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英烈卷2_取金陵-第34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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屈,只得将二人关起来,以后放出来,就算表过。从此小梁山归孙德崖统领。孙德崖又派了个心腹进道本章到北和州里交朱元璋,约他上小梁山赴兴隆大会,以便将放牛郎骗到山上杀死。心腹孙龙临走时,孙德崖再三叮嘱,信要送判朱元璋手里,不能让元帅过目,否则事败。孙龙接本章就直奔北和州而去。
朱元璋在北和州有王府了,就是以前守关将葛耶先的王府。身旁有两个臣子整日跟随:一个是伴驾大臣孙炎孙伯庸;一个是保驾将军吴桢。
今天天气热燥,朱元璋感到闷,两位臣子都不在身边,自己带了个手下到花园里散散步。只听见墙外有人在叫卖:“卖桃子喽!桃子买吗?”朱元璋想,我自小粱山起义到现在,百姓不知对我有啥看法?问臣子是不会说真话的,今天天热,身上穿了便服,不如叫卖桃子的人进来问问看吧。于是吩咐手下叫卖桃子的进来。不一会,手下将卖桃子的人带进来了。朱元璋一看,是个十三四岁的小孩。卖桃子的小孩一进来就嚷道:“喔唷,还是你们惬意,花园里风凉得来,外面太阳旺得不得了。”手下说:“话不要多。来,见过我们爷。”“啊,你们爷比你年轻哇。爷在上,卖桃子阿二见爷,给爷叩头请安。”朱元璋手一扬:“罢了!”“你要买桃子,三个铜钱两只,两个铜钱一只,桃子是好的。”“卖桃子的,近来有什么新闻?”“你要问新坟么?有。城外馄饨店老板娘死了,老板实在伤心,在西门外挖了个坟葬她,这就是城里最新的新坟。”朱元璋想,他搞错了。“哎呀呀,我不是问新坟,是问你所听所见的新闻。”“哦,有。这里的王爷……”旁边手下喝道:“什么王爷?”朱元璋对手下看看,我就是要问他这个,你这样,他害怕,就不敢讲了。因此说:“讲下去就是了。”
阿二说:“这个王爷与我是同行。”朱元璋忙问:“怎样同行?”“你不要看我是个卖桃子的,我是落拓了,以前我也放过牛的。”“哦?”朱元璋想,卖桃子与放牛是一样的,怎么故牛的算身价高呢?卖桃子倒落拓了呢?哦,想起来了,我放过牛,所以放牛的身价高。因此问道:“你也放过牛吧?”“对。这里的王爷是真命天子。”“怎样?”“喏,有件事讲给你听,有一次王爷赌钱,钱输光,没有办法,将东家一条牛杀了卖,牛肉卖光,牛头放在山洞口,牛尾巴塞在山调另一头,回去对东家说,牛钻进山里去了,东家不相信,自己上山去看,拉拉牛头,还“嗯啊,嗯啊……叫啦。”“哦,哦。”朱元璋想这种笑话怎么被他想出来的,偷牛这件事倒是有的。问“怎么会开口的?”“你这点不懂,这就叫真命天子呀,金口哇!”朱元璋想,让他去讲吧,让天下百姓都知道,对我只有利。阿二又接着说:“还有桩事呢?”“怎样?”“有一年,天实在冷,王爷蹲在牛棚里,娘娘做了饼,踩在冰面上送到牛棚里,给他吃了之后呀……”朱元璋忙说道:“不要讲了,赏他五两银子!”“喔唷,用不着,赏什么银子啊。”“不要多讲。”“好,谢谢。明天还要来讲吗?你们要我来就叫我好了。”“不要来了!”“好,好,再会啊!”卖桃子阿二出王府。
正在这时,小梁山上孙德崖的心腹孙龙到了王府后门,正巧和出来的卖桃子阿二撞了个对面,阿二被孙龙撞得“哇呀”跌了一跤,王府里听见外面吵闹声,派手下出来问,一问才知道是小梁山上派人来见王爷千岁送本章的。手下听说小梁山来的,又有本章,急忙报进去。朱元璋得报命孙龙进去。孙龙到后花园,见到朱元璋“卜”一跪:“王爷千岁在上,小的孙龙见王爷千岁。”“平身。”“有小梁山老大王前保驾大将军孙德崖本章呈上。”
