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谐与自由的保证-第1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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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人的欲望和要求产生于社会能力的产品在他感官上所造成的印象。因此人所食求的主要只是眼前所实有的、对于它们的存在和用途有所认识的东西;因此人类的欲望从属于人类的能力。
正因为这样,因此人类每一代的能力的总和和它的需要的总和永远是一致的。如何使这种总的一致和每一个个人的能力与欲望的不相等互相和谐,这就必须是社会的任务。大自然给了社会执行这个任务的手段,但是如何运用这个手段则委之于社会本身。
正是由于这种能力和欲望的和谐,人类在他们童年时代的状态是一种幸福的状态,因为那时候每一个人都具有他所需要的一切东西,并且每一个人都能够得到另一个人所具有的一切东西。
因此他们是满足的,幸福的;因为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今天豪门富户的山珍海味,他们也不知道饥饿、贫乏和随之而来的一切罪恶。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咖啡和糖的享用,他们也不知道奴隶贩卖,奴隶鞭笞及其一切恐怖。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大量药品,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大量疾病和体格上的缺陷。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含酒精的饮料,他们也不知道酗酒的恶习及其一切可怕的后果。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华丽的住宅和宫殿,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监狱、兵营和碉堡,我们的刑事监所、关税署、劳役所和警察局等等。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华美的家具,他们也不知道那种牺牲别人而装满自己的箱柜的恶癖,也不知道伪学者的讲座和贪污议员们的讲台。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时髦的服装,他们也不知道缝制这些服装的辛苦,他们也不会由于长年累月的坐在那里而造成健康上的残疾。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种种发明、艺术和科学成就,这是因为,为了生活的幸福,他们还不需要这些东西,并且他们也不知道那种可怕的不平等,后者正是由于某些人为了私人利益而利用发明,利用艺术和科学所产生的后果。
如果说他们还不知道我们的真理,但是他们也不知道我们的异端邪说。他们不知道我们的享受,但是也不知道我们的艰难和辛苦;不知道我们的道德,但是也不知道我们的丑恶。
幸福在于满足,而满足在于自由。但是自由而没有共有共享,对于某些人部分地来说也许可以,但是对于全体的人来说是不可想象的事。
如果从今天起,地球上的一切穷人都能过一种王侯一样的生活,而王侯们则都过皇帝一样的生活,并从而每一个人都生活得比从前好一百倍,人并不因此就能感到满足,因为在这样一个不平等的组织里他并不自由。
但是如果地球上的一切人都生活在一种共有共享的生活中,并且是从这种共有共享的生活中培养起来的,他们就全体都会比今天这个不平等状态下的特权阶级生活得更自由、更满足,即使他们每个星期只能吃一次肉,只能喝一次酒。
《和谐与自由的保证》
魏特林著 孙则明译
