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师爷大山贼-第12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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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百双眼睛死死地盯在他的胸前,那儿,藕荷色长衫好好地穿在韩愈身上,领口的扣子扣得好好的,再往下,所有的扣子都扣得好好的,一点都没有临时扣上的样子,连长衫下摆都直直的,一点都没有皱了的样子,有几个小山贼不死心地盯了他的下摆间隙好一会儿,确定里面的裤子也好好的穿着,不由狐疑地将视线移向床上。
就见床上他们的山大王光着上身趴躺在那儿,虽然上身赤裸,虽然露出的背部肌肉迷人,但是下半身确确实实的是穿着裤子的。
“这……”一大堆人瞠目结舌。难道,难道他们在房内不是做那种事情?
另一大堆人不约而同地发出遗憾的叹息声。
“真是遗憾哪……”二十六弟跳上雷藤的床,“大哥你居然没有跟大嫂好好做一回。”
雷藤望了一眼涌过来的山贼们,慢腾腾地坐起来,“大嫂已经打发伙夫杀猪了,这几天兄弟们都辛苦了,今儿个晚上都吃点肉,明天休息一下。”
“好啊!”
“大嫂真好!”
“大哥好啊——”刹时房间里一片欢呼声。
“一个个都去把自己的脏衣服洗掉!再去洗澡!”韩愈拿一条布擦擦手,缓缓道,“一个时辰后,全部人都来吃饭,晚了的就没吃的了!”
“你们在做什么?”柳芜君环视了一圈,问道。
“帮这个不会休息的蠢货按摩一下。”韩愈把一件衣服摔上雷藤的脸,“下次再叫得那么大声,再那样色迷迷地瞅着我,小心老子我废了你!”
黑风寨对面山头上有个青风寨。
话说某一天,青风寨的山大王早起伸了个懒腰,突然觉得最近的生活极为没劲,不但找不着东西吃,全身没劲,而且黑风寨那群本该比他们还穷的人最后居然没有过来串串门送上来让他打一下,心里就觉得怪怪的。
早起之后喝点野菜汤,昨晚难得捉到的一只小鸟早就被兄弟们扯得连毛都不剩了,在早饭过后无精打采领着兄弟们在山林里巡视自己的领土的时候,青风寨大当家的眼睛突然地瞪大了,手伸过去,从一棵树上扯下一张纸来,瞪大铜铃般的眼睛愣是瞅了半天,“这是什么东西?”
“回大王,这个是……字……”身边的一个青风寨小兄弟望了半天那纸上龙飞凤舞的字道。
“笨,谁不知道这是字。”大当家的拿起那张写满字的纸翻来覆去地望了半天,半晌,闻一闻,若有所思,“咱们这山上有几年没有出现这种东西了?”
“回大王,有两年了。”一小兄弟道,“自从黑风寨那个酸不拉叽的二把手离开之后,这山上就清静多了,这树上也干净多了,也不用听他时不时地念一些酸不拉叽的东西了。”
“笨,那叫文化!”大当家嗤之以鼻,无限向往地摸摸那张纸,小心地把那纸后的木屑掸去,谆谆教诲,“俗话说的有勇无谋就是你们这种人,真正有才华的人,就像老子,就明白会写字的家伙的用处,老一辈的说过,这种人一个就比得上你们十个。”
身边几个小山贼战战兢兢,“大王,那我们怎么办?”
“给我下山抓人!”青风寨山大王一挥手,“会识字的全部给我抓上山来,让他给我看看那张纸上到底写了些什么字!那些黑风寨的家伙到底都在搞什么名堂!”
结果那一队人马刚回到青风寨,又见二大王送上信来,“大王,这是黑风寨送上来的拜帖。”
几个人面面相觑,半晌,视线移向那封信上。
简简单单的红纸糊上的信封上写着几个黑色的字,那二大王毛手毛脚地就要打开,被青风寨山大王连忙拦住,喝令几个人快去找会识字的人上山。
结果找了半天找着一个驼背老头上山来,一上山就喘了个半天,连带着他们几个小山贼也捶了半天,才摸摸索索地拿起那张山大王从树上揭下来的纸,眯缝着老花眼瞧了半天,颤颤地摇头晃脑道,“昨日打猎点将名单:黑有福:野兔二十只,鹿一只,野鸡十只。蓝悠:野马一批,野鹿七只,野鸡野兔共计二十二。……”
“这是什么乱七八糟的。”
“回大王,这可能是他们昨日的收获,有几位壮士特别能干的,把名字跟昨天他们抓到的野物列出来,以当大家表率。”
在场几个人再奖面面相觑。
“那这个呢?这最后一排黄|色的是什么字?讲些什么?”
