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卫-第2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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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开门走了出去。
外面的阳光很好,在冬日的街头,挥洒著丝丝温暖。陈带银抬起头看了看天,终究归於无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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街头拐角处,席星看著那渐行渐远的单薄男人,直至那人的背影消失在眼底,才转身离开,离开之时,留下一句叹息。我也只是想和他在一起,即使不择手段……
◇
面对著有几次照面的男人,陈带银在心底无奈的叹口气,想著这个时候校长办公室坐著的不应该是校长大人麽?怎麽会是他?虽然以前那事没有捅破,但该清楚的他还是很明白。
“秦先生……”陈带银礼貌的叫了声,而见自己找的人不在後,又说了句,“校长不在,我明天再来好了。”说完,愈向门外走去。
“你找校长什麽事?”秦泫在陈带银转身的瞬间叫住了他,一双犀利的眼睛没有放过话音落时那人疲惫的神态。“和我说也一样。”
关於以前那件事,自己对他多少抱有些歉意,再加上炎修三人的态度……秦泫沈默下去,若有所思的交叠起修长的双腿。
陈带银闻声停了下来,复而转过身再次面对眼前的男人,淡笑一下,缓步走向前,把一直捏在手里的纸张放到桌子上。
半蹙起眉头看著纸张上面那两个略微刺眼的字,秦泫不自觉的开口,“你要离开这个学校?”
“恩,想回家了。”陈带银老实的答道,昨晚他已经和父母说过了,两位老人家也都显得十分开心,毕竟有很长一段时间没见著儿子,并且还不停的和他说要帮他找个媳妇,呵。
“这样啊,不能再考虑一下麽?”秦泫试著挽留,眼睛直勾勾的盯著眼前的人,心里莫名的一阵紧张,小修啊,舅舅我有努力了……
陈带银只笑不语,轻轻摇了下头,平静的脸上看到的是不容忽视的坚决。
“那,我会和校长说。”秦泫顿了下,见那人迈步离开後,才在空寂的办公室轻叹一声。“还真看不惯那苍白的笑容啊。”
拿起桌子上的纸张,秦泫沈思了会,而後掏起手机拨了个熟悉的号码,简单的说了几句後,把辞呈小心的放在抽屉里。
……
陈带银回到宿舍,环顾了下住了好些日子的房间,还好自己的东西不是太多,不然带上火车的话会很麻烦,不觉欣慰的笑了笑。脱下外套,简单的收拾起行李来。
他是真的有点累了,在有那人的城市里。说起来他也讶异,本以为自那天後他会如前些日子般哭得一塌糊涂,可,却平静得连呼吸都听得一清二楚。其实,看开了,不也就简单的一回事。云泥之别,不敢妄想,再痴再恋也只能说是自己蠢了。
转过头,看著窗外摇曳的树枝,冷风簌簌的吹进来,使得他哆嗦了一下,放下手中的活,呵了下掌心,低喃了句,“呼,等下出去帮爸妈买两件外套吧,冷得紧了。”
从柜子里拿出了点钱,心思著太贵的外套买不起,不过他会尽量找又暖又便宜的,乡下的父母到了这年纪还没享到福,他不禁责怪起自己的无能来。
穿起放在床上的外套,把钱放好後,就迈步出门,拉开门的那瞬间,双眼不觉瞪大,一脸不可置信的看著出现在门边上那喘著大气的人。“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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炎修有些气急败坏的低咒一声,推了下精致的金边眼睛,一个迈步窜进门,顺带拉过那仍处於呆楞状态的陈带银。一个闷响,门再次被关上。
“炎,你怎麽来了?”陈带银知道是秦泫告诉他的,但还是装著一副什麽都不知道的样子,眼见他还穿著医生特有的白色大褂,忽而心里一阵莫名的感动。但,值得吗?!
“我如果来晚一步的话,你是不是就要走了?”隐忍著从心底冒出的怒意,炎修抓著陈带银的肩膀让他直视自己,透明的镜片在凝视之下散发出冰冷的光。
陈带银和他对视半晌,渐渐低垂下眼脸,没有意外的瞥见他那因为急迫而沾上丝丝污垢的鞋子,抬起头的瞬间,轻轻推开锢著自己肩膀的手。
“我只是想出去买衣服给父母而已。”他说得从容,脸上挂著淡淡的笑意。
炎修看著他笑得无力,压下自己的怒意之後,从口袋里拿出那张白色的纸,低声问道,“那这是什麽意思?”
