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门-第4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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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着急呀,现在煽起来,保准跟以前不一样,人都这操性,水涨船高,走哪一步,说哪一步的话。”
青虎走过来:“别扯淡了,来电话了,呆会儿过来二十多份活儿,精心点,一天到晚跟个女人似的,背后扯老婆舌,告诉你们,活儿干好,怎么都行,干不好,别让我说,自己滚。”
说话管用,没人吱声。
人都有自尊,受这气也是没有办法,气性大的贾涛心里就闷着火,找时机爆发一下,心里想着,事就来了。
鬼头叫过奇:“兄弟,仨港八千的单,打前站的没戏,我这三台忙不过来,你去结。”
贾涛站起来:“头哥,过哥,我试试,过哥您给我戳着,行吗?”
不等过奇回答,鬼头一挥手:“别渗着了,赶紧吧,我也得练活儿去。”
过奇早就察觉,这小子想跟自己过过招,什么话没说,挑头就进包厢,开口就横:“谁呀?不想结账?门也没有,这儿不是在你们那儿,想干什么就干什么,这是哪儿,北京,到一地就有一地的规矩,知道不?到你们家饭店吃饭不给钱,行吗?看着一个个都像个绅士,可做起事来,缩头乌龟。”
港客:“先生,买单是肯定的啦,你们的消费和环境以及服务,差得太多,不值这个钱,你也不要挖苦我们,说单就说单,你这样很不礼貌的啦。”
过奇:“给我住嘴,少跟这儿摆谱,香港人怎么了,也是中国人,你们在香港夜总会玩儿,也不给钱?可能吗?那黑社会不追杀你们,不找你们讨债?告诉你,现在大陆开放了,富强了,有钱人多的是,就冲你玩儿的这地,也不是什么款爷,在香港充其量也不过下中层。”
港客辩解:“深圳的消费很高的啦,你们……”
过奇打断他的话:“你给我歇,狗屁深圳,跑到深圳玩儿的,不就是图个比香港便宜,穷酸才跑过来到内地消费,你甭跟我瞎扯,本来想给你们一点面子,现在,一点折都不打八千元一分钱也不能少,给你们脸了。”拿起杯子死命地一摔,“去吧台拿盒子!”
不一会儿,贾涛捧着一个木盒子过来,过奇打开,拿出一只活蹦乱跳的蝎子,扔在桌上:“看见没有,你们吃了,我免单,大大方方地请走,白消费。
“另一条道,我吃,你们八张黄牛(黄牛——行话,港币一千元。),老老实实给我付单。”刚要抓起蝎子,被后面的贾涛抢过来:“过哥,我来。”拿起蝎子,就咬。
第92节:永远有死角
港客一看此景,知道碰上硬碴,也不想多事,破财免灾,二话不说,掏出八千港币,就往外走。
过奇:“谢谢,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再一回头,贾涛已经咬吃了半个,赶紧拦下:“你真傻假傻呀,走,走,走。”
刚走到吧台,交完银子,贾涛的脸和嘴已经肿得老高,说话也说不利落了,赶紧送医院抢救。
青虎赶过来问清原委:“这个傻×,不懂就想往起煽,活他妈的该。”
过奇:“没注意,以为他懂,等发现已经晚了,从头开始,吃进去多一半。”
刚混没两天的齐三问:“过哥,真吃呀?”
过奇一乐:“能他妈的真吃吗?即使吃,也是装模作样地吃尾马。吓唬人呢,你们呀,都缺练。”
青虎手一指:“你,你,还有你,别一天到晚看着别人的钱眼热,都是一天一天混起来的,长点能耐,才能让别人服气,干点漂亮活儿,钱自然是你的,玩儿得好,没人敢跟你争。”又扭头对过奇说:“兄弟,就得治治他们,省得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过奇:“其实是我练的,他偏要显脐,挡都挡不住。”
青虎:“活该,这治病的钱,店里还不掏了,死了谁的儿子。”
过奇拦着:“别,小孩,较劲要强,是好事,拉他一把,说不定哪天就能用上。虎哥,拉点自己的人,没坏处。”
青虎:“行,听你的,这兔崽子。”又忙乎结账派活儿去了。
梁小心跑出来起腻:“过哥,累死我了,两个多小时,我转了五个台。”
过奇逗她:“挣钱还不好,不想挣,回家去,我养你,保证养得你肥老母猪一头。”
梁小心用小粉拳头敲着过奇:“你现在越来越坏,晚上我再收拾你。”扭头跑了。
他想坐下歇口气,抽泡烟,门底过来:“兄弟,去银行。”手里拿着一张卡递过来。
过奇接过卡,带着追账的二狗和疯华子直奔提款机刷卡。
二狗拦着过奇:“过哥,您闪着点,丫有摄像头,您不懂,那玩艺儿一照一个准。”
过奇:“你们也注意点。”
疯华子:“没事,过哥,防着他呢。”
过奇远远地看着,外币从出口哗哗流出。路上,二狗抽出九张一百的美元,递给过奇三张:“过哥,接着。”
疯华子一看过奇有点犯愁和惊奇,赶紧解释:“过哥,他们丫花天酒地,咱们也得吃个喜。”
过奇:“干多长时间了?弄了多少回?”
