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第66节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咱们这行当,谁都能干,关键是出奇效,打掉他的气焰,就成了一半,再拿住他,戳他的软肋,没跑。还有一些人,天生就是屁,没见过什么世面,拍唬最灵验。
第127节:不懂人间烟火
“你年轻气盛,不能死一个点,兔子急了还得咬人呢,更何况大活人,要讲究方式方法,在施展暴力的同时,也要软硬结合,打一巴掌揉三揉,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不要让他绝望,而是给他一些希望,有一些盼,这样,问题相当好解决。人,一旦受到威胁,自己又有些难言之隐,上下左右一挤,很容易放弃抵抗,不了了之,破财免灾,这是人的通病。这年头,大家都惜命,为钱搭自己的风险,不值,你说,结单好不好结?”
贾涛像鸡啄米似的使劲点头:“大哥,真开窍,绝对开窍,多给机会,让兄弟多练练,真心地服您,跟他们丫挺的,白混。”
过奇马上指正:“又犯毛病,别人是别人,自己是自己,耍出来,让别人服你,这才是好样的。”
“大哥,兄弟听您的。”
“别听我的,混好了是自己的,受益的是你自己,人,不能越活越抽抽,得往上奔,得有心计,得有打算,得有野心,得有真材实料,得站在人的上面。”
过奇说话的时候,贾涛看到他的眼睛红红的,瞪得大大的,死命地往外睁,那眼球中,就像有火一般要往外喷。
贾涛觉得自己有些冷,过奇的言语和做派还真令人犯憷。
过勇的前途,一点没受过智的影响,凭着自己优秀的工作业绩,不断进步,担任着相当重要的职位。在他勇挑着重担之余,把很多心思放在了过四的身上。
他很内疚:小弟把机会全都给了自己和过二,难得的让,把难受的无所事事留给了他,没着没落的滋味,自己感受最深,幸运的哥儿俩,又极其顺当有了铁饭碗,小弟还是留在社会上漂。他的最后结局,自己有一定的责任,不管不顾,当哥哥的就不称职,根本推卸不掉。
他很忧虑:自己从事的职业所面对的正是小弟周围的人,尽管认认真真阅读过他的卷宗,其中的破绽很多,甚至根本不成立,但是,忠于职责,遵守法规,又容不得自己介入,只得违心回避,自己始终有一个谜团搞不明白:围绕着思卿的事情,这么多人往上死命地扑,都与小弟有关。
小弟身上究竟有什么能够让这些人那么奋不顾身地为他去做一切,甚至不惜以身试法。他的案子,凭着自己丰富的刑侦经验,完全可以得出结论:小弟背罪。但,正因为他的证词,办成了铁案。
他的一切,已然走上偏道,而且,根深蒂固,很难回归,这是一条危险的路,再不回头,再顽固到底,继续重蹈覆辙,必是不归路。
他更吃惊:小弟的周围都不是善主,居然把手伸到监狱,能够让小弟如鱼得水,并且,动用绝对的权力,给予法律上的认可和减刑,能量极大,不可想象。自己干了这么多年,这样的手段,还真罕见。
已经亏欠了小弟,自己必须对他有所帮助,出来后,定要给他指明利害关系,找个能生存的路,让他重新做人,过正常人的日子。
还没有成家立业的过勇,开始盘算用自己的积蓄,给小弟谋生。
这所有的盘算和苦心,过智并不知道,领不领这份情,还不知晓。
过智的最后一次亲属接见,围绕的话题竟然是过奇,首先挑起的是宝丽:“兄弟,过奇现在可是火得不得了,真得刮目相看。”
铁皮子凑上来:“千真万确,而且,还不是一般的煽,统领着三里屯酒吧一条街百十多个给他拉活的,开着个黑歌厅,手底下的兄弟还真不少,日进斗金,不过分。”
和和:“这行黑白两道都勾着,左右逢源,连吃带玩儿,就把钱给挣了。过哥,你踏踏实实的,出来,好好地带兄弟玩儿一把,这些年,快把我憋坏了,瞧着人家火,真着急。”
宝丽指着过智:“看着过二蔫不出溜(蔫不出溜——北京话,竭力掩饰,不使人觉察,不声不响。)儿的,原来是个蔫土匪(蔫土匪——北京话,不言不话,不露声色,有心计的人。)。你们过家,个顶个的都有出人意料的举动,老爷子真会生。”
过智一乐:“嘿儿,把老爷子搭上了,招你惹你了?再说,我可急。”
宝丽挺起了胸:“你敢,小子,还没出来呢就犯横,出去,指不定想怎么翻天呢,你要是属狗的,先把你骟了,让你断子绝孙。”
过智一听更神:“真狠,干吗那么咬牙切齿?有多大的仇呢?真行。”
宝丽解了气:“活该,谁让你找不自在,自以为是,就好像天老大,你老二,装不下你了。”
过智赶紧赔罪:“宝姐,你是我大妈行不行?现在脾气真大,惹不起还躲不起?”
