说和历史评价作多大的变动就可以看到这一点,我们可以就从这个角度将华盛顿重新变成神话。
例如,试想一下他在一七八三年辞去美军全军统帅的举动,那是一个被Gordons Wood称之为"他一生中最了不起的举动。"
在与英国人签署承认American独立的和平协议之后,华盛顿于一七八三年十二月二十三日向国会辞交了指挥刀,他解甲归田,回到他在Mount-Vernon的农庄的举动震惊了世界…这个主动的、无条件地从权力和政治的宝座上退出的举动是一个最了不起的崇高之举,对于一个趋于完善的共和制度的世界具有深刻的意义,其结果具有划时代的意义。
Wood继续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