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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节

缪娟:翻译官-第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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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抬头看看她:“好啊。不用我们作陪吧。你知道,我不会应酬长辈。”
  我母亲叹了一口气:“家阳,你不小了。我是想,把你跟小华的事定下来。”
  我并不十分吃惊,我基本上预感到这一天的到来,我用餐巾印印嘴巴:“怎么没有人这么追着家明,要他结婚?”
  “家明?”母亲不以为然,“他要是跟哪个合适的女孩像你跟小华感情这样好,我早就给他办婚礼了。”
  这句话有两个要点:一,这是个“合适”的女孩;二,她觉得我跟小华的感情“这样好”。
  我母亲语气轻松,殊不知这是多么高的标准。
  我没说话。
  “家阳,你什么意见啊,告诉妈妈。”
  “……我没有意见,妈妈,你希望我怎么做?我照你说的做好了,你希望我向小华求婚吗?好。我晚上就跟她提;是你约还是我约小华的父母?你告诉我吧。如果你想,那我们还可以尽快结婚,我们尽快要孩子。
  妈妈,我没有意见,你告诉我吧,你希望我做什么?“
  我母亲有点发愣,我继续吃东西。
  “家阳,”她慢慢的说,向我温柔的笑了,“怎么了,家阳,妈妈是为你好啊,我以为,你跟小华都这么久了,也该有个结果了。你们也都不小了。”
  牛排很硬。
  我叫来侍者:“牛排很不好吃,请给我换炸酱面。”
  他为难:“先生,我们这里只供应俄式西餐。”
  我母亲看着我。
  “请给我换炸酱面,还有黄瓜。”
  “家阳。”
  我看着我的母亲:“妈,我能不能自己选择吃些什么?”
  “你刚刚要的也是你自己选的。”
  “说的不错,因为你只把我带来这家餐厅。”
  我扔下餐巾,大步出门。
  我走在熙熙攘攘的街头,看着人群在我的身边经过。
  只觉得人生是密实的网,我如同交点,被无数线索牵绊。
  我要自己镇定下来,我下午还要上班。
  晚上,我母亲又给我打了电话,问我说,是不是最近工作太忙,是不是心情不好。
  我说妈妈,对不起,我中午不应该先走。
  我母亲说,中午说的事情,如果我还没有准备好,就先放一放,不过,也到时候应该给小华一个交代了。
  我放下我母亲的电话,小华又打上来,问我,这么晚了,怎么不回去。
  我突然又觉得烦躁,又不能对小华发作,克制着自己说:“等我做完手边的工作就好。”
  我没等她说话,就收了线。
  我应该回到小华那里去的,可是,我开着车在街上闲逛,一边开,一边往嘴里灌啤酒。好久好久,我发现自己停在一个有些熟悉的地方。
  柿子树,老式的居民楼,我看一看,这是乔菲她家的楼下啊。
  我只觉得心里湿答答的,象溺水的人,奋力挣扎,终于搁浅在沙滩上。
  我现在,很想,很想,见到她。
  说什么都好吧,有什么该不该的事情?我就是这个懦弱的样子了。
  我敲她的门,一个陌生的女孩开门。
  我看见放在门口的乔菲的鞋子。
  我说:“我找乔菲。”
  她从里面应声出来:“家阳。”
  我跟着她进了她的房间,她把门开着,我把门关上。
  她坐在沙发垫子上看着我。
  她好象刚刚洗过了澡,头发蓬松湿润,身上有小孩子的味道。
  我坐在她旁边,我看着她。
  “你怎么了?”她喃喃的问我。
  “菲,”我喊她的名字,眼泪就流下来了,我把头靠在她的肩上,“我累啊。”
  她柔软的手臂抱我在怀里。
  
  第五十七章
  
  乔菲
  我抱着家阳,抱了很久,直到他睡着了。
  我把他扶到我的床上,把他放到我的被窝里,帮他脱了鞋子和衣服,只剩短裤。
  我上次看到他这般光景,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
  我用热毛巾给他擦了脸。
  他闭着眼睛,睫毛又黑又长,在白皙的脸上投下影子。
  这样的一个男人,那么坚定的给我温暖和依靠,现在又那样的无助,在我的怀里哭泣。
  怎么我总会看到他的眼泪?
  而这眼泪,又大多因我而起。
  有这样了不起的女人没有?
