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龙的冷妻-第9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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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累了,累得她几乎想任由自己和孩子一起死去。
可是支离破碎的心灵又在思念中重组,她不齿这样的自己,可是腹中的胎儿却
又令她更思念他,令他极度想否定自己,否定一切,否定到甚至要自毁的地步!
然而,没有,她在极度矛盾的情况下,仍是以自己的意愿决定腹中孩子的命运。
在一次又一次的害喜之中,她虚弱不堪,但仍因思念而熬过去了。
这种矛盾的心情,让她郁郁不欢至孩子出生、上幼稚园、上小学……
直到她放开心胸,直到她明白凡事都要适可宜止时,她想起了自己长久以来遗
忘了的梦想——开一家咖啡店,她以此放过自己,不再思念、不再去爱、不再去恨,
平平淡淡地过日子,她的脸上终于出现笑容。
痛苦的,不只是龙始,她只是比他早一点脱离苦难罢了。
可是,她怎么也想不到,这孩子竟然懂她。任随风亲了一下孩子道:“有你们,
妈妈便会笑了。”
不是不可惜,但有机会的,来日方长,她总有机会再开咖啡店。
“随汝喜欢他。”任随吾提醒。
“这是预料之内。”她低语。“你觉得随汝跟着他会好点?”
“不。”他的恋妹情节让他极度痛恨父亲,进而认为父亲怎么也不及自己棒。
“那不就行了?”她看了一下手表,再比手语。我不能再待下去了,你要记着
我接下来的话;明天早上,他一定会把你们带去他的办公室,他会教你公司的事,
会把随汝当成我伴在身边,你要乘机带随汝去他房内的洗手间,那里有秘道可以逃
走,我会在那里等你们。
她见他点头,便要他重复一次,确定他真的记住,马上比另一组手语。我要走
了,守卫的换班时间快到了。
小心一点。
她点头,才放开他,房里的空调便猛地喷出白雾——
糟糕!任随风第一个反应是抱起任随吾,捂住他的口鼻。
“妈,不用管我!快走!”那个男人的目标是她,妈怎会这般糊涂,浪费时间
保护他?
“龙易会保住我,你快走!”
是呀!龙易会保住他,而且他是始哥的孩子,他不会为难知情不报的儿子。她
怎会乱了方寸?她太紧张孩子了!任随风想放下任随吾,但手脚的力气竟已渐渐消
失。
“妈……”任随吾年纪小,方才说话时,他吸进的两、三口白烟已足够他睡上
大半天了。
任随风跪了下来,脚的力气已全失,但她仍硬撑,手紧紧地抱着任随吾。
模糊中,她看到白雾变淡、变淡,上了锁的房门这才被人打开,而那个人——
那个她永世难忘的人终于出现。
根本看不清他,太远了,但看清了,只代表苦难即将来临,看清了又有何用?
影像由远至近,近到出现在她眼前,然后,他以修长的食指勾起了她下颚,让
她知道他不只是一个影像。
“我真该再小心一点,你小时候接受过药物训练,怎会这么容易晕过去?”龙
始含笑地轻语。
“始哥……”她的确还有意识,只是手脚不能动。
“对,我是你狠心丢下的始哥!”他轻易地自她怀中扯开任随吾,毫不怜惜地
抛出,形成一道漂亮的抛物线,落入七步以外的床上,那过程,惊心动魄得令任随
风吓呆。
“怕?我的眼界很准的哦!”他根本不在乎儿子的生死,就算在中途掉下来,
也不干他的事。
而且,他的儿子明知道风会来也不告诉他——知情不报,就是死罪。
要不是风会伤心,他方才就会杀了他,反正,他对儿子根本没任何感情。相处
了二十年的龙萌月是如此,何况是不曾怎么相处的儿子?
他拿出一个银白的盒子,任随风马上喊:“不要……始哥……”
“放心,这东西只会让你睡。”他扶起她的身子,自盒内抽出沾满药物的布快,
轻捂她的口鼻。“乖乖的睡一下。”
她不要睡,因为睡醒之后,她一定会回到那个可怕的回忆之中。
“随吾的确很聪明,说话总是有涵义,我总觉得他那句‘他不是有很多时间可
以陪你’有点问题,更奇怪一直不肯离开小汝的他怎么突然肯让小汝陪我,所以我
才来看一下,没料到,我竟可以捉到你。”他在她仍有意识的一刻,告诉她能捉到
她的理由。
他的心思太细密了,任随吾怎么斗得过他?她自己也不行,何况是她只有七岁
的儿子?
