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调华尔兹-第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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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恕行一言不发地看着姚大胆，后者马上露出小可怜的模样，觉得胃部一阵不适的叶恕行终于叹了口气，说：＂我迟早被你们这帮兔崽子气死！给我去买早饭！头儿我早上还没吃东西呢！＂

　　＂耶～～～！＂四个人拍手叫了起来．＂没问题！头儿你想吃龙肉我们都去给你弄来！＂

　　没办法！叶恕行苦笑了笑，谁叫他跟这帮家伙碰到了呢！命啊！希望等会自己能有命从署长室里出来．

　　叶恕行走出扫黄组的门，路过厕所的时候准备先解决一下，等会儿不知道要被训多久呢！让他想不通的是，在厕所里碰到了认识的人，虽然礼貌地打过招呼，可对方好像在忍着什么一样，像是想笑又笑不出来的样子．

　　莫明其妙！叶恕行在心里嘀咕了一句，上完厕所上楼去署长室，可一路上遇到的人不管认识不认识的都好像在看他，脸上明显是憋笑的表情．有两个年轻的女警员还伸手指了指他，小声地说：＂看！就是他，就是他！嘿嘿！＂

　　叶恕行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这么出名了，还是扫黄组在一夜之间成了警署的明星．但这两项对叶恕行来说都不太可能，所以，他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果然，坐到署长桌子前面的椅子上开始，肚子大得像怀了五个多月制服都是加大特制的署长就开始给叶恕行＂上课＂，东拉西扯从他刚毕业到扫黄组第一次出任务抓错人，过去几百年的事都被他挖出来复习了一遍．说话的同时头顶已经秃的＂中间溜冰场旁边铁丝网＂的署长还不停地摸着他的头顶，叶恕行怀疑他的头就是被他自己摸秃的．

　　死老头有话就说有屁就放！叶恕行在心里骂了一句，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署长桌子上的笔．

　　＂咳！＂署长清了清嗓子，叶恕行知道，要说正事了．

　　＂恕行啊～＂开始套近乎了，＂当初我把你派到扫黄组看中的就是你的能力，认为你肯定不会让我失望，事实上这些年你确实很努力，街上的卖淫人员少了不少――＂

　　卖淫的少了你怎么知道的？叶恕行假笑着点点头，＂是署长看得起我！＂

　　＂可是――＂署长把椅子往后退了退，站起来走到叶恕行背后拍了一下他的背，＂昨天你们的行动让我很失望啊！＂

　　老子更失望！叶恕行在心里骂了一句，从头到尾他牺牲最大了！

　　＂那是西部的人捣乱！不然我们的行动会很成功的！＂叶恕行咬牙切齿地说．

　　＂呃――这可能也是一个原因，＂署长又走回自己的椅子上，往下一坐，椅子马上被压下了五公分．

　　＂但上头对你们这次行动很是关注，这可算是个大案子．可结果你闹出了这事，让我很难办啊！＂署长捏了捏精明｜穴，一脸的无奈．

　　叶恕行垮下了肩膀，知道这次又躲不过了．

　　＂说吧！要怎么办？写检查还是吃处分？＂他认了！又不是第一次了．

　　＂也没到那个地步，还是有其他解决办法的．＂

　　其他办法？

　　＂事实上这次任务的情况还没有向上级报告，只要我们不说，报告上就写第一次行动因为线人误报而失败就行了！到时候再行动一次，把犯人抓住就神不知鬼不觉了！警署就不会添上这笔败笔了！＂署长说的风清云淡，但一张脸上有着掩饰不住的狡猾．

　　叶恕行心里：真是个老狐狸！不过――

　　＂既然这样行得通还有什么好担心的？＂叶恕行问．

　　署长的脸色变了一下，又清了清嗓子说：＂你不会忘了还有西部的人在吧？＂

　　操！＂那又怎么样？＂

　　＂这事毕竟是你们两组人一起出的，我已经跟西部的署长联系过了，他也同意这样做．＂

　　真是黑暗啊！＂那还有什么好说的？同意了不就行了吗？＂

　　＂可是――＂署长的脸上有了怪怪的表情，那表情今天叶恕行看了一天了，他有强烈的不好的预感，＂你应该去向人家道个歉吧？＂

　　道歉？＂凭什么要我道歉？是他们破坏了我们的行动啊！＂叶恕行怒火＂噌＂地一下就窜上来了！

　　＂你也破坏了他们的行动！而且－―＂署长停了一下想保持着严肃的表情，可嘴角还是忍不住地扬了起来，语气含笑地说：＂你把人家的――那个拉下来，让人家出了丑，总要表示一下吧？＂

