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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节

什么是所有权-第7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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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宣告了上帝这个名字后,唱了一首赞美诗;这就是他的论证。    
  在肯定了这第一个假设之后,拉门奈先生就接着提出了第二个;即上帝有三位。但是,如果说基督教仅以启示为根据来传授三位一体的教义,那么拉门奈先生就是主张单纯靠论据来达到这个目的的;他没有看出他的所谓论证彻头彻尾是神人同形同性论——也就是说,把人类精神上的能力和自然的权力归属于神体。一些新的歌曲、新的赞美诗!    
  这样论证了上帝和三位一体之后,这个哲学家就进而谈到创造——第三个假设,这位永远是雄辩的、多彩的和卓越的拉门奈先生用这假设来论证上帝既不是凭空,又不是用某种东西,也不是用他自己来创造世界的;他是可以自由创造的,然而他却不得不创造;在物质中存在着一种不是物质的物质;在神的意念中,关于世界的原型观念是通过划分而彼此分开的;这个划分是不鲜明的和难以理解的,然而又是实在的和真实的,它含有可理解性等等。关于邪恶的根源,我们遇到的是一些同样的矛盾。为了解释这个问题——哲学上最深奥的问题之一——拉门奈先生在一个时期否认有邪恶,在另一个时期使上帝成为邪恶的制造者,而又在另一个时期在上帝之外寻求一个不是上帝的造物主——一堆多少有些不相连贯的实体的混合物,这是从柏拉图、普罗克鲁①、斯宾诺莎,我甚至可以说是从一切哲学家那里抄袭来的。    
  ①普罗克鲁(410—485),古希腊的神秘主义哲学家,晚期新柏拉图主义的代表人物。——译者    
  在这样建立了他的三个一组的假设之后,拉门奈先生就用一条并不怎么连贯的类推的链锁,从那里推论出他的整套哲学。特别是在这里,我们注意到他所独有的那种诸说混合主义。拉门奈先生的学说包括所有的体系并且支持所有的见解。您是一个唯物论者吗?您可以把上帝的三位作为无用的实体而加以取消;然后直接从热、光、电磁出发——按照那位作者的意见,这三者是三种本原的流体,就是意志、智慧和爱的三种根本的、外部的表现,——您就可以得到一种唯物论的和无神论的宇宙形成说。相反地,您是坚定的唯灵论者吗?那么抱定物体的非物质性的学说,您就能够到处只见到神灵。最后,如果您是倾向汎神论的,那么您将在拉门奈先生那里得到满足,因为他以前教导说,世界不是从上帝那里发散出来的东西——这纯粹是汎神论——而是上帝的洋溢。    
  可是,我并不想否认那部《概要》含有某些出色的成分;但是,根据作者的声明,这些成分并不是他的创见;只有体系才算是属于他的。无疑是由于这个缘故,拉门奈先生才如此轻蔑地谈论他的哲学前辈,不屑指出他所引据的那些原文的出处。他以为,既然那本《概要》包含着全部真正的哲学,如果那些老哲学家的姓名和著作不再存在,世界上也不会有丝毫的损失。拉门奈先生虽然用美丽的歌曲歌颂上帝,却不知道如何以同样公正的态度去对待他的同行。他的严重的错误是把知识据为己有的行为,这就是那些神学家所说的哲学上的罪过或者冒犯圣灵的罪过——一种既不会使你们这些无产者、也不会使我受罚的罪过。    
