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阿斗我不用人扶-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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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阵前连斩数员大将,却无法弹压的住。胜利只在倾刻之间了。我这样想法,摆动大纛,另马超魏延不要急着向我靠拢,而是以尖刀之势,直刺敌军,压得敌军无法收拢阵列,自家压垮自家。
曹军败局已定,此时便是孔明先生指军敌军,也无法扭转战局了。
孟建似乎发现了我,挥动大纛向我冲来,正对上关平所部。两军如同巨锤对撞在一起,由于我在身后,关平军寸步不让,使敌军驻足在距我三百步的地方,再无法前行一步。
一骑熟悉的黑马卷过,那是阎行再次举刀直冲过来。
被黄忠击落城墙后,数日间他从未露面,但此时复出,竟如未受伤一般。人似一头黑豹,穿过重重兵马,竟无人能阻他片刻。
关平拍马舞刀向前冲去,两刀相遇,响声铮然,阎行大叫一声,突然从马上飞起,半空中掠过关平头顶,向我扑来。我吃了一惊,阎家父子都是身手极为敏捷之人,行动之间有如巨鸟凌风,竟似没有重量一般。可是他此次扑向我,却未如愿,才一落身,刀枪闪动,却是黑塞之外的另半个八阵图围住了他。
孔明先生送给我的一整套八阵图,共十六人,黑塞所领八人死伤只剩三人,阵式已残,但这八个人却没有受损。阎行大叫一声,向前猛扑,直冲向一个用盾的武士,要凭着巨力将八阵冲出。那武士未动,身侧两杆长枪却循着一个诡异的角度向阎行刺去。阎行半空中长刀横斩,那两杆枪却退了回去,可阎行进身之势却也被阻住了。
随着八阵图阵式发动,攻势连绵不绝,只如潮水一般,阎行怪叫连连,却只能全力应付。这八人人,论力量,论本领,远及不上阎行,就算是合力,也无法与他相比。可是,他们之间的配合妙到毫巅,总能攻敌所必救,招招不离阎行要害之处,令阎行空有一身本事,却无法施展的出。
我不由暗叹,想不到先生送我的八阵居然可以将阎行这样的大将困住。往深处一想,却又释然,若非有如此之力,他们安能在地下阻击敌人,并重创敌将成公英呢。
便此时,一道白光如飞而来,有似长虹经天,正是马超。八阵两边一分,马超舌绽春雷,大喝一声,连人带枪向阎行刺去。阎行大惊之下,长刀横架,一声响亮,环首刀被马超的巨力击中,那刀与黄忠交战之时,被赤血磕出无数伤痕,此时竟碎成千片万片,四下飞溅。马超的银枪余势不息,已深深刺入阎行的胸膛。
一招之间,这两个一生的宿敌竟然便分出了高下!
阎行被挑在空中,张嘴笑了一下,鲜血从口中狂涌而出,声音似被戳破的破囊:“好,好个马超,死在你的手中,我不算冤。可你们要当心,我儿子会给我报仇的!”说完头一歪,就此死去。
马超把阎行的尸体丢在地上,看了片刻,脸上表情有如深深的大海,这片刻间都想了些什么--是少年时与阎行那场险而又险的拼杀,是征曹时带领阎行穿行于千军万马,是阎行降曹后的第二次反目成仇?
但他终于冷冷道:“枭其首,示众!”
阎行一死,曹军更是败忙的快,孟建很快被合围在一个黑水河边,身边兵士越杀越少,终于长叹一声,将宝剑横在自己的肩上。
我抢了一匹马冲出去,大声叫道:“住手!”
身边关平诸人也忙随着奔来,马超长枪飞出,将孟建手中宝剑击飞。
孟建看着我,冷笑道:“怎么,刘世子还想活擒孟某不成?”
我跳下马来,深施一礼:“孟先生何出此言,您是我家先生孔明的好友,本领见识,无不强阿斗百倍。方今天下大乱,民不聊生,正要靠先生展大才,定乾坤,怎可轻易言死?”
孟建道:“这些话,你再会说,怎及得上你父亲,当年他与关张二人,来隆中二请孔明,亦曾对我说过这样的话,当年我且不扶佐于他,而今安能折腰于你?算了,话不必多讲,多说也是无益。我来问你,此次征战,你所带之兵,可是孔明练出的?”
“不错,正是先生所练精兵。”
“他们在城头所布,可是八阵?”