  惹她喜欢的男人哭。
  家阳翻了个身,搂着被子,后背对着我。
  我看见他肩膀上还没有愈合完整的伤口此时结成红色的小痂,我用手碰了碰,他动了一下。
  我慢慢的把自己的嘴巴贴在上面,我轻轻的说:“家阳,疼不疼?”
  倦意席来,我就这样,搂着我最爱的人程家阳睡在柔软而温暖的床上。
  程家阳
  睡的很好,我整开眼说:“菲,我的后背痒,快帮我挠一挠。”
  没人回答我。
  我坐起来,看见床的旁边有牛奶和面包,我想找找纸条什么的,没有。
  菲和她的朋友都去上班了。
  我穿上衣服,洗漱,研究了一下她的房间。
  之前来过,那时我跑来跟要去非洲的乔菲吵架,都没有仔细看一看她的小窝。
  她喜欢浅颜色,用淡绿色的窗帘,床单和桌布,深秋的天气里,她的房间也有春天的气息。
  我打开她的衣橱,里面是一些简单整洁的衣物,我想,也许我可以发现我给她买过的东西,一件衣服,一条裙子都好,可是没有。
  我又翻一翻她的抽屉。
  我看一看她的床下,我希望我可以在她这里找到些什么,一些有关于我的什么东西。
  没有。
  我很失望,坐在椅子上吃完她给我准备的东西。
  我开了车去上班,在走廊里碰见去复印材料的乔菲。
  我们都有点尴尬,我说:“你这是干什么去?”
  “师姐让我出差。”她让我看看手里的文件。
  “去哪里?”我把文件拿过来。
  “你看到了,卫生部承办国际医学会议在成都开,从我们这里借调翻译做同传,师姐让我去。”
  “什么时候?”
  “后天走。”
  “时间这么紧?怎么都不给时间准备的?”
  “没时间准备了,原来以为卫生部自己能解决,都没打算让我们去的。”她又把我手里的文件拿回去,“我不跟你说了,我走了,还忙着呢。”
  我想叫住她,可是乔菲走的很快,高跟鞋发出清脆的声音。
  我想把旭东叫出来喝酒,他在电话另一边还挺为难的。我说:“你就翻脸不认人吧,你找我,我什么时候没出来?”
  “行行,我这就到。”
  我们在酒吧里见面,他跟我喝酒,也心不在焉的。他说:“你有事说啊。”
  “你要回去陪老婆啊?”
  “老婆是要陪滴,还有儿子啊,我现在天天给他弹一段钢琴胎教呢。”
  我一下就笑的喷出来了。
  旭东很不高兴:“你不要嘲笑一个准父亲的责任感。”
  “不是,我是感动。”我继续笑着说。
  “你啊,我不说你了。你结了婚,有孩子就知道了,我告诉你,我现在看到你,只觉得,不成熟,真的,小筒子,很不成熟。”他摇头晃脑的说。
  “婚都没结,还要孩子。”
  “哎对了,你差不多也该解决个人问题了吧,要到什么时候?你等得,女孩儿等不得啊。那个小华也不小了吧,”他看看我,“不过当然了,电视上看还是挺年轻的啊。”
  “能说点别的不能?”我喝酒,“我找你出来,就是想轻松点,你怎么也跟我谈这事?”
  “腻歪啊?”
  “啊。”
  “这就是啊,你到手了,”他笑起来,“小华在你手心里,你就不当回事了。我还当你程家阳是什么人,其实,跟我也就一样吧。再别说我的不是了。”
  我是吗?
  我看看他,如果不是的话,怎么心里明明喜欢着一个,身边却是另一个;如果不是的话,怎么一再故意的与乔菲纠缠不清,脑袋里却认命的相信,小华是注定的女人?
  旭东看见拥着美眉进门的刘公子,伸手要打招呼,我说:“打住,你叫他,我就走啊。”
  “怎么了?你们两个还真结梁子了?”
  我说:“你忘了,小时侯,咱俩就不爱跟他一起玩。”
  “我怎么记得是你俩一起挤兑我啊?”旭东说。
  我回到小华那里,脱衣服,洗澡,睡觉。
  小华说:“你睡了吗?你没睡吧?”
  我说:“干什么?”
