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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节

欲望号酒店-第13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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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程启淮。
程启淮不容分说地拉着她闪进了旁边的盥洗室,进了一间小格隔。洪玥一头雾水地任由他拉着,面对着这个行事飘乎的男人,她完全失去了判断是非的能力。她饱含真情地看着一言不发的他,心想,每个女人都梦想被这样充满匪气的男人征服吧,期待他不知何时出现,像旋风一样让自己晕眩、迷乱、乍喜乍悲又难以自拔。
关上了隔离间的门,两个人默默地看着对方,呼吸渐渐急促,直到难分你我地交织在一起。在程启淮一把抱起她的同时,她也伸开了手臂像八瓜鱼一样激情地盘吸在他身上,不需要任何质问和解释,四片嘴唇饥渴地粘在了一起,那如水般缠绵如火般热烈的湿吻搅动着她的灵魂一起飞舞了起来。

程启淮带着洪玥逃离了他的生日酒会,两人躲到了一个僻静的咖啡厅。洪玥心里的委屈倾泄而出,相思的苦楚,章黎的刁难,甚至还有颜又又的好运……程启淮恋恋不舍地爱抚着她的头发和手指,仿佛把玩着一件心爱的宝物,他好脾气地听着她的诉说,每听一样他都表示了深深的理解,甚至对颜又又的怀孕,他也皱着眉表示,这个孩子的确不该现在有的,他们太年轻了,今后还大把机会要孩子。
洪玥心里像有什么硌了一下。
他们分开后她直接去了图书馆。第二天她便去蔡家探望颜又又,蔡母对这个当过护士的姑娘印象极好,觉得她既乖巧又懂事,因为她对颜又又说了整套关于胎儿保育的理论。几个女人闲聊间,颜又又再一次强烈的妊娠反应,她时不时便要冲向洗手间呕吐。看着蔡母紧锁的眉头,洪玥淡淡地提了个建议,以前听医生说有种防止妊娠反应的西药不错,也许可以给颜又又试试——沙利度胺(反应停)。

17

洪玥是月苑酒店客房部的一名部长,说穿了不过是负责执行的班组长,但她从来没有忽视过任何一个工作细节,她努力想摆脱花瓶形像,真正地靠实力在酒店生存。她觉得章黎平日管理过于严厉,下面员工怨气重重,如果她能利用机会拉拢人心,将来一定能助自己晋升,可是她在同事眼里印像也不佳,如何才能改善呢?随着经济的宽裕,她渐渐变得大方起来,经常主动在同事困难时出手相助,但大家始终客气地保持和她的距离。出众的容貌给她带来了无数流言蜚语,也为她笼络人心设立了障碍,怎样才能一洗前辱呢?职场之道很多时候就是为人之道,她不能光靠男人们的承诺来实现梦想,她要如何才能自己先使上劲呢?
好在章黎助了她一臂之力。事情起源于洪玥管辖的楼层接待了一对新婚夫妻,小两口在月苑下属的荔园红饭店大宴宾客后,住进了在酒店订好的房间。小两口在筋疲力尽的混乱喜悦中拆着红包,临睡前新娘随手把礼金搁在了床头柜上,这叠钱悄悄地滑落了一些在床头柜和床之间的间隙里。第二天新人退房了,糊涂的新娘子只拿了柜斗上的礼金便走了。负责清洁的服务员看到钱时不免起了贪念,她偷偷把钱收了起来。
新娘过了一会便急冲冲回来找钱,服务员一时心存侥幸,扣下了一千块然后把其余的钱还给了新娘,心想着客人能找回大半就不错了应该不会追究。可糊涂的新娘这会不糊涂了,她清楚记得礼金的数目,与服务员争执了起来。洪玥和章黎闻讯赶到,精明的她们立刻便明白了怎么回事,虽然糊涂的新娘失钱在先,服务员心起贪念在后,但礼金数目无从确定,这件事的确很难处理。章黎分别询问怒火冲天的客人和嘴硬心虚的服务员,洪玥则默不作声拿了房卡去房间。过一会她拿着钱回来了,笑吟吟地说道:怎么你们没好好找呢,这钱掉到床垫下面去啦!
洪玥拿出自己的钱来处理此事,总算是平息了客人的怒火。章黎心知肚明事情真相,当然不会姑息养奸,于是反复逼问服务员说出了实情,她大发雷霆要炒掉这个胆大心贪的员工,洪玥在柯卫和章黎面前苦苦力撑为手下求情,又立下担保绝不让此类事情再发生,这才算了结此事。自此大家对洪玥的看法有了转机,纷纷称道洪玥在危难时援手,看来做她的手下和朋友也非坏事。