  总之,那部《概要》作为一种体系来加以判断,以及抛开它的作者从先前的体系中抄袭得来的一切之外,是一部平庸的著作,它的方法在于不断地用未知的东西来解释已知的东西,拿实体来代替抽象概念,拿无谓的重复代替证据。它的全部的神正论是一种不属于天才的而是出于想像的作品,是新柏拉图思想的一件补缀品。心理学的部分等于零,因为拉门奈先生公开地嘲笑这种性质的工作;可是没有这种工作,形而上学是不可能的。这部书在讨论逻辑学和逻辑学的方法方面是没有力量的、含糊的和肤浅的。最后,我们在拉门奈先生从他的三位一体的宇宙形成说推论出来的物理学和生理学的理论中,发现一些严重的谬误,即:蓄意使事实去适应理论和差不多在每种情况下都用假设来代替实际。第三卷讨论工业和艺术,读起来最能使人发生兴趣,也是最好的部分。的确,拉门奈先生除了他文章的风格之外,是没有什么可以夸耀的。作为一个哲学家,他对前辈哲学家的思想没有丝毫补充。    
  那么,为什么被当作思想家的拉门奈先生会有这种非常平庸的性格,一种在发表《论漠不关心》时就已流露出来的平庸的性格呢?这是因为(好好地记住这一点,无产者们!)大自然并不创造真正十全十美的人,某些才能的发展差不多总是排斥相反才能的同等发展的;这是因为拉门奈先生显然是个诗人,一个多情善感的人。你们看看他的文笔,——华丽、响亮、生动、热情,充满着夸张和谩骂,——就可以相信,具有这种文笔的人决不会是一个真正的形而上学理论家。这种谁都赞美的丰富的表达方式和例证,在拉门奈先生那里变成他在哲学上虚弱无力的不可救药的病根。他那流畅的语言和容易感动的天性使他的想像力误入歧途,因此,当他不过是在重复他自己的话语时,他却认为他在推理,并且往往把一个描写当作是逻辑上的一个推论。他对于具体观念的厌恶,他的分析能力的薄弱,他对空泛的类推、文字上的抽象描写、假设的广泛应用、总之对于各种实体的十分明显的爱好,也是由这方面产生的。    
  此外,拉门奈先生整个的一生就是他的非哲学天才的确凿的证明。他甚至信奉神秘主义,成为一个热烈的教皇全权论者、一个偏狭的神权政治论者;起初,他受到了盛行于本世纪初期的宗教反动和文学理论的双重影响,接着又退回到中世纪和格雷哥里七世的时代去;然后他突然变成一个进步的基督教徒和一个民主主义者,逐渐倾向于唯理主义并且最后陷入于自然神论。现在,人人都在活板门那里等待着。就我来说,虽然我不能保险,我却倾向于认为已经被怀疑论所迷惑的拉门奈先生将在一种漠然无动于衷的状态中死亡。他对自己早期发表的论文之所以有这种赎罪的举动,是由于个人的理由和有计划的怀疑。    
  有人曾经认为,拉门奈先生虽然有时提倡神权政治论,有时提倡普遍的民主政治,但始终是前后一致的;又说,他在不同的名义下,始终一贯地寻求同一的东西——统一性。这是替一个在自相矛盾的行为中当场被拆穿的作者所做的可怜的辩解!一个先后充当过路易十六专制政治下的臣仆、和罗伯斯比尔在一起的煽动家、皇帝的朝臣、复辟时期十五年中的顽固分子、1830年以来的保守分子,竟敢说他自己以前只希望一件事——公共秩序——,对于这样的人能够有什么想法呢?难道不应该把他十足当做是一切党派的叛徒吗?公共秩序、统一、全世界的福利、社会的和谐、各国之间的团结——关于这些事项中的任何一项,不可能有不同的见解。人人都希望取得这些事项;政论家的身分只是决定于他为了取得这些事项而提出的方法。但是为什么希望拉门奈先生具有一种他自己所否认的见解上的坚定性呢?他不是说过“思想是没有法律的;我今天所相信的东西就是我昨天所不相信的;我不知道明天我会不会相信它”这类的话吗?    
  不;既然所有的才干和才能永远不会结合在一个人身上,在人们中间就不会有真正的优越性。这一个人具有思考的能力,那一个人具有风采和想像力,另一个人则具有工业和商业上的才干。由于我们的本性和所受的教育,我们不过只拥有一些相当有限的特殊才能,这些才能在深度和强度上增加得愈大,也就愈加成为必要。才能像机能一样是互为补充的,谁敢把它们分成等级呢?根据他的存在和发展的规律来看,天才愈是优秀,他就愈加仰赖于把他创造出来的社会。谁敢使光荣的儿童成为一个神呢?    
  “造就人的不是力气,”市集上的一个大力士对着惊奇的观众说,“而是性格。”那个只有体力的人轻视力气。无产者们,这是一个很好的教训;我们应当通过它而有所收获。造就人的不是才干(这也是一种力),不是知识,不是美。这是精神、勇气、意志、德性。现在,如果在使我们成为人的方面我们是平等的话,次要才能的偶然的分配情况怎能毁损我们的人格呢?    