　　＂滋～～＂火升得快灭得也快．叶恕行搭拉着脑袋问了一句：＂这事你怎么知道的？＂他明白为什么今天所有碰到他的人都看着他笑了，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

　　署长站起来双手背后身后，叹了一口气好像替叶恕行惋惜一般，＂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啊！＂

　　靠！老子知道不用你鸡婆！

　　＂等会儿就去吧！冷警官人不错，是公认的警界的精英，相信你诚心道歉他不会为难你的！毕竟是同事嘛！相信你不会再让我失望的！＂署长特别强调了＂再＂这个字，有明显的威胁你要是不去我就让你好看的意思！

　　老子不是怕他为难我，是老子根本不会诚心道歉！叶恕行出了署长室的大门，气得一脚往墙上踹了一脚，雪白的墙壁上马上多了一个黑脚印．正好又有两个中年女警官从边上路过，看到叶恕行纷纷掩嘴轻笑，叶恕行脑袋一热一激动，吼了一声：＂看什么看？没见过拉内裤啊！＂话一出口恨得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从那天起东署的所有警员都叫叶恕行＂裤哥＂！拉内裤的帅哥！

　　

　　叶恕行骑着一台小绵羊在路上狂奔，上班高峰过了马路上也没什么警察，况且他自己就是警察，更加不理会了！

　　知法犯法？

　　叶恕行的车送去保修了，那辆他分期付款买的车比他的命还重要，每个月都要去保修一次．而从东署到西署不是几十分钟就能搞定的，开车都得一个小时左右．扫黄组其他人又都没有车，最后没办法只能问江洋借了他的小绵羊机车，他骑上去用江洋的话说就像高中老师一样，很有内涵！呸！

　　去你妈的！警界精英！狗屁！不就是小弟弟比别人大点吗？有什么了不起的！死嫖客！尽管知道是误会，但叶恕行还是叫冷冽死嫖客，这成了他在叶恕行这边的代号．

　　叶恕行边超过路边的车边骂，一路上都是骂着过来的！本来想到他要向那个家伙道歉他就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发泄，再从江洋那里得知那个叫冷冽的家伙是出了名的优秀警察，经常上报纸电视，还拿过警界发的勋章，而且还是个少爷出身，气就更大了！

　　他妈的！少爷，少爷不在家好好呆着玩女人等着继承家来跑出来当什么警察？变态！上报纸上电视，我怎么没看到？

　　叶恕行只看成｜人台和＜花花公子＞，当然看不到冷冽了．一路上只顾着骂人的叶恕行根本没有注意到，他愤怒的情绪里还夹杂着――妒嫉！

　　骑了快三个小时，叶恕行总算到了西部警署，路上还给江洋的小绵羊加了次油．难怪这小子借车的时候这么痛快，原来是等着自己给他加油呢！

　　把机车停到一旁的停车场，叶恕行被一辆银色的积架吸引住了，真是好车！他在心里感叹了一声！不知道什么样的家伙会开这么好的车．什么时候自己有钱了肯定也买一辆，不过这价钱还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住的，不买房子的话也只能分期了！哎！他这辈子都得在分期付款中渡过了！

　　最后看了一眼另他眼红的跑车，叶恕行走到警署的大门口，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明了自己的来意后，门口的警察告诉他重案组的所在．

　　走在路上，叶恕行不得不感叹：同样是警察局，档次为什么就差这么多呢？西部警察署就像个欧式园林一样，东部跟人家一比简直就像个茅屋！虽然西部的成绩一直比东部好，这点叶恕行不得不承认．

　　在路上跟几个长得还算不错的女警员抛了几个媚眼，叶恕行来到了一幢威风的大楼低下，看了一下标示牌，重案组在七楼，真他妈高！而叶恕行有个毛病就是讨厌坐电梯！所以他慢吞吞地走着楼梯，想着等会儿要怎么说．

　　本来他是准备一脚踹进姓冷的办公室的大门，然后向那家伙竖起中指，等他开口骂人的时候说：＂好了！骂也给你骂过了，咱们的事一笔勾销了！＂然后调头走人．可刚才半路上老秃头（署长）打他电话，放了狠话说：〃你小子要是敢给我玩阴的回来就废了你！要是冷警官不接受你的道歉把事情向上面报告咱们都跟着玩完！人家西署不是咱们能惹得起的啊！〃意思是就，西署惹得起上级而他们惹不起！