“不错,正是先生亲传的八阵。”
“哈哈哈哈哈,果然,果然,孔明啊孔明,也只有你所练的精兵,才能以少胜多,抵挡住我的风云铁骑。罢了,罢了,想不到你身在长安,我却依旧无法胜你。想我孟建,幼读诗书,才华盖世,心比天高,却一直被你的光芒盖住。难不成,果如元直所说,我四人合力,亦非你敌手?罢了,罢了,天意弄人至此,夫复何言!刘阿斗,若非孔明打下基础,你便引多一倍之兵前来,亦已为我所擒,你承认不承认?”
我点头:“当然,论智谋,我与你相差甚远。此次出兵,我虽胜,但胜的侥幸,胜得极险。”
“小小年纪,知道谦抑之理,也算不错。孔明啊孔明,得主如此,是你之幸耶,是你之不幸耶?隆中一别,已成陌路,纶巾羽扇,久染尘灰,猿鹤何知,瑶琴空响,归去来兮,夙愿难成。罢了罢了,人生至此,复有何言也。”他整整身上的衣服,突然从腰间抽出一口短刀,猛得向我扑来。
我大惊失色,高叫道:“不要!”
他不是行刺,而是自己求死!
但是晚了,四杆长枪已透入他的前心,将他钉在了地上。
我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第一部 风云渐掩英雄色 第五十四章 残局未来曹魏的凉州刺史、征东将军,位极人臣,堪比三公的孟公威就这样陨落在黑水河边。他倒在地上,已然气绝,但脸上似乎还带着笑意。
他是回想到年轻时,与孔明诸人相与悠游的时候了么?还是投向曹操之后,受到的重用?
为什么?为什么你明知道先生就在长安,雍凉之势已经难为,还要费尽心机,与我交战?你若投城,功名岂在曹魏之下?你只是从事而不是刺史,若提前离开回到潼关,又有何人能怪罪于你?为何要独自挑起这万斤的重担,引雍凉之兵来对抗于我?为何败局已定,却不肯降顺于我?为何要以这种方式来自尽?
看着孟建那张微笑的脸,想到这段日子以来他给我的压力和震撼。不知为什么,我联想到史上六出祁山,星陨五丈原的先生。明知不可为而耗尽心力去做,只为曾经的一个信念,一个托付,就算身死也再所不辞。
而父亲与我又何尝不是如此。我不想做一个碌碌无为的阿斗,所以我才会抓住一切的机会,去全力拼争!
拼!哪怕只有一线的希望,也要付出百分之百的努力去做!
“用最好的棺椁成殓起来,送回长安,请军师代为送为回原籍。”我缓缓说道,“此人之志,实为我辈之楷模!”
环顾诸人,却发现少了姜维,似乎他就一直没露过面。功高莫过救主,他不来救我,却去做什么?我问关平道:“伯约怎么没来?”
关平道:“姜维说大局已定,他引军追苏则去了。”
我点点头,比之来见我,的确这要重要的多。姜维,能将个人情感和名利放在一边,以大局为重,在引军方面,确有大将之才。
鹑觚城之战,以我军大获全胜而告终。斩敌八千,俘敌六千,溃敌一万有余。敌将孟建自尽,阎艳战死,成公英被俘,安定太守崔谅被魏延阵斩,天水太守马遵战死,广魏太守王赟投降,杨阜族弟南安太守杨陵逃走,其部将韩德引军投降,陇西太守游楚归降。郝昭被击败,退守枝阳,现被马岱包围。金城太守苏则逃到胡地,被姜维引军数百里,设计擒归。至此,雍州全部归我所有。经过父亲与我两代人三年多的努力,牺牲了关羽、黄忠和半个荆州(关羽攻襄阳吸引了曹军兵力,保住了长安),将张鲁多年来积存于汉中的粮草耗尽,终于占据了高祖的龙兴之地。
此役,后将军黄忠战死,周仓战死,白耳精兵损伤过半,八阵图被打残,我几乎被擒。
此役,左将军马超居功至伟,关平、魏延各立大功,首次独引一军的姜维不负雏虎之名,表现极为出色。八阵图也因此一役名动西凉。
此役,我在黄忠已死,身边无大将的情况下,第一次独自亲自指挥,守城五日,成功的把孟建主力拖死在鹑觚城下,为胜利创造了条件。我对自己有了新的认识,就算诸葛乔等人不在身边,我很多事也可以做到的,并且做得并不算太差。
六月二十,我引军入金城。这是雍凉二州眼下最为富庶的一个城市,处于羌戎之间,西控河湟,北扼朔方,群山环峙,据河为险,易守难攻,正是河西走廊的咽喉所在,陇右安厄,常系此地。因为筑城得金,故名金城。此城之得,却是大半功劳靠了那个陇西太守游楚。
起初,阻住马超去路的,正是这个游楚。众城皆降时,他给马超送信,大意是:“你别攻我,我也不攻你,攻我你也攻不下来,只要你能打败郝昭,我就把陇西给你,否则的话,你在这里站不住脚,该回哪回哪去。”
马超竟然就相信这个游楚,一门心思和郝昭打攻防战,最后靠了内应,才将郝昭打败。游楚果然并不食言,合城归顺。然后帮着马超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计取金城,帮着我们安定了雍凉。这个游楚,行事如此怪异,又能得到马孟起的看重,到底是个什么人呢?