朱元璋接过本章翻开来看,孙德崖写道,我在濠梁时因没有本事,敌人打来只得弃关而逃;现已知罪,所以请你大王到小梁山上主持兴隆大会,商讨各邦联合打元朝的事。自你大王前年五月端阳小梁山起义后,兵进濠梁,节节取胜,要庆贺庆贺,二来也趁此机会在你大王前请罪。朱元璋看完想,天这么炎热上小梁山也可以避避暑,赴会只不过是看看灯,吃吃玩玩,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况且孙德崖是一个帐房先生,有何能耐。因此也不去问问元帅,自作主张就对孙龙说:“孤六月半登山。”孙龙马上赶回去报信。
朱元璋回到内宫,将本章朝旁边一扔,马娘娘问他有什么事?朱元璋这么长那么短告诉娘娘。马娘娘说,孙德崖是个逆臣,他有什么资格请你王去赴会?朱元璋笑笑说,他不过是个南货店的帐房先生做得出什么大事?他不过是想拍拍我的马屁而已,不会出什么事的。马娘娘要他找孙伯庸,吴桢商议商议。于是,朱元璋出来,与保驾将军吴桢、伴驾大臣孙伯庸谈,还将孙德崖的本章给他们看。两人都说不能去,望主公三思。应该到元帅那里去讲一声。于是,三人到元帅大营,徐达想,这么热的天圣驾到来总有大事,连忙出帐接驾,到帐内,朱元璋在临时龙书案坐下,孙伯庸、吴桢站在朱元璋背后,食将两厢站立。
元帅徐达问道:“主公驾临大营,有何国家大事?”朱元璋将孙德崖本章交与徐达,徐达看完,哦,说自己抛关而走,罪名不小,他哪里只是弃关之罪,听说私通了长江白龙山上强盗,占山为王了,请王赴会,说得倒好听。因此对朱元璋说:“谨防其中有诈,主公前去,恐遭不测;再说他也没有资格来请你。”朱元璋听了徐达这番话,想怎么搞的,你们这些臣子对我都如此担心,见孙德崖如此怕?唉!我真后悔做王,一点自由也没有,连出去玩一次也不可以。越想越不高兴:“难道孤家惧怕他不成。孤一定要上小梁山的。”徐达想,真尴尬,主公一定要去也没有办法。因此说:“主公,何人保驾上山?”朱元璋朝众将官问道:“孤家上小梁山赴兴隆大会,哪一个爱卿愿保孤上山?”
两旁将官都不开口,胡大海正巧站在吴桢旁边,伸手朝吴桢腰里一戳,嘴里还要咕道:“哦,你保驾跟着吃吃西瓜,乘乘凉,现在上小梁山要打的,就不敢去了。”胡大海戳一下,吴桢让开一点,再戳一下,再让一点,让到最后,吴桢立到朱元璋面前了,心里一慌,只得踏上一步:“臣吴桢愿保驾上山。”徐达想,一个怎么行口又问声:“主公,再有何人保驾上山?”蒋忠听了想,以前为主公我事事跑在前面,如今讨了老婆倒缩在后面了,弟兄们要笑话我的。其实是他多心,有谁说你啊!于是蒋忠踏上一步:“臣蒋忠愿保驾主公上山。”“嗯?”徐达一怔。朱元璋笑道:“有二卿保驾上山。孤足矣。”
好啦,保驾的有了。徐达吩咐蒋忠回去,因为他新婚不久,让他与老娘,丈母娘,妻子,阿舅聚聚。不料从此一别不能再见的了。
光阴似箭,日月如梭,到今天,朱元璋要动身了。元帅徐达事前对小梁山的山势作了一番了解,晓得小梁山进可战,退可守,山势脸要,所以刘伯温选这座山作为起义的点。徐达吩咐蒋忠乔装改扮成为马牌子,马牌子不好带武器,就让蒋忠推部车子,两柄锤头就就在车上,用草遮住。于是,朱元璋带了随从人等,和保驾将军吴桢、蒋忠及数十名精兵往小梁山而去。
徐达等主公走后,又对小梁山图形仔细研究一番。顺手拔一条令箭。喊声:“常遇春。”“有。”“命尔带领四盾牌,三千人马攻打狮子岭,须要当心。”给一张地图给常遇春带着,因为常遇春没有上过小粱山。元帅对常遇春说:“山势险要,狮子岭是一夫当关,万夫难进。”如山上没有杀声,你不要动,听见杀声,然后冲上山去。不然要弄假成真反误大事。“遵命。”常遇春带领人马马上出发。
徐达元帅又拔下一条令箭:“花云。”“在。”“将军带三千人马前去卧虎涧。”“遵令。”花文郎对小梁山地形熟悉,马上点好人马出发。元帅嘱咐,一定要记住,山上没有杀声不要打。
徐达又拔一条令:“李文忠。”“有。”带领三千人马到毒龙套。山上有杀声方能攻。“遵命。”“水军都督俞廷玉。”“在。”“你带领水军前往倒蛇道。须要小心。”“遵令。”将官点好,徐达吩咐张天佑带军队留守,以防采石矶敌军。徐达呢,自己带领众文武前往小梁山。正要出发,听见一声:“慢!”徐达一看是胡大海。
