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在大四的日子 作者:文泉杰-第35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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廖总开车把我和凌宇送到了飞机场,我和华昆、吴忠升一一握手、拥抱、道别。
这是我第一次坐飞机,当飞机起飞的那一刹那,我透过窗户,看见外面很高很远的天空。我在心里对自己说,秦文,这是你人生的第一次飞翔。
第八章 毕业了
1
再一次回到阔别已久的学校,有一种恍若隔世的感觉。
兄弟们知道我回来了,都跑过来和我叙旧或者诉苦。
国民说他西藏又去不成了,老天爷作弄他,在一次体检中,国民被查出有轻度高血压。这是国民万万没有想到的,他怎么也不相信自己那么年轻怎么会有高血压?但医生的白纸黑字就摆在眼前,不相信也得相信。国民的梦再一次破碎。这以后,他没再去找工作,没有心思找。用女朋友给他交学费的钱买了一台笔记本电脑,整天躲在宿舍里写我策划的一本书《正在消失的历史》。
朕最终也没去成西藏,他连合同也没签成。朕终究抵不住父母的软硬兼施,妥协了。以前朕威胁母亲说,你不准我去西藏我就跳楼。现在她母亲反过来威胁他,如果你去西藏,我就跳楼。朕知道母亲的脾性,有点神经质,急了什么事都干得出来。而且,一向持中立态度的父亲这回也站在了母亲这一边,还有那么多的同学,那么多的亲友的劝阻,朕寡不敌众,终于低下了头。朕可以说服自己,但说服不了别人。朕说,我去西藏是我一个人的理想,可是有那么多的人因为我去西藏而不高兴,那么为了多数人的利益,我只好牺牲个人的利益。我们终究做不到仅为自己而活。朕说这话的时候脸上的表情非常的无奈和伤感。朕的眼睛告诉我,他还是非常想去,很想去,这么多日子以来坚持不懈的长跑就可以证明。朕瘦多了,这是朕长跑的结果。
朕没有去成西藏,就找了一家图书公司把自己给买了。公司在山东济南。朕说,即使他去不了西藏,他也不回天津。
柳奇的腿终于好了,他完全可以像正常人一样活动自如了。经过再三考虑,他告诉我,他要再考一次,也是最后一次了。我什么也没说,我能说什么呢。我只有在心里默默的祝福他。
祥善还是老样子,一个人,总是低着头,工作也没找到。
夏天还没有回来,她说,她非得在毕业论文答辩那一天才回来。我不知道她到底在为什么拼命。
风哥也就不提了,提起就来气。
一零零
2
夜阑人静,骊歌响起,有一种情绪叫毕业……
3
很多时候我都不相信自己就快要毕业了,只有在毕业的时候我们才真正体会到什么叫“沧海桑田”。
看着活蹦乱跳的大一大二的学弟学妹们,微笑的眼睛里有一股忧虑的风情,想起曾经一样懵懂的自己,心底的沧桑如浪汹涌。有那么一刻,当一个男孩子骑着脚踏车驮着一个女孩子风驰电掣般的从我身旁飞过,甩下一连串肆无忌惮的笑声,我真的发觉自己已经老了。疲惫的面容下是一颗波澜不惊的心,它的名字叫苍老。
4
在即将毕业的日子,我们做着两件事,无聊着,伤感着。
学校大发慈悲,通宵给电。天气很热,我们都睡不着。于是我们就通宵上网,通宵打游戏,通宵打麻将,通宵聊天。这些都是单身汉们的通宵生活,有家室的人就通宵谈恋爱,谈着谈着,就谈到了分手。
5
毕业论文答辩结束的那天晚上我们班的同学在辛巴蜀吃散伙饭。
我喝了很多酒,可是我并没有醉,我很清醒。