  “我今天去看明芳了。我给她的孩子买了两套小衣服,我告诉你,家阳,小孩子,真是没法说清楚的动物,她一下子长的可大了。”
  “真的?”我坐起来,看着小华,她把头发在前面扎了一个小辫子,带着眼镜,双手比划着跟我形容,“她是个小卷毛,可白了,小手肉嘟嘟的,走路很结实,而且,她现在会叫‘阿姨’了。”
  我说:“都有这么大了?”
  “厉害吧?真的,家阳,我抱了她一下午。她身上的小奶味儿啊,你就别提了。”
  我从来没见过小华这样子的说话,像小朋友形容心爱的玩具。
  “对了,我把明芳给她姑娘录的DV带来了,你看不看?”
  小华不由分说的把DV机拿来,让我看明芳女儿的录影,看到又白又胖的小家伙一头扎在沙发垫子上的时候,我们两个都笑起来。
  小华说:“真是怪了,前两年,我都最不喜欢小孩子,现在看了,就觉得真好玩儿。我是不是老了?”
  “是啊,我也是。”
  她看看我,我看着她。
  小华终于对我说:“家阳,我们结婚吧。”
  乔菲
  我抵达成都,在城市花园酒店的大会会务组注册,正登记的时候,有人过来打招呼。
  我看看他,越加体会到,故事中的世界,比鱼缸还小。
  程家明医生半笑不笑的说:“你也来开会?打电话也不接,还以为你消失了。”
  “电话是你的?哈哈,号码奇奇怪怪的,我还以为有人行骗,就给摁掉了。呵呵……”
  我知道是大叔你,不接怎么着?
  “呵呵,我还说,你是不是不高兴了。”
  “没有啊,什么事儿啊,什么不高兴?”
  哼,在我这里体会世家子弟的优越感,还知道我不愿意别人知道的秘密,我记着你,防着你一辈子。
  “我上楼了。再见。”
  “别啊,一起走。咱们一层楼的。”
  在电梯里程家明问我,有没有来过成都。我说,念书的时候,做兼职导游,在这里停留过一个白天。
  “那你吃没吃过三大炮?”
  “是糖葫芦的一种吗?”
  “面点心。”
  “好吃吗?”
  “不用说了。那真是……”
  他这么一说,我肚子里就叫了,飞机上的东西又硬又咸,程家明一提当地美食,我有点不能自已。
  我忍。
  我没有时间出去嗨匹。
  我到了房间,洗了个澡就开始看大会最新提供的资料。
  不一会儿,有人敲门。
  我打开一看,是服务生,手里拿着精美的纸盒。
  “有事儿?”
  “小姐,有人买给您的点心。本地名吃,三大炮。”
  “不会吧。”
  我已经闻到味了,香啊。
  我接过来,把礼盒一层一层的打开,里面不仅有外酥里软,又香又甜的三大炮,还有凉粉,麻圆,口水鸡。
  程家明啊,我原谅你。
  我边看材料,边吃东西。
  第二天大会召开,跟我搭档的是卫生部外联局的翻译,很年轻的男孩子,起立跟我握手,叫师姐,我老实讲,虽然年纪好象被他叫大了,不过体现尊敬,我心里非常受用。比利时医学家协会代表上台发言,准备充分,精力充沛的我圆满完成任务。
  中午自助餐会,下午的会议,还有法国代表的发言,我吃的不多,否则会犯困,少喝了一点香宾,拿酒的时候,看见餐厅的另一端,程家明在与比利时人说话。
  我走过去,程医生在说英文,他非常流利,只是这位比利时专家国语是法文和荷兰语,他并不擅长英语,二人勉强沟通。
  “需不需要帮助?”我问。
  程家明笑了:“好姑娘,你来的正好,关于他上午提到的计算机体液分析辅助肝胆治疗目前在欧洲具体实施情况,我还有一个问题……”
  两个人后来谈的甚是开心,互相留了联络方式,以后要共同研究课题。
  程家明说:“你不错啊,今天上午的同传也挺棒的。”
  “谢谢你昨天下午送来的小吃。”
  说起来他来了兴致:“我跟你说,外卖送去的,比刚出锅的又差许多。”
  “真的?”
  “明天开完会,出去逛一逛吧,你意下如何?”
  “我基本同意。”
  那天开完了会,我跟程家明约好六点钟他来找我,我们出门逛一逛,可是到了过了四十分钟,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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