见到游楚,吃了一惊,他半点也不似一郡之守。他没戴帽子,身上衣服也不整齐,一边入帐,一边还好整以暇的用手在后背上抓痒。见我也不施礼,便大模大样张着两腿坐在榻上。
他年纪不算大,似乎还不到三十,个子不高,长得却很英俊,两条长长的眉毛飞入鬓角,可是那双眼睛,总含着一种倨傲的光,似乎谁也不在他的眼睛里一样。看来这是一个狂士了。我上下打量着他。他也毫不畏缩,上上下下盯着我看。
我笑了,背诵游楚个人资料道:“游楚,字仲允,初为蒲阪令,曹操定关中,任你为汉兴太守。后转陇西。为人慷慨,历位宰守,所在以恩德为治,不好刑杀。”
游楚撇着嘴,他自然知道我早查清了他的资料,倨傲道:“刘禅,小名阿斗,假父之名,盗取汉中,后曾随关羽寇襄阳等地,大败而归,引军西攻雍州,受困于鹑觚小城,非游楚降,其人已被孟建擒之矣。”他个子不高,声音却是宏亮之极,震得帐中带回音。
听他这样糟蹋我,我心中生气,面上却不带出,问道:“尔为太守,与敌交通,不征战,不防守,看风色如墙头之草,可是义士所为?”
游楚斜着眼睛看我:“我管他什么所为不所为,我治下百姓不受兵灾就得了,管他什么名声之类乱七八糟的东西。”
第一次遇上这种无赖样的人物,不通礼数,不在乎名声,却又是个文武双全的好官,受到治下百姓的尊重,可偏偏又这样无理抗上,不服管束,我一时简直不知说什么好,于是便放声大笑了:“好好好,只要你能善待百姓,我也不在乎你的名声与名节,哪怕曹军来,你再降过去,我也还用你当这个太守!”
游楚似乎也没想到我会说出这样的话来。他坐正了身子,肃容道:“我代陇西百姓谢过世子殿下。”
“你谢我什么?”
“谢你为他们留下我这样一个好官啊!”
我几乎晕倒,这个人,可知道天下间有自谦二字?不过算了,他能降我我已很开心了,无论如何,这个游楚比崔谅、马遵之流强之百倍;就算比不了苏则,大约也差不了什么,可苏则自被擒后,见了我除了骂就是骂,说什么也不肯降,一想起他,我就头痛。
“仲允,”我叫着他的字,“你可有什么办法,让苏则降我?”
游楚把头一顿猛摇:“那种人以忠孝立身,他哪那么容易降?在金城,他的人缘儿,比我可强多了,世子你可得留神,没准关着他还关出事儿来呢。”
他说对了,虽然我自入金城起就开始安民,并打开苏则那个大仓库,在城中放了粮,士兵不入城,与我一起驻在城外,不可扰民,可是“事儿”还是来了。
二十二日晚上,大营中被放了把火,有人竟打算乘乱救苏则出去。幸好营中部署周密,没被得了手去。
二十三日上午,五十名金城士绅豪门的家主齐来见我,给我施加压力,求我放了苏则。
二十四日上午,七千余百姓在辕门外为苏则请命。
于是,我再去见苏则。
此人被关在大营之内,数日来水米未进,竟是想要绝食而死。我令士兵采了马乳,从口中给他强灌下去,才保住他的性命。此时见我进帐,立时向我吐了一口:“刘阿斗,叛国之贼。”
此时,曹刘两家互称为贼,他只以我家为反叛。
这些日子经受他的洗礼,我自觉心态比以前坚强多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