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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

元红-第2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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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存扣怕她想起她姐姐的伤心事,就打岔道:“今儿这馄饨味真鲜,肯定用了虾糠的。”

  又说:“我下次还请你们吃。” 
 





41、看到了恋人的裸体



  到了星期五、六,外乡同学的心里就像扭蚂蟥似地蠢动起来,特别是男生,有些积蓄的赶紧花掉余钱,尚存的一些炒咸菜、酱黄豆大家分而食之,反正就要回家补充“军火”了,吃光用光大家沾光,不亦乐乎!

  顾庄在吴窑镇西南十里地。倘从存扣家往吴窑中学说,路径是这样的:过庄东大桥,顺顾庄中学围墙走出庄,到老八队(就是秀平家所在的那个单独的小村舍),拢夏家舍,过北大河(车路河),顺老河堤到万头猪场,到学校。

  存扣总是和秀平结伴回学校。到下午三点多钟,存扣就出发了,这时秀平就在老八队西桥口等着他呢。两个人手里提着咸菜瓶儿,一路上说说笑笑的,个把小时不知不觉就过去了。

  这天存扣来到桥口时却没见到秀平。等了一会不见人来,就往她家走去。她家他来过两次,家里人对他很客气,有一次秀平妈还特地炒了花生待他,上上下下打量他,弄得他怪不好意思的。她大哥和存扣也谈得来。

  存扣推开秀平家矮院墙的笆门子径直走进院中,看堂屋门虚掩着,里面有些水声,料想秀平在家赶着洗东西呢,就没叫她,直接去推门了,想突然出现在她面前让她高兴一下,不意开了门一脚跨进去,就像中了定身法钉在了地上。

  秀平正在洗澡。农村人在家洗澡,先把大桶放在堂屋心,一头搁上小板凳,一头高一头低,把和好的水倒进去汪在前面,人坐进去,两条腿分开搁在桶两沿上,先洗头,中间洗身子,最后洗脚。秀平辫子长,头发多,先在面盆架上把头洗过了,被头散发的。这时她正用心地洗着身子呢,哪里想得到居然有个人推开了她家的门。

  一个十七岁的少女浴中裸体的美丽是不言而喻的,更何况是发育得格外丰满婀娜的秀平!瀑布一般乌湿的长发;浑滚滚的肩膀;柔美的手臂像刚出水的白藕;乳房饱突圆翘,淋挂着珍珠样的水滴;柔滑嫩白的肚皮因坐着波起两道可爱的褶皱;修长滑腻的长腿和两腿之间……所有这一切真真实实地出现在在存扣面前,一览无余。秀平光裸的身体像煽起了一股强热带风暴,肆意冲撞着存扣的视觉神经,让他如梦如幻,让他目瞪口呆。——简直就是传说中的董永撞上了下凡洗澡的七仙女,存扣看到了平常被衣物和矜持掩藏起来的秀平的另一种真切的美丽,璞玉般地青春原始,如同天籁。真个是玲珑剔透,鲜嫩娇艳,活色生香,宛若天人!这种年纪女孩的身体有谁能够欣赏得到?世上大概百分之九十九的男人一辈子都不可能有此福分吧。但是我们的存扣看到了!

  秀平洗得正酣,突然听见门一响,一个人闯了进来,唬得头发梗子都要挓开了,捋开挡在额前的湿发一看,是存扣,忙尖着声音叫:“你、你、你站在这儿干什么——!快关门呀!”两只手顾上不顾下,赶紧把腿儿并在水桶里,水花飞溅,急吼吼地喊存扣:“不许看!不许看!——你上房里去啊!”存扣一醒,跌跌撞撞地逃进西房间,坐在踏板上直喘气。

  秀平手忙脚乱地从桶里爬出来,趿上拖子钻进东房里,忙急急地把身上水揩干净。想到换身衣裳还在西房自已的床上,又羞又急,把门帘扒开一道缝朝西房里喊:“把我床上的换身衣裳递过来呀!”

  存扣一看,原来他钻进的是秀平的闺房。他本想钻秀平妈的房的,慌乱之中又来不及问。小架子床上叠着几件小衣裳,花花绿绿的,有小裤头,有小背心和衬衣。存扣手上像捧的火,他抖抖索索地问:“你、你在哪块啊?”他怕秀平还在堂屋心。

  “我在我妈房里呢。——呆子,你想把我冻死啊!”秀平在东房里急得跳脚。

  存扣把头伸出门帘,一看有只手臂伸出东房门帘直摇,忙上去把衣裳朝她手上一摆,嘴里说:“我……我走了,我去村外等……等你。”秀平说“不要!”,存扣哪里还站得住,拎起咸菜瓶就开门出去了。

  秀平穿好衣裳就到自己房里梳辫子,圆镜子里映着一张桃花似的羞红的俏脸。她两只手灵快地打着辫儿,想着刚才存扣目瞪口呆地聚住她的身子看以及狼狈不堪地往房里溜的样子,不禁噗哧笑出身来,“真是呆样儿!”她又想什么都给他看到啦,这怎么好呀……她咬着自己的下嘴唇,难为情地都不敢往镜子里瞧了。可她心里却是甜蜜的,——被人家看了身子还不生气,我这是怎么啦!

