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41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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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这么多人都打他不过，老子斧头一掷，他马上死！唉，这叫本领蛮好，运气不好。”
　　夺不到头队正先锋心里怨呀，于是，胡太海带了邱龙、张进、郭英、郭兴赶到燕子矶，守关将金雁大雪雪已死，剩下的副将，偏裨牙将只得归降，胡大海的将旗插在燕子矶上。
　　花文郎呢？带了军队赶到观音矾，碰到守将银雁小雪雪，两人打了两百多回合，最后才被花文郎刺死。观音矶夺下，照样矶头上插上花文郎将旗。
　　水陆大军全部登上矶头。常遇春“哗……”朝采石矶下面太平府冲来，到了二路军大营。啥人守营？陈也先。堂堂国舅降为训练官，上次已提过。等到常遇春冲过来，陈也先也带了两个儿子冲过来：“着！红巾贼住马报名！”常遇春将马扣住，“头队正先锋常遇春。尔何人？”“俺乃陈也先。”常遇春对他看看，喔唷，好久不见，还是武场里碰过头。“哈拉拉……”一马竖过来，陈也先“哺……”举斧头就劈，常遇春举枪“嚓……”一挠，陈也先打是能打打，今天他不高兴打，为啥？恶龙难斗地头蛇，他是此地训练官，附近有多少埋伏他心中有数，因此虚晃一斧：“好厉害的红巾贼，本国舅去也！”“哈拉拉……”圈马就逃。
　　常遇春急忙追上去，咦，一个圈子，两个圈子，眼睛一眨，陈也先人影也不见了，等到再看见人时，常遇春已经追到里面梅花套里去了。梅花套，其实就是一个坑，上面铺好高粱杆，芦苇席，晚上就是月亮好也看不清楚，常遇春哪里知道，一马竖过来，“亨郎当”连人带马跌下去，陈也先回头一看，圈马过来要想拿常遇春的脑袋，“欧得，欧得……”后面四盾牌过来了，看见常遇春落在坑里，四个人就从两旁兜过来，到陈也先的马下面“欧得，欧得……”陈也先马的四条腿被弄掉，人马摔下来。四盾牌要杀陈也先，常遇春说慢，将我拉上来再说。四盾牌将常遇春八马从坑里拉上来。为啥不杀？因为常遇春夺濠梁城时，濠梁百姓被陈也先杀绝，现在捉住了陈也先，要将他押回濠梁治罪。因此吩咐四盾牌将陈也先绳索捆绑。后来报禀元帅。元帅同意，将陈也先押回濠梁，濠粱百姓对他恨之入骨，众人一口一口将陈也先咬死口。
　　陈也先的两个儿子：陈英先与陈兆先，乔装改扮潜逃在外，后改名陈功、陈赞投奔了安庆傅友德，傅友德不知二人底细，见他二人还有相当本事，就将他们收留下来，还与二人结拜弟兄。等到傅友德投奔了朱元璋，后来在鄱阳湖边，红营与陈友谅大战时，二人企图行刺朱元璋，被平安公子捉住，露出投奔陈友谅的降书，傅友德才知道他们是元朝国舅陈也先之子，此是后话。
　　常遇春接着带领人马冲进元朝二十座新营，太平府守关副将冯节，许源，李兴，王宝，赵能，赵高，内中算冯节、许源两人有点本事。常遇春冲进来，冯节迎战，哪里是常遇春的对手，冯节圈马就逃，常遇春紧追不煎，冯节回头见他追上来，背一侧，左手抬一抬，“察、察、察”连放三只镖，叫连环镖。常遇春左手执枪，马朝旁边圈一圈，再转过身来，左手“啪”将镖接住，接住第一只再将镖放回去；第二只镖过来又接住，再放回去，第三只镖“啪”接住也照样放回去，这边冯节也一镖，两镖，三镖再收回，冯节接了镖，叫声：“好厉害！”圈马就逃。
　　冯节回到后面营里，对许源说，常遇春本领好，我镖放过去，他只只接住。许源想，备人有各人的本事，我不服。于是许源一马竖出来，“毕毕，叭……”与常遇春打了六七个回台，许源也是圈马就逃，常遇春想，与刚才那人一样要放暗器，要防一防。许源从怀中摸出弹子，“呼……答”弹过来，稍慢一慢，眼睛就要被打瞎。常遇春眼快手快将第一颗弹子“呼……啪”弹回去，“当”碰到迎面打来的第二颗弹子上，“当”第二颗掸子弹回去碰到打来的第三颗弹子上；这种是钢弹子，弹子弹回去全靠手劲，许源“哈拉拉……”圈马逃回城厢。