第二章 私有动产的产生
不久,兽类的乳汁开始成为人的食品,为了能够不费很多力量就可以取得这种生活资料,人们就驯养一些最驯顺的兽类,把它们集中在他们的帐棚、草棚或窑洞的周围。这样,就发生了牧人的生活,并且在社会里产生了职业的区分。于是不久就产生了牧人和猎人彼此不同的利益。所有权是双方都还不习惯的观念;牧人首先提出了这个要求,他禁止猎人杀害放牧在他保护下的野兽,但是他把兽乳供给猎人。猎人——他原来对于那些成群地驯养的野兽的生活以及阻止他吃食这些兽类的禁令是毫不尊重的——现在,他信服了畜牧的利益;人们互相交换和分享牧群的兽乳和猎人的猎获物;于是牧人就开始来计算他牧群的头数,猎人也开始查点他的兽皮的件数,这样,在不知不觉中,就产生了动产这个概念。
现在,牧羊人以一种严肃的态度对别人说:“这一只羊是我的牧群里的”,这使得别人好笑。“我的”这个词他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是牧人的态度他是完全懂得的,这显然是要告诉他:“你不许拿走!”。
现在每逢猎人和牧人亲切聚会的时候,不再说:“我们宰一只羊吃吧”。而是说:“我来宰我的一只羊款待你吧。”
这样,人们就逐渐地习惯了所谓我的、你的,逐渐地习惯了私有产权和分别你我的原则。
在当时,这种制度是完全合宜的,它对任何人没有害处。任何人没有因此被剥夺了他的权利,可以同样拥有他自己的牧群。野兽、森林、草地和果实毫不缺乏;因此这种对于任何人无害的事,人们也就听其自然。
这种我的和你的概念产生于自我维持的本能需要。人们因为分成猎人和牧人,他们生活得日益分散,因而彼此也日益疏远。这样就造成了每个人必须依靠他自己的力量去维持他自己和他家庭的生活。于是人们也就开始要去计算必要的日常需要。这种自我维持的本能推动着一切社会成员,并且,按照我们如何指导这种本能而可以对于社会产生最有利或最有害的影响。
这种自然的,自我维持的本能,使人要想去获得一切只要有任何一点用处的东西。一切东西,不论是地上跑的,天上飞的,地里藏的;一切动物、植物,凡是人能看见、听见、尝到、嗅到或触摸到的东西都引起人的欲望。一切他都想要享受,虽然他并不一切都能得到,因为大自然给他的欲望设下了种种障碍,而他则不息地努力去破除这些障碍。
人类破除这些障碍的成就愈大,他们给自己造成的前进的道路就愈宽阔,愈平坦。因此,为什么我们不全体都努力去破除这种障碍,而要用强力把某些人摒除在这个努力之外呢?
大自然说:这里是土地和果实,每个人都把他所需要的拿去吧。但是人回答说:你应该让土地为我生长比现在更多的果实,因为我们的人数增加了。于是他开始耕作、施肥,迫使大自然提高三倍的产量。但是只有地球表面很少的一部分土地是通过犁锄而感觉到了人类的统治的,还有千百万人在为面包而呼号,他们要求去扩大这个被农业打破了的大自然的缺口。是谁拦阻了他们?正是人类自己和那个糊涂的什么我的、你的。
大自然对人说:你有两只脚两只手,用你的两手两脚你爱到那里就到那里去吧,好去寻找我给你庋存的那些宝藏。但是人说:你使我在飞跑、游泳上不如禽兽和水族;于是他发明了车船和乘骑,火车、汽车、轮船,甚至几乎在天空中赛过了飞鸟。但是,虽然有这一切,而雇工、贫农和他们的妻子以及手工学徒依然是肩负重载从乡村跋涉到城市,从城市跋涉到乡村。勤劳的工人徒步走,而懒惰的游手好闲者却坐着车子;年高体弱的白发老人迫于瘦惫倚靠在街道的墙角上,而不逊的年轻纨裤子弟却踞坐在华贵的高车大马上疾驰而过。
所有这些贫苦的人,这千百万普通人民,都要求扩大由于车船、铁路这些快速工具的发明而在大自然壁障上打开的那个缺口。为什么不允许他们?为什么不给予他们这些工具?本来人们可以很方便地办到的事,为什么要让他们在无谓的肩挑背负的劳动中浪费这么许多光阴?还是因为这个可诅咒的我的和你的。