  她梳好头后又在脸上搽了雪花膏,把身上衣裳拽拽调适了,就背上书包出来锁门,把钥匙放在门框边一个墙洞里面,然后到厨房里就着水缸骨嘟骨嘟喝了半瓢水,拎起灶台上装好的咸菜瓶儿出大门赶存扣去了。

  秀平出了村口,一眼就看到存扣坐在河北晒场上的一个石磙子上发着呆呢。她走到他身后了他都没发觉,就用手捣捣他。存扣一惊的样子,回头看时,是秀平,脸陡地红了。“走呀。”秀平轻声说,存扣就站起来,在头里走,秀平在后跟着。

  两人在路上走了几条田埂了,都吭着,不声不响的,谁也不好意思先说话。直到遇到一个小水口子,存扣一跨过去了,秀平却站着,说:“我不敢跨。”

  存扣说:“不要紧,这才米把长。”他不相信秀平不敢。

  “不是的。”秀平说,“泥烂,我怕跌下来。”身子向前倾着,把手够向存扣。

  存扣只好也倾着身子抓着她的手,那边一蹬这边一拉,过来了。

  “你劲真大!”秀平赞道。

  “一般,一般。”存扣今天显得格外老实。

  又走了一段,秀平问他:“哎,你今天怎么突然闯到我们家里啊?”

  “不是的!我不是闯!”存扣蛇咬似地叫起来,急忙辩白,“我在桥口等了你十几分钟呢,你不来, 我就去……喊你么。”“……我又不知道你家里没有大人。”

  “我哥跟人上扬州了,——你不知道么?”

  “不知道。你没说。”

  “我哥带信家来,说他鞋摊儿摆在扬州老西门那儿有个大学门口,生意蛮好哩。”

  “噢。”

  “‘噢’”什么呀!嘻嘻……哎,我妈上庄念佛去了耶。“

  “你妈也做道奶奶了呀?”

  “可不是!她说跟着一帮老头老太烧烧香念念经人就不闷了。在主家做佛事还管斋饭,十几碗(菜)哩。”

  “蛮好的。年纪大的出去岔岔心也好。”

  “我妈太可怜了,一个人在家……如果我爸还在就好了……人老了多不好,要得病,要死,扔下一个……”

  “是啊,人总是要老的……男的一般总在女的前头死。如果我死的话,你还可以再活二十年。”

  “不嘛!我不要你死!”秀平上去抓住存扣手,声音中充满了惶急,喃喃地说:“要死一齐死,你死了我也不能过了……”

  存扣被她牵着手,生怕被路人看到,忙掉头看,幸好没人。

  秀平说:“你怕啥,被人家看到了拉倒。”她噘着嘴,“反正我什么都被你看到了……”

  存扣脸红了,嗫嚅着:“我又不是故意的。”

  秀平就抬头看存扣的脸,脸上春花似的妩媚:“你还说!你还说!你说不是故意的为什么在外不吱声,也不敲门?”

  “你家笆门子掩着,一推就开了……堂屋门也是掩着的嘛……听家里有水声,我料想你在里面洗……衣裳来着。”存扣结结巴巴地解释。

  “哪有人家关起门来洗衣裳的哟!”

  “我……我没想到这一层。”

  “你坏,你就是存心想看人家……”

  “没有啊!没有啊!”存扣脸涨得通红,声音都带哭腔了。

  “啥人哟,”秀平咯咯地笑,“人家逗你的嘛!”又忽然觉得委屈似地说:“人家可是什么都被看去了……眼睛睁那么大。”

  存扣头吭着,窘得恨不得地上有个缝把他躲进去。

  秀平见他窘得不行,便撒开了娇:“不要不好意思了嘛!人家不怪你了嘛!”

  又低着头咕哝:“反正……反正以后你要看见的。”言毕,拿眼偷偷地睃他。

  存扣被她逗得吃不消了,“求求你,别说了!”

