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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庆王府2-第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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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一声,面上虽不买账,心里还是先软了三分。
墨无痕故意低头贴上庆王爷的脸颊,似嗔还怨地逗弄他,“今天舍得来看我了?”因为折子的事,这几天庆王爷都气着,不肯进西院一步,每天晚上只自己睡在书房里。
墨无痕知道自己理亏,也不吵也不闹,每天乖乖缩在画室里,静等着庆王爷消气。
这不,到底还是来了。
庆王爷看看坐在自己怀里的墨无痕,面色变了几变。本来想义正词严陈述警告,被他这么粘糊糊地一撒娇一耍赖给推挡得没了气氛,让人发作不得。
庆王爷咬咬牙,咽下了一肚子的话,在心里叹口气,这个人啊,是吃透了自己。这辈子遇上他,自己也只好认命。
仔细看看墨无痕有些苍白的脸。有些心痛,又有些无奈。只怕这几天,他也不好过。
墨无痕丹凤眼一瞟,就把庆王爷的心思看了个透。适时靠上庆王爷的耳畔,放软了身子轻声说:“浑身疼死了,你也不管我!”
这话正说到庆王爷的刀尖上,递了话柄给庆王爷出气。
庆王爷果然没好气的重重“嗯”了一声,算是回答。手里揽住了墨无痕的腰,嘴里讥讽道:“你若是肯少用点心眼,身子也早就好了!”
终于弄得庆王爷肯开口说话了,墨无痕的心彻底放进了肚子里。
把白皙的双脚跷在椅子扶手上,单手把玩着庆王爷的头发,墨无痕颇有委屈的说:“我这也是成全你儿子啊,鸿锐可是亲自来找我,说他想要我家青儿的。”
庆王爷受不了墨无痕这张气死人不偿命的嘴,知道他强词夺理也说不过他。一把拉开墨无痕的手,恨恨地说:“为我儿子?让皇上把堂堂王爷许给你家儿子就是为他好?”
面对罪魁祸首,庆王爷终于把胸口憋闷多时的怨气发泄出来了,虎目圆睁,瞪着墨无痕。恨不得瞪出连个窟窿来。
是你提醒鸿锐大了,让我给他招亲的,也是你提醒我鸿锐心里有人了,别乱点鸳鸯的,还是你,编排了这么一出好戏。让我那傻儿子乖乖进了你家门还高兴得忙前扑后帮你点钱!……都是你干的好事。
墨无痕忍住笑,丹凤眼转啊转,努力扮演一脸的无辜。“没有啊,他们俩从小就互相喜欢,谁进谁的门还不都是一样!”
强词夺理,怎么不把你儿子许给我家。
庆王爷脸都绿了。“这种事能儿戏么,就算是他们从小一起玩大,感情深厚,想在一起,也不能这么明目张胆昭告天下啊!”庆王爷气的是墨无痕。
墨无痕忍笑忍得辛苦,最后还是笑了出来。“怎么不行啊,你当年还说过要发贴子娶我呢!”
“当年那是……”庆王爷赶紧打住话头,差点又落入墨无痕的圈套。
“当年怎么样?”墨无痕假装无知,循声追问。
庆王爷知道自己说不过墨无痕的歪理,可是又不甘心认输。恨恨哼了一声,不再跟他强辩。手上一用力,托起墨无痕,三两步走到塌边,把墨无痕往软塌里一扔,扭头就走。
铩羽而归,心里自然不平,出门的时候,庆王爷狠狠地摔开门扇,哐当一声,震得窗户纸瑟瑟发抖。
看着负气出走的庆王爷,墨无痕从软塌上直起身子,渐渐收敛了笑意。
若是以前,自己逗逗他早就好了,这次看来是真动气了。居然自己主动投怀送抱给他都换不回来。
是自己做错了么?墨无痕摇头,应该不会呀。
鸿锐从小喜欢青儿,长大了更粘青儿,这事肯定没错。他对青儿的心思有目共睹,连自己都觉得感动。
青儿虽不说喜欢鸿锐,却也事事依赖鸿锐,对他言听计从,根本离不开他。
鸿锐招亲的时候,青儿烦恼得食不知味,坐立不安。而青儿出了事,鸿锐更是方寸大乱,急怒攻心。
青儿之前看不清自己的心意,不承认自己喜欢鸿锐,那也是因为拐不过自己和庆王爷这道弯,总觉得男人跟男人在一起是个丢脸的事,会被人瞧不起。
更何况自己父子的地位再怎么努力也不可能比得过庆王父子皇亲国戚的尊贵无双。
青儿丢不起这个脸,便不肯让鸿锐靠近。惹得鸿锐也是苦恼又困惑。
就是为了让青儿早些放下顾虑,认清自己的感情。所以自己才在青儿的府里住了那么久。
弹琴间隙,细细问清了青儿的苦恼,为他解答诸多疑问,领他设身处地分析别人的心思。直到最后,青儿怕鸿锐变卦似的央告自己一定要想办法圈住鸿锐。
青儿羞红又急迫的模样让自己深感生为人父的豪情,心甘情愿舍得为他做尽一切。
设计来访的庆王爷,诱他跟自己去沐浴,在水里下药,在床上一遍遍索取。早上缠住他不让下床,再暗示伺候的下人装傻充愣耽误时间。让早有意会的青儿等在大门口在庆王爷急得不行的时候递上早准备好的奏折,……终于演了这出奉旨同居的好戏。让青儿名正言顺的拥有了鸿锐,且再不用担心别人说短论长。
至于鸿锐,那是皇帝的近臣,将来的王爷,吃点亏有什么,谁敢说半句闲话?!