　　常遇春连冲两路军大营，营里的兵士大部分是汉人，常遇春还未到太平府城下，城里文武议论纷纷：说他镖也会接，弹子也会弹回来，不要打了，还是归降吧。冯节、许源也想，远水救不了近火，现在就是集庆路晁王赤福寿派救兵也来不及了，不如降吧。等到常遇春冲到太平府城下，里面众文武开城门，平铺吊桥，许源，冯节，李兴，王宝，赵能，赵高知府平谍，知县平德，到城门外迎接常遇春进城关。于是，换旗号，盘点钱粮仓库，出告示安民。将水军大部分停扎在采石矶下，陆军由矶头侧面上岸，往太平府而来。
　　不久，朱元璋、元帅徐达带领全部人马到齐，到太平府城关下马，到府衙门。朱元璋坐临时龙书案，元帅徐达端坐大堂。胡大海第一个踏上太堂：“大元帅，胡大海打开燕子矶，打死守将金雁落大雪。老常营里的马步将领与他打，开始打不过他，后来我上来一斧头，他马上就死。”元帅听了暗好笑，晓得胡大海这两句话一定要说的，表示他最狠，我不给他做正先锋委屈他了。说：“将军其功非小。”花文郎上来交令：“大元帅，末将花文郎交令，打开观音矶，守将银雁小雪雪，此将倒也厉害，打了二百余回合才把他杀死。”花文郎不象胡大海欢喜吹自己功劳，其实他不讲，元帅也知道。“将军其功非小。”众将上来交令，元帅记功，我就不一一交待了。
　　却说常遇春踏上来交令：“大元帅，末将常洪交令销差。打开采石矶，伤了守将大平章老新姜巴拉，连冲大营二次，夺下太平府。”“将军其功非小。”元帅徐达没别的话好说了，将头队正先锋印拿出来。说道：“本帅有言在先，谁能打开采石矶为头队正先锋。印信在此，将军好自为之。”常遇春双手接过正先锋印，想，大家都想抢这方印，都没抢到，经过这一仗，自己拿到了，一阵高兴，“哈哈……”扬声大笑。不料一个人不能高兴得过头，所说乐极要生悲。常遇春两个“哈哈”一来，浑身震动，内外伤并发，到第三个“哈哈”一来，“亨郎当，磴”人朝后倒在地上，一方正先锋印“各落落……”滚下来。大家晓得常遇春病了，大元帅一边吩咐四盾牌抬常遇春回临时先锋府休息，一边吩咐请医药大夫来看，用了不少药没有效，朱元璋、徐达焦急万分。
　　过了两目，外面来了个人，苏州人，一身道家打扮，三络清须，是个隐士，姓陶名安字子敬。学问好，看病的本领也好，他看病不挂牌，来看病，也不收药金，家里有财产。手下将帖子拿进去禀报元帅徐达，徐达看了帖子问道：“诸位先生，列位将领，哪位先生、将领认识此人？”众文武都不吭声，只有一个人踏上来，啥人？孙伯唐，说：“大元帅，末士认识此人。闻得此人是姑苏名医葛可久的门生，医术高明，又好字画。此人到来，先锋有救了。”“啊！”
　　那么孙伯庸说话可有根据呢？有。以前孙伯庸听说陶安学问好，又会画，特地到陶安那里，请陶安为他画张画。孙伯庸是个瘸子，眼睛又不好，陶安对他看看，马上就给他画，画上孙伯庸站在花墙旁，上面一个月亮，孙伯庸两手挡住眼睛在看月亮，一只瘸的脚搁在梯子上二格，看不出脚瘸，两只手挡住眼睛看月亮，看不出他眼睛不好，所以孙伯庸对陶安十分敬佩。
　　于是，元帅徐达马上传令：“有请陶先生。”陶安进来，先到朱元璋面前叩见，然后参见元帅徐达。徐达问他来做啥？陶安回答说：“闻得贵邦头队正先锋常遇春身患重病，我毛遂自荐前来给大先锋治病。”徐达说：“先生来得正是时候。”于是，马上亲陪陶安到常遇春先锋府。陶安望一望常遇春，诊一诊脉息然后陶安打开药箱，拿出一粒丹药，吩咐一半煎滚给常遇春吃；一半用酒调和了敷。这种药叫八宝紫金丹，药是黄颜色的。据说是用龙肝，象脑，狮子肺和天上乌鸦放的屁做的。龙肝弄不到的，象脑，狮子肺倒可以弄到，最难是最后一个乌鸦屁，怎么捉呢？这也是说说笑话，我也不懂，懂了我也可以去挂个牌当医生了。
