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里的容格格-第18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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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让容儿一怔。这个宫中还从来没有人敢在容儿面前这么说话。容儿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事情,不免显得有些吃惊,脸色微变。
封总管边上一个小太监偷偷拉了封总管一下,凑到耳边说了几句,没想到那个封总管还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地样子,继续大声地道:“我只听皇后娘娘一个人的吩咐,其他的主子,我可不管。”
容儿看了太监小园子一眼,见他也是面露难色,看到封总管却有一股惧色,他偷偷的凑到容儿耳边道:“回格格,这是从坤宁宫新调来的总管大人。”
抬箱的小太监左右为难,不知是开箱让他们检查还是不检查。
以如她们等在门外,看到此情此景,也是一股愤慨,只是无能为力。
容儿稳住怒气道:“既然封总管一定要开箱验物,那我也没什么话说,只是撕开了这内务府的封条,怕出外三宫门的时候,侍卫们会有所怀疑。那就烦请封总管去请内务府的管事太监过来见证吧。”
封总管一幅要和容儿作对的样子,依然高傲的道:“这是你们自己的事情了,要请你们自己请去,不是我们的事情了。”
以如忍无可忍,怒道:“大胆奴才,在格格面前直呼‘你’‘我’,还推三堵四,你眼里还有没有主子?”
封总管道:“呸,我只作我自己的事,我眼里只有皇后娘娘一个主子,其他人,哼!”
如此嚣张跋扈的奴才容儿倒还是第一次看到。
容儿冷冷的道:“封总管说得好对。小园子,去把内务府总管太监僖公公请过来,来请他看看这个眼里没有其他主子的奴才在这里呈的好威风。”
小园子有些害怕,迟疑了一下,飞一般的走了。
封总管却还是一幅天不怕地不怕的样子。
容格格坐到已经准备好的轿子上面,等待僖公公的到来。
不一会,就见僖公公带着一帮小太监匆匆赶了过来。
远远的看见容格格的坐辇,就行礼了。僖公公道:“奴才来晚了,让格格受气了。”
封总管看到僖公公过来气焰还是嚣张,不依不饶拿着皇后的手谕不肯放行。
僖公公道:“这是宫里的主子赏给格格的东西,难道格格还会偷运东西出宫不成?”
封总管道:“这也未必不会。”
容儿看到僖公公也受其挟制,不由奇怪,冷冷的道:“僖公公,你身为内宫总管太监,是怎么教导属下的,一个小小的领路太监总管你都管不了吗?”
僖公公面露难色。
容儿道:“如果公公管不了,就和容儿说一声,容儿另请他人为容儿主持公道,看来这总管太监的位置,僖公公已经不希罕了。”
僖公公脸色很难看,对封总管怒道:“还不放快放行,还要让格格久等吗?”
封总管还是不肯放行。
容儿真是觉得奇了,这宫里竟然有这么胆大的太监。
僖公公命人将其捆起来,封总管才有些怯意。
容儿道:“难道容儿等了这么久,僖公公就是这么办的吗?”
僖公公道:“还不向格格认错!”
容儿道:“容儿不敢,公公就是这么管教人的吗?原来得罪了主子,只要认个错就可以了。”
僖公公道:“奴才管教无方,才使下人得罪了格格。奴才困了他,送到将军府,任凭格格处置,格格意下如何。”
容儿冷冷的道:“送到将军府,只怕是脏了将军府的门面,说出去,将军脸上不好看,公公脸上更不好看吧。宫内一下规矩甚严,公公今日怎么软起来了。是嫌我容格格好欺负,还是嫌将军府好欺负,或是王爷府好欺负?”
僖公公跪倒在地,道:“奴才不敢,奴才让格格受累了。来人,将他压下去,重打二十大板。”
封公公叫道:“谁敢打我,我是坤宁宫里出来的,谁敢打我,我告诉皇后娘娘去。”
僖公公怒道:“封住他的嘴,拖下去打。”
容儿道:“几日不见,原来宫中已不同了。”
僖公公脸色很难看。
容儿的心情更沉重。
严重的事情还在后面,坤宁宫的乌总管匆匆赶到。封公公看到了救星,大叫:“乌公公救我!”