只是有些对不起自己家的这个枕边人,在全不知情的情况下,被自己算计得晕头转向狼狈不堪。又要抵挡太后国舅的攻击,又要给同族解释缘由。又要规劝发了疯的皇帝,又要挽回皇族的颜面,……真不知道他是怎么说的。
墨无痕抱着软枕靠在塌上,看看空荡荡的大门。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么时候停了,有凉爽的微风从敞开的大门吹进屋里。十分舒爽。
墨无痕放下抱枕,扭身穿鞋下地。
管他呢,反正事已至此,他不是已经都解决了么!再多给他两天时间;慢慢想通了,也就气消了。到时候让青儿多叫他两声爹,就什么事都没有了。
一天没动窝,下地的时候有些头重脚轻。身上又开始痛,墨无痕想着还是要先去泡个澡再用膳。抓起外衣随意披在身上,抬脚就往外走。
才刚走了两步,还没到门口,突然眼前一朵黑云袭来。四周的景物迅速消失在黑暗中。墨无痕甚至来不及喊声“来人”,就一头栽倒了下去。
第三十九章 病发险情 
西院负责传话的小厮冲过来禀报的时候,其实庆王爷才刚坐下。
在西院生了一肚子气走回前厅,又看见两个小的凑在一起亲亲热热地吃饭。横竖看着都不顺眼。
鸿锐嘴里青儿吃这个,青儿吃那个地说个不停,手里一筷子跟一筷子给墨玉青夹菜,非要在墨玉青的碟子里堆起了一座山。
墨玉青根本吃不了那么多,一面吃着一面说你别夹了,一面又一筷子一筷子把自己碟子里的东西夹到鸿锐碗里。两个人你来我往,夹来夹去,也不知道是在吃还是在玩。
庆王爷看在眼里更是来气,借题发挥唬着脸让他们注意收敛。两个小的嘴上喏喏应着,其实全不过心。看庆王爷不高兴,两人互相使个眼色,一起站起身来说声吃饱了,就告退出去,跑东院玩去了。
前厅里又只剩下庆王爷一个人面对着一桌子饭菜。
庆王爷无奈,叹口气,认命的样子,端起饭碗准备吃饭。刚夹了一口菜,还没来得及吃到嘴里。就听见外面一串慌乱地脚步声,有人打开帘子救火似的抢了进来。
王府规矩一向森严,不是出了大事,下人不可能这么放肆。庆王爷抬头一看是西院的下人,心里就咯噔一下,感觉不妙。
果然,来人说墨无痕晕倒在画室里!