  请你们记住,特权自然地和不可避免地是弱者的命运;不要被那种伴随着某些才干的声名所欺骗;这些才干的最大的价值在于它们的稀有性,以及一种长期的和辛苦的学习过程。对于拉门奈先生来说,背诵一篇攻击别人的演说或者按照柏拉图的风格吟咏一首人道主义的短诗,比发见一个有用的真理较为容易;对于一个经济学家来说,应用生产和分配的规律,比写出十行具有拉门奈先生的风格的文章较为容易;对于他们双方来讲,说比做来得容易。那么,既然你们用双手从事劳动,只有你们是真正的创造者,为什么你们希望我来承认你们的劣等性呢?但是,我在说些什么呀?是的,你们是劣等的,因为你们缺乏德性和意志!你们虽然准备去从事劳动和进行斗争,但当自由和平等成为问题时,你们是既没有勇气又没有性格的!    
  在他那本论《国家和政府》的小册子的序言中,以及他在陪审团面前所作的辩护中,拉门奈先生坦白地承认自己是财产的拥护者。由于体恤那位作者和他的不幸,我将不去描述这个声明并且不去研究这两篇可悲的作品。拉门奈先生好像只是一个准激进党的工具,这个党派为了利用他而恭维他,并不照顾到一个荣誉的、但从此以后失去力量的老年人。这种信仰的表示有什么意义呢?从《前途》的第一期到《一种哲学的概要》之间,拉门奈先生始终是赞成平等、联合甚至一种含糊和不明确的共产主义的。拉门奈先生在承认所有权时,同他过去的事业发生矛盾,否认他的那些最浓厚的倾向。那么在这位曾经受到过于粗暴的待遇的、但也太容易被人笼络的人身上,才力的寿命就真的已经超过了意志力的寿命吗?    
  据说,拉门奈先生曾经拒绝他的几个朋友试图为他得到从轻处理的建议。拉门奈先生宁可服满他的刑期。这不会是与他承认所有权同一来源产生的虚假的坚忍主义的矫揉造作吧?当印第安的休伦族人被俘时,他就对他的征服者辱骂和恐吓——这是野蛮人的英勇气概,殉道者则为他的行刑人进行祈祷,愿意从他们那里得到他的生命,——这是基督教徒的英勇气概。为什么爱的提倡者变成忿怒和复仇的提倡者呢?难道《效法耶稣》的译者已经忘记了,冒犯仁慈的人是不会重视德性的吗?虽然伽利略跪在宗教法庭面前收回他的关于地球运动的邪说,并以这种代价重新得到自由,在我看来似乎要比拉门奈先生高出百倍。什么!如果我们为了真理和正义而受苦,难道我们在报复时必须把我们的迫害者推出人类社会的范围之外吗?并且,当我们被判处了不公正的刑罚时,如果有人提出可以免除,难道因为少数卑鄙的帮闲喜欢称之为饶赦,就必须加以拒绝吗?这不是基督教的智慧。但是我忘记了,在拉门奈先生面前,已经不再提出这个名称了。但愿《前途》的那位预言家不久就恢复自由并重新和他的朋友们在一起吧;但最主要的是,但愿他从此以后只从他的天才和勇气中去得到他的灵感吧。    
  啊,无产者们,无产者们!这种报复和不共戴天的仇恨的精神还要使你们牺牲多久呢?这种精神是由你们的虚伪的朋友煽动起来的,并且它给革新观念的发展所造成的损害,也许比政府的腐败、无知和恶意所造成的还要多。请相信我,现在人人都应当受到谴责。的确,在意向上或者在范例上,大家都被发见是不够的,你们没有责备任何人的权利。国王本身(上帝饶恕我!我不想给国王辩护)——国王本身,像他的祖先那样,不过是一种观念的化身,并且,无产者们,这还是一种支配着你们的观念。国王最大的错误在于他希望这个观念能够全部实现,而你们则希望它部分地实现,——因此,他的最大的错误在于他的政治是合理的;而你们呢,则在于你们的埋怨根本是不合理的。你们吵吵嚷嚷地要求再来一次杀死国王的行动。凡是你们之中没有罪过的,——让他来对百万富翁投掷第一块石头吧!    
  如果,为了影响人们,你们曾经打动人们的自尊心,——如果,为了改变组织和法律,你们曾经使自己处于组织和法律的范围之内,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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