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容格格-第2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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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隐觉得似有一个更大的漩涡等着容儿,等着吞噬她。
九月初八,风高日立的日子。
皇上在太和殿正式册封速哈拉族的首领,并且正式宣布与速哈拉族联姻,固伦和亲静公主将下嫁到速哈拉。皇三子,皇后娘娘长子,晋封为和亲护送和硕宿亲王,哈察,晋封为和亲护送一等镇国将军,共同护送速哈拉族首领和固伦和亲静公主出京和亲。待固伦和亲静公主与速哈拉族首领在天山完婚后,再率队返回。朝廷上下一片和祥喜悦之景,没有人想起不久前曾经有个人为了和亲而走上不归路,皇上的心里也早已忘却自己的一个女儿为此的抗争。
只有,容儿记得。这个世上,记得和瓴的也许只有容儿一个人了。
站在玲珑阁上,眺望远方,九月的深秋已是寒风策策,万木皆黄了。以如给容儿送上披风,道:“格格,这儿风太大,我们下去吧。”
容儿转身朝以如微微一笑,带着无比的凄凉。
以如的心也是一荡。容格格现在的处境和心情,她异常能明白。
婉玉已成婉夫人,哈察自从那晚匆匆走后就再也没有来过玲珑斋。
皇上下谕,格格非诏不能入宫。
很多事放在一起,不免会令这个格格变得异常忧郁。
虽然在外人面前,她始终保持着平静的态度,不为外界所看到;只是,内心又怎么可能如此平静呢?
从皇宫内赴宴回来之后的这几天,容格格一直躲在屋里,好似不愿见人一样。她呆呆的坐在那里,以如知道她一定在想心事。
自从开始伺候格格后,以如就发现了容格格的这个习惯。出了什么事后,她就会一个人找个安静的地方开始想心事,等她什么时候精神开始好起来,开始和人说话,开始外出见客,就是她相通心事的时候,也就是她心里已经有打算的时候。
只是这次时间有些长,两三天了,容儿还是没有动弹的感觉。
每日都是呆呆思量,很少和人说话。外界的热闹非凡好似与她已经没了关系。
今日起来,容儿在玲珑阁上已经呆了一个上午了。
和柔也上来了道:“格格,用午膳吧。”
容儿点了点头,随着两人下去。
格格的午膳一般都是八菜一煲一汤四小吃。由于容儿酷爱吃小吃,所以一般厨房给容格格每餐都要准备8个小吃,翡翠虾仁小馄饨,珍珠香菇粉云吞都是容儿的爱食,几乎顿顿都有准备。只是这几日胃口不好,很多东西,容儿都是浅尝即止。
今日,容儿还是没有什么胃口,吃了几口就回房去了。
小丫头上来收拾婉筷的时候,以如不解的问和柔:“今日菜量怎么这么少。”
和柔朝以如使了个颜色,示意不要让格格听见。随后拉着她出来道:“我听说,这个月厨房的菜例钱和分例钱还没有拨下来。所以,厨房不得不从减点了。”
以如道:“那你有没有去问问如嬷嬷,什么事情,钱怎么还不下来。”
和柔道:“格格的分例钱宫中早已拨下,如嬷嬷把格格的一份也早就拨给厨房了,只是将军府的那分迟迟还没下来。”
以如有些心领神会了,道:“婉夫人什么意思?”
和柔摇摇头道:“谁知道,现在她躲在阿哥所里,借着照顾阿哥的名义,根本不见我们。听说如嬷嬷去也都被赶了出来。如今前院和后院划分的异常清楚,她们一家三口躲在前院,把格格一个人抛在后院,当她不存在一样。我刚刚听说,婉夫人要扩建阿哥所。看来她打算长住在那里了。”
以如道:“看来她是想彻底隔绝格格了。这招走得真狠。明里不能和格格斗,她就躲着格格,带着将军一起躲格格了。”
和柔愤道:“真没想到这个婉夫人是这样的人。当初格格刚进门时,她多谦逊呀,一直以为她也是个明事理,懂分寸的人。没想到,如今整个大转变,躲着不见格格,也不管我们的死活了。”
以如叹了口气道:“算了,将军和格格之间有误会,让她专了空子,得了宠。我们也没办法。”
和柔道:“格格真是好脾气,一直留着她。没想到她反而是一条毒蛇,早知如此,当初一进府就该把她赶出去,就算不赶出去,也不能让她掌管这个家。现在格格想收回,只怕就没那么容易了。”
以如点点头道:“你就叫从格格的分例中再拿出一份来去给厨房补了府中的那分吧。”
和柔道:“那怎么可以?那不是以后格格都要负担自己的衣食住行,一点都靠不上府上了。那格格,还是这府里的人吗?”
