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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节

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20期-第3节

小说: 今古传奇·武侠版-2007年20期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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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孤公公脸色温和下来:“咱家岂能不明白你,从小胆子就小,是决不敢掺和这等事的。起来吧,哭哭啼啼的成何体统。回头咱家派内禁四卫贴身护你,可别再犯糊涂了。” 
  曹吉祥失声叫道:“那您老怎么办?”孤公公安详地道:“吉祥始终还是关心咱家安危,这样很好。放心下去吧,京城中还没有杀得了咱家的人。” 
  曹吉祥不安地看了眼岳山河。孤公公道:“山河是咱家信得过的人,绝对会守口如瓶。” 
  待步声去远,孤公公才一脸疲惫,揉着额头道:“山河,咱家难呀。皇上眼看一病不起,阁部那边为储位大起干戈,这都还罢了。可虑者是这位石帅,韬晦六年,是看准了时机而动。如被他所乘,我辈将死无葬身之地,圣上也难克令名而终。” 
  岳山河小心翼翼道:“既然如此,公公何不请了圣旨,外联谦老与一干忠心大臣,先发制人,岂不比坐等他发动强?” 
  孤公公摇头道:“山河你不明白的。石亨背后势力之大,圣上也没把握一举收拾。更何况他掌握着京军精锐,若逼得他铤而走险,只怕立刻酿成兵变。京师之地,乃国家根本,岂能伤了元气。”岳山河问道:“难道就这般束手无策,坐以待毙不成?” 
  孤公公冷冷一笑:“当然不会。年前时节,瓦剌人得了圣上病重消息,在大同一线聚集了十万重兵。石亨请旨出征,圣上将计就计,借机将京军调出。没了兵权,石亨就等同一只斩断爪牙的猛兽,大可从容收拾。” 
     岳山河赞道:“好一着釜底抽薪,石亨就算心中明白,也无法抗击。”孤公公意态闲适:“所以他以京畿不宜过于空虚为由,将奋武营留驻下来。圣上命阁部详议此事,这班老大人闻弦歌而知雅意,提出奋武营一干将领久习战阵,都派往前线去了。但都指挥之职空缺,并无合适人选。石亨便提议举办恩科,从江湖人物中拣选,此议兼顾了各方利益,很快获得圣上恩准。” 
  岳山河吁了口气,恩科开办,江湖人物欢天喜地,原来内幕竟是如此。他忽皱眉头道:“但是石亨并未派人参加,与常理不合呀。” 
  孤公公却展颜笑道:“当年他在塞外布局,要迎回上皇,借助的是杀手楼力量。这几年来,杀手楼被我们着力打压,已经声势大衰,就算有一股余孽,也成不了气候。石亨要的是牵制之局,不让奋武营中一家独大,他仍可遥控指挥。” 
  岳山河问道:“如此说来,圣上病情远不如外间所传的重?” 
  孤公公脸容一暗:“圣上正是为了身后之事计,才布下此局。山河,咱家原原本本说与你听,是要你明白,奋武营之事异常重要,这将是京畿唯一一支精兵。你至不济也要牵制其不得进京。” 
  岳山河神情肃然:“属下但死而已,以报公公提携。”他本要躬身退下,但想起一事,微作犹豫。孤公公察觉了,问道:“还有什么问题吗?山河。” 
  岳山河道:“今天叶兆安兄原本有机会抡魁,假借谦老威望,更可制约奋武营。如何竟会半途退出呢?”孤公公沉吟半晌,道:“这确实是个疑点。廷益公也许有他的深意,也未可知。” 
  岳山河道:“过几天谦老会来拜会公公,到时一问便知。” 
  天空彤云密布,午间竟下起了如席大雪,远近楼阁银装素裹,一派深冬景象。叶兆安索性收了油伞,漫步在一条深巷中,任雪花飘满长衫。右军都督府在城北,而于谦府第在城南,徒步要一个时辰。他在一间小店中用了面条,才施然返回。 
  巷子偏僻,住的都是闾左荆藜,寒风大雪,各自闭户不出。深巷幽静,只有呼呼北风疾劲刮着。叶兆安抖落衣上雪花,仰头望了望天。此刻他已走到巷子深处,去两端衢路很远。苍茫天地间,仿佛只有他一人踯躅独行。 
  “还要我促驾么?出来!”他声音不大,却穿透了风雪。 
  清脆的掌声响起,一个白色劲装的女子幽灵般出现在他身后:“叶兄果然好身手!从进入巷子开始,你一共走了五百六十一步,未露出丝毫破绽,守势浑然天成。我们的布局竟毫无用处。” 
  叶兆安一皱眉头,仍未转身:“我在此处不是过不去了么?”那白衣女子笑道:“这才是最厉害的地方。叶兄单凭气机察觉,竟能在最后一步收脚。再往前一步,我的杀阵就能发动了。” 
  叶兆安问道:“你们是什么人?”那女子答道:“受人之托,忠人之事而已。还盼叶兄见谅。” 
  “杀手?”叶兆安转过头来,讶异道,“世风日下,杀手也大白天出动,还不蒙面巾了。”那女子一身白衣,眉目如画,在漫天雪花中就如寒梅傲放,实是美丽已极。她冷笑道:“叶兄言下之意,是跟许多杀手打过交道?” 