看着洪玥在酒店一步步如鱼得水,颜又又又是羡慕又是钦佩。她不断提醒自己别忘了是蔡家的媳妇——她不是颜又又了,她是蔡门颜氏,她无须有自己的思想和事业,只要恪守本份就行,她的任务是努力溶入蔡家。
她知道婆婆不喜欢她的生活习惯,所以一言一行都格外小心翼翼。婆婆信佛,每逢初一十五都要焚香祷告三拜九叩十分虔诚,颜又又没有信仰,可她却能陪着婆婆拜佛念经;公公香港深圳两边走动,只要他来等于是家里过节,于是每次颜又又都要亲自下厨,做上几个公公喜欢的湘菜以表心意;舅舅程启淮是这个家里她最喜欢的人,只有他的爽朗和开明才不断让她得到放松和鼓励,她无以回报,知道他好茶所以流连在每个茶叶档去找最好的茶叶;甚至对待家里的佣人她也体谅和尊重,总是背着婆婆做些力所力及的家务,要知道她从来就没把自己当成这个家的主人。她不掺杂质的本色乖巧赢得了全家人的喜欢,不常回深圳的公公居然来的次数也多了起来。因为父母善待妻子,蔡子铭和父亲的隔阂得到了缓冲,婆婆也笑逐颜开了,这种皆大欢喜的结局是谁也没有想到的。
于是颜又又便成了蔡家的重点保护对像,婆婆简直把她当菩萨照料,随时随地逼食的营养餐,各种各样的新奇补药,无微不至的细心打点。那段日子,只有任何人任何广告说有对孕妇好的东西婆婆一定抢先买来,在婆婆眼里,媳妇的小姐妹洪玥提的小建议无疑是不错的选择。当婆婆翻遍药店找来了反应停时,颜又又难却好意地成了一架试食机器。
英俊的丈夫、孕育着的孩子、温情的家人,一时间生活中所有和欢笑和阳光都向颜又又迎面扑来,繁华似梦花团锦簇,简直让她不知所措。人人羡慕她嫁入豪门修成正果,可是她却累极了,对她来说要经营好这个家太不容易。她不喜欢弥漫在这个家里的专制和死板,也不喜欢所谓上流社会的繁文缛节,这种生活对于她无疑是削足适履把自己装在钻石和铂金打造的套子里生活。她并不快乐,只是好在辛苦没有白费,好在她还有一个可以倾诉的朋友洪玥,想到丈夫和孩子她也充满了动力,她想她简直就是幸福的,不,她根本就是幸福的。

孩子一天天在肚子里成长,大大咧咧的颜又又变得温柔和母性起来。没来由地,她爱上了所有的孩子,爱上了他们肉嘟嘟圆滚滚的身体,爱上了他们咿咿呀呀的语言;她为孩子置备了全套的衣鞋袜帽,她买了大量的胎教音乐耐心地开始零岁教育;从不记日记的她也为孩子准备了一本育儿日记,亲笔记录下了生活中的一点一滴。每一次胎动,每一点细微的变化都让她惊喜!为孩子的名字,她跟蔡子铭也讨论了很久。从不迷信的颜又又为了给孩子一个吉利的名字,认真地研究起时下流行的姓名学来,研究笔划、研究天地人格、研究五行和风水,好几个月都沉迷其中乐不思蜀,蔡子铭对她的傻气投以无可奈何的笑。
孩子很顽皮,他在肚子里活跃异常,最初像是平静的水面偶而冒出的一个气泡,渐渐变成雨前的湖水不断有小鱼儿上来透气,再变成沸腾的开水般到处撒野。甚至到后来,会用身体顶着她的肚皮,有时是一个清晰的小脚丫子,有时是一个手肘,他会久久的顶着,把可爱的轮廊印在她肚子上,仿佛在向妈妈展示他的强壮。颜又又心疼地用手抚摸着他,绞尽脑汁给他唱完一切自己会唱的儿歌。母子俩隔着肚皮心连心交流,那情景谁看了都忍俊不禁。
蔡子铭渐渐地变得喜欢呆在家里了,他的打扮收敛了许多,甚至连头发也不再染色了,大概觉得自己要换个形像当爸爸吧。他用照机拍下了颜又又整套的孕妇形像,有肥出三个下巴的,有看着电视就歪头流口水睡着的,有半夜起来在厨房偷东西吃抓个正着的……每一张照片都滑稽不堪,却又凝固了相爱的浓情密意。每个晚上,他都要握着颜又又的手才能入睡,有时她会笑问他为什么如此恋家,他很认真地回答:从小到大我们家都没有这么温暖过,是你改变了这一切。我要和你在一起一辈子,永远永远不分开。
颜又又的眼眶湿润了,两个人心里都流淌着平静的温馨。她摸着自己的肚子,暗暗对孩子说道,谢谢你宝贝,谢谢你给我带来了这圆满的一切。
渐渐地,颜又又不再妊娠呕吐,过剩的营养却让她像吹气球一样胖了起来,她一直有低血压,行动稍多就头晕目眩,脚部浮肿得很厉害。但让蔡子铭头疼的是,她还是那么讨厌去医院,能不去则不去,总是以自己学医出身,略懂医理为由逃避。她实在怕极了打针吃药,光是婆婆准备的补药已经让她不堪重负,如果医生再加开补品她一定会崩溃的。