以如道:“我们也不缺这些钱,事情闹大了,格格脸面不好看。将军又这么忙,等将军回来之后再说吧。”
和柔道:“将军一去差不多要大半年,难道这大半年我们都忍着?那格格不是要被欺负死呀。”
以如道:“将军走了,她反而就不敢这么嚣张。现在是乘着将军在,惹格格生气,闹开了,她好从将军那里再多骗点权,将来可以狭制格格。”
和柔似懂非懂的道:“可是是她先无理,将军如果怪罪下来,也是她的不是,怎么会这样呢?”
以如笑笑,道:“事情远没有你想的简单。现在当务之急,不是要和她翻脸,而是要格格尽快振作起来,打起精神来对付她。”
和柔道:“那这事,要不要告诉格格。”
以如道:“不用,就算告诉她了,她也肯定会让你这么做的。格格的脾气我很了解,损人不利己的事情她是不会做的。”
和柔看着以如,道:“以如姐,为什么你看的总是比我更深一点,更清楚一点呢?”
以如微微笑道:“傻丫头,因为我比你大呀。如果你长大一点,跟着格格时间长一点,你就明白了。格格其实是个很低调的,很善良的人。她,和一般的王府官宦格格不一样。如果你对她很好,她也会对你很好。”
和柔点了点头。
第二日早上,容儿忽然吩咐以如去太医院一次,请柳太医过来。
以如忙关切的问道:“格格,你哪里觉得不舒服?”
容儿道:“我最近有些头晕,想请太医过来看看。”
以如赶忙打发人去请柳太医过来。
柳太医急匆匆的赶过来,给容儿号了诊,道:“回格格,格格只是气血虚弱,神思有些不定,臣开几付调理之药就可了。”
容儿道:“谢谢柳大人。”
以如带柳太医到一边开药方,开完药方,交与容儿过目。
容儿道:“柳大人是资深太医了,容儿怎敢对大人的医术怀疑呢?”
柳太医道:“臣不敢。请格格赐教。”
容儿道:“柳大人,最近忙吗?”
柳太医道:“还好。只是谕亲王的侧福晋有些风寒,臣刚去诊过。还有几个福晋夫人身体稍有不适,并无大碍。”
容儿道:“麟阿哥的病无大碍了吧。”
柳太医道:“贵府上麟阿哥的病一向由刘大人亲手主管,如今已无大碍了。”
容儿道:“刘大人已是太医院首院了吧。”
柳太医点点头称是。
容儿道:“麟阿哥已无大碍,那我就放心了。我近日看到刘大人还时常出入将军府,还以为麟阿哥的病情有变化呢。”
柳太医疑惑的道:“哦,这个臣就不知了,只是,刘大人的出诊记录上最近并没有记录来过将军府呀。”
容儿道:“太医院对各位大人都有详尽的出诊和开药方的记录吧。”
柳太医道:“的确如此。如此详尽的出诊和药方记录是作日后万一有所不当而核实之用。”
容儿道:“那就是说大人给容儿开的药方将来都要记录在案的啦。”
柳太医道:“这个自然。臣一般要将药方抄录三份,一份交与格格,一份交与药房,一份太医院存档。日后万一对药方有何审核,也可有个参照。”
容儿细细看了药方,道:“太医院的药方纸都是特制的咯。”
柳太医道:“这个自然。与市面上的纸有些不同。格格,好像忽然对药方有了兴趣,莫非格格觉得臣的药方有些不妥?”
容儿笑道:“大人不要着急,容儿只是随便问问,心里有些好奇罢了。咦,对了,不知柳大人出师何人?”
柳太医蓦然变色,喃喃道:“这,臣……”
容儿道:“如果柳大人不方便说,容儿不敢为难。容儿只是随口问问而已,大人不必放在心上。”
送走柳太医,容儿躺在贵妃椅上,又若有所思。
以如道:”格格身体不舒服,不如到床上去吧。“
容儿摇摇头,闭目思索了一下,道:“以如,太医院里你有什么认识的人吗?”