宝丽过来拧他的耳朵:“小东西的,死嘎奔儿,得磁了吧?”
彬子犯坏:“大姐,别在这儿打情骂俏的,分分地儿,这是监狱。再说了,当着小兄弟们,你也不害臊,注意点情绪。”
铁皮子也跟着开哄:“我看了,过哥这日子也就锁死,什么出去领着哥们儿去煽,整天抱着宝丽过温柔梦,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小酒晕着,当息爷,美。”
宝丽又反过头来替过智霸闯:“怎么,你们也反?啊?守着过四怎么了,踏实过日子,没错,过四受了这么多年罪,难道不应该有个女人去疼他?你们这帮小子,不懂事。”
铁皮子:“我们真是不懂事,宝姐多懂事呀?一个人独搂过哥,真好,懂事。”
他这反话,宝丽当然听得懂,马上反击:“你姐姐还不是霸气的人,事做到家,不怕过智不回头,一边是胆战心惊,一边是稳稳当当,他也不是孩子,好与坏有自己的分辨能力,我不会强求他,反而更会玩儿着命地帮他,一如既往,死不改悔。”
和和:“大姐,我们哥儿几个就是服气您这一点,对大哥真没的说,大哥,表示表示吧,我们哥儿几个闪。”要往外走,被宝丽拦住。
“别假招子,净犯各,过四,你管不管?”宝丽的语气也同样是玩笑,在玩笑的背后,她笑得最甜,所有的一切付出,马上就要回报,相当欣慰,而对于过智的反应,她特别得意,心愿都随她而来,开心始终挂在她艳美的脸上。就这个时候,女人是最招男人喜欢的。
过智故意逗她:“跟我有什么关系呀?”嘴上是这么说,心里同样有感受:一个女人默默地、心甘情愿地为一个男人承担着一切,难能可贵,把情感放在一边,单就这一份心,足以让一个石头人都会感动得落泪的。怎么善待她,这一把必须努,千千万万不能伤她,宝丽跟凉粉又不一样,受了很多的罪,她需要更多的呵护,需要更多的真正的爱,自己真不能负他。
谁要说圈儿里的人没感情,那他就是动物。
谁要说圈儿里的人没情没意,那他就大错特错,不懂人间烟火。
圈里的人,也是有血性的人。
铁皮子:“瞧见没有?养一白眼狼。”
宝丽:“我乐意,眼红,找一个。”
和和:“挤对谁呢?大姐,兄弟不想给自己找烦,女人还不多的是,随便就划拉一个,可着劲地挑。”
宝丽:“就你那德性,不跟你,人家是福气,跟了你,是罪孽,小样。”
和和:“行,大姐,算你狠,拿兄弟不当兄弟,小心点,我帮过哥治你,信不信?”
宝丽叉着腰:“让你们四个捆一块儿。”
彬子:“姐姐,伤众啊。”
还是铁皮子绕到正题:“都歇歇吧哎,盼了这么多天,终于要云开雾散了,你们不急,我铁皮子急。过哥,七十二小时以后,大家在门口接你,我们……团聚。”他边说边转过身,不让众人看到自己不争气的眼泪。
宝丽喊道:“干吗,干吗,铁皮子,你把眼泪给我擦了,心情理解,不能在这丢人,让过智有个好心情,安然走出去。”
铁皮子推门而出。
第128节:强龙是压不过地头蛇
他这一闹,气氛马上改变,众人心都有点激动,一看这景,过智赶紧调节:“哎,哎,哎,你们呀真行,干吗呀真是的,告诉你们,把酒备好,头一顿东来顺,吃,就得吃正宗的,还真馋这口儿。”
宝丽:“多大的事儿,接上你,直接,哎,我说,保持现状,可别节外生枝,全须全尾地站在我面前。”
“嘿儿,得,跟个事儿妈似的。”不知什么时候铁皮子又折翻回来。
宝丽:“你就跟我干,没你好果子吃。”
铁皮子还在逗:“别价,兄弟还得你宝大姐给罩着呢,跟了您这么长时间,没功劳还有苦劳呢,这媳妇还得朝您要,不答应都不行,不给办都不行。”
这些话倒提醒了过智:“哥儿几个,辛苦,保了宝丽姐,帮咱哥们儿一个大忙,以后找补,你们的事儿就是我过智的事儿,亲兄弟一样。”
彬子说实在话:“那倒不必,您老哥能带着弟兄们,好好混出个眉目,能在别人面前抬着头走路,我们就感恩不尽。”
和和也搭腔:“您这一折,兄弟就跟无头的苍蝇瞎碰瞎撞,就等着这一天,好跟着您翻个篇儿,没本事搂钱,但有想法紧跟您。”
过智深深地点点头:“别拿我当回事,心气肯定有,外面究竟什么成色,还得看,还得算计。怎么干?能不能干?没底,不能急于求成,这个社会在变,人都在动脑子,世界不好捞,人全都精了,全为自己为利益自私透顶,你们说。干什么容易?”