乌总管一脸严肃的走过来,先厉声道:“什么事,这么喧哗?”他的派头不像只是个某宫总管太监,而像是内宫总管太监。
接着假装才看到容格格和僖公公,连忙给两位请安,口里只道:“哎呀,原来容格格和僖公公在呀,失礼失礼。”
他盯着封公公,厉声道:“什么事,这么吵吵闹闹的。”
也不待容儿和僖公公插话,封公公已经将事情添油加醋的说了一番。
乌总管冷笑一声,转过身笑对着容儿和僖公公道:“我想也许格格和僖公公还未听说,最近宫内变故甚多,皇后娘娘忙于后宫重事,分身无术,恐怕小太监们和小宫女们乘乱起哄,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所以特地吩咐值门领路太监加紧防范,凡是出宫之物都要好好堪察一下,以防宫内有些人乘机将宫内东西偷运出宫。”
容儿看着乌总管冷眼不语。
僖公公道:“原来如此,只是,这是后宫贵嫔赏赐与格格之礼,我内务府已派人清点完毕记录在案,想必也没有重新验检之理。”
乌公公道:“僖公公此言差以。皇后娘娘就是怕有人会假借清点之名私自将东西夹带于中偷带出宫,所以才命值门太监多多加以防范。当然,娘娘不是不信任僖公公,只是林大鸟多,难保不会出什么差错,你我还是多一份小心为好。要不然万一宫中走失什么贵重物品,娘娘怪罪起来,不是你我可以担当的。”
僖公公无言以对。
乌公公又转头对容格格谦逊的道:“奴才真是不好意思,让格格久等了。只是娘娘手谕,我们做奴才的也不得不遵呀。格格乃是明事理的人,想来也不会生奴才们的气吧。”乌公公的话说得婉转动听,让人找不出什么岔子。
容格格微微一笑道:“难为娘娘如此辛苦料理后宫众事,容儿深为佩服。这后宫之事,容儿不便插手,只要不失礼节,不失道理,乌公公认为该怎么做就怎么做,容儿决无异议。恕容儿不再奉陪,容儿先行告退。”
容格格安然入轿,乌总管道:“奴才送格格。”
容格格隔着轿帘道:“麻烦僖公公了。倒是别忘了将贵嫔赏赐之物安安稳稳送到将军府,若有任何差错,莫怪容儿不依。”
僖公公忙道是,恭送容格格出宫。和柔还是等在宫外,静观事情之变。
轿中的容儿心事重重,皇后已经开始部署整个后宫,开始向容儿报复和施威了。
晚饭的时候,东西安然送到。和柔也忍不住向容儿诉说格格走后发生的事。
格格走后,僖公公岂能抵挡住乌公公的意思,当场开箱检验。箱内的确只有和瓴公主和平贵嫔年轻时的几身衣服,还有一些和瓴喜欢的平常小玩意和首饰。值门太监细细验过并未发现有何不妥。
容儿冷笑道:“他们未必也是真要找出些什么,只是要给我难堪而已。”
和柔道:“格格当时为何不力争了,如果没有格格的允许,想来这些狗奴才也不敢怎么样?”
容儿道:“他们也是看人办事,犯不着和他们计较。既然皇后娘娘要看,总是得给她面子吧,要不然告我个目无皇后之罪,我可担当不起。”
和柔还是受不了这个气道:“奴婢们跟着格格这么久了,还第一次看到一个小小的看门太监竟敢对格格这么无礼,这口气真是让人厌不下去。”
容儿幽幽的道:“受人气的又岂会只有我一个?”说到此,不禁想起和瓴,在这宫中不知受了多少冤气,心里更加难过。
以如拉了拉和柔,示意她不要再说了,劝道:“格格犯不着为这种奴才生气,将来整治他的机会多得是。格格随便和太后提一提就可以了。既然平贵嫔好心送格格这么多东西,要不我们把她收起来吧。”
容儿满意的看了以如一眼,道:“也是,先拿过来给我看看,看好了你们就替我好好收着吧。”
箱内有些杂乱,本来叠好的衣物也都弄乱了,看来这些太监们搜的时候手下也丝毫不留情。
以柔道:“他们还真以为平贵嫔会偷偷给我们什么好东西呢,搜的可仔细了,其实也不想想,平贵嫔屋里能有什么好东西。”
迎乐将衣服一件件拿出来一一给容儿过目。
很多都是和瓴平常穿的衣服,和瓴的衣服并不多,每年分给她的衣料也就这么多,往往还是别人挑剩的,能够象模像样做件好衣服的机会也不多。
容儿看到那件宝石兰的春装,道:“这是和瓴十五岁生日时,我送给她的,没想到现在还回到了我手里。”