以如笑了一下道:“格格,真是说笑,我一个作奴婢的,能认识什么人,格格认识的人比以如不知要多多少呢!”
容儿道:“可是越是下面的人我越不认识呀。”
以如道:“格格,想作什么呢?”
容儿道:“我想拿一份东西,只可惜这件事不是太医可以办成了,而是要小太监。”
以如道:“格格何不直接问柳太医要呢?看上去他人应该不坏。”
容儿摇摇头道:“这件事情,不能让其他人知道。这件事,只能暗地里作,不能明作。”
以如想了想道:“格格何不请宫里哪个小太监呢,比如园公公,如果以前小印子在的话,请他倒好了,他人够机灵。”
容儿道:“小印子怎么会被忽然调走,我心里一直觉得很奇怪。这些日子,事情太多,我也不及思索。若是他在,托他倒是好的。那个小园子,还太年轻,不够胆子作这件事。”
以如道:“格格,到底想作甚么呢?”
容儿轻轻的道:“替我去太医院弄一份陈年的档案!”
以如心领神会。
这个世上,只要有钱,没有办不成的事情。这是容儿从小就知道的道理。现在的问题是如何找个稳妥的人很好的办好这件事。
以如很快就做好这件事了。两天后,容儿的手里就多了一份太医院的档案。这些档案躺在太医院的后楼里,由一个老太监看守着,收了几两银子,就让人进去了。这些都是陈年往事了,如果没有人提起,谁还会想起呢?
容儿细细的研究这份很有用的档案前朝和本朝所有曾在太医院任职的太医。上面清楚的写着,章木远,前朝太医院首院,皇六年,误诊犯事发回原籍,病死于回乡路上。
而柳玉山,师从章木远,皇十五年升为太医院二等太医,皇十八年升为太医院从一等太医。看到此,容儿的心忽然放下了,很多事情开始有了眉目。从柳玉山的嘴里,或许可以知道更多的事。
九月十五,福晋再次邀容儿前去苍古庵烧香。
福晋看来也很喜欢这个苍古庵。上次自从求签之后,容儿与哈察之间关系有所缓和,她想着能够这次再去求求菩萨,希望他们夫妇两从此可以相亲相爱。
福佑寺虽然辉煌,只是后宫嫔妃和达官贵人去的更多,福晋并不喜欢凑这个热闹。
容儿也很喜欢这个苍古庵,里面有一种莫名的宁静,让人神清气爽,浑身舒服。
苍古庵的门口已经停了两辆马车。看来已有人捷足先登了。
推开门,容儿一眼就看到静兰公主虔诚的跪在佛像前,而她的额娘则站在一旁。
没想到,在这个当口,竟然还能看到她。真是冤家路窄。
福晋悄悄拉着容儿闪到一旁。
远远的看去,静兰的背影显得是那么的落寞和瘦小。
过了好久,才见静兰站了起来,转身看到门口的容儿时,她的脸色也闪过一点惊讶,随即立即闪现出高傲的神色。容儿想起一同在学堂时,大家暗地里给她起的名字孔雀,漂亮,善妒。
她狠狠的扫了一眼容儿,忽然大步走近,轻蔑的道:“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见面了。”
容儿微微点了点头,不作声。
静兰道:“你见了本公主,是不是该行礼呢?”
容儿看了一下不远处的尼姑,道:“公主到这里来烧香拜佛,应该也不想暴露身份吧。如果我贸然行礼,只怕你更不开心吧。”
静兰冷笑了一声,道:“也是,我又何必计较这一次呢,你向我行礼的机会多的是呢。”
容儿轻轻的道:“公主说得是。公主动身那日,容儿一定会好好给公主行个大礼的。”
静兰哼了一声,走了出去。
她的额娘,一等国公夫人,紧跟在后面,容儿看到她的眼里露出一股悲伤。
旁边的福晋忍不住摇了摇头,道:“可怜天下父母心。”
容儿道:“可怜什么。这是他们自找的。”
福晋道:“这是他们家的传统,丢卒保帅,博安儒不在乎这个女儿,只怕她会在乎。”
容儿道:“传统?这个怎么说?”
福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