明白那张纸意味著什麽,可他只能在心里苦笑,“大叔我要回家了,父母在乡下还等著我让他们享福呢,而且,我要找媳妇的。”似曾相似的话语在以前的某刻他也对某个人说过,而现在那个人却远在海外。
“陈带银……”炎修难得的叫他全名,趁著那人抬头之际,当著他的面把那张白纸撕得粉碎,动作潇洒的一扬手,落了一地。“我炎修是不会让你离开的。”
“为什麽?”陈带银看著一地的碎纸,心里窒息的疼痛,可表情却平静得没有一丝变化。
“为什麽?因为,我喜欢你。”炎修轻轻拂上他的发,说出心中所想。喜欢他不想让他难过只想看著他在自己的保护下笑得开心。只要他想听,自己可以每天对他说一百遍甚至一万遍。
陈带银怔了怔,听出他话中的认真,脑袋顿时变得空白一片,眼角渐渐泛酸,深呼吸一口,强压下令人难受的窒息感,冷漠的回了句,“我拒绝。”
“你喜欢我什麽?和我睡觉?上次的感觉让你觉得不错?还是觉得我被尹无枫抛弃了,你来同情我?”陈带银说完後退三步,脸上扬著漠然的笑,说话的语气好似和自己无关。这些话他以前都不会说,但是到了这刻不得不说。
喜欢自己?!哈,到头来真正喜欢自己会有谁?!尹无枫没说喜欢这两个字都让他这麽难受了,再次的欺骗他会承受不住。
“炎,对不起。”陈带银说完最後一句,把脸撇向一边。
炎修半眯起眼睛,整张俊脸被莫大的怒气所扭曲,忽而一拳砸到旁边的墙壁上,笑容扬起,声音因为内心的纠结而颤抖,“你是怎麽认为的?”
“是的。”简单的两个字却如利剑般刺痛炎修的心。
“那你走吧,走……”炎修话音一落,脱下精致的眼镜往墙上砸去,透明的镜片破碎了一地,没有镜片遮挡的眼眸即刻染上淡淡猩红,嗜血的味道萦绕整个空间。
炎修全身散发出的怒气让陈带银不敢向前走半步,只能眼睁睁的看著他如一头发怒的豹子般席卷整个客厅,能砸的砸能摔的摔……片刻,狼籍一地。而炎修发泄过後手上也因为破碎的玻璃而流著豔红的液体,染红了整件白衣大褂的下摆。
“走……”低吼了句,炎修眼神凌厉的看著因为惊吓而呆楞在原地的人,一个转身,把背对著他。
陈带银闻声清醒了过来,看了眼炎修明显拒绝的背影,转过身关上门的瞬间,两道清泪滑落於苍白的脸颊,隐迹在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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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感觉到陈带银的离去,炎修猛的转过身把刚幸免於难的花瓶用力往地上砸去,於是,玻璃碎片四处飞扬,并发出刺耳的响声。
“该死……”低吼完右手立刻撑著额头,脸上是藏不住的愤怒与心碎。无奈的扬起嘴角,良久之後,颓然的靠在冰冷的墙上。
呵,炎修,你的感情路走得还真艰辛……自嘲的想著,受伤的手在冷静之後隐隐疼痛,低眸看去,红了一片,粘稠的触感让他嫌恶的皱起眉头。
“啧……真麻烦。”血仍然不停的流下,炎修明白这意味著什麽,但他就是不想去理会,想著干脆就让它流尽吧,偶尔,痛一痛也能让人清醒。
许久,脑袋逐渐晕沈,视线也愈发模糊,炎修伸出手看了眼那狰狞的伤口,笑了下,而後把视线放在那微启的门上,长叹一声,走进房里扯开条白布慢条斯理的包扎起来。“呵,还是不能放手啊。”说完,人迅速的闪了出去。
快速走在安静的小道上,陈带银只听见耳边呼呼的风声,脑袋皆为麻木空白,心脏急促的鼓动,难过得只是找个地方好好发泄。为什麽又来找上他?!为什麽又是他?!真的好想回家,不想再呆在这里了。
“炎……”轻喃出能让自己心疼的名字,想著刚才他那疯狂中带著悲恸的眼神,陈带银脸颊顿时濡湿一片,“炎,我不想伤害你的,真的,对不起。”哽咽的说完,便急急地闪到树後,蹲下身子,偷偷擦著眼泪。
离开了就不会这麽难过了,就不会了……不停的在心里暗示,并没有听见身後那向自己急忙奔来的脚步声。
炎修站在那蜷缩著身子的人背後,看著他边擦眼泪边不停呓语,苦涩立刻爬到脸上,“大叔。”一声轻唤使得眼前人身子颤抖了一下。
“放过我好麽?”过了很长一段时间,陈带银缓缓出声,声音里尽是无力,把头闷在手臂里,没有站起来看著身後的人,“大叔真的好累,好想回家。可以麽?”