我看见女生们不断用纸巾悄悄的拭去眼角的泪水,而兄弟们则把泪水与啤酒一起咽尽肚里。旁边的音响震天动地,朕用他独特的男高音吼着《朋友》、《祝福》,喧闹的人群里爆发出一阵一阵夸张的笑声。
而我始终沉默,我坐在一旁静静的体味着这世纪末的狂欢与忧伤,面对兄弟们递过来的酒杯和祝福,我微笑,然后一饮而尽。这时候朕的歌声嘎然而止,餐馆突然停电了,刹那间我们的包厢里静如死灰,没有一个人说话。几十秒之后电又来了,我从来没有看见有这么多人的脸上同时写着“难过”这两个字。
最后凌宇打破了沉寂,凌宇说,为我们结束学生时代——干——杯!凌宇把最后两个字说得特别重特别慢,我分明看见他的眼睛已经潮湿。为了掩饰自己的尴尬,他第一个把酒喝干了。接着,十几个酒杯轻轻的碰在一起又散开来,犹如我们从天南海北的汇聚在一起又四面八方的散落天涯——今天是我们学生时代的最后一天,从明天起我们就不再是学生了,与学生有关所有的美好都将随风而逝——我们不再是学生了——或许这就是我们难过与阵痛的原因。
回来的路似乎有点漫长,午夜的风吹拂在我们的脸上,我搀扶着凌宇走在人群的后面。凌宇喋喋不休的向我倾诉着他工作的苦恼,付出和回报是一个剪刀差,不知什么时候才能拨云见日。
在学校门口的时候,凌宇一脚踢翻了一个垃圾桶,嘴里歇斯底里的呼喊着中国那句流传几千年的国骂。
巡逻的保安目睹了这一切,但没有训斥凌宇,只是嘟哝了一句“毕业了”,然后走过去把垃圾桶重新扶好。
保安心里明白,这个时候谁也可以惹,就是不能惹毕业生。
6
毕业答辩结束后的第二天就是学校为我们精心准备的毕业晚会。
一般我对学校举办的晚会不感兴趣,但这次除外,因为有夏天的演出。她将在学校的舞台上跳她在大学期间的最后一场舞蹈——孔雀舞。
我一个人找了一个座位坐下,来看晚会的人并不多,而且来的都不是毕业生,都是一些大一大二的学生。
我进去的时候,舞台上的演员正在跳着快节奏,具有强烈动感的劲舞,他们尽情的挥手,踢腿,伸手击掌,弯腰侧身,旋转跳,抬头挺胸高抬腿……各种各样的动作几乎都做遍了,大汗淋漓,头昏脑胀。让我们狂笑不止的是,一位男生跳着跳着找不着北了,只好演他的独角戏,狼狈至极。结束行礼时,个个都如霜打的茄子。谢幕的时候没有得到掌声,只得到了笑声。
在瞌睡虫来临之前我等来了夏天的孔雀舞。紫红色的帷慕徐徐拉开,一支栩栩如生的金孔雀在秀美的边疆水彩画布景前,随着婉转优美的乐曲,迎着绚丽的晨曦慢慢苏醒。夏天高昂着青红色的毛冠,转动着富有神采的眼睛,踱步聆听,梳翅戏水。抖动着光彩夺目的孔雀衣裙,欢快地盘旋,自由的飞翔。
我以为我和夏天会重复很多人已经重复过了的悲剧,毕业之前说分手。但是我们谁也没有说。其实说不说又有什么关系?我留在北京。她天南地北的跑。我们俩这又算什么?夏天送我的玉观音我已经赎回来,我真的不知道要不要还给她。
夏天的孔雀舞过后又看了几个节目,实在无味,不知不觉又睡了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我醒了。睁开眼睛,大礼堂的人都走光了。我抬起头,看见前面的电子屏幕上写着几个粗大的字,今天,我们毕业……
这时候,一个响亮而又熟悉的声音传来,秦文,已经结束了!
我看见夏天,站在礼堂的门口,向我这边望着。
是的,已经结束了。我向夏天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