回忆不忆无伤感,忆起往事惹伤悲。
容儿摆摆手道:“还是改日再看吧,你们好好收着吧。”
以如明白,叫迎乐收好。迎乐将衣服又一一放回箱中,准备收起来,忽然道:“咦,你们看这件衣服。”
大家转头看去,迎乐展开一见是件红色镶边奶黄色绸缎旗袍,甚是漂亮。
和柔道:“好漂亮哦。这是和瓴公主的嘛。”
容儿摇了摇头道:“应该是平贵嫔年轻时候的吧。”
以如道:“没想到平贵嫔年轻时穿的衣服也如此鲜艳。”
和柔道:“就是。看来这是她最喜欢的衣服,你看虽然显得有些旧了,但是她保存的还是完好无损。”
迎乐道:“你们看,这衣服后襟上有一片茶迹。”
迎乐将衣服送到容格格手里,大家细细一看果然如此,都纷纷有些惋惜,这么漂亮的衣服就这么被毁了。
迎乐道:“你们看,这也是蝴蝶扣的,这和上次锦妃娘娘送给格格的那件紫色旗袍好象哦,样式简直是一模一样。”她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想起来,果然如出一辙。
容儿若有所思。
和柔道:“难道上次锦妃娘娘送的也是她年轻时的衣服,可是她明明说是新作的呀。”
大家都觉得很奇怪,只是都说不出个所以然。
迎乐摸着蝴蝶扣道:“就是,十几年起才流行蝴蝶扣的。不过,宫里的蝴蝶扣做的真好看,特别精致。”虽然进了茶迹,但是看的出来,迎乐还是很喜欢这件衣服。
以如道:“看了平贵嫔也是很喜欢这件衣服,要不然不会进了茶迹,她还保存的那么好。”
容儿也点点头,看来这是平贵嫔最受宠的时候所穿的衣服,也是她风华最茂时。
迎乐忽然道:“咦,格格,这衣领上好像有东西逢在里面。”
此话一说,大家都围了过来,细细看起来。果然,灯光下,依稀可以看见左边衣领里似乎逢着什么很薄的东西。
和柔拿来剪刀,迎乐细细的将边角线一一叉开,从里面拿出一张折叠的很好的纸来,看来年岁不短,纸已经发黄,上面的字迹倒是清晰可见,迎乐将他替给容儿,容儿在灯光下细细一看。
好像是个药方,太医院太医的亲笔签名和印章还是清晰可见——章木远。
容儿细细想来,太医院好象没有章木远这个太医,难道是老太医?只是这个又是什么药方呢?
迎乐道:“这是什么呀。”
容儿将它收好道:“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平贵嫔以前所珍藏的什么东西吧。”
容儿这么一说,大家也都明白了。
以如道:“那天色也不早了,格格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去送和瓴公主呢。”
容儿点点头。只是心里还是有些怀疑,想着明日见到平贵嫔再问问清楚。
事变
即日为和瓴落葬之日,福晋格格、国公夫人和朝廷命妇都前往梓宫守灵。
容儿顾念和瓴,所以很早就起床,在众人未到之时先行赶往宫中。
还未到梓宫,却已闻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和喧闹之声,一个小宫女颠颠撞撞的跑出宫来,一路是慌不择路,险些撞倒容儿。容格格认出是平贵嫔屋内的那个小宫女,一把抓住她,问道:“什么事这么惊惶?”
那个小宫女还是惊魂未定,看到容格格还是全身发抖,竟然吓得说不出话来。
容儿心里一惊,道:“到底什么事,是不是你们主子出什么事了?”
小宫女不停的喘息,好不容易才道:“主子,主子悬梁自尽了!”
容儿吓得放开她,一旁的以如赶忙扶住容儿。容儿一把推开以如,毅然赶往梓宫。
由于时间尚早,皇后妃子们都还没来,梓宫里只剩下乱成一团的一群太监宫女们,容儿拨开人群,挤到里面,平贵嫔一身素衣,双目紧闭安然的躺在地上,颈上清晰可见红痕,已然没气了。一个小宫女也昏倒在一旁,几个本该替和瓴守灵的几个地位卑下的侍妾哭做一团。容儿只觉得一阵眩目,几乎晕倒,幸而赶来的以如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