  秀平笑得咯咯的,惊飞了路旁稻田里一群麻雀。

  存扣看着黄灿灿的稻子,有些感慨:“过起来真快,稻子倒熟了。”

  秀平说:“是哩。稻子熟了,就要开镰了呐。” 
 





42、对母亲诉说心里话



  自从秀平被存扣无意中看见了她洗澡,她对存扣的感情更如被春风拂过的果园,炸开了满树的桃红李白。她在夜里闭着眼睛假寐着,脸上带着羞怯的微笑,像只小牛犊儿,仔细地反刍着那天不期而来的每一个细节,心中是暖洋洋一片,还有慌慌的心跳呀……黑暗中几次要扑哧笑出声来,只好赶快用被头堵住嘴巴。现在面对存扣,她强烈而真切地体会到一种亲人的感觉。爱人的感觉。呵,存扣。她心中再也盛不住愈来愈多的欢喜,往外溢,拢都拢不住。她急着要找一个倾吐的对象。她要告诉她的妈妈。女儿的心思和喜悦不先告诉妈妈告诉谁呢?

  她思谋着用啥方式向妈妈开口呢:是郑重地?还是撒娇地?……其实妈妈是晓得一些的……她开动脑筋做起了文章。羞涩,总是羞涩,让她心慌,心跳如鹿,面对母亲,她几次欲言又止,话到嘴边又生生地咽了下去,她的心里都急出草来了。

  但母亲给了她机会。

  周末。晚上。秀平坐在铺上倚着枕头看书,她妈一掀门帘进来了,笑着说,好久不和我儿聊聊了,妈今天和你打伙儿!秀平就高兴地把妈拉上铺,娘儿俩坐一头,秀平说我想和妈睡呢,就是不好意思。妈就说,呆丫头,这有啥不好意思的,你长得再大也是我的儿啊。秀平把头埋在妈怀里,说,妈,你一个人在家太冷清了。

  她妈见女儿歪在自己怀里,乖乖的,像小时候一样;就是人大了,重了,有些压人呢。她摩着女儿的头说,你爸死得早啊……你大姐秀华不死的话今年也二十五了……现在你哥又上扬州了,妈一个人在家里,出门一把锁,回来还是摸门搭子,想找个贴心贴己的人说话都没有,心里恓惶呢!

  听妈这样说,秀平鼻子就酸了,把头往妈怀里拱拱,说:“妈……不是还有我吗!”

  妈说:“是哩,是哩,妈还有个贴心贴肉的乖乖。”她手在秀平头顶上摩呀摩呀,又用手指头碰碰女儿的耳垂和粉嫩的脸蛋,说:“我乖乖星期天才走妈就盼星期六了,到星期六我就望见我乖乖了。”

  秀平在妈怀里哽咽了:“妈,你真这样想我啊……等我长大了有工作了天天和你在一起。”

  妈笑了:“呆丫头,女大不中留,到时候你要上人家,妈妈再留你就是你仇人啦。”又说,“哪家找上我家秀平也是他家祖上烧了高香的,我家闺女多好呀!”

  “妈——”秀平嗔她妈,“我不把人家,我要陪我妈妈一世呢。”

  妈妈高兴地直呵呵,低下头捏着女儿的手,轻轻地问:“告诉妈妈,心里可有中意的人了?”秀平被妈问得羞红了脸,耷拉着眼皮,噘着小嘴儿说:“妈——你不是晓得嘛……”

  妈笑着说她不大晓得。

  秀平在妈怀里扭麻花似地发嗲:“妈哟——是、是……存扣么……”

  “噢,存扣,就是上我家的那个和你一起上学的俊小伙啊。”她说存扣妈桂香她熟,是个能人呢。可是怕人家眼角高,村长家的姑娘她妈都没眼相呢。

  秀平嘟着嘴说,存扣要我呢,我俩咬过勾了……我们两个人可好哩。

  妈说两个小人好大人也不会反对,等哪天遇到桂香我和她说。

  秀平说,别说,等我们俩一起考上大学了,再说。

  妈说,乖乖,你们要好好上啊,考上了你们好哇,妈就死了也是笑死的。

  秀平说,妈你放心,我和存扣成绩好着呢。

  又说,等我们考上了,又有了工作了,就……就……

  就结婚,就把你妈带到城里享老福!妈接着女儿的口说,高兴得直笑,眼睛里都笑出了泪花。

  “妈吔——”秀平嘤咛着,头埋在妈怀里不肯抬了。

  夜深了。老八队的一家闺房里,一对母女还没睡,亲昵地搂着,喁喁切切……

  存扣至今还异常清晰地记得那个星期天的下午,是下午两点多钟,月红嫂子叫存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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