胡大海想,大元帅总是将我忘记,看不起我哇。今天头队正先锋蒋忠保驾上山,接下来应该是我呀,反倒派了常遇春和花文郎,连李文忠也带兵去毒龙套,就单剩我这个天下第一狠人没有事,心里怨得不得了。“大元帅,我这个左部先锋将怎么令箭也没得呢?”元帅说:“将军,你一定要将令么?”“先锋将没得令难看啊!”“好。请将军带领邱龙、张进,不带一兵一卒。”马上摊开地图给他看,说你从后山一条小路兜到山上,带人马要惊动小梁山上的兵卒,因此不能带一兵一卒上山勤王救驾。胡大海听了想,随便吧,只要拿到令箭也算到山上去了一次。因此备好干粮,带领邱龙,张进往小梁山后山而去。
却说小梁山上孙德崖得讯,朱元璋六月半上山。立即在山上布置起来,吩咐头队先锋林宝塔带军队镇守卧虎涧上营寨。命刘成龙把守狮子岭,在狮子岭上面摆二十五部饷车,山下如有红营军队到来冲,二十五部饷车放下去;吩咐元帅许达守在校军场,统领全山兵将;命刘成虎把守毒龙套;命窜天龙田雷,入地虎田奎带领刀斧手在山上大殿的两边夹弄里埋伏,只要有响声就从两边冲出来,穿山甲田章本事好,命他藏在龙书案桌下,只要听见杯子掷地”嚓郎”一声,就将销子一拔,让放牛郎跌倒在下面马上就绪果他。再命后军都督孟盛蹲在后山镇守炮台。一切布置妥当,山下彩牌坊扎好后,还有五飞将五虎将守住彩牌坊。
朱元璋一行人马将近到小梁山,孙德崖已经得讯,想不能在山下动手,一定要将放牛郎骗上山来,等到鸟入笼中,要他长就长,要他短就短。因此亲自下山迎驾。还穿上罪衣罪裙,带领手下等候在山脚下。朱元璋一到,孙德崖马上跪在道旁:“罪臣孙德崖迎接圣驾。”“平身。”见他一身罪衣罪裙,想,徐达呀,你也太担心了,他明明是条虫,你偏要当他条龙。孙德崖站起来,贼眼珠子骨碌碌转,看朱元璋身旁随从中有个将军,白银盔甲,骑在马上,认识,是江阴吴桢。想:放牛郎胆大,两个名将一个也没有带,看上去我今天要做皇帝啦。因此走到吴桢面前:“吴大将军,罪将孙德崖见吴大将军。”吴桢一手拿枪,一手伸出两指指着他:“孙德崖罢了!”孙德崖见他成风凛凛,满脸杀气腾腾,心里害怕。朱元璋对吴桢看看,蛮好不带你来,你在北和州为人挺和气,今天怎么这个样子:我是来玩玩的,又不是来打仗,你脸上怎能杀气腾腾?其实是吴桢觉得自己肩上份量重不能有些些马虎,因此对孙德崖应该有一点压力。
一行人往山上来,到半山寨门口,只见一直到山上,两旁一连串的彩牌坊五颜绿色的彩球随风飘荡,牌坊上的灯,灯连灯,十三个牌坊上密密层层的灯,灯光照得通亮,傍晚的风轻轻吹来,凉飕飕,人觉得舒服极啦。吴桢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顺手将枪往鸟嘴环架上一架,抬头张望。到大殿前,朱元璋,吴桢下马,吴桢将两匹马“的各的……”牵到蒋忠身边,蒋忠将车子朝旁边一推,因为他扮的是马牌子,只好站在大殿下,吴桢过来,朝蒋忠点点头,提醒他,你扮马牌子要象个马牌子的样儿。蒋忠点点头。
孙德崖上大殿后,罪衣罪裙脱了,今天龙冠龙袍不敢穿,只穿了件平常衣服,于是请朱元璋上殿,朱元璋踏上去,当中一坐,曼桢站在身边。孙德崖拿起酒壶,说道:“啊,主公,罪臣罪该万死,望主公恕罪。”说完,“得儿……”斟杯酒。朱元璋想,算啦,只要这次能让我快活快活,就可以将功赎罪。朱元璋接过德崖呈上来的一杯酒,正要喝,身边吴桢过来将杯子一按,朝桌上一放:“孙德崖,你与我干了。”“是。”孙德崖接过杯子,想,到了山上,我要你们怎样就怎样,何必要在酒中放毒。“别……”一饮而尽,再斟上一杯给主公。哦?朱元璋想,什么缘故?他孙德崖敬我的酒,你按住,是怕他放毒吗?谅他也不敢。好啦,接下来凡有菜上来,只要不是冷盆是热菜,吴桢都要孙德崖先吃一口再让主公吃,朱元璋想,早知如此不带你来,现在每盆菜我等于吃孙德崖吃剩的,算啥名堂?心里有些不高兴;吴桢