　　妈的！同样是警察待遇怎么差这么多！

　　骂着骂着，一抬头，到七楼了．怎么这么快？叶恕行皱皱眉，心不甘情不愿地从旁门走了进去．欢面遇到了一个女警员，还有些面熟．叶恕行想了想，好像在哪里见过！他还没想起来，女警员看到他倒是先反映过来了．

　　＂是东署的叶警官吧？＂

　　＂啊？是，我是叶恕行！＂叶恕行想起来了，这女的上次在旅馆里见过，是重案组的组员．

　　看到叶恕行的样了，女警官轻笑了笑，让叶恕行又是一阵尴尬，他知道人家笑的是什么．

　　＂你是来找我们组长的吧？＂女警官问了一句．

　　组长？噢――为什么她知道他来找那死嫖客？＂嗯！他，在吗？＂老天保佑他不在．

　　＂他在办公室里，＂老天我再也不求你了！＂你进去吧！现在是中午吃饭的时间，大家都去吃饭了，我先走了！再见！＂女警员很有礼貌地向叶恕行点点头．

　　吃饭？对哦！自己从早上到现在还没为得及吃饭呢！叶恕行摸了摸肚子，扁扁的．要不他也去食堂先吃东西？算了！赶紧办完事回去！在这里吃我还怕拉肚子呢！想到这里，叶恕行推开了重案组的大门．

　　放眼望去，高级的超大办公室比他们扫黄组不知高出了几个级别！电脑音响复印机样样都有不说，还有一间房间里有台超大的液晶电视！奢侈啊奢侈！叶恕行咬咬牙，看到一间房间的门上挂着：冷冽高级督察的牌子．

　　费了牛大的劲叶恕行才迈开步子走到了那扇门前．深呼吸―――深呼吸――－再吸――吸――――学着有一次自己救产妇去医院时的缓解紧张情绪的办法，叶恕行停在门外闭起双眼做着深呼吸．想着等会要说点什么好听的才能让死嫖客原谅他，总不见得说警官你的小弟弟好大！小弟好羡慕吧？

　　我吸――

　　突然感觉面前一阵风吹过，好像是门开了，叶恕行马上挣开眼睛，看到冷冽的脸就在自己面前，吓得嘴里的一口气忘了应该吐还是应该咽，结果呛了一下，咳得眼泪都要下来了！

　　妈呀！人倒起霉来真是放个屁都能砸到脚后跟！

　　冷冽看着眼前咳得弯下腰的人，嘴角渐渐勾了起来．他刚想去吃饭，没想到一开门就看到他，看来，这顿饭是吃不成了！不过比起吃饭他对眼前这个人更感兴趣．

　　叶恕行是没看到冷冽脸上的笑，如果看到了，他肯定转身就跑．

　　＂这不是东署的叶警官吗？稀客稀客，请进吧！＂冷冽转过身回到办公室里，坐在了自己舒服的转椅上．

　　叶恕行抹了把眼泪，心里不愿意还是认命地跟了进去．

　　冷冽的办公室绿色植物很多，基本都是不开花的大型植物，让整个办会室有种清凉的感觉．叶恕行倒是挺喜欢的．

　　＂请坐．＂冷冽伸出手做了个请的手势．

　　叶恕行也没客气，一屁股坐到了冷冽对面的椅子上．心里想着这小子要跟我玩阴的了！装出一副好人的样子，心里不知道想什么阴招想整我呢！大爷我跟你玩到底！

　　两个人对望了一会儿，都没有开口的意思．不过最后还是冷冽先开口了――

　　＂叶警官来我这里有什么事？如果我没记错我们好像不属于同一个级别吧？＂冷冽微笑着说．

　　叶恕行在心里气炸了锅！这小子明显在看不起扫黄组！靠！扫黄组怎么地？扫黄组专门抓死嫖客！

　　＂呵呵！那是，我们扫黄组整天只能抓抓死嫖客，当然不能跟重案组相比了！＂叶恕行笑得很是灿烂，我气死你！

　　但冷冽还是微笑着，一张俊脸没有丝毫要生气的样子，让叶恕行很是不爽．算了！不扯了！　　叶恕行决定赶紧办事，早点离开这里回去跟秃头交差才是正经事．

　　＂冷警官，对于上次发生的事――我――＂咬咬牙，叶恕行强迫自己接着说下去，＂我――很抱歉！＂痛啊！心痛！胸闷！

　　＂哦？＂冷冽挑挑眉，这个动作很是好看，叶恕行不禁多看了两眼．

　　这小子会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