二狗一边开车一边讲:“这都是不成文的小猫腻,您想呀,结账的都有加钱的机会,我们呢,死钱,多一个子也没有。”
疯华子:“没错,谁也不是傻子,干哪行,就有哪行的歪道,你不干,他才得说你干过,拿过,索性就玩儿真的。”
过奇拿着钱:“这合适吗?”
疯华子:“过哥,把吗去了,合适,跟您讲,这歌厅,就青虎和您有个仁义,剩下的,全是乌龟王八蛋,认钱不认人的主儿,包括老板和挣钱的小姐。”
二狗:“过哥,您呀太粗心,略微观察一下,结账的猫腻更大,比我们更有卤水,一天不端个一千元,不叫端。”
过奇:“是吗?真没注意,二狗,聊归聊,你开好车。”
二狗:“我知道,您兄弟是以前的特种兵下来的,这车,小菜一般般。”
疯华子:“也就是蒙皮子和门底两个傻青,底下的人都心照不宣,为什么发现不了?就是因为牵扯大家伙的利益,才保密得如此严密,过哥,这一个月下来,不少进项。”
二狗:“这是真的,您想呀,一天一百元,来回打车,抽烟,喝酒,哪够呀,再傍一个,喝西北风去,有这漏子,不钻,纯是傻×。”
疯华子:“过哥,收起来,正当防卫,给小心姐买两件衣服,反正是王八蛋的钱,咱还不领情。”
过奇一想没娄子,也就放进包里。
二狗:“过哥,你要自己起炉灶,吱声,兄弟给您捧场去。”
过奇:“你怎么知道我会单练?”
疯华子:“早晚有这一天。”
二狗:“其实,就这么大的天,谁又不比谁傻哪去,反应又不慢,谁怎么回事,旁边的人,看得一清二楚,你孙子,你不拿人当人,别着急,我不毁你,他不毁你,有人毁你,专门在裉节上弄你,一下子让你趴下。
“大哥长,大哥短,那是没到时候,你的德性不拿哥们儿当干粮,对不起,早晚让你也没饭吃,当孙子的那一天等着你呢。”
过奇笑着说:“够黑的,二狗,真没看出,有点杀仇的样。”
二狗不好意思:“他们丫分人,咱哥们儿也分人,人能要求多高,全是自私的,像您的不挤对,横的不怕,这就是好人,交得过的朋友,他们那帮孙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放心,关键时刻,没人给丫玩儿命。”
疯华子:“也就是那帮外地跑路的全都背着案子,一天二百元,拿个家伙,等着死催着。”
过奇还真不知道:“怎么回事?”
疯华子:“您还真不门清,那些在卡座上整天无所事事的就是枪手。”
过奇:“家伙呢?”
疯华子:“家伙哪能带在身上,放在店里的天花板上,一有事,马上可以抄,都是应急,虽然用不上,也得备着,真赶上事,还就得用他们抵挡,这年头,疯人多,招上一个二大爷,保不齐就翻天。”
过奇:“多大的仇?用得着吗?”
疯华子:“您让二狗给您讲讲。”
二狗:“咱们前边那条街上,也是结账,敲了两万多不说,还把客人全部打伤,可能也是外地道上混的,反过头来,进场子就砍。
“老板也笨,压场子带家伙的全是现叫现到,电话里说得挺清楚,可这帮小子性急,告诉他们街的南边第四家,那天第一家停止装修,黑着灯,该着第五家倒霉,进去就扫,死一个,伤了七个。
“弄了个北京大案,据说一人就给了两千块。过哥,你说顶着脑袋上,人就值两千,这年头,人都不值钱。”
疯华子:“过哥,现在不捞,什么时候捞,别说哥儿几个贼性,而是迫不得已,大家都心里明白着呢,蒙的就是两个老板。”
过奇冷不丁冒出一句话:“皮子是好糊弄,门底可是眼里不揉沙子的人。”
二狗:“人都有打盹的时候,像今天,几十份活儿,他哪能顾得上来,看,看得过来吗?再眼贼,也只是一对眼睛,首尾顾不上,他能,他就不是人,是神仙,可惜,他就是个人,而且,他排外,没有自己的亲信,这是他最大的失误。”
过奇暗暗地思索:“可真别瞧不起别人,就眼前的这二位,头脑绝对够用,把别人不当回事,别人同样不拿你当回事,隔着心,你再有三头六臂,自己也成不了大事。”
过奇突然问:“那摄像头找不着吧?”