“嗯……嗯……待老朽细细看来……”那老头眯细了眼睛,老花眼揉了又揉,才慢慢地张开没有剩下几颗牙的嘴道,“不在名单内的仍为我黑风寨好兄弟,兄弟们务必同甘共苦。”
青风寨内,一大人面面相觑。
半晌,二当家的一捶桌子,“那群贼在偷我们地盘上的东西!怪不得我昨天找不着我养的那只黑白耳朵的小兔子了,原来是被他们抓去吃了!兄弟们,我们要报仇!”
“对!我们要报仇!竟敢到我们的地盘上撒起野来了!还写什么酸叽叽的东西,这不明摆着瞧不起我们兄弟们嘛!”
“士可杀不可辱!大王,兄弟们今儿个晚上就去翻了他们的寨子,抢光他们的东西!”
一时群情激昂,那青风寨大当家的站着一动不动,看着那驼背的老头把那拜帖拿到眼前,揉揉眼仔细看看,突然老泪纵横:“一手好字啊!以柳体为骨,以颜墨为肌,字须飞动,气势雄媚,我老头子活到这把岁数,居然能在藏州再次看到这一手好字,真是不枉此生了。”
那大当家的听着不对,还没来得及作出什么反应,就见那老头儿打开拜帖,眯眼略微地看了几眼,突然就脸色赤红,双手颤抖地拿着那封拜帖跌跌撞撞的就往门口冲,一边冲一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喊叫道,“闺女啊……我的闺女啊……我的女婿啊……”
“喂,你说这老头怎么了?”眼见那老头子突然激动得涕泪交流两眼不清的就要撞上门口的大树,几个小山贼连忙冲过去把那老头拖回来。
“喂,老头,快说那上面写着些什么东西?”那青风寨大当家的瞪着他。
“谨启:人非圣贤,孰能无过,何苦咎咎于芥末,耿耿于怀,两寨毗临仅一山,何不释怨续欢,结为良朋?谨修此书以愿两寨重修旧好。就是说黑风寨的人想跟大王和好啊。”那老头子激动得抓着那纸道,“有道理啊!真是太有道理了!是我的好姑爷!真的是姑爷……真的是他回来了啊……”
“大王,我们怎么办?”剩下几个当家的走上前来,“兄弟们没有一个想跟黑风寨的人混在一起,那边的人全是囊种!”
“是啊,大王,我们瞧不起那群家伙!一个个比我们还穷,比我们还笨,比我们还不会打架!”
“要说跟那帮人一起过日子,甭想了,非得饿死咱们!”
那青风寨大当家思考了半晌,一捶桌子,把那老头儿揪起来,虎目对着他,“臭老头,你会写字吧?”
“……会……”那老头儿被吓到,颤栗着道。
“快给我准备家伙!写回信!说我们这边都是英雄好汉,不屑于跟那群人一窝钻。快给我写!”
“这个……”那老头抓着纸道,“大王,也得要文房四宝啊……老头儿的家伙……全在山下啊……”
“妈的!”那二当家一上前,一脚踢掉那老头儿,“大王,你不是想要一个会写字的嘛,我们冲到黑风寨去,把那个会写字的人给抓过来不就结了!从此以后,就是我们青风寨有人会写字,他们黑风寨照旧是一窝笨家伙!”
“对啊!神气什么?哼,赶明儿我们也写几张字来贴到他们门口的树上,气气他们!”
“不就是有一个会写字的人嘛!我们抢过来不就是了!大王,兄弟们支持你!”
……,……
就因为一张纸,就因为几个字,青风寨炸开了窝。
当日黄昏的时候,黑风寨一片喜气洋洋。一大堆人吃完了饭,眼巴巴地等在雷藤的房外,等着韩师爷出来。当韩师爷拿着一叠纸出来的时候,一大堆人都欢呼起来。
韩愈把最上面的一张贴在聚义厅大堂上,微笑着站到一边。
就见得一大群山贼手里捏着之前写好的写有他们名字的纸张,都凑上来跟贴在墙上的字对一对,不一会儿,整个大厅里的人就兴奋开来,
“嘿嘿嘿,七哥,今儿个有我的名字在上头啊!”
“好好干!七哥今儿个也还是在上面,嘿嘿嘿,你还排在我下面呢!”
“要不是大哥就喊收工了,我砍的树绝对会超过你!”那小伙子不服气。
韩愈微笑着看着一堆山贼在跳来跳去,一会儿,等人兴奋的劲头过去一点,走到那纸下,指着一个字,“还记得这个字吗?”