看到任随风闭上眼,龙始放开了手,却仍让沾了药的布覆在她脸上,她受过药
物训练,方才的药也弄不昏她的话,他就必须再小心一点。
他等了五分钟,才把那块布拿走,没用手捂着是怕她窒息,但连布也拿走又怕
弄不昏她,怕她装睡,然后乘机逃走。
这个小女人太狡猾,他不得不万事小心。
他已经经不起任何一次因粗心大意而失去她的可能了。
龙始打横抱起任随风,回房去。*
*
*
*
*
*
她的头好疼,身子也好疼。
“你醒了?”那男声马上把不甚清醒的她震醒。“真不愧是风,才睡了两个小
时,那两种药加起来,一般人一定会昏上一天的。”
任随风困难地睁开干涩的眼,喉咙也像干得快要裂开,手脚全不像自己的,所
有关节也在隐隐作痛;这全是药物引起的,她很清楚,但身体上还有另一种痛,却
不是药物导致的。
这个认知让她觉得无力,就像八年前一样无力,这个男人怎可一次又一次这样
伤害她?
龙始低下头吻她的唇,方才做爱时,他已把她的唇吻肿,但他仍吻不够她,一
如他怎么也要不够她一样。
他的手覆到她左胸上,轻抚他亲手烙下的始字,这是代表了她仍是他的证明,
教他安心。
“不要这样!”她奋力地推他覆上来的身体,但是药力未完全退去,令她没有
力气推开他,一如当年因为手受伤而阻止不了他一样。“走开!你走开……”
可是腿间一阵痛,她已受不了地在他身下前仰……
“你会痛?”龙始在事后轻声问着,方才她昏睡时,他要她太多次了吗?又抑
或是因为这八年来她都没有别的男人的关系?她实在紧密得宛如处子。
任随风转身背对着他,男人永远不会懂,在女人不愿意的情况下,女人能不疼
吗?
“风,你好香。”龙始马上从后抱住她,绝对要占有她,每一分、每一秒也不
让她离开他半分。“我好想你——”
“孩子呢?”她想起任随吾,对他的诉情完全充耳不闻。
在方才的伤害之后,他的诉情不过是多余,正如他当年的求婚一样。
八年后的重逢,首先重复的,竟是那天的伤害。
“我们立即结婚,天知道我想了这刻多久。这些年来,我看了好多婚纱杂志,
还是觉得线条简单的婚纱适合你——”他不理会她的问话。
“孩子!我问你孩子!”她转身喊道。
“我们的婚礼……嗯,不如流水席好吗?我们道上的、商界的朋友众多——”
“随吾到底在哪儿?!”他不会伤害孩子吧?他突然有些不确定。
“孩子、孩子!你除了孩子之外,就没话对我说了吗?!”他的耐心到了极限,
他绝不能接受孩子比他重要。
“求求你……我只有孩子了!”
当年,她什么也没有,只有他一个;现在,她有他,却竟敢说只有孩子!
他怎可能不恨孩子?
他把所有感情留给了她,但她呢?她没有!她把属于他的感情给了孩子!
背叛,因此而生。
“你信不信,我会杀了他们?”龙始怒极反笑,笑得那么温柔,但越温柔越教
人惊心。
任随风看着他的眼,突然觉得声音被夺去,张大嘴巴不会说话。
“或者,那男的剁去手脚,丢在路边当乞丐,把女的卖去中东当雏妓?”更阴
毒的还有,但要吓她,这程度就可以。
“你不会……你不会……他们也是你的孩子啊!”她不想相信,强烈地想肯定
自己的想法而结巴起来。
“我当然不会,只是开个小玩笑罢了。”他珍爱地吻她的唇,却发现她冰冷得
像掉进冰窖。“傻孩子,你相信了?他们是我们的爱情结晶啊!”