炎修听著他这近乎恳求的话,千言万语早已卡在喉里说不出来,缓缓地点了头,应了句,“好。”
“谢谢你。”陈带银没有太大的高兴,只是平静的道著谢。“真的,很谢谢你,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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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带银站在人潮涌动的火车站,两手提著来时的行李,口袋里放著的是车票,回过头看著身後那即将远离的城市,他心里说不出什麽滋味,只是觉得一切都平静了。
提著行李来到候车室,坐下,他向旁边卖饮料的大婶要了杯热茶,就边喝著边沈默边看行走与眼前的人,突然叹了一口气,“哎……”心思著那暖暖的大衣只能回去买了。
他今天离开并没有告诉炎,也没有告诉海外的文宇,更没有告诉那个让他不得不逃走的尹无枫,一个人静静离开远远好过面对离别时的不舍与哀伤。断,就要断得狠断得绝。
好听的女音提示著火车即将到来,陈带银喝下最後一口温暖心窝的茶,拿起行李往里面走去,头也不回。单薄的背影渐渐隐匿在人潮中,一下子消失不见。
炎修站在门口,看著陈带银离开的背影,心里满是无奈,目送著他离开後,转过身,空留一片寂寞。
◇
炎修回到公寓,有点疲惫的坐在沙发上,抬起缠著绷带的右手,无谓的笑笑,而後直起身为自己倒了一杯酒,酒香入喉,即刻混沌了他的大脑。
“银……”炎修轻轻低喃出某人的名字,心里愈发觉得杯酒苦涩,於是放在一边,身子一躺,深陷於柔软的沙发。哎,看著自己喜欢的人从眼前离开还真是十分的不好受。
“没有你的城市,真无聊。”炎修径自的下结论,眉头也跟著紧蹙,思考良久之後嘴角才挂起自信的弧度,“炎修啊炎修,他逃开你追上去就好,即使是天涯海角。”坚定的话语落下,再次端起酒杯,仰起头一口而尽。
恩……好久没看到大叔那纯真憨厚的笑容了,还真是让人怀念。炎修笑著想。乡下麽?偶尔去去也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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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太阳照得人暖洋洋的,很是舒服,略显苍凉的田地里,远远的站著一个人,迎著风吹拂了发丝飘动。在近点看,只见那人挽起衣袖,单薄的身子不停的在地里忙活著,一个锄头下去挖出几个红薯,放在一边,而後不断的重复著这个动作。
时间一长,地上立即堆起了红薯小山,那人满意的看了眼自己的成果,放下锄头来到一旁休息,喝了口水擦擦汗,抬起头看向天空,太阳快要落山,红烧云红了半边天,心思著再过一会儿就回家。
陈带银回到家乡已经一个多星期了,心中的阴霾随著时间的流逝渐渐被遗忘,只是偶尔呆坐时还会想起不久之前的一切。不过,最近他被某件父母安排的事弄得抽不开空去多余的想。
而此刻陈带银想到回家要面对父母的期盼和某位姑娘的等待时,心里又是无奈又是不忍,父母想什麽他明白的很,只是,现在的他还无法面对新的恋情。从惊世骇俗回归到正常,怎麽说也需要个过度段。
“哎……”陈带银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想著如果没遇上他们现在自己也快成孩子他爸了。不过,遇上了也不能说什麽,大不了过些日子和哪家姑娘看对眼他照样能做孩子他爸。
“回去回去……”走到红薯小山旁,陈带银拿出一个麻袋,个个装进去,呼呵一声往肩上抗,大大的袋子差不多就挡完了他整个身子,可步伐却还是很稳稳的。
回到家,把装满红薯的袋子立在墙角,走进房里,陈带银擦了擦手,换了一身衣服出来後,笑著对在大厅张罗饭菜的父母问道,“爸妈,今天是哪位姑娘来啊?看你们高兴得。”
“隔壁村的木子呢,是个漂亮的姑娘,多亏了认识人才轮上我们家先瞧上,阿银你可要好好把握机会啊。”老妈边摆著碗筷边笑道,惹得一边老头子也频频点头。
“是是……我会努力让你们抱孙子的。”陈带银笑著接过话,走上前帮忙起来。木子吗?不知道当年的小姑娘长成什麽样了?呵,他倒有些期待了。
就在一人三口聊得开心的时候,等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