庆王爷只觉得脑子轰的一下,瞬间一片空白。
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庆王爷只觉得双手冰冷,浑身冒汗。
“快,快去请御医!”庆王爷一边吩咐下人,一边大步朝外走,心里油煎一样难受。
墨无痕的病是流放时坐下的,找到他时,病已经入了骨。
开始的时候,下人不知道,只当他一直被囚禁着,受了惊吓,营养又不好,瘦骨嶙峋地自然身体欠佳。接他进府的那天,不小心让他淋了雨,当晚就发起高烧,一连十数日,不省人事,险些丧了命。
从那以后,御医就成了庆王府的常客,三不五时,过来看诊。珍贵药材吃了无数,他的病却时好时坏,不见起色。
御医说过,他的病坐大了,想跟治是不可能了。平日只能小心养着,尽量避免发作。因为这病发起来太凶猛,发一次就重一次,说不好哪次救不回,人就没了。
自己这些年,一看见他脸色不好,就提心吊胆,宁可后院着火也不希望他的病发作。这次为青儿的事,自己开始还怕他受不了,不敢告诉他青儿的伤势。后来被他知道,自己担心得好几天都夜不能寐,就怕他一着急伤了身体。
后来看他住在青儿府里踏踏实实的样子,加上青儿的眼睛好了,事情也解决了,自己才算放下心来。
本以为他回了自己的府,一切又恢复了从前的样子,风波平定就再没什么事了,谁知道他居然把鸿锐给算计了过去。气得自己差点没跟他翻脸。
鸿锐是自己辛苦培养的接班人,十几年的心血。本希望,鸿锐早日成家立业好让自己不必这么忙碌,能多腾挪出些时间陪他养病。可是,没想到,居然早被他打上了主意。
不仅把两个小的搓到了一起,还惹得皇帝跟着发了疯,忙朝大乱。
这下可好,不仅自己的儿子丢了,连皇上的继承人也没了。于家于国都是天大的损失,怎么不让自己窝火。
赶到西院墨无痕的画室。已经有下人将墨无痕小心翼翼抬到了软塌上平躺下来。
庆王爷坐到塌边,看了看墨无痕的面色。满心又气又痛。
墨无痕面色青灰,双目紧闭,平躺在软塌上,依然不省人事庆王爷轻轻搭上墨无痕的脉门,试探他的脉搏。
墨无痕的脉搏微弱得似有若无,几乎摸不到。庆王爷用手背试探墨无痕额头的温度,触手一片冰凉。
情况不妙,显然是个险症。
庆王爷心往下沉,扭头去丢给管家一个质问的眼色,管家赶忙跑上前低声禀报:“已经派人去请御医了,估计这会儿马上也就到了。小人这就去门口迎。”管家哈腰行礼转身出了房门跑去府门等着御医。
庆王爷心里虽急却也明白,御医没有翅膀,再快也要些时候才能过来。眼下只能看看自己能不能让墨无痕尽快恢复神智。
庆王爷抓起墨无痕的手臂连点几指,按上应急的|穴位,希望能让墨无痕尽快苏醒过来。
正按揉着,就听外面青儿的声音一路传来,人影瞬间来到身后,带起一阵凉风。
闻讯而来的墨玉青几乎是飞扑进屋里,双腿一弯跪倒在塌前。看到不省人事的墨无痕,顿时吓得满脸惶恐,双手抓住墨无痕的肩头不管不顾就使劲摇晃。“爹爹!你怎么了?你怎么了?你说话呀!……”
庆王爷赶紧拉住墨玉青的手臂,避免他伤到气息微弱的墨无痕,“青儿,放开你爹,他没事,过一会儿就好了,你放手,他受不了你这么大力。”
随后而来的鸿锐见此情景,走上前,扳住墨玉青的肩头,一边劝说着一边把他往后拉开一些。
从小到大,墨玉青最怕墨无痕不理他,每次墨无痕发病,墨玉青都吓得要死。庆王爷要照顾墨无痕,这边安慰墨玉青的工作就都由鸿锐来完成。
墨玉青虽然心里怕得要命,但毕竟是大人了,不再象小的时候那样只想抓住爹爹不放。听见庆王爷的话,他听话地放开手,不去摇晃昏睡的墨无痕。只是老实地趴在塌边,眼里涌出一片水汽,在墨无痕耳边不停地小声叫着“爹爹!”
庆王爷的|穴位按揉没有任何效果,墨无痕依然气息微弱,昏迷不醒。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停顿了下来,该死的御医不知道在哪里磨蹭,半天还不见到来。庆王爷的浓眉紧紧地锁着,额头上也渗出了豆大的汗珠。
墨玉青的泪水在眼眶里转圈,声音几近哽咽,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墨无痕。恐惧得呼吸都在颤抖。
鸿锐从后面搂住墨的肩膀,让他靠在自己怀里,用自己的胸膛给他尽可能的安慰。墨无痕才三十几岁,青儿也才只有18岁,若是墨无痕就这么去了。青儿和父亲都太可怜了。
空气异常地闷热。众人都有些六神无主。
庆王爷抬头看看门口,疑惑为什么御医还没有到来,正在焦急中。眼角瞥见旁边一个陌生的小厮有些欲言又止的样子。
庆王爷眼风一扫,看出端倪,冲他一点手,“你,可有事禀报?”
那小厮不是王府原来的下人,是墨无痕从墨玉青的府里带回来的,平日在廊下值勤。负责干些给墨无痕端茶倒水服伺用药的差事。
那小厮见到庆王爷就吓得掉了魂,早踌躇了半天,就是没胆子上前说话,这时见王爷让他说,赶紧上前禀报。
“回王爷,之前在墨府的时候,给小将军看眼睛的那位大夫也给墨先生诊过脉。那位大夫临走时给了墨先生两个玉瓶,说平日如果觉得不好就吃黄|色的药丸,若是突然重了,就吃红色的……最多不能超过九颗。……”
“药丸在哪里?”众人眼睛都是一亮。
那小厮有些慌张,但还是抖着手指上了屋里的百宝格。“那个檀木锦匣里。”
不等下人动手,鸿锐已经一个健步冲过去,从百宝格上拿下了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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