  叶兆安淡然道:“幼时见过一次,很难忘掉。后来再见杀手,总觉得稀松平常,不如印象中甚远。”那女子眼光冷如刀锋,道:“叶兄会是最后一次面对杀手了。” 
  叶兆安扫了眼两边屋檐,道:“姑娘布局完了吧?”那女子莞尔笑道:“叶兄是个有趣的对手。”她原是要拖延时间,将战阵最强一点移动一步,没想这叶兆安竟然看破了,只是他为何不就势突围,难道是有恃无恐? 
  大先生将猎物归档为天级,是最危险一类。她查过以前卷宗,京师只有孤公公与石帅两人,连梁崇义也欠奉资格。这年轻人又从哪里冒出来? 
  她心念电转,忽地扬起一掌,卷起一道雪帘向叶兆安裹去。与此同时,两边屋檐及前方雪地中各掠出一人,横身在空,疾如闪电,偏偏一点声息也无,长剑连纷扬的雪花也未触动。三人距离远近不同,但长剑将一起攻至,不爽分毫。那道雪帘则会稍前片刻夹头裹至,模糊猎物视线。配合之缜密,宛如千锤百炼一般。 
  叶兆安忙向后一掌,将雪帘击散,一边拔出长剑,叮叮叮三声,几乎不分先后,准确地击在对手剑脊上。然而不予他喘息机会,又有三道剑光袭至,六人身形在空中交错而过,疾如飞鸟。叶兆安低喝声好,长剑再度挥出。须知高手内力再强,总要有回气的空当,不可能一直保持最强状态。若强提内息,则消耗剧烈,不能持久。 
  战阵要略之一,便是永不停歇地予对手以冲击,直到碾碎击垮为止。空中剑光纵横,人影来往如梭,每一刻都有九人盘旋其上,往往是一拨攻击,一拨回掠,最后一拨恰恰飞出。他们藏身地点不同,轨迹各异,却似早预演过一般,无一人相撞。 
  大雪纷纷扬扬,深巷幽静如冰,只有叮叮之声不住传出,若合符节。叶兆安便像一架水车,数十位杀手辐辏袭来,旋即被甩飞出去。只要流水不止,这架水车便永不停歇。 
  站在十丈外的白衣女子震惊不已,如此高的强度,只怕大先生也吃不消。而这年轻人却从容应对,毫无破绽,似乎内息永难耗尽。她一挥手,喝道:“第一组七人上!” 
  阵势倏地停止,毫无征兆。原在地面的七人悄无声息拢上,将叶兆安围在中间。 
  叶兆安颔首道:“姑娘是我见过最高明的战阵指挥者,如此狭窄地形,多一人成赘,少一人不敷。”白衣女子道:“叶兄对战阵之道也深有研究?传说中长安叶门可是不屑为此。” 
  叶兆安平静地道:“世易时移,谁能墨守成规。寒家花了太大的代价,才买了个教训。”说话的当儿,七人已围成径宽半丈的圆阵,气机俱锁定了当中猎物。明晃晃的长剑映着雪亮地面,杀气慑人。 
  叶兆安长剑低画了个半弧,道:“有僭了。”反手挽出两朵剑花袭向左侧,而后剑转前方,劲气森然。入伏以来,他尚是首度出击。 
  正面五人瞬间觉得窒息。那一剑光华像是初升旭日,将雪地照得五彩缤纷,连飘扬雪花也悬滞不动。绝大劲气扑面扫来,如冰山潜行,势不可当。五人俱叫不妙,也不用招呼,一起将长剑画出道道圆弧。近乎奇迹般,剑气完美融合一处,竟不相互排斥,排成数垣气墙。 
  叶兆安那一剑每破一堵气墙,光华便减弱一分,最终消融在虚空中。“寒光剑阵么?原来是杀手楼余孽。”他冷笑道。长安叶氏永远不会忘记这堵气墙,无数朵光芒绚丽的剑花便是为其消融,而后百年世家毁于一旦。 
  寻常战阵只能协同合作,将剑手扭结一处,终有迹可循,对上真正高手难免吃亏。但杀手楼研习的寒光剑阵却能把气劲融合,分合随心,许多不世高手便因此败北。六年前,官府调集力量围剿杀手楼,寒光剑阵便销声匿迹,算来也有些年头了。不想今日重现于此陋巷。 
  叶兆安一弹剑刃,道:“十五年了,秋叶剑法再度对上寒光剑阵!诸位小心了。”毁家灭门之仇,令这年轻人绷紧身形,像是一头面对猎物的豹子。看他冰冷到极处的目光,众杀手心中俱是一寒。 