疯华子:“那个取款机就那么大的空间,是倒偏着头的,它都没戏,照不着整脸,摄像机开着,你只要千万别抬头,这玩艺儿,永远有死角,先进的东西,都有弊病,不是十全十美。”
回到店里,过奇交给门底,他也没问,接过钱什么都没说,很自然地过去。
第93节:致命的错误
客人多,结账的团团转,过奇刚回来,又给推了上去,还巧梁小心坐的台:“过哥,台胞,一碗牛肉面,两听啤酒,我喝了三杯洋酒。”
过奇:“肯定是台胞?”
梁小心:“百分之二百,回乡证我都看了,这孙子,真是谁也不放过,作了四千八,过哥,我怎么看怎么不像有钱人,身上穿得特普通。”
过奇:“你去吧。”
包厢内,身穿中式棉袄的台湾客人,稳稳当当坐在当中,丝毫没有慌乱:“这位先生,您是经理?”过奇点点头。
台湾客人:“请把单子拿过来。”
过奇递上单子:“四千八百元。”
台湾客人很从容:“请您按今天的汇率,折算成美金,我付美金。”
付账完毕,台湾客人:“北京的面好贵,五千一碗,长学问。”随手递给梁小心二百元:“小姐,谢谢你的服务。”坦然走了出去。
梁小心愣愣地:“这么痛快,过哥?”
过奇拍拍她:“皮鞋是鳄鱼的,中式棉袄时值七八千,那块玉,一二十万不答应。姐们儿,走眼了,跑了大单。”
梁小心一跺脚:“小费也……”
过奇抽出一百美金:“堤内损失堤外补。”
梁小心接过:“合适吗?”
过奇回答:“太合适。”
梁小心赶紧藏钱,溜了出去。
过奇刚回到大厅,一声与凉粉相同的磁音传过:“过哥,我的活儿,麻烦你转告虎哥,我姓区。”一位美得让人晕的靓女,面带微笑:“拜托,谢谢。”转身,修长的身姿慢慢地移动,走出大门。
正好青虎过来,过奇将客人交给他,并如实告知。
青虎挺不好意思:“人呢?兄弟。”
过奇:“刚刚消失在夜幕中。虎哥,艳福多多,好福气,那个女孩,一等一的棒,哎,你搞什么鬼?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青虎:“提过你。”
过奇这才放下心,担心刚过,梁小心早已站着多时,只是他没有发现而已。
梁小心:“打歪注意,我先砍她,再收拾你。”
过奇伸伸舌头:“我怕你,你是江湖我大妈。”心里却叫着老虎。
梁小心:“去你的,讨厌鬼,今天晚上让你睡地下,罚你。”给他点上烟,又跑掉了。
二罗根哼着小黄曲,美滋滋回到自己家中,将刚买到的强硫酸放到屋角,随手把买的酒菜和二锅头放在桌上,准备小喝一道,借着酒劲,今晚上就把宝丽毁掉容。
酒盖刚启开,铁皮子、和和、彬子带着二十多个兄弟,拥了进来,二话不说,三下两下,就像捆猪蹄一样,把他吊在半空中。
最后露面的,正是宝丽。
二罗根还在咋呼:“孙子,你们丫干什么?全他妈的抽疯了,绑我?”
彬子拿着棍子了他十几下,还挺能扛,没出声,死咬着牙。
和和:“骂他妈的谁呢?忘恩负义的东西,凉粉大姐对你不薄,过智大哥也一样,宝丽姐更是跟你妈似的,比你妈还强,怎么了,对你?臭孙子东西。”
铁皮子:“你丫还号称流氓,那仗义给狗吃了?害上自己的恩人,什么玩艺儿。”
不管三七二十一,拿起叉子,照着二罗根的大腿就是几下。
眼瞅着血慢慢浸过来,染红了牛仔裤,他愣是硬挺着,装英雄。
彬子骂他:“到现在玩儿上钢骨叉子,早干吗去了?晚了,你孙子今儿等着吧。”
铁皮子:“真给我们哥儿仨丢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