几个人都无奈地摇着头。
过智:“什么事都不容易,也不见得什么都难,这么多成功的,不是送上门的,而是自己牢牢抓住的,不能怨天怨地,还得靠自己。也许,我会被社会所淘汰,因为不能融入;也许,完全不适应生存,因为实在太笨太傻,什么可能都会发生。但是,你不干不对,怎么能得出结局,每件事,只要你做了,努力了,即使失败,也值。
“在这儿,不是每天三饱一倒,我始终都在琢磨,有一条:无论社会如何发展,如何进步,永远有光明,也有黑暗,它不可能完全净化,人,永远都是自私的,有自私就有贪欲,为贪欲,就得不择手段,大千世界,必定是邪与正并存。没有邪恶哪来的正义,没有正义如何压倒邪恶。人,有了生命,不同的道路自然会去走,都是自己选择的,思维是复杂的,指导人辨别和决定命运,人生本就残酷,谁也不是生活在真空中,都要面对现实。
“监狱也是社会的缩影,接见也好,同居也罢,托儿也算上,身在牢狱之中,都是被束缚的人,却有天壤之别,能分出高低。就我感觉,从外面的家属的表现,人越来越胆大,越来越讲究实际,为了让自己的亲人少受磨难,使出各自的能耐去施展。而且,人不再躲躲闪闪,直截了当,就是追求目的,里边如此,外边呢?更是了不得。
“凭我的想象,外边机会更是多,关键是,观念都在变,人们都在为自己着想,这就好办,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大家就能够走到一起,你捞我也想捞,不如联手,互相利用各自的优势,共同捞世界。
“不过,相对于我,可能更难些,需要尽快适应,并且,需要认准一条路,走下去。至于是正是歪,还得看自己的造化。宝丽,你别担心,做什么事,我会把您考虑进去,不会瞎来,一次教训足矣。”
宝丽:“但愿你能做到。”
过智:“有点信心。”
宝丽:“哼,跟凉粉并肩的人,能收?”
过智:“没有绝对的事,我也想踏实,但愿没人挡我,最好。”
头一次结“炮单”,差点让过奇乐得背过气去,相当过瘾,解气。
这份单真神,呲活的有把刷子,过奇踢门而入,一个大胖子老头,正在小姐身上奋斗折腾,一见人进来,不慌不忙继续干坏事。
过奇也冷静地对待,不急于拍唬,冷冷地看着场面。
小姐可急,春光泄露,赶紧推开老头,七手八脚穿自己的衣服,边穿边说:
“过哥,这老孙子,真能折腾,泰国的。”
“谁孙子?”老头吐出中国话。
过奇:“你不是泰国的吗?”
老头拿出自己的护照:“货真价实,我十岁就去了,入了泰国籍。”他慢吞吞穿着外衣。“没有语言障碍,小伙子,你没有职业道德,这场合不应该进来,花钱保平安,咱玩儿得起就付得起,你大可不必这样。”
过奇冷眼相对:“是个老耍家呀。”
泰国老头:“我是你们年轻人的榜样,拿得起,放得下,能受累,也会享受。”
过奇心里笑着可脸上仍绷着:“有一句话很俗,但现在用到你身上很贴切,色鬼加不要脸皮。”
泰国老头很轻松,自顾自点上一棵雪茄:“很对。不过,你很给我面子,其实,你想说:老色鬼加老臭不要脸。”
过奇:“我喜欢跟有自知之明的人打交道,怎么着,该付风流账了吧?”
泰国老头神态自如:“那当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