一大群人摇摇头。
“酒。最近大伙儿辛苦了,今天寨子里还有些银子剩下来,明天都有酒喝!”他微笑道。
欢呼声四起。
那雷藤擦着滴水的头发刚出来,就被一大群山贼扑倒在地,“大哥!您真了!跟了大哥您真不错!”
“是啊,大哥,兄弟们现在很开心哪!”那二大王道。
雷藤被扑翻在地,仰面朝天,正对上韩师爷的微笑,一时咧开嘴就嘿嘿嘿地憨笑起来。
且不说两人当时眉目传情,电流相通之时是如何的令人耳热腮红,就看当时那被一大堆山贼们簇拥着的柳芜君柳眉倒竖狠咬指甲的劲儿,就看那二十六弟鬼鬼祟祟地蹭到雷藤跟前,“扑嗵——”的一声奸笑着压在最上面,就看得出这寨子里是多么的温馨美好。
** *** ***
亥时,黑风寨里鼾声四起。
劳累了一天的山贼们个个刚刚酣睡入梦。
雷藤在床上翻来覆去,最后忍耐不住,穿着一条裤子就爬下床来,转回到旁边原来的二师爷房间,那儿一盏小油灯下,韩师爷正埋头计算寨子里所有财产。
蹑手蹑脚地打开虚掩的门走过去,想不要惊醒他,没想到手一放到门上就听得坐在桌前的人儿头也没回地问:“谁?”
“我。”被发现了,雷藤干脆大大咧咧地大步闯进去。
“坐。”韩愈拿笔指一指身边凳子,“有事?”
“嗯……没事……”想不出自己为什么要过来看看他。
韩愈点点头,浑然忘了他似的,继续苦干。
那雷藤坐在旁边半晌,无聊至极,偷眼窥视韩愈,见他一脸严肃正经地望着那纸上,一边拨弄着不知从哪儿找到的鼻盘,那侧脸在灯下显得格外宁静,一时心里嘭咚两下。
“韩愈……”哑着嗓子轻唤一声。
“嗯?”那抿着的薄辰轻启,好听的声音从那齿间蹦出。
望了望那严肃得令人心有点慌的侧脸,雷藤捏了捏衣角,想起那天韩愈发飙之后房内凄惨状况,吞下一口口水,胆子不够大,只得嗫嚅道,“没事。”
两手放在腿间,一动不动地坐在那里再半会儿,那人儿似乎一点都没有想起身招待他跟他说说话做一些事情的意思,不由得心头略微地有些恼了起来,“韩愈……”
“有事?”开始有些变冷的声音,令得雷藤心里咯嗒凉了一下。
“没事。”人家好像对他有点不耐烦了。
“韩愈……”
“……”灯下的人儿懒得回答他了。
舔了舔唇,一时色胆包天,伸出爪子一下子搭在那端坐在桌前的人儿的大腿上,再战战兢兢地抬头看看,见韩愈脸色依旧,还是原来的样子,一脸严肃正经,两眼盯着那纸上,右手持着毛笔在沉吟。
隔着那柔软的布料,手掌可以感受得到那层薄薄的布料下传过来的人的体温,可以想象得到那层布料下的人儿的肌肤是多么的柔腻,大掌轻轻地揉了揉,理智突然跳出来提醒他观察一下敌情,雷藤就像又突然想起什么似的浑身一激灵,抬头看韩师爷。
韩愈危坐不动安如泰山。
雷藤一下子振作起来,两眼炯炯有神,原来只敢做些小动作的大手倏地窜上他的大腿根部,摸到腰带处,手指灵活地就想解开,突然就感觉到自己颈脖处有一丝凉意。
“你想干什么?”悠然的声音,韩愈两眼仍旧注视着那纸上,头也没回地问道,但是左手食指与中指却夹着一张纸,那张纸就像刀子一般的姿势架在雷藤的脖子上。
雷藤“咕咚——”一声,一口口水落肚,灰溜溜地缩回手,用手指捏住那张纸,乖乖地把那张纸放回原处,乖乖地打开房门回去他自己的房间。
回到房内之后对着被子一阵乱扯乱打,砰哩叭啦打累了,才气喘吁吁地躺倒在床上,横倒成大字型,对着天花板生闷气。
明明不知他武功深浅,说不定真的打起来他也不会是他的对手,明明刚才只要一狠劲压下去,就可以把他制住压在桌子上,再扯开他的衣服……
可是自己为什么会突然心虚?
那种淡淡的悠雅的声音,清闲如风,为什么会让他感觉到毛骨悚然?
这厢雷藤只顾着生闷气,却不知那厢韩愈等到他走后,转过身来望了望那虚掩的门,手放到自己的大腿上,若有所思了好长一会儿,才站起身来收拾早就已经算完的帐目,摇摇头叹一口气,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