  叶兆安一抖长剑,袭出七朵剑花,快捷绝伦地飞向对手。七杀手不及布下气墙,各自举剑迎去。但此刻剑花竟非循直线,为气劲一阻,走了个低弧,绕开剑锋袭向众人。七人举步疾退,想不到有此变化,忙回剑去削,却不想剑花一触即碎,化成无数微小气箭。 
  众杀手不防变化精微至此,再也躲闪不过,勉强运气于胸,但秋叶剑法享誉武林,决非虚至,硬是击散其护身真气。七人闷哼一声,嘴角渗血,显是负了不轻内伤。 
  叶兆安淡然道:“秋叶剑法是驾驭剑花,而非袭出简单。十五年前,若非贵楼突袭,寒家措手不及,岂能败于尔等之手。” 
  七杀手一声不吭,疾往后退,自有另一组飞快补上。那白衣女子似乎不将受挫放在心上,道:“叶兄果然是隐藏实力,不过长安一役,叶门修为最高者也不过驾驭六朵剑花,叶兄也算青出于蓝了。稽延公以后,能驾驭六朵以上剑花的也只有叶兄了。” 
     叶兆安道:“如此说来,姑娘方才是在演武厅中了?又或者雇主将情况详细告知?”白衣女子没料到他心思如此敏锐:“叶兄不是早猜着了么?何必再问。” 
  叶兆安洒然一笑,这位石都督还是贼性不改,与杀手楼混迹一处。不过杀手楼近年来备受打压,竟还有如此实力,委实让人心惊。 
  寒光剑阵再动,此次众人一上手便催动气墙,层层围裹,再不予猎物丝毫机会。叶兆安茧缚其中,却不作突围打算,仍挥动长剑,寒光凛冽,似要与对手决一死战,一报毁家灭门之仇。 
  白衣女子放下心来,只要对手不伺机逃走,她有绝对把握将其斩杀。毕竟凤组实力之强,就连石帅见到后也自叹不如。叶兆安即便能驾驭七朵剑花,也比不过石帅神勇吧。 
  寒光剑阵不住缩紧,叶兆安仅有半丈空间。气墙涌动,他就如陷身在汪洋沼泽中,长剑运转愈发滞涩。白衣女子松口气,再斗片刻,就可换上另一组,车轮战法,这年轻人决挨不过两轮。 
  就在这时,叶兆安低喝一声,长剑幻化出一片光影。众杀手心中一紧,这是秋叶剑法前奏。从第二拨攻击始,他就没再用过。 
  叶稽延以降、长安叶门最强的秋叶剑法终于对上未逢败绩的寒光剑阵!众杀手心中一振,身为武者,他们也许将见证一个传奇。 
  然而,剑花却非袭向七人,而是硕大一朵,飙射空中。气墙虽重叠如山,偏空中覆盖最弱,立刻为其洞穿。叶兆安身化长虹,紧随其后。 
  凤组杀阵天衣无缝,屋檐上立刻飞出七人,射向妄图空中逃遁的猎物。但那剑花破阵后凝练未散,叶兆安一剑击在其上,势子更疾,向空中升去,恰在敌手剑至的刹那抵达,顶替他受这次袭击。 
  砰,金戈交鸣之声,剑花在空中炸开,陀螺般一阵疾旋,气箭层层射出。七人惨哼一声,勉强稳住身形,落向地面。 
  叶兆安借那一拍之力,折身斜射,径往长巷深处遁去,片刻身形杳然。 
  凤组杀手陆续现身,颇有些灰头土脸。这年轻人摆出决一死战的姿态,令他们大为松懈,况且他的实力也堪可一战。孰料竟一举破阵遁去,心机之深,令人忌惮。 
  白衣女子道:“虽然被他逃脱,但总算逼出真正实力。长安叶门,果然名不虚传。” 
  叶兆安回到城南于府,已是傍晚申时。暮色覆盖着沃雪,几株青松也显憔悴。宅第简陋不过,前后只有两进厢房,围墙已尽显水洗旧色,两扇木门松松掩着,连个应门之人也无。若非亲临其境,谁也不敢相信权倾天下的兵部尚书自奉如此微薄。 
  转过一条石径,叶兆安与府中仅有的两位老仆打过招呼,直奔后院凉亭。每天这时候,大人都会在此闲坐片刻,寒暑不间。他自十五岁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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