大自然对人说:这里,我给你一个发音器官,随你的喜好来发音吧,以便和你那些同类互相表达意思彼此了解。但是人说:我是好交游的,我要地球上的全部居民都能了解我的意思,所以我不能满足于我的这个微弱的声音;于是,他发明了文字、书写和印刷术。从那时候起,就使一个微弱的声音有了可能使全地球上凡是愿意听的人都能永恒地听到它,即使那发音的器官久已化为尘土。但是仍然有千千万万的人,他们嘴里有一句真理却不允许说出来;如果他们只许用当初自然赋予他们的自然的语言器官,他们宁愿放弃使他们的声音永恒化的权利。一些人可以任意传播真理和谎话,而另一些人却不许说一句:“正人君子被关进监狱,而窃贼却受到崇敬”。为什么不许?又是为了那个我的和你的。
大自然对人说:如果你觉得我所给予你的还不足够,如果你觉得它对你不合适,你可以按你的喜好对它加工改造。人回答说:加工改造的劳作对我愈来愈成为重负,我们要想办法解决。于是,他发明了机器,通过对原始机械力量的巧妙运用,能够做前人所做的十倍以上的工作。但是现在在英国的工厂里仍然有无数儿童,他们每天要做十九小时工作,并且被鞭子驱迫着去劳动。我们现在比机器发明之前还要受更苛刻的剥削。这又是怎么回事?原因是那个我的和你的,它定下了这样一个基本法则:机器愈多,劳动者愈少,游手好闲的人愈多。
大自然又说:你们拥有我的这些财宝,你们这些人类,什么也不缺少了;现在,按照你们的意思处理吧,看一看,你们该怎么办吧。
但是人说:这可能造成一种混乱。我们中间有老弱,有病人,我们不愿意抛弃他们;因为我们之中每个人都可能有老弱和疾病的时候。为了人们将来也不抛弃我们,因此上帝要我们爱一切人,象爱我们自己一样;曾经有一位救世主为了这个信念死在十字架上。——并且在他以后又曾有许多人为此而死;而且牺牲还并没有到头。但是,你们可敬的殉道者们,这只是为了好使那具有三十个银币的人们的罪过更加恶贯满盈。为什么有殉道者,十字架和银币?为什么不代之以爱的信条?
还是因为那个我的和你的。
《和谐与自由的保证》
魏特林著 孙则明译
第三章 私有不动产的产生
当时,人们还没有想到把地球划分成许多国家,设下疆界和地标,树立起围墙,栅栏,篱笆,掘下濠沟,以及用板壁来把人与人隔开。当时,土地对于每一个人和今天的空气一样,可以自由享用。当时并没有象在今天许多文明国家里那样,禁止在草地和牧场上休憩的禁令,其中有些国家甚至连公路泄水沟里的草都是定户承租的;如果有人在旅途中摘取了树上一只果子,更是要按盗窃庄稼来论罪。
当时的人类将要怎样悚然惊奇,如果有人对他们说:“不是吗,今天你们走来走去象天上的飞鸟一样自由,比林中的走兽还要安全,你们趁你们兴之所至,随处打猎、捕鱼;你们随时随地,愿意在那里就在那里摘取树林和田野里的果实;但是不能永远都是这样。将来将会有一天,大地上纵横交错着美丽的、人造的道路;但是在这些道路上从一个关卡到一个关卡有五颜六色的杆子和人们把守着,这些人对过路的人大喝一声:站住;等我们给你签证。那时候会有这样一些人,他们早上起来不知道今天一天怎样能够去填饱他们的肚子,到了晚上不知道到那里可以去谋一席安身之地。摘取果实的通路,人们将用围墙、壕沟和篱笆把它挡住,谁想要越过这些障碍,人们就会给他以肉体的苦楚;而且由于这种原因而受了暴行、侮辱之后,还受到每个人的蔑视和不齿。到那时候会有这样一些人,他们将没有权利捕水里的鱼,林中的兽,没有权利拔他们脚下的一根草。这样的人,但是,却是占绝大多数的人,而使得这些人处于这种境地的却同样也是人类,只是在数量上非常少的少数。试问,原始社会里的人如果听到这样一段话,将要怎样判断?
决不会比我们今天这个自负教育程度很高的社会对这类问题的理解和评判更无知、更糊涂。
当时人类社会的状况决不象我们今天这个号称文明的社会那样可悲;因为它和它全体成员的需要是相符的。一个社会的教育水平和它的前代相比究竟是高些,还是低些,这对于社会整体的福利来说既没有丝毫增加,也没有丝毫减损。只有当同一世代的成员在教育程度上分成了不同的阶级,这才在社会里产生一种恶劣的关系,这种恶劣的关系是和社会的福利对立的。
每一世代的教育水平必须和它的一切成员的需要成正比,而我们现在的教育远远落后于这种需要。在发明、艺术和科学方面我们有了重大的发展,但是我们还没有决心和勇气,使我们的社会制度适应于我们知识的新成就,以致发生这样的情况:我们的精神上的进步不但不能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