不,他不是开玩笑的。她全身的寒毛也竖起。
“抱歉,我不该开这么恶劣的玩笑,瞧你,吓地脸色如此苍白。”龙始心疼万
分地轻语,他把她吓坏了。
“是不是……我嫁你……你就不会伤害孩子?”她真的什么也没有,只有孩子
了!
“我怎会伤害他们呢?我真的只是开玩笑。”他再度把她压在身下。“但你嫁
给我,他们改姓龙,便名正言顺是我的孩子,既是我的孩子,我又怎会伤害?”
他拿她的孩子威胁她!任随风感到前所未有的恐惧。
她怎么做不到放弃孩子?
如果,她做到自己教随吾误导龙始的那一番话就好了。可是,她却放不下孩子。
龙始吻去她刚滑出眼眶的泪,轻问:“可以吗?我知道你累了,但我很想再要
你。”他希望得到她的首肯。
任随风无言地把手抬起,揽住他的脖颈。
难道,她还有权利说不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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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头发留长。”龙始把掌中的玫瑰花香味的洗发精揉出泡,为任随风洗头。
“我喜欢你长发的样子。”
任随风顺他的意,点了点头,她很了解他对长发的执着。
在德国时,她自报上得知他的风流史,有一篇报道说他偏好长发的东方美人,
在某种程度上,是一种恋物癖,更讽刺他这种换女友的速度比坐火箭还快的人的存
在,是娱乐版记者之福,只要他的恋物癖不断重犯,就等于赏记者一口饭吃,记者
甚至在篇末向他献上十二万分谢意。
但她不会知道,害龙始染上这种癖好的人,就是她。
“风,你没话和我说吗?”他替她冲水,轻声问她。
她?不如问他想听她说什么,然后她才说好了。
“太累了?”他抱起她,步入浴池。“泡一下热水会好一点。”他笑得温柔,
心情极佳。
她见他如此,立刻小心翼翼地开口要求:“始哥……我可不可以去见见孩子?
随汝睡觉会踢被——”
他的脸色马上一晨,厚实的大掌同时抓住她的后脑勺,俯下头,不容拒绝地吻
住她。
“别再让我听到你提孩子,你我都不愿见孩子有什么事,尤其是随吾。”他冷
声警告,眼神狠毒。
任随风咬着下唇,清楚知道他不是假意威胁,不由得颤抖起来,她不明白,那
也是他的孩子啊。是他和她在八年前,透过爱孕育出来的孩子,他怎会不爱?他爱
她,也该会爱孩子啊!
或者……只是一时不适应罢了,突然多了两个七岁大的孩子,任谁也不能适应!
“乖,别怕,我吓到你了是不是?”他用舌顶开她咬唇的贝齿。“别咬自己,
我让你咬……”
他一再吸吮她的舌,没有让她火热,只让她更害怕。
方才做了几次,他已把她弄得很累,下体麻得不再像她的,再做,她真的会受
不住。
他轻轻托起她的臀部,想在水中占有她。
“别……始哥,我……真的不行了。”她不能相信他还有体力再来一次,她是
受的一方都受不了,但付出的一方却还未累。
他皱起眉,注视她写满哀求的脸,这孩子的眼睛没说谎。他把她抱到浴池边坐
着,自己站在浴池里,拨开她的腿。
“始哥!”她以为他想做,马上合拢脚。
“不是要做。”他摇头,拍拍她的膝盖。“张开腿,让我看看。”
让他看?!这怎么可以!她立刻摇头,一张脸已经涨红。
“乖,别害羞,我吻也吻过了,还怕让我看!”他不理她的阻止,硬分开她的
腿。
这个男人真是什么话都说得出口!她没撤,只能依他。
“看来是我把你操坏了。”他低笑着摇头。“没事的,一会儿我替你擦点药,
明天便没事了,一定不会阻碍我们明天去看结婚礼服。”
看礼服?!任随风一震。
“这八年来,我每看中一套结婚礼服,便要人留起来,明天我们便去看。”他
总有意无意提“八年”这两个字,想她知道他对她的爱未改、情未变。
太沉重了,八年了,对他,抑或对她都是。
“风……你不想看礼服吗?或者我们可以先去挑戒指。”他想开解她的不情愿,
便万事都想依她。
但她还是沉默着,让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又怎么依她?
她的无言,对他而言太残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