　　陶安将药往常遇春身上受伤的地方都涂抹上，常遇春顿时觉得肚子里“各洛洛……”叫，眼睛也慢慢睁了开来。四盾牌对他说，幸亏陶先生用药将你救活。常遇春听了要想起身谢，被陶安按住，说你不要动，你为救国救民负伤，我救你也是应该的。问几时可以复原？陶安说，大约过一个月就好了。常遇春只好安心养病。
　　朱元璋想，常遇春为国辛劳，攻夺采石矶身负重伤，死而复生_，应该留个纪念，既然陶先生能画，就请陶安画一幅《功成血燥图》。元帅徐达又请陶先生画一幅《三打矶头图》，陶安答应。
　　日子过得很快，满一月，常遇春病体就全愈了。元帅徐达想，上次因为常遇春病倒，庆功酒也没有吃，今天就吃庆功酒吧，好在众文武官员都在城中临时元帅府里，因此马上吩咐手下摆洒宴，酒过三巡，陶安将画好的画摊在桌子上，众文武都涌过来看，哎呀，画得真是活灵活观口。胡大海不看别人就看自己，只见画他站在船头上，手里拿一把斧头，墨黑的脸，大胡子，突出一双眼睛抬头看采石矶：“哎，画得老子最象啦！”画上的打仗场面也画得好。
　　朱元璋吩咐手下将文房四宝拿来，笔拿到手里，就在这张《功成血燥图》上的空白处题首诗，诗题好，太家一看：
　　义勇干将大丈夫，长矛到处定山河，
　　江中大战功劳在，毋毁千秋血燥图。
　　元帅徐达也题一首：
　　采石矶前血战炮，英雄用武兴偏高，
　　番营二十寻常事，一片丹心贯九霄。
　　行军上大夫李善长也题一首：
　　尽效古法不横行，自幼生来运早临；
　　我论文章公论战，千秋一仗立功勋。
　　下面孙伯庸题一首：
　　壮志冲天第一流，银矛举处显英猷，
　　巍巍功绩载青史，名姓高标五凤楼。
　　胡大海看见他们题诗，说：“这个，我也要题。”别人说，你从来没写过字，怎么题呢？行！他说了，请大夫在他手心里写，然后照抄。胡大海将笔拿到手里，放在嘴上舔舔，写上去两个字七歪八叉，都是墨坨坨，有的象宇，有的不知象什么东西。他口里还说：“大家听了，妙句来了，英雄豪杰常遇春，”大家说：“好哇！”胡大海说：“好好听！我要押韵了：三打矶头抢先行。”第三句应该启承转台罗，他不知转到啥地方去了：“他的兄弟胡大海，第四句，一个指头托千斤。”
　　好啦，他这样一题，丁德兴，赵得胜这些憨将官们也都要题诗了。朱元璋马上吩咐将图收起来。后来这张《功成血燥图》，朱元璋赐给了常遇春，常遇春做了王爷，这幅《功成血燥图》挂在王府内，传给后代。
　　
　　二十回：除盔交兵
　　三打采石矾以后，朱元璋在太平府正要开兵兵进宁国府，突然一个探子快马加鞭赶到太平府，元帅刚刚升坐大堂，手下进来禀道：“宁国府守将蛮子海牙，蛮子海路为陈也先报仇，带领人马要来攻打太平府。”因为宁国府守将蛮子海牙、蛮子海路与陈也先是亲家。这次三打采石矾，陈也先被常遇春捉住，押回濠梁被百姓咬死，他们二人得讯，现在来为亲家报仇的。
　　元帅徐达得报，想，常遇春病体初愈，不能让他去打，只能另派别人。因此从令架拨下一条令箭，喊道：“胡大海！”“噢。”“花云！”“在！”“请二位将军带兵三千前去与蛮氏兄弟交战。”“遵令！”花文郎站起来就要走，胡大海站住不动，叫声：“哎，回禀大元帅，我看老陶画的《功成血燥图》很好，有意思。我此番去打仗，倘使浑身血燥，回来也要请陶先生画一张。”徐达对他看看，想，攻开采石矶不简单，常遇春浑身是伤又是血，所以要给常遇春画张《功成血燥图》，你想血燥，哪有如此方便啊；再想，与他不能多讲，否则投个完。因此说道：“到时再讲。”“这个。”
　　于是，胡大海与花文郎马上出去，“通……”炮声响亮，“呜……”号角齐鸣，人马往宁国府而去。走了三五里路，来到大狼山，只好停步扎营，胡大海听远远传来“呜……”“嘟……”照理今天应该体息明天再打的，胡大海急于想画血燥图，对花文郎说：“老花，马上打，帮帮忙，我要画功成血燥图。”花文郎也晓得他愣头愣脑，想你要打就打吧。于是马上点好三百兵，两人上马，各提家伙，营门开，趟板平，“通”炮声响，到战场，队伍一分，“哈拉拉……”胡大海一马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