这晚,颜又又做了一个奇怪的梦,她梦见自己穿越了一个漫长的黑暗的时光隧道,变成了唐明皇。重历着沧桑往事:众美争宠的繁华、爱人密誓的温馨、魂断马嵬坡的惨痛,一椿椿一件件,电影片断般掠过,一切是如此晶莹明晰,一切又是如此混沌模糊。场景继续转换,突然她驾着祥云在月殿梦游,只见处处紫霞氤氲,月宫金碧辉煌,众仙轻歌曼舞,丝竹之声不绝于耳,奏的正是那千古绝唱——《霓裳羽衣曲》。嫦娥轻盈地飞舞到她跟前,献上一杯沁人肺腑的美酒,这暗香浮动的月宫加上绝世芳华的美人,好一派祥和如意的繁华景像!得意之处,不禁开心地大笑起来,哈哈哈,哈哈哈哈……这时,有一个细如蚊蚋的声音在耳边低语了一句:梦该醒了!
梦该醒了!
她打了个冷颤,一下子从梦里惊醒了。此时已全身都是冷汗,她怔怔地坐了起来,这个梦是什么意思?这时腹部的疼痛已经一阵阵袭来了,她艰难地摇着一旁酣睡的丈夫:子铭,醒醒,快醒醒,我们的孩子要来了!
蔡子铭从床上一跃而起,他喜极而叫,太好了!我要做爸爸了!

谁也没想到的是,颜又又居然难产了。
那是何等昏天暗地、撕心裂肺的几个小时啊!为了让孩子更健康,颜又又选择顺产,所以经历了数小时梦魇般的宫缩阵痛。孩子的胎位虽然是头朝下,但先露颜面位,死活生不下来。六神无主的蔡子铭在医生建议下替颜又又拿了主意选择手术,这样颜又又不得不又尝试了剖腹产。当一剂麻药在颜又又腰椎骨打下去后,一时间所有的疼痛都飞涌而上,聚在某个极限之点崩溃涣散,无数个细碎的分子缓缓流向四肢,化做了一条条波澜不惊的暗流。她虚脱地躺在手术台上,模糊的意识里仿佛感觉到手术刀在肚皮上划过,皮肤迸出了丝丝的开裂声,体内有股泉水喷涌而出,有人在她的肚子上用力地挤压着……脏器仿佛被人生生拉了出去……周围不停地有人在走动着,金属的碰撞,慌乱的脚步,模糊的对话……一切仿佛越来越遥远,她努力睁开眼睛保持清醒,可还是不敌越来越沉重的眼皮,她终于沉沉睡去。


18

又一次被来苏水的刺鼻味道包围时,颜又又是被腹部的疼痛唤醒的,她只觉得痛楚难当,口干舌燥,但空荡荡的病室竟然没有一个人。一直陪伴在身边的丈夫和婆婆呢?医生护士呢?她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已经扁下去了,孩子呢?她用手臂撑起自己,艰难地想侧过身面向门口,但一阵撕裂般的痛楚让她的尝试失败了,她张开嘴想喊人,但只发出了微弱沙哑的声音。
这时,一群零乱的脚步走向了她的病室,门开了,丈夫、婆婆和几个护士小心翼翼地推着一个大玻璃箱进了病房。见到颜又又醒了,蔡子铭奔了过来按住正要起身的她,心疼地说:“你醒了吗?不要动,别拉裂伤口。”他的眼睛布满血丝,透着几分焦虑的关切。
颜又又急切地问:“孩子在哪里?”
“这个恒温箱里躺着的就是咱们的孩子,是个儿子!”蔡子铭小声地说着,声音里却没有应有的喜悦:“今天手术的时候很危险,他窒息了,抢救了十几分钟。现在没事了,你别着急。”
如同当头一棒,震得原本满心喜悦的颜又又着急地喊了出来:“什么!我要看看他!”她无助地拍打着床架,沙哑的声音听起来如同带着哭腔。
蔡子铭叫上佣人帮忙,小心翼翼把她横抱抬高了起来,靠近了恒温箱。
颜又又侧过头来,她看到一个满头黑发的小毛头像个小猫一样绻伏在里面。他全身通红紧闭双眼,有着好看的双眼皮褶子和红艳艳的小嘴,小脸蛋肉嘟嘟粉嫩嫩的,是那般可人疼爱。可他鼻子里插着细细的氧气管,从